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或理性世界与暴力世界的对立
下文展开讨论的对象是令人欲火焚身的色情(色情达到其强度极点时的疯狂状态),我将系统考察上文提到的两个不可调和的对立,即禁忌与僭越。
无论如何,人同时属于这两个世界,无论人想要如何,他的生命都是在这两个世界之间被撕裂的。劳动和理性的世界是人类生活的基础,但是劳动不能耗尽我们的全部精力,而且哪怕在理性控制下,我们也绝非无限制服从。人通过自身活动建立起理性世界,但内心总是存有暴力本质。自然本身就是暴力的,哪怕我们变得理性,也会有一种新的暴力再次控制我们,并非自然的暴力,而是一个理性存在个体的暴力,理性存在个体企图服从,但是抵抗不住内心不受理性控制的冲动。
在自然中、在人类身上存在一种总要超越 局限的冲动,而且只能部分减少这种冲动。我们难以普遍考察这种冲动。甚至也没有考虑过其定义,但是我们明显生活在这种冲动的力量之下:我们周围的宇宙不与理性所限定的任何目的呼应,如果我们力图让理性与上帝相呼应,我们所做的只不过是不理性地 将我们的理性所面对的无限的过剩和这种理性结合起来。但是通过这个上帝自身内部的过剩,我们想构成可理解概念的这个上帝在超越这一概念的同时,不停地超越理性的界限。
在我们的生活领域,暴力战胜理性时,过剩便表现出来。劳动需要不停地计算劳力进行管理,与生产效率相关。劳动需要一种理性的指导,将节庆祭典中,还有通常在玩乐中释放出来的汹涌情绪放在劳动中是不合适的。如果我们不能抑制这些冲动,我们就无法劳动,而劳动正好引入理性来抑制冲动。这些冲动给予那些屈从于冲动的人以即时的满足感,相反,劳动向那些控制情绪的人承诺之后会得到好处,对今后利益的兴趣是毋庸置疑的,除非只在乎当下。自人类最早期开始[1] ,劳动便带来一种缓和,有利于人类不再顺应由欲望的暴力控制的即时冲动。始终将劳动的根基中具有的从欲望中解脱出来的感觉与必要性并非恒定的汹涌情绪对立起来,这或许太过专断。一旦劳作开始,就无法回应这些一触即发的冲动,而这些冲动能让我们忽视所期望的,但是之后才能得到利益的结果。多数情况下,劳动是一个集体的工作,而在专门用来劳作的时间里,集体必须反对这些容易传染的过剩情绪,因为在这样的情绪中,除了立即陷入过剩之外什么也无法留下。也就是说受暴力支配。而且,一部分投身于劳动的人类集体通过禁忌 定义自己,没有这些禁忌,人类集体就无法变成劳动的世界 ,人类集体本质上就是劳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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