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吴老儿迎娶尖夫人 崔命儿习得采战方
话说那吴老儿见妒妻死了,娶了一个美妾。他父亲姓崔,曾做过一任北京刑部司狱司司狱,同禁卒通同作弊,四六分赃。苦难狱中的犯人,刻毒难言。虽挣了些家私,后被上司知道,革职回来。
他这女儿生得十分标致,崔司狱夫妇爱之如命,故起他个小名叫做命儿 。舍不得把他嫁与寻常人家,要选一个做官有钱的佳婿,谁知姻缘不凑,总无其人。到了二十多岁,吴老儿素闻其美,烦人去说,崔司狱虽知道他是要做小,因上边没有夫人,一心情愿,才嫁了这个富贵全备的老汉,做了一位尖夫人 。
你道何为尖夫人?他要说是小,上边又无正室,公然与大无异,要说是大,却又是娶来做小,在又小又大之间,所以有此美称。吴老儿那夜同他交合之时,见他:
樱唇微绽,星眼生波。腰肢纤弱旁(傍)人倾,做尽千般婀娜。玉手柔荑挽绣襦,装成万种妖娆。听他莺声巧啭,不觉魂教呼去。经他阴中微锁,早已精泄难收。口内声声喝采,好个娇娃。心中暗暗踌蹰,这回断送。
还有一个《江西月》说他两人。道:
白发苍髯老叟,红颜绿鬓娇娃。枯藤缠绕嫩柔花,也算凤鸾同跨。吴友心中自喜,命儿口内频嗟【jiē】 。元红可惜付之他,断送老奴方罢。
吴友又叫媒人觅了两个美婢。他道名花不可无美叶以衬之,即有佳人,岂可无艳婢为侍儿?得了两婢,一个才十六岁,小名做姐 ,一个只十四岁,叫做寻姐 。这是他一个厚朋友见他纳婢,替他取此二名。吴老问其大义,那朋友道:“兄要他们,名曰相伴新嫂嫂,无非也要图生子之故。寻姐者,要在他身上寻出儿子来;做姐者,要向他腹中做出儿子来。”吴老见此两字新鲜,从古来侍儿小名录上并无此二字,就依他,命了此名。
那朋友向别人道:“此老这样年纪,纳此少艾【shào ài ,年轻美丽的女子】 ,做孽、寻死耳!”【这老儿有了一个崔(催)命儿,也就危乎危乎了,又添上两个粉骷髅,不死何待 ?】 这吴老儿望子心切,二来守着那奇妒的老媪过了一生,今日得了这三个少年娇艳,正合了两句:
杖藜扶入销金帐,一树梨花压海棠 。
【北宋著名词人张先一生风流,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女子为妾,苏轼听说后写了一首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这老儿不知死活,终日在他们身上做工夫,你想一个古稀将至的老翁,还济得什事?初时还勉强支撑,到后来,弄得腰也弯了,背也驼了,眼也花了,耳也聋了,黏痰鼻涕,咳咳嗽嗽的,有些动不得了。思量要递个病呈宽限。
那崔命儿二十多岁的嫩妇,才嚐此道,正是欲火发动之始,不额外加征,就是他的恩惠了,可还容得躲避,不住嘓哝【guō nóng 。咕哝】 道:“你要我们,原图生儿育女,难道娶我来看样儿的么,还挣着命来是呢。”吴老儿道:“我也巴不得呢,它不替我争气,叫我也没奈何。我身子虽动不得,我有南乡的田,北庄的地,家私尽够你受用一辈子。”崔命儿冷笑道:“这才是笑话,女人嫁丈夫,只图穿、吃两件罢,你说有多少庄田,你这样大年纪,就不曾听见人说的两句话,古语道是:家有良田万顷,不如弄进些须呢。”【命儿这两句成语套得甚通。】每夜替他百般搓弄,间或也还有略硬的时候,拿他将就应差,不想又过了些时,那阳物竟如犯八法中的一条,道是“疲软”两个大字。起先用两个指头做篾片帮扶着,还填得进去,入销金帐既用藜杖,此道自然离不得指头篾片。后来竟像一条大蚰蜒 【yóu yán】 虫,鼻涕般缩做一团。此时不但崔命儿着急,连吴老儿也急了,原是要他们生子,取乐还在次之,如今把一个生子之具都没有了,不能下种,如何望得收成?只得去弄些春药来助力,虽不能坚举,又微有些硬意。崔命儿见颇有应验,日里不劝他强饭加餐,到晚来便劝他春药多用些下肚,或多搽些在阳物上,那老儿也只得惟命是从。他一个血枯精败的时候,可禁得这大热助火的东西常常不离,不上年余,儿子还不见一些影响,早把个老子弄做别人家的儿子去了。
吴老儿素常守着这些财物,只知道自己受用,并不知骨肉亲友是个什么东西,待族间极其刻薄寡情,曾有个朋友说个笑话给他听,道:“一个财主死后,尚未入殓,忽然醒转,伸了一只手向儿子道,‘我偌大家私,死了不带一文,我舍不得,你把元宝给我一个拿了去。’那儿子将他卵子一刀割下,放在他手中,道:‘你死了,银子还拿得去么,只好攥着个卵子走罢。’”吴老儿听了,并不悔悟,他在日亲友都不上门,今日死了,他没儿女,是个绝户,众族人都要来分他的家产。对崔命儿道:“你不曾生育儿女,若要嫁人家,东西丝毫拿不去,只好带你随身衣饰之类,你若是愿守,少不得分一股与你为养赡之资,房子是我们要的,你只好到慈悲庵 去守,却要剃了头出了家才行得。不然,一个少女嫩妇住在那里不便,这两条路凭你的主意。”
那崔命儿如何拗【niù】 得过众人,明知道众人要撵他罄身出嫁,拿“出家”二字唬吓他,量他小小年纪,决不肯做那削发披缁的苦事。他暗想道:我青春年少的,本要去嫁人家,他们定然一丝东西不肯与我,我这两年受用惯了,还不能知道嫁个什么人家,不如且出家守着,后来再做计较。便道:“我虽是与老爷做小,老爷也不曾把我薄待,也是夫妻一场,他骨肉未寒,我怎忍就去改嫁他姓,我如今情愿出家,到庵中去守。但这两个丫头原是老爷买给我的,我要带了去。”
众人见他愿出家,倒没法了,只得依允。拨了些佃房与他讨租用度,又拨些田地与他,以供口粮,也有一二千金之产,分与他两房老人家在外替他照管,余者尽瓜分而去。崔命儿自己私房也将及有千金之蓄,众人把吴老儿开丧殡葬之后,崔命儿同两个美婢,并他的箱柜器皿之类,也就搬到慈悲庵 。众人托请一个老尼替他披剃了,按宗门法派起了个法名,叫做信悟 。那个大丫头做姐也剃了,做了他的徒弟,法名元品 ,小丫头寻姐做了徒孙,法名妙炎 。此时庵中先那些仆妇,三四个老的死了,那几个年小些的,也都老迈了,仍留他们在庵内服侍。崔命儿在庵中,虽夜间在被窝中没得事干,觉冷清难过,日里却穿吃不愁,庵中景致甚是爽心,倒也自在。
一日,天色将晚,见一个老仆妇进来,道:“外面有一个道姑要进来借宿,我们不敢做主,请问师太许不许。”崔命儿道:“既是女流,又都是出家人,这有何妨,可请了来。”不一时,进来了。向命儿打了个稽首,命儿也回了个问讯,让了坐下。仔细把他一看,好个道姑:
生得端端正正,白白胖胖,头戴妙常巾,身穿水田服 ,明眸皓齿,净袜凉鞋,洁净可爱。
【水田服, 明代一种特有的女装款式。即是用各色碎布拼接起来的服装 , 俗称 “ 水田衣 ”】命儿问他道:“师傅法号,仙乡何处?”那道姑道:“贫道贱名本阳 ,别号守雌,扬州人氏,云游到此,无处栖止,敢借宝庵,暂宿一宵。”命儿道:“但恐敝庵无什管待,简亵师傅。”那道姑道:“岂敢。若蒙师太见容,就是大慈悲了。”说着,妙炎拿了上茶来吃了。
须臾天黑,点上了灯,送上夜饭。吃罢,元品也来陪着说了一会话,那道姑谈论风生,着实投机。崔命儿道:“师傅不弃,我们同榻一宵,说说清话 【闲谈】 罢。”那道姑喜动颜色,道:“但恐贱躯有污尊榻,即承见爱,敢不奉陪?”谯楼鼓动,夜漏将沉,二人上床,各被而寝。那道姑逗他一句道:“师太法腊 【佛教语。比丘自出家始,每年夏季三月(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安居坐禅,称为夏腊。后因以“法腊”称比丘受戒的年数】 几何,年少青春,为何就入了空门?”崔命儿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因夫主仙游,故在此出家守节。”崔命儿因问道:“师傅,你今年贵庚多少,为什做了道姑,又出来云游?”
那道姑道:“贫道与师太同庚 【指年龄相同】 的,也为先夫没了,无子,族中将产业占去,贫道发恨出家,无处归着,所以四处遨游。”复长叹了一声。道:“别人多少夫妻团圆相守过日子,我贫道年又不老,半路孀居,身子都无处着落,言之令人伤心。”崔命儿笑道:“既然如此,你既无所恋,何不嫁了人去,夫妻热闹不好么?”他也笑道:“实不瞒师太说,贫道生来命苦,别人嫁的丈夫,恩恩爱爱的几年,就不幸中途抛闪,守寡也自甘心。我当日父母被人误了,把我嫁了一个老汉,师太不要笑话,我虽不叫做标致,也不为很丑。嫁了几年丈夫,被窝中连一次遂心畅意的风流事也没有受过,我这样小年纪苦守的是些什么?料道贞节牌坊也轮不到我的身上,我何尝不想嫁,又恐为人所误,不如不嫁,还得自由。”
崔命儿听了他这话,真是同病相怜。也叹了一口气,笑着道:“我住在这庵中内,总不见一男人的面,倒也罢了。你终日在外边云游,男女混杂,也不动心么?”他道:“师太,你看蚂蚁虫子这样微物,也知个阴阳交媾之道,何况人为万物之灵,哪有不动心的?间或见了风流少年,心中爱得要死,春心一动,彻夜无眠,日间连饭食都咽不下。这是我以心腹相告,师太不要见笑。”命儿道:“你我都是同病,况且这都是人之常情,有何笑处?据你这样说,必定有外遇了,可实告,不须隐讳。”
他道:“不瞒师太说,我当日嫁了那个老儿,一个饧【xíng】 如鼻涕软如绵的物件,弄得不疼不痒的。我出家这几年,虽不曾遇着男子,常同妇人们在一处闲话。俗语说:‘三个男人没好话,三个女人讲诨话’。他们这个说男人的物件有多粗、多大,那个说有多长、多久,我想若遇了这样东西,也不枉失节一场,若还是同老儿差不多,又不如不做这事了。或一时兴动起来,可是陈妙常那一首《西江月》道得好:
一念静中思动,遍身欲火难禁。强将津唾咽凡心,怎奈凡心转盛。
那心只一动,哪里还按纳得住,到了万分忍不得的时候,寻女伴中两阴相合,搧打一会,人叫做磨镜子,将就解解罢了。”命儿道:“男女干事,全要那物件放在屄内中才有乐趣,女人对女人,光挞挞对着挞挞光,有什妙趣?”道姑道:“师太,你没有做过不知道,怎么没有趣,我觉得做起来,比那没用的老头弄的还受用些。你这么一想,便知道了:妇人对妇人,虽少了那件东西,都精壮有力,乱摸乱揉,还有些乐趣。同那老儿弄时,那物件软叮当,已是不堪,再动不得几下,不是腰疼,便是腿疼,更觉难过。你不信,我同你试试看,你嚐着了这乐趣,才知道妙处呢。”
那崔命儿一个少年寡妇,他因是没奈何出了家,哪一日哪一夜不想此道?今听了道姑这些话,火已动到十分,却不好应他。只笑着道:“我到底不信这事有趣。”那道姑见他虽不应承,却是也想试试的口气。遂先自己脱光,钻了到他的被窝,就替他褪裤。那命儿也不推辞,笑着任他脱下。他一翻身上来,两件光挞挞的东西对着搧打、磨擦一会,那道姑乱拱乱耸的(忙个不停,引得命儿淫水长流),叫道:“不好了,里头难过得很,你下来罢。”他道:“不妨,等一等就有好处。”
他不搧打了,对着阴门一阵揉,揉得那命儿春心荡漾,意乱神迷,正在难过的时候,忽觉得牝户中被一个极粗、极大,又硬、又热的东西塞得胀满,且顶在一个乐处,妙不容言。心中动疑,忙用手一摸,却是那道姑胯中一条巨膫子,才要问他时,被他出出进进,横舂竖捣。命儿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美事,连哼还哼不过来,哪里还顾得说话,被这道姑足足弄了有半个更次,命儿也丢了有四五回,方歇住了。
命儿喘息了一会,问他道:“你既是个男人,怎么装做道姑来骗我,该问你个什么罪?”他笑道:“任你怎么用肉夹棍夹,皮脑箍箍就是了。”命儿笑道:“说正经话,你端的是从何处来,如何知道来寻我?”他亲了一个嘴。笑道:“我不敢骗你,我自幼得异人传授,学会了个缩阳 的法子,若缩了进去,同女人的阴户一样,用着时,就伸了出来,因为有这本事,不忍埋没它,故此装做道姑,大发慈悲,专救这些少年寡妇的苦难。我闻得你月貌花容,青年孤守,心中甚是怜爱,又是那不忍,特来与你应急,你可感激。况你是应以尼姑身得度者,我即现道姑身而为说法。”
那崔命儿听了,笑吟吟伸手将他阳物一摸,沉甸吟吟 ,甚是粗大。他道:“你缩缩我看。”他定了一定,不多时,果然缩得一些也没有,只剩紧紧一条缝儿,把个命儿欢喜得了不得。说道:“像倒像个妇人的,只是少了个芯子。”摸了一会,又道:“你再伸出来看。”一霎时,又伸出来,硬帮帮的,比先分外的雄壮。
他又跨上命儿的身来,命儿见他伸缩了这一番,正有些兴动。欣然笑纳,又被他弄了有许多工夫,又丢了两度。命儿道:“你且歇歇着,我有话问你。”他也就歇住,却不拽出来。命儿道:“当日我夫主在日,他高兴的时候,至多工夫不过四五十抽就完了,动不得,到后来只放进去就了帐。他急了,弄了些春药来助兴,还略坚久些,歇歇动动,也还熬得一盏茶时。你弄了这半夜,怎还不见你泄?”他道:“你一个休说,就是十个妇人,我轮流一夜肏到天亮,也是不得泄的。”
命儿道:“我就不信,怎有这样坚久的东西。当日我夫主的求其硬而不能硬,今日你的又不得软,天公生物太不均匀,何不两分着些。也罢,我被你弄了这两次,也来不得了,我一个,料道也敌不过你,你既然在这里,我那两个徒子、徒孙也瞒不得他们,大家弄弄,一者免得口声,二来试试你的本事。”
那本阳 先见那两个妙尼,虽不能及命儿,但命儿如一朵牡丹,他两个也还是两枝芍药,不到十分不及,此时正在想慕他们,思量寻了来做这事。但不便出口,恐获得陇望蜀 【意思是已经取得陇右,还想攻取西蜀。比喻得寸进尺,贪心不知满足】 之诮,听了命儿这话,满心欢喜。忙答道:“你的尊见极是。”命儿叫道:“元品、妙炎都过来。”
原来命儿同道姑先在高兴的时节,因夜静了,命儿被他上边抽出的哼声,下边捣出的淫声,远聆数室。那妙炎起来溺尿,忽然听得,觉此异声出自他师太床上,近前一听,掀天揭地的大干,他忙去推醒了元品,同来窃听。听了许久,那元牝妙眼之中那种难过,是不消说,连两只腿都酥麻的动不得了,站都站不住了,只得蹲在地下,(那阴中之水顺着两腿直流,)听得命儿叫他们,口中都答不出,只鼻孔中哼着应,却不见走来。原来他两个竟酥瘫了,动不得了。
本阳听得是在床后面答应的声气,将阳物拔出,忙跳下床。走去一看,见他二人披着件小衫子,光着屁股,蹲在地下哼。他一手抱着一个,上得床来。先将元品放倒,(摸他的小嫩牝时,淫水泛溢,连两股都湿了,)就弄将起来。弄了一会。看那妙炎时,急得爬起睡倒,有个要死要活的样子。忙同他又弄了一阵。命儿看得骚兴大发,伸手去他牝中,将阳物生拉出来,填入自己屄内,大弄了一场。三人轮流,果然弄到天亮,他还不曾泄出。
大家歇了起身,命儿问仆妇们借了梳子,【细极,他是光头,无此物者。】 与道姑梳头。大家净面洗漱已毕,坐下来吃茶点。命儿道:“我师徒三个身子都付了与你,你却要情长,不要日久厌了,没良心,撇了我们,又去别恋新人。”他忙答道:“我承你这番厚情,岂敢变心。”遂设誓道:“我若后来负了你师徒三位,另厚别人,粉身碎骨,死于官刑之下。”
命儿把这本阳留住,也就如他的性命活宝一般,如何肯放了他去?每日叫仆妇们上街买上品佳肴美酒供养他,每夜三人挨次同他大弄,两三夜并不见他走泄。命儿问他道:“你的话倒也不假,本事委实高强,你从来可不曾遇着狠妇人把你弄丢了的么?”他道:“我要泄就泄,要不泄再不得泄的,所遇的都是些少年寡妇,或是未嫁的处子,如何弄得我丢?只有接引庵 有一个姑子,黑黑胖胖,有四十来岁,是个辣手。我听得人说他会采战,我去同他试了一试,我却敌他不过,一夜定有两三次走泄。”命儿道:“他怎么个采法?”本阳道:“我这东西弄了进去,被它一口咬住,内中紧紧的裹住了龟头,一阵狠咂,咂得骨软筋酥,由不得就泄了。”命儿道:“他这个法儿也肯传人么?”那本阳道:“这是他的养身秘法,如何肯轻易传授与人,人若学会了这个妙法,同少年精壮男子弄耸,采了阳精,补益髓血,可以返老还童,发白转黑,延年益寿。你想想,这样仙诀可会传与人么?”命儿道:“这什么相干,他独自会也不过如此,就传与人也还是如此,难道别人会了就占了他什么去了不成?他的妙法若肯传我,我重重的谢他。你既同他相厚,你去和他说说看。”
本阳道:“倒还有个机缘,我明日看看去。我数日前在他那里,他对我说:‘他有自幼相与的一个厚朋友,叫做到听 ,数年前,他烦他做保,替人转借了三十两银子做本钱,不想这姓到的前年就死了,数年来本利丝毫未曾还人。这债主前日到庵中打闹,问保人要这银子,年分多了,本利滚算,该一百几十两。债家死了,保人代还一半,还该八九十两。那债主势力又大,他一个出家人,如何拗得过他,他正急得没法,等我对他说,他若肯传妙法于你,你替他还这宗帐目,看他可肯,你可有这项银子么?”命儿道:“他若果然肯尽心传我,我竭力凑了与他。”本阳道:“先说过,你若学会了方法,先命我采起来,就行不得了。”命儿笑道:“你是引进的恩人,怎肯采你?”大家说得高兴,又轮流大战了一场,然后睡下。
次日,本阳到接引庵 对黑姑子说了,那黑姑子正在着急的时候,满口应允,遂同本阳到慈悲庵 来见了命儿。命儿见他形容丑黑,心中动疑,让他坐下,茶罢,姑子先开口道:“方才这位道兄说师太要学贫尼的秘术,可是真的么?”命儿道:“正是呢,我听得这位道兄说师傅的妙法可以返老还童,有许多妙处,故此想要拜求你,我看师傅的尊貌怎么这样老苍?”那姑子见他迟疑.笑着道:“哦,师太疑心是假的么,这有个道理的,‘采战’虽有补益,也要有那补益的东西,方才见效。即如人参,名为补药,必定要吃下肚去,才得见功,没有只拿着看看就能补人的道理。贫尼一来生得貌甚不扬,不能招揽少年清俊,二来接引庵浅促,又人眼众多,做不得这事,纵有奇方,做不来也没用。要像师太这深房秘室,自己既做得主意,况且这样青年美貌,”指着元品、妙炎道:“又有二位师兄这样好帮手做了招牌,何愁什么主顾不来下顾,只要你学熟了,善于运用,一日虽十次,也不为多,越多越妙,然后才见功效。”命儿道:“也要传多少日子?”那黑姑子道:“像师太这样聪明的人,不过三五日,尽得其妙,即不然,到七日,再无不透彻的了。”命儿满心欢喜,叫备斋,命元品陪着。
他到房中将私蓄取出百金,然后出来,同他们吃饭毕,携了那姑子到内,将银子递与他,道:“师傅,这是一百两足纹,你拿去使用,我晚间候你来,你传了我,若实在有好处,我还谢你。”那姑子见了这两大包银子,欢喜异常,答道:“蒙师太救了我的急,我若不尽心相传,真是畜类了。我回去还了人,今夜必来。”拜谢而去。到了将晚,那姑子果然来了,吃了夜饭,命儿叫本阳过那边屋内,同元品、妙炎去睡,他同姑子共寝,教导心法。古语道: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
那姑子也尽心相传,命儿更尽心领教,三四夜就全得其奥妙。命儿问他道:“师傅,你这个妙法,当日是什么人传授你的?”姑子道:“这是我十八九岁时,遇着个陕西云游道士,蒙他传我的。【此一回将第一卷开首三人重复一提总结,去后不复见矣。】 师太学会了这个法子,只有一件要紧事,却要留心,当日这道士再三嘱咐我道,倘遇着有会‘采战’的男子,看他手段要利害,就忙回避,若被他采丢了,不但将前功尽弃,还要伤了性命,这叫做‘崩鼎’。若保固得住,吸得过他会‘采战’人的阳精,来得这一次,却也抵得每常千次的功效,补益却也不小。【鱼因贪,死于饵。人因贪,死于财。命儿实死在此一句上。】 那男子浑身精脉丧尽,也不能保全性命。他又曾说道,但是男子再采不过妇人,他是动,我是静,以逸待劳,他是刚,我是柔。他外有形,而我内无形,不但柔能克刚,以无形而制有形,自然得胜的多。【这几句是崔命儿的催命符。】 然不可不防。”命儿也听了在心。那姑子辞了要回,命儿又送了他些礼物别去。命儿心中想道:今夜且拿这假道姑试试法看。
到了晚间,对本阳道:“这几夜一箭双雕,也算你乐够了,今夜过来同我睡。”本阳道:“你学会了么?”命儿道:“他虽传授了,不知法灵不灵,我同你试试看。”他道:“只许这一次,下回使不得的。”命儿笑道:“还不知验与不验,你就这样害怕。”说着,两人上床脱尽,命儿叫他上身,弄将入去,几下送了个尽根。
命儿运用起来,一下咬住,本阳觉得与那姑子无异,分外还裹得紧些,不多时,被他采去了。那命儿觉得丹田内一股热气,行遍周身,真如醍醐贯顶,甘露融心,其乐无比。暗思道:“这个妙诀果是精奇,且不要饶他,再采他一次,也不为过。”两手将他搂得紧紧不放,下面仍然咬住。本阳道:“我泄了,你放了我罢。”命儿也不答应,闭目运气,更加力锁采,约够一盏茶时,只听得本阳道:“哎呀,不好。”说了一声,下边又冒了。本阳着急道:“你好没良心,我举荐了人教了你,你倒不顾我死活,这是恩将仇报了。”命儿搂住他,亲了个嘴,笑道:“我怎肯伤你,这算替我前日那几夜报仇。”笑嘻嘻的放了一口气,本阳见内中阳物松活了,连忙拔了出来,道:“下次决不可如此,男人被锁丢一次,比每常自己泄的三次还利害呢。”命儿笑着同他相搂而睡。
这本阳恋他三个骚而淫的美妇,到晚滚做一床,周而复始,轮次搏弄。命儿一夜定要采他一次,过了数夜,有些胆怯,既同元品、妙炎弄,又不得不同他弄,弄了又怕,心中一馁【něi】 ,本阳但将阳物送到命儿牝中,就不能十分强壮,也不用命儿狠采,只略锁几下,他就大泄如注。不到半月,渐渐支撑不住,心中还舍不得,又过了几日,虽恋着那元品、妙炎的嫩物,却甚怕崔命儿利害,性命要紧,顾不得了。
那日,推说往外边走走,竟逃之天天,高飞远走去了。命儿当晚不见他来,还只说他别处有事,等了数日,不见踪影,方知他是鸟飞兔脱了。
命儿既学会了这种妙技,可肯安静持守,一心想弄些少年来做补药,遂与元品、妙炎商量了一个妙策,叫他二人做牵头。他二人知道这件事是有乐无苦,自然喜诺效劳。命儿叫了几个老仆妇来,吩咐道:“我们如今在此,人口众多,靠谁养赡,庵门成日关着,也不是事,今后开了,听人随喜,倘或有缘,遇着个贵宦长者,做了护法,也有个指靠。”
这些老妇都是手下人,又听他说得辞严义正,可敢不遵,竟把庵门大开。慈悲庵 中的华丽,左近居人皆知,谁不要到庵中赏玩游览,因先是门常关着,又知是姑子庵,谁好敲门打户进来走走,今见开了,就有闲人走到内边看看。元品、妙炎轮替在厢房中坐守,在窗洞中往外张,有那老年诚实的,便凭他去了,见有生得清秀少年,穿得略干净些,就出来招揽,殷勤扳答。但那些轻薄少年见了这样姑子,又在青年,可有谁不想他脐下的那件妙物。或说句风流话儿勾引,他便开门笑纳,再不推辞。上样的进与命儿,其次者他二人留为自用,渐渐也就人来随喜的多了。
命儿大发慈悲,一概布施,人经了他这妙牝,有老成些的知道利害,就得趣抽身,有那不知死活的少年,上面爱他的娇容,下边喜他的干法,死死恋住;十人之中,四个成痨,倒有六个丧命,被他把药汁吸尽,都成了药渣儿了。行了数载,被他这一点美穴中;葬了多少少年。那元品、妙炎虽不曾害了大人,他二人腹中的小娃娃,数年来后园中竟做了一个子孙窖子,暗暗埋在内中无数。起先那些老妇见他三人如此行事,较淫娼尤胜,虽不敢当面谈论,背地也不知耻笑了多少。到后来看熟了,甚觉眼热,不但不说他们的不是,反恨自己年老了,不得像他们这样风流快乐。真所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命儿这一日正在闲坐,要等个人来取乐,忽然一个仆妇进来,道:“外边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僧要来挂搭,我回他是女僧庵,他说是净过身的老公,没有阳道,不妨得,叫我进来回师太。”命儿想道:就是有阳道的也不怕他,何况没有,我只听见人说老公是割了阳物的,却从未见过,何不留他,看看是怎个样子。遂道:“你引了他进来。”那老仆妇出去,同他来到房中,那和尚连忙施礼。
命儿回了礼,让坐,看他好条精壮健汉,暗道:“这个人要是有阳物,倒是精壮,采他些,大有益处,可惜是个老公。”遂道:“师傅是几岁净身的?”他答道:“贫僧十二岁净身,今年二十四岁,净过十二年了。”命儿道:“这割过也还长么?”他道:“年年要修的,不修,一年也还长出一寸来。”命儿道:“师傅,你有几年不修了?”他道:“贫僧有七八年来不曾得修。”那老仆妇伸着舌头,道:“七八年没修,就长出七八寸。阿弥陀佛,够了,够了。”众人望着他大笑,那老妇自觉失言,红了脸,忙忙走出。
命儿笑着问道:“师傅,你这重长出来的,可与先的一样么?”那和尚道:“自然是一样。”命儿道:“可借出来看一看。”那和尚见了这三个齐整姑子,腰中那小和尚久矣直竖,听了这话,知有俯就之意,忙取将出来。命儿一看,果然约有八寸长。原来这和尚是个赌钱、吃酒、养婆娘三者咸备矣的一位高僧,素闻命儿之美,又知他延揽英雄 ,故诌出这话头,以为进身之阶。命儿见了,知他是个假话,心中喜道:“从不曾遇这长大之物,且试试新看。”遂走到床上坐下,那元品、妙炎知局,即抽身出去,随手将门带上。那和尚忙到床前,替命儿脱了衣服,他也脱了,上床就干起来。
那和尚原想来卖弄他的大家伙好本事,并不知命儿的利害,兴兴头头,鼓勇尽入,欲施展他的威风。不想弄了进去,那命儿觉顶到至深处,甚有妙趣,又将阴中揎得隙缝皆无,领教过无限的阳物,从未经此。被它一下咬住不放,一阵吞锁,那和尚把持不住,就泄了。命儿喜他精脉壮盛,哪里肯放他,连夜饭都不吃,一夜之间,采了他七次。那和尚头脑轰轰,一阵阵发迷,他腰眼酸痛异常,苦告求饶,命儿才放松了他。那和尚见了天色已明,忙穿了衣服,脸也顾不得洗,垂首丧气,抱头鼠窜而去。权且按下。
再说那假道姑自慈悲庵 躲了出去,在那些尼庵、道姑处借宿,偶听得说有一个姓兰的人家酷喜僧、道两门,他便想去投托栖身。你道这是个什么人家,这人姓兰 名馥 ;妻于氏,家中甚是殷实的。他夫妻二人都有六旬年纪,他儿子名叫兰通,是县衙中一个能吏,也还是胸中明白的人。媳妇强氏,女儿名唤佛姑。他夫妻二人一生好的斋僧敬道,礼佛诵经,断酒除荤,持斋念佛。他儿子再三苦劝,决不依从,后来劝得次数多了,那兰馥反责备儿子毁僧谤道,不敬三宝,不能体贴父母的虔心,大是不孝,道:“你在衙门中,岂不知法律,忤视父母尚然有罪,何况逆父母向善之心,其罪更当何如?”那于氏更为可笑,但见儿子劝他,便咬牙切齿道:“孽障,你欺道灭僧,后来定有恶报,天打雷劈。你看我老两口子定有好处,就是你妹子跟着我们这样持斋念佛,将来定然有福。夫荣妻贵,比你强百倍呢。”
那兰通是个衙门中人,怎敢当父母责以“不孝”二字,知父母是劝不醒的了,只得由他尊意。他们那女儿佛姑已二十九岁了,被父母生拿活捉,叫他吃斋、念佛,每日跟着烧香拜礼,他违拗不得,没奈何,只得依从,心中老大不愿,巴不得早嫁了人家,脱离了这苦难。因兰馥、于氏要选个吃斋信佛的女婿,才肯与他。你想这愚而佞 【nìng】 佛的人家,一时如何遇得着,所以只管耽误了他的青春姻缘。他那愁恨之心,虽不敢向着父母使出,那女子愿为之有家的心,虽然如此,每日在风清月朗之夜,或锦衾绣榻之中,捶床捣枕,短叹长嗟,两泪偷垂,咬牙切齿的暗恨。
那本阳 听说兰家好道信佛,连女儿也叫佛姑,三十岁了,生得甚是齐整,在家吃素、看经、念佛,一心要选一个持斋的好女婿。本阳听在心,暗想要替他女儿开一开荤,就到他家去化斋。
于氏听见是个道姑,忙叫请入内室,兰馥见他相貌端庄,语言稳重,就盘问些道经释典,应答如流,夫妇二人满心欢喜,以为是他心地虔诚,感动了活仙姑降世,盛斋款待,苦死要留在家中,长远供养,晚上就叫他与女儿佛姑同卧,求伊夜间传授女儿些释道妙谛,以做将来成佛做祖的津梁 【jīn liáng ,比喻能起桥梁作用的人或事物】 。那道姑满心欢喜,正合他来意,连声应诺。兰馥、于氏欢喜非常,以为女儿若得了这个仙姑心印 【佛教名词。又名佛心印:谓禅之本意,不立文字,不依言语,直以心为印,故曰心印】 、妙义 【微妙的义理】 ,倘得正果 【道教佛教用语。修道有所证悟,谓之证果。言其修行成功,证得之果,与邪道之盲修瞎炼所得有正邪之分,故曰正果】 ,将来他夫妇这一对公母佛,一定到西方极乐世界 【阿弥陀佛居住的地方,又称为“阿弥陀佛西方极乐净士”】 去,不消说。
且说这道姑同佛姑二人得在一处,以干柴就烈火,岂有不生燃之理?本阳见佛姑果然生得俊美,晚间上床,见他身上雪白皮肤,两只三寸的金莲,换了一双大红睡鞋,好生动火。心中虽然爱,不敢造次动手,只好慢慢的引动了他的春心,才可行事。住了两日,熟了,无人处间或说两句笑话儿勾引他,他三十岁的聪明女子,什事不知,何事不想?但只是女孩儿家脸嫩,不好答应,只微微含笑,心中也巴不得问问过来人此道内中的妙处。
一夜,本阳同他睡着,说道:“姑娘,你今年将三十岁了,别人家的女儿十四五岁嫁了丈夫,到了你这样年纪,养过了七八胎,连孙子都差不多见了。男人的那件好东西,也不知受用过几千回了,可怜你还不曾嚐着那味儿,你心里不急么?”那佛姑笑着,不好答应。本阳又道:“女人生在世上,只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二十年的风光,夫妇快乐,过此便是半老佳人了,你白白的虚度到三十岁了,再捱几年,岂不空过了一世青春,亏你这样空房独守的不急。”引得那佛姑抓耳挠腮,只是叹气。
本阳虽知他情急,却不敢下手,渐渐假装睡着。只听得佛姑翻来覆去,不住声长吁短叹。本阳假梦中颤着声儿哼,身子不住往上颠簸。佛姑见他这个样子,只道他是梦魇【yǎn】 着了,忙推着叫他,他做那梦中惊醒的光景,连叹了几声,道:“可惜,可惜,一场好事被你这不知趣的人打脱了。”佛姑道:“你睡着了,有什么好事我打脱了你的?”他道:“你是女孩儿家,告诉你不得,就是对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那里头的妙处。”
佛姑先听他说了那些话,心中已是很难过,正要老着脸细细问他,见他睡着,只得忍住,此时又听得他说这个话,笑嘻嘻的尽着追问。本阳道:“你这样苦苦的问我,我对你说了,那时动了火,没处发泄,却不要怨我。”佛姑笑道:“我不信就这样的,什么好吃的果子,你就说得金绿绿的,你只管说,看我可动心。”本阳道:“你没有嚐过,怪不得你,若嚐着了这滋味,只怕要想死了你呢。我才睡着了,梦见一个标致小伙子把我抱住,扯掉了裤了,挺着他那又粗又长的东西,铁硬的塞在我这里头。”本阳嘴里说着,就一把将佛姑搂住,下身一阵乱耸。道:“他就是这样把我一阵乱抽捣,弄得里面酸酸痒痒,那说不出来的快活,我浑身都酥麻了,正在受用,被你叫醒了,岂不可惜?”佛姑听了这话,心中火已引动,强笑着说道:“我不信这东西就这样有趣,你一个出家人,干不得这个事的。”本阳道:“你将三十岁,怎还说呆话,人生在世上,还有快活过这事的么,你家老爹、奶奶也是在出家持斋把素的呢,要不干这事,你打哪里来的。我听得人说的一个古语儿,说给你听听,你就知道这件事的妙处了。”
本阳道:“几个妇人偶然在一处说闲话,内中一个说道:‘我们大家想想,人生在世上,第一件快活的事什么事?’大家想了一会,一个道:‘我想来极快活的事莫过于男女干事。’众人齐道:‘果然不错,真快活。’又一个道:‘这一件是极美的了,可还有快活的么。’这一个又想了一想,摇头道:‘没有,没有,要快活,除非再干。’”“你想想,这是天下第一件快活的事,你没有嚐着,所以不知道。不瞒你说,我十三四岁时在家做女儿,就同人偷着弄了,后来嫁了一个丈夫。那东西一点点子,甚不济事,不上半年,他就死了,恐怕再嫁了人,又遇着这样短小不济的,岂不耽误了一生,借名出家了,在外边看有又粗又大好物件的精壮男子,相与几个,也不枉为人一世。我今年与你同年,不敢夸嘴,大大小小的,也见过有百十个。”
佛姑道:“我听见说弄还要疼,你怎倒要大的,不怕疼么?”本阳道:“女儿破身,不过头一次有些疼,后来就好了,越大越有趣。那小东西弄得不疼不痒,要它做什么?”佛姑道:“到那快活的时候,是怎样的乐法?”本阳道:“男人的那东西弄了进去,抽上一会,弄得里面似酸非酸,似痒非痒,心窝内都不能自主,就像是要死要活一般,四肢百骸,浑身经络,都酥麻起来,这个趣真形容不尽。有一个笑话:两口子两三日没吃饭,他夫妇商议道:‘饭虽没得米煮,我两人的东西是有,何不高兴一番当了饭呢。’两人就弄将起来。弄了一会,两个俱泄了,头迷眼花,昏昏晕晕的,二人道:‘原来这件美事不但可以当饭,而且可以当酒。’”本阳对他说话时是脸对着脸,就借这个意,搂着亲了个大响嘴,道:“这样美味,你后来度着了,才知我说的是真话。”又将他双手抱住,嘴对嘴道:“若同一个少年美男子共卧,不要说弄,就是脸挨脸,嘴对嘴,四只胳膊搂着,两双腿压着,胸贴着胸,股叠着股,亲亲嘴,咂咂舌,也就酥麻得要死了。”佛姑儿听这些话,急得一脸火,牝户中也就流出些清水,心中撩乱,着实难过。把他拧了一下,嘴中强着说道:“我到底不信。”本阳放开手,又说道:“这件事定要亲身历过,才知道有这些妙处,空对你说,你自然不信。胯裆中的一条缝儿,如何就乐到这样地位,我虽然亲身经过,过后想起来,还解不出这宗道理,何况于你。”
本阳同他说着话,伸着手将他遍身抚摩,紧紧的两个乳饼贴在胸前,身上又光又滑,摸见他裤子虽然穿着,却不曾系带子,趁势一伸手下去,摸着他那件鼓蓬蓬光滑滑的宝贝,(一条细缝,微吐着一点鸡舌,被淫水润得潮潮的,)笑道:“你既说不信,怎也动了心,淌出水来了。”佛姑也不回避,任他摸,笑道:“你说我,你还不知淌得怎样的呢。”本阳道:“不敢欺,我是见过世面的,不像你这样馋,不信你摸摸看。”佛姑正想摸摸经过男人的是怎么样儿,听说,就伸手一摸,(短短的一大些绒毛,中间有一条大缝,)果然干干的,没一点水,却有核桃大的一个大疙瘩,顶上微微有些黏涎浸出。惊问道:“你这是什么?”
本阳因摸了他一会身子,又摸着那件妙物,说话时候嫩脸厮挨,脂香沁脑,就是铁石人也没有不动心的,(缩在腹内的阳物几乎要挺出),却死命的缩住。笑着说道:“这是我从小生来的一块努肉,先还小来,如今渐渐的大了,要狠努一努,竟努出三寸多来。”佛姑道:“你努了看看。”用手摸着他的,果然努出有三寸多长一个光头。佛姑道:“男人的可是这个样子?”本阳道:“虽不同些,我的这个也可以同女人弄得的,我同你做做看。”就脱他的裤子,佛姑此时也心浑意乱,任他脱下。
本阳也脱了,爬起来,叫他仰面的睡平了,把两条腿叉开,他伏上身,(因怕佛姑疼痛喊叫,先用些唾沫抹了),用指头挖挖,真是未经阳道的原物,紧揪揪,妙不可言。自己龟头上也抹了,然后慢慢轻轻塞了进去。佛姑虽然疼痛,但他情急得很了,也顾不得,咬牙忍受。
那本阳放将进去,就不是那个三寸多了,全身尽入,佛姑忍受不得,皱着眉道:“胀疼得很。”本阳道:“你忍着些,到后来自有乐处。”浅抽慢扯,弄了一会,佛姑觉得渐有意思。却因他的那努肉太大,撑得甚疼,说道:“你下来歇歇再顽罢,我里头痛,不好过。”本阳依他,拔出来。
他枕旁有一条白汗巾,拿过来把牝户揩一揩,拿上来一看,因他年纪大了,虽无猩红点点,也还有些淡红颜色,说道:“被你肏出血来了。”伸手去摸他的那块努肉,竟成了铁一般七寸来长一段巨物。大惊道:“我说怎么这样疼,原来长得这般大了,你像是个男人来哄我的罢?”本阳扳着他的嫩脸,亲了个嘴,道:“亲亲的心肝,我果然是个男人,听见你生得十分美貌,又年纪大了,耽误着你的青春,故此来同你做伴。”又搂过脖子,亲了一个大响嘴。那佛姑也是求之不得的事,况弄已被他弄了,还有何说,欢欢喜喜相搂相抱。睡了一会,重又弄起。这一次不比起先,佛姑虽然还痛,似可忍受多时,也稍得了些乐境。
过了数日,他这块又粗又长不软不泄的努肉,弄得这佛姑竟成了一尊快乐自在佛,面上红光飞舞,喜笑颜开,那兰馥同于氏见女儿大不同往日那苦面愁容,以为是他得了个仙姑的妙谛真诠 【zhēn quán,正确的解释;真实的道理】 ,明心见性 【明心是发现自己的真心;见性是见到自己本来的真性。明本心,见不生不灭的本性,乃禅宗悟道之境界】 ,才有这番乐态。本阳因爱佛姑过甚,到那十分高兴之时,把那菩萨甘露,不由得滴几点在他那两片肉莲瓣之中,这却弄出祸来了。过了几个月,这佛姑眉低语慢,腹大胸高,这些丫头仆妇见他二人言语嘻笑之间,也现了些破绽,因这位仙姑是老主夫妇供养的活神仙,何敢轻言。这兰馥、于氏只顾念他的佛,哪里知道女儿——佛姑的腹中竟有了道姑的仙种。
一日清晨,一个丫头在房中扫地,见被子拖下地来,忙将被拾起,掀开帐子,送上床去,不想他二人脱得精光,道姑仰卧,佛姑骑在他身上,搂抱着鼾呼大睡。这丫头动疑悄悄将他下身一看,佛姑的阴门两瓣,道姑的努肉长拖,忙走去告诉自幼带佛姑的一个老仆妇。这老仆妇近来见他二人的举动,也有些疑,听了这话,更留心伺察,夜间听得床上笑语喁喁 【yú yú ,形容说话的声音,多用于小声说话】 ,那淫媾之声,夜静了,明明听得。
次日,冷眼看他,见佛姑穿着一件对衿小衫梳洗,乳大腰粗,虽然勒着抹胸,带子放得大长,高腆着一枚鼓肚,约似乎有半载胎胚的样子。那老妇见事体不妙,料瞒不住,不敢向老主夫妇说,悄悄告诉兰通。这个兰通虽然心中恨甚,也还在疑信之间。那日道姑出来去了,叫人请了妹子到他屋里来,着他妻子强氏按住一摸,果然一个大肚,还恐他是有病,扯下底衣,将他牝户一看,阴门两片皮大张,已成了紫黑颜色。强氏觉得比自己嫁久了丈夫的阴门色道虽同,其形状似乎觉还宽几分,就尽情告诉了丈夫。
兰通气恨填胸,叫妻强氏留着小姑在房中,不要放他去,瞒着父母,到外边等道姑回来,叫家人拿住他进来,审问妹子情由。那佛姑赃证俱明,遮饰不得,实告是道姑的点缀。兰通出来,将本阳带着,同到县中来禀见。知县素常着实爱他。他见了,求避回了众人,他跪下哭诉:“父母佞佛好道,以致恶棍假冒道姑奸淫了他妹子,求恩尽法处治。但求毋究妹子之事,恐张扬丑名,无颜在衙门中站立,叩恳天恩。”
做官的人听见了这样的事,可有个不发指痛恨者,即刻升堂,带进道姑,审问他是何处人,敢男假女装,私人良家内室。他供是扬州府江都县人,执定是女峰,并无假扮情由。知县大怒,命拶【zǎn】 起来,敲了数十,他咬牙不招。知县吩咐传了两三个稳婆 【旧时宫廷或官府检验女身的女役】 来,互相验看,都禀道:“虽无阳物,却与妇人各别。”再命剥去他衣服,将他奶头验看,却与男子无异。这知县是个明理的人,说道:“这是‘缩阳’法子。”命取了些猪油用盐蘸着,叫衙役擦在他胯下那缝中,叫牵条狗来舔。狗闻了那油味,一阵舔。狗舌最热,不多时,那道姑忍缩不住,紫镪光鲜一条大肉棍突出。
衙役禀知知县,叫带上来,怒骂道:“你这个恶奴,也不知被你玷污了多少妇女。你罪万劫莫赎,本县要申文上台,徒污我纸笔。”吩咐众役:“可拉下堂去,你们各持板棍,替我乱打,以死为度。”众人也动了公怒,上前乱斫【zhuó】 混打,顷刻之间,化成了一堆肉酱。知县怒犹未息,叫拉出去喂猪狗。兰通看着事完了,官府退堂,叩谢来家,立逼着妹子自尽。做了个绳圈儿,系在梁上,请君入套,不由那佛姑做主。他夫妇二人抬他上去挂上,看着吊死了,才出了这口恶气【更残忍。】 。然后去禀知父母始末详细,请母亲到房中去亲验妹子的尊腹同下体。那兰馥、于氏是他两口子自做错了的事,抱怨不得儿子,这是敬僧重道持斋念佛的好报应,又说不出来,女儿又死了,要选个好佛的女婿,不曾遇着,倒替一个假装的道姑殉了死,自悔佞佛之愚,已无及了,生生自己坑了一个女儿。他夫妇痛哭了几场,替女儿念了有几千遍往生咒 【往生咒是佛教净土宗信徒经常持诵的一种咒语。亦用于超度亡灵】 。兰通只说妹子病故,装殓抬出,一火焚之。兰馥、于氏念佛之暇,即互相抱怨,说误留了这个假道姑,倒送掉个真佛女。隐恨在心,不久双双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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