1. 不忧过去,不畏将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
✦ “志闲”:对过去已发生的事和将来没发生的事,你都不要太在意
我们怎么对待自己的情欲呢?
看一下《黄帝内经》的原文,它说:“是以志闲而少欲”。
先讲一下“志”,“志”在古代有两个意思,一个指往前追忆,这叫“记忆”;另一个意思是往前走,就是我们的志向,就是说你将来要干什么。
我们中国古代的智慧之人,是怎么教育我们对待这个“志”的呢?叫“志闲”。什么叫“闲”?不太较真,想不太认真,不必把一些事过度放在心上。也就是说,对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和将来没有发生的事,你都不要太在意,要活在当下,这叫“志闲”。
✦ “志不闲”的人,不仅心有千千结,肌肉中更有千千结
可我们在临床中看到的患者是什么样子的呢?过去的事忘不了,现在的事记不住;白天打瞌睡,晚上睡不着。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中医讲“肾主志”,就是说当一个人的肾气、肾精充足的时候,他无论对过去还是现在,记忆力都是很强的。而当他肾气、肾精弱了以后,就会出现记忆的缺失,比如,有些人会眼睁睁地指着自己的孩子,却认不出来或者叫不上名字,这就是他生理上出现了问题,导致了心理的变化。
另外,还容易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比如,自己以前被别人打了一嘴巴,如果你把这事回想十遍,等于又被别人抽了十嘴巴。重复是记忆的母亲。一件事反复地回想是不是在加深你的记忆?所以,我们看到很多人总是深深地陷入以前的感情和情绪伤害中不能自拔,一遍又一遍体味着过去的痛苦。这说明什么?说明以前的信息和能量给他带来的伤害,已经在生理层面刻画成了一种记忆。
怎么消除这种记忆呢?需要调理人的生理功能。我们发现,这些有着自己感情创伤的人,“心有千千结”,这个“千千结”不仅是一个文学词汇。当我们检查他的身体和经络时,会发现本来很通畅的肌肉纤维组织也有一个一个的结,相当于结绳记事,一个个地念念不忘。这是对过去的这些爱恨情仇忘不了的结果。
还有一种志不闲的人是什么样的呢?他们对将来没发生的事会急切地渴望,这就是我们说的焦虑症。
很多人说自己焦虑,什么叫“焦虑”?大家可能都听说过一个相声,有一个老头把楼上的房子租给一个年轻人,这人半夜回来,咚咚咚地先扔一只靴子,再扔一只靴子,最后没动静了,老头才能睡着。
后来老头劝过年轻人晚上要小点儿声,当夜,年轻人回家后跟往常一样扔了一只靴子,扔完后突然想起老头的劝告,就轻轻地把另一只靴子放在地下。结果,老头一夜没睡,在干吗?急切地期待着另一只靴子落下,这就叫“虑”。
✦ 为什么该忘的事忘不了,该记的事记不住?
《黄帝内经》中说,“因思远慕谓之虑”,就是说我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模式,就觉得这事儿必定要发生,然后就焦急地等待着,但这事儿又没发生,这个状态就叫“虑”。
很多人晚上睡不着觉,或者白天总是心慌,在干吗呢?在等什么事发生呢?就像我们过年放二踢脚,固定思维是“咚”地响一声,然后就想着“哒”第二声,最后如你所愿发生了,你心里就踏实了。如果第二声哑了,你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很多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出现了很严重的焦虑症或躁狂症,问题在哪儿呢?就在这个“志不闲”。也就是说,他以前受过的教育都是一根筋的,比如,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很多人按照这个说法去努力了,最后没有成功。还有人从小被教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结果他忘了后面还有两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也就是说,我们种下了一个因,未必会结一个果;当你播下一粒种子,如果不给它合适的温度、肥料、湿度,未必会长出成熟的庄稼,结出果实。但现在很多人的思维简单而粗暴,认为我只要种下了因,就必定会结这个果。
很多人得了高血压、糖尿病,他就说:“这是遗传,我爸就有糖尿病。”他的意思是什么?我有糖尿病的遗传基因,那我肯定会得糖尿病。这种思维叫什么?强迫性思维。
记住,即使你有这个基因,如果你不提供发病条件,就不会得糖尿病。你后天调养得好,而且不给它提供条件,等它攒足快发病的时候,你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禅宗有一个故事说得非常好,“人生就像一个人摔下了山崖,万幸的是,你攀住了一根树藤,你往下看,是万丈深渊;你往上看,有两只老鼠在啃树藤。”意思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还是要往下掉。在这种状态下,你该怎么办?应该欣赏周围的风景,边上有草莓,摘下来尝一尝,很甜。
人都是要死的,迟早而已,你总想这件事,会影响你活在当下。其实,我们把每个今天都过好了,生活质量就有保障了。
忘掉该忘的事,留下空间记点儿该记的事。俗话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意思是,有些话是我想听的,就听见了;不想听的就假装没听见,学会屏蔽,学会忘记。
✦ 人不可纵欲,也不能压制自己的欲望,而要节欲
“志闲”过后是“少欲”,这个欲是本能,与生俱来的。
人不可纵欲,因为纵欲的话会过早地把自己玩完;人也不能压制自己的欲望,那会让你灭绝天性,活得不像人。
我们一般都是从自己的欲望满足中获得一种快感,因为这是动物本能。
“欲”字怎么写?一个山谷的谷加上一个欠,就是代表渴望被满足的一种状态,你把它填平了,快感就来了。
我们发现,“欲”字是不带心的。为什么不带“心”呢?因为当你碰到这件事出现的时候,不见得你会动情绪和感情,它就来了。所以,在纵欲和压制欲望中间,道家选择了节欲。意思是,你把自己的精气神省下来后,会寻求到另一个层次上更高境界的快乐。
六欲是什么?孔子说过一句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说到六欲的第一反应,我们应该想到人的食欲和性欲。
怎么对待我们的食欲?《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说了,叫“食饮有节”,美食家往往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一身的病,为什么?因为他们太讲究美食了,吃得太好、太杂以后,过度放纵自己这方面的欲望。
为什么要节欲,为什么要少欲?你吃饭的时候,饭也在吃你。本来,我们吃进去的东西需要转化成精血,靠什么?消耗我们自身的能量,消耗我们自身的酶。所以,道家有一个观点是什么?人这辈子吃的饭是有定量的,东西是无限的,但你消化东西的能量(元气)是有限的。如果你省着用、慢慢吃,就会活得长一点;如果你恣情纵欲、暴饮暴食,总是吃一些最奇、最怪、最难消化的东西,就是在缩短你的寿命。
我们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你看古人的排列,第一个是砍柴,解决的是取暖问题,烧火取暖;煮上米,五谷为养,解决了温饱;在温饱的基础上,咱要加点儿油盐,这是讲滋味;再加点儿酱醋,这是讲帮助消化;这些都解决了,喝杯茶讲讲茶道,这就是精神享受了。
少欲的原因和目的都在这里。
另外,人在成熟以后,会把繁衍后代作为第一要务。这样的话,就有可能牺牲你的本体。那么我们就应该在繁育后代、享受性的快乐,以及不伤害自己的身体中间找到一个平衡。
儒家说:“无欲则刚。”记住,人体衰败的第一个表现,就是没有食欲和性欲。为什么?没有繁衍后代的能量了。老子讲:“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专气致柔,能婴儿乎”,一个有正常欲望的人是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
我的一些患者,特别是抑郁症患者,到后期就是表情淡漠,医学专门名词称之为无欲状。吃饭吧,不想吃,可以几天不吃饭;出去玩吧,没意思;给你发点儿奖金,没意思;到最后活着呢?也没意思。所以,我们对待欲望的态度,不要放纵,也不要过度压制。
✦ 寒找热、热找寒的欲望,本来是我们的身体求平和的一种本能
六欲的第二个,讲的是温凉寒热,就是你会本能地在身体热的情况下找点儿凉快的,在凉的情况下找点儿热的,这是人本能的欲望。这种欲望在什么时候表现得最明显?在你睡觉以后。热了你知道蹬被子,冷了你知道把被子扯过来盖自己身上。这过脑子吗?动心吗?没有,这是本能的反应。另外,当我们的手碰到一个很烫的水杯或火炉的时候,会本能地把手抽回来。
我们说的欲是生物的本能,不是意识,也不动你的心。这个寒找热、热找寒的欲望,本来是我们的身体求平和的一种本能。
就是说人对冷热是有感知的。如果你把身体搞得不健康以后,它对冷热就麻木不仁了。
✦ 对待欲望,不要过度抑制,也不要过度张扬
我的老母亲有一次跟我说,现在的人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多。想要的东西是怎么出来的呢?一个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人会干一些平时不敢干、不想干、不能干的事。另外,因为互相攀比,本来自己住两居室觉得够了,一看别人买了三居室,就想,我是不是要买一个四居室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时时出现在脑海里,而且把它当成是每天追求的目标以后,人就离自然越来越远。
现在流行的成功学告诉我们,要比,而且一定要往上比。但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住那么大房子,挣那么多钱,人家是人家。如果你认为你俩是一样的话,首先前提就错了。所以我们强调要知天达命,人贵有自知,知道自己是老几,能吃几碗干饭,然后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了。
还有句话叫“别光看贼吃饭,不看贼挨打”,看人家活得风风光光的,是露在表面的,他背后受的罪呢?
道家是让人先认识自我,然后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且以此为荣。以前中国人渔樵耕读,田园生活,诗情画意,没有人觉得自卑。现在人说,我是个农民,我很自卑。把农民当贬义词,我们的价值观是什么?我们的尊严又在哪儿?在攀比中,最后大家都会失去自我。大家都争着做别人,忘了自己还有个神,忘了让自己高兴的事是什么。
我接触过一些患者,从小被迫按照父母的意愿做大夫。等父母去世,自己也退休以后,突然开始搞雕刻、搞音乐,活得很开心。他以前是为别人活着,等这些束缚被解除以后,他开始找到了自己,为自己活着。
今时之人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失去自我,忘记了自己的本性,最可怕的就是还把它当作成功。我比较反对竞技场上的竞争,为了得到金牌,把运动员的身体摧残到了极限。有的女性运动员会练得尿血,有的会月经周期紊乱,有的甚至终身不孕。有些人竟然会用一些不法的手段燃烧脂肪,加一些激素;还有一些人,比如说练长跑的,当身体出现疼痛症状的时候其实是提醒你不要再动了,但现在医学技术发达了,可以打封闭,完了接着跑,最后很多运动员的脚都变形了。
这种行为的背后驱动力是什么呢?就是一种与自然背道而驰的理念,即所谓的“更高、更快、更强”。突破人的极限,最后就会导致崩溃。我们强调凡事不要过度,不要过度抑制,不要过度张扬,走中间路线最合适。
✦ 你可以无知,但不能无觉
我对我的患者说,你可以无知,但你不能无觉啊。有觉就是对冷热有感知。健康的人是对冷热有感知的,不健康以后,对冷热就麻木不仁了。
举个例子,运动员在奔跑受伤后疼得不行,队医马上拿冰袋敷在受伤处,干吗呢?让运动员丧失觉,就不觉得疼了,但他痊愈了吗?没有,为了比赛,暂时不得不这么做。
由此类推,你在饭前喝杯冰水(这种现象在美国很普遍,你去任何一家饭馆,都会先给你冰水,再让你点餐),胃会有觉吗?健康的胃是有弹性的肌肉,是有温度的肌肉,它会对饥饱有感觉,吃到一定程度就不吃了。如果它被冰镇后,就丧失了这个觉,因此可以无限制地往肚子里塞东西,却没有任何感觉。
正常人说吃撑了,但胃被冰镇后就没有感觉、长期这么吃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在美国,你会看到很多大胖子。
我们再看很多美丽动人的大姑娘、小媳妇,到了秋冬,甚至在早春,马上就一身春装,开始她也觉得冷,慢慢就不觉得冷了;在被别人多看几眼后,她就觉得心里热了。年轻的时候还行,到岁数稍微大一点儿,那些阴寒、负面的东西进去以后,会停留在她的肌肉、筋骨间,甚至寒到骨髓里,这就丧失了对觉的感受。
不管是冬泳还是游泳,泳池里的水温永远比你的体温低,在游泳前,你必须做好应激的准备。要下水游泳,先做好热身运动。特别是游泳完了,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搓热。但现在很多人为了省事,游完泳去蒸桑拿。蒸桑拿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反应?
出汗,那是出的汗,还是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到冷的东西结成的水珠?
看《雍正王朝》,雍正经常被康熙派去干一些很难的差事,有的又推不了。师爷劝他别接,但有一天他又接了。当天晚上,他先留了一堆火在屋里烤,然后跳到冷水池里,第二天发起高热来了。康熙还不信,派御医一看真的发热了——先受了热邪,让自己的汗毛孔开放,然后寒邪进去了。
很多人说,芬兰人蒸桑拿,都是先蒸得跟红鸡子似的,然后跳到外边的雪地里,你以为你是谁?
我们现在很多人对待自己的欲望,对寒冷的欲望都处理得不得当。所以,很多人自以为要经风雨、见世面,结果落下一身的病。
蒸桑拿带来的热,是一种邪热,就好像雍正受的刺激一样。
别以为这个冷跟那个热会平衡,有的人身上会出现两种邪气,一种是寒气,一种是热气,这样病就会加重。这是我们对待六欲的第二个,大家要少欲,不要过分刺激自己。
“虚邪贼风,避之有时”,避之唯恐不及。大家记住,热跟热是不一样的。家里都烧过暖气,你看暖气片给人的感觉,它是水暖,跟电褥子不一样。
烤鸭为什么用果木而不是用炭来烤?这种热的频率、幅度跟人体接近,它不是邪热,能跟你产生共鸣。其他的跟你的频率不一样,烤着不舒服。另外,这个汗是我们人体精气神“精”的一部分。这样出汗不是在排毒,而是在精神内守的反面,你在遗失你的精,在外泄。
如果想刺激,趁着年轻自我修复能力、代偿能力非常强的时候去,过了高峰期,即女人过了二十八岁、男人过了三十二岁后,就不要这么瞎折腾了。
很多人烦老子、庄子的理论,说你们总是讲“无为而治”。
我告诉你,无为而治比起干蠢事、瞎折腾,就是进步。现在很多人认为自己干的是对的,结果付出惨重代价。
✦ 要想心安,就要让自己的心神不受伤害
六欲的最后一个涉及人的心理,这就是人求生存、求安全的欲望。简单两个字,叫“安危”。
安的本义是什么?我们的祖先选择定居的地点,要找一个三面环山,一面有出口,易守难攻的地方建立城市。
如果我们想心安,你要做到什么?第一,家里有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们说的心神,应该是会回来的;第二,心神回来后你得罩得住人家,把人家保护好。
保护好我们心神的功能和实体是什么?就是我之前讲的心包对心神的保护作用。危难时间长了,人会想求安生;可是安逸久了,人会找刺激——找那个危。
现在的很多社会新闻里,有些富二代找刺激,开着跑车飙车,而且是在市区有人行道的地方,最后把人撞死了……这些人干吗?就是在高危的状态下刺激自己的心神,求得一种快感,这是一种本能的欲望,导致他们做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事。所以,这个欲望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变成妄想的妄,最后伤害自己。
有个成语叫“居安思危”。“危”是象形字,是在高高的悬崖边上站着一个人。险是路上堵了很多东西,你过不去。危是什么?危如累卵,你把鸡蛋摆起来摇摇欲坠的状态,人在悬崖边上往下掉的状态。
心包是臣使之官,负责守卫心神的安全。如果一个人的心包破碎,或功能衰退了,外邪就会长驱直入。心包把心神保护好了,人就没有任何怕的东西,这就叫“不惧”。
西方也有“心包”这个词,叫Pericardium,它是指包裹在心脏周围的脂肪或膜类的东西。中医讲的“心包”又叫“心主”,指肉质的跳动的心,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它里面寄居的精神层面上的“心神”,我们称之为心。汉字里所有带“心”字边、“心”字底、竖心旁的字,都是指人的精神意识和思想活动,比如“恨”“爱”,等等。
中国人讲的“心”不是指肉质的心脏,肉质的心脏叫“心包”,它也是肉。
“心”到底在哪儿?其实就在我们的胸腔正中,它的两侧各有三个穴,叫“神封穴”“神藏穴”“灵墟穴”。“心”就在这儿,所以,我们碰到陌生人觉得不安全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把两个胳膊交叉护在胸口,为什么?保护自己的心神不受伤害。碰到自己信任的人以后,我们会张开怀抱。
求安的心怎么达成呢?我们发现,现在很多人在没有战争、没有危险、没有敌人的情况下,依然活得内心很不安。特别是一些早期的焦虑症、抑郁症和躁狂症患者,他们会出现一些状况——害怕嘈杂的人群,害怕听到打雷的声音,回到家以后,赶紧把门锁好,打开灯,拉上窗帘。如果家里没人陪伴,甚至晚上没人陪着睡觉,他一宿都睡不着,内心极度不安。
这种人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他们必须住在坦克、碉堡里才会觉得安生吗?其实,他们跟外界没有关系,而是内在出了问题。
临床上有一些患者,晚上睡觉很敏感,隔壁房间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听见,厨房或洗手间的水龙头在嘀嗒也让他睡不着,为什么?他的心不安,没有保护层。
有人问:“晚上睡觉特别爱拉窗帘,这样是心不安吗?”
孔子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什么意思?给自己的消化功能留点儿余地。老百姓说,饭要吃七八分饱,一下塞满了,平滑肌的限度就被打破了。
“居无求安”,红军长征是“天当被,地当床,野草野果做干粮”,那样他们也能睡得着觉。不依靠外界的房子、窗帘保护,他们的内心有一个保护心神的东西。所以,像这种住在碉堡里也打哆嗦的人,要从内心找原因。如果心的防线被攻破,很容易受伤害,他会变得很敏感,甚至出现一些幻听和幻觉。
中药有很多补心气的药物。还有补心的穴位,叫“神门穴”。你那个门是不是没关严?门如果漏了,人也出神。我们中医就用艾灸的办法给他关上门,补好了以后,人就觉得没事了。
开着门,不关窗户,不拉窗帘他也能睡得着。
所谓心安的人是什么样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对我都没有任何影响,我自得其乐。
如果你能做到“志闲而少欲”,你的心神是在心里待着的,而且被保护得好好的。你不会对过去的记忆念念不忘,也不会对将来的事没完没了地焦虑,就会做到“心安而不惧”。
另外,惧和恐是两个概念,恐是非常严重的心里抽紧了,惧是眼睛瞪大了。心安的人不会出现大惊小怪的表情,他会处之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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