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使相爱的人胆怯”
大约在1982年左右,还没有人听到过艾滋病。疾病控制中心于该年8月最初公开使用这个术语。以前该疾病的缩写是GRID——意思是同性恋免疫缺损症。它在偶然描述了疾病的真实特征之外,还说出了美国艾滋病是在男同性恋者之中出现的这一事实。到了1982年,研究者们开始明显认识到,该病并非为美国或其他地方的男同性恋者所独有:它可能在任何地方传染任何人。在美国,负责研究与教育预算的政客很难看透这些纯粹的事实,只是单凭他们吓人的推断来行事。艾滋病最初与男同性恋者的关联,导致了在理解该病并警示人民方面的障碍。这样的借口只不过是为之辩护的偏见。
人类使用避孕套的态度必须有基本上的改变,必须明白在露水关系中,戴上避孕套应视为性行为的一部分,果真如此,艾滋病将大为减少。
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到1996年中期为止,全世界大约有1800万人感染上艾滋病。这些人之中,1/4已“转变”为完全的艾滋病。每天都会增加6千例艾滋病人。2000年,全世界总共有3000~4000万艾滋病人。在美国大部分(84%)地区,以前的艾滋病患者主要是男性,而在2000年,艾滋病总数已包括500万妇女和100万儿童。
没有什么能像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危及全球的艾滋病那样,能够猛烈而不妥协地提醒人类注意自己的自大与狂妄了。在美国,对艾滋病危险的范围和严重性的认识,先是被政治上的障碍所延误,然后是拒绝承认在非洲蔓延的与在美洲毁灭同性恋者的是同一种疾病。许多年以来,研究计划被忽视,也根本没有什么投资预算。在非洲,政治领袖们长期否认他们的国家存在艾滋病。甚至当这些障碍已被克服,艾滋病也已被证明时,难以处理的难题依然存在:如何杀灭或者中和掉所有病毒,同时使它的人类宿主存活。
据估计,1993年坦桑尼亚大约2700万人口中有80万人感染。乌干达1800万左右的人口中可能有130万HIV患者。20世纪70年代乌干达士兵死于此疫的有30万人,它的经济也在独裁者埃迪·阿明的搜刮下崩溃瓦解。在阿明倒台后接着就是连年的政治骚乱和内战,又有50万人死去,100多万人逃离灾难深重的祖国。今天有一半的乌干达士兵对HIV呈阳性,军官中的感染率更高。乌干达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古尔德报道,“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艾滋病是一种象征,让它杀死我吧,因为我永远不会放弃年轻的女人”。扎伊尔也显示出一种类似的态度:艾滋病被付之一笑,因为“想象的综合症不能使相爱的人胆怯”。
性、血液、死亡是艾滋病的3个乐章,但人们过分演绎了性的传奇,紧张、恐惧和焦虑已经伤害了当代人的性生活质量。最初,人们错误地以为艾滋病是同性恋病,它之所以在异性恋者中传播是因为许多女人尝试肛交造成的。正确的知识是,艾滋病是病毒造成的,它不分男女老少和性爱方式,只要有机会,它就袭击人类。
艾滋病毒会垂直地通过父母遗传给子女。左边这幅寓言作品出色地表现了这一宿命,只要做母亲的人有机会和魔鬼有过性行为,哪怕只有一次,就要造成可怕的遗传后果。艾滋病毒侵入卵细胞,从这个卵细胞衍生的新生命立刻成为病毒寄生者,很快就被杀死。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艾滋病:从扎伊尔和坦桑尼亚延伸而来的南北方向的主要公路、铁路在赞比亚交汇,其主要的工业和硬通货收入是黄铜业。
WHO收到的艾滋病案例报告有一半来自铜矿开采区,其后果可以从经济统计中显示出来。1990年到1993年之间,赞比亚和扎伊尔的黄铜出口从80万吨跌到60万吨。铁路和公路穿过津巴布韦向南非延伸,估计1993年1000万左右的人口中有1万名艾滋病患者,而首都哈拉雷的感染率可能高达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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