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版导言
我实在太喜欢你的《老师的谎言》了。我一直在用你的书从教室后排向我的老师发难。
我只想告诉你,我并不认为《老师的谎言》过时了;我真的压根就没看见教科书有所改进!
我曾期待一些大胆言论,现在我看到了。
如果你是《老师的谎言》的新读者,你可以直接翻到后面正文的第一页。这个导言告诉老朋友(以及老对手?),这个新版本为何问世,与初版又有何不同。这个新版本的问世,主要是因为读者们对初版的反应是如此积极;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再版导言似乎是在自我炫耀——这是跳过不读的第二个理由。然而,《老师的谎言》的确带领读者经历了一次对我们的历史的探索之旅,一些读者可能想知道旅伴们的反应。
从一开始,读者们就使《老师的谎言》获得了成功。“新出版社”(The New Press)是一家名符其实的初出茅庐的出版社,它没有广告预算;销售全凭好的口碑。本书最初在西海岸引起轰动。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海沃德分校有篇文章报导:“虽然一些人认为此书尚待争议,但阿拉米达县(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图书馆员却无法让它留在架上不被人问津。”一位中学生致信《旧金山观察家报》(San Francisco Examiner)的一位编辑:“在读到《美国人民的历史》(People’s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和《老师的谎言》之前,我的历史课成绩一直很差(D+)。但读到这两本书之后,我历史课的GPA[4]达到3.8,并保持在这个水平上。如果你真的想让学生对历史发生兴趣,那么,停止对他们说谎吧。”[5]早期发表在《旧金山纪事报》的一篇书评称《老师的谎言》“极其令人信服地揭示了教育的真相”。[6]1995年,我的这本书在湾区[7]畅销书排行榜上保持了好几个星期。
独立书店——那种店主与员工自己读书,然后向顾客推荐的书店——将这种口碑传遍北美。1995年,多伦多市一位署名为“琼”的顾客在一块“一流的独立书店推荐的最好新书”的布告栏上写道:“(此书)颠覆了美国历史。”接着她又写道:“一本里程碑式的书籍,不论是对历史老师,对那些写历史教科书的人,还是对任何有思想的个人,这都是一本必读书。”[8]《国家》(The Nation)是一份全国性杂志,它说《老师的谎言》“包含了大量的历史,通览全书,它不止起到批评的作用,而且还是一部重新讲述美国过去的故事的‘反教科书’”。不久,《老师的谎言》上了波士顿市、佛蒙特州的伯灵顿市以及其他城市的畅销书排行榜。它还是“历史与优质平装书俱乐部”的畅销书。就平装本而言,西蒙与舒斯特(Simon&Schuster)出版商已先后印刷了该书30多次。自亚马逊网站开办以来,《老师的谎言》在其图书(历史学类)销售榜上一直名列前茅。因此,到我说这话为止,《老师的谎言》是由健在的社会学家所著的最畅销的书籍。[9]各种版本加到一起,包括“创纪录图书”(Recorded Books)出版商出版的在内,本书初版共销售大约100万册。
我写作《老师的谎言》,部分原因是,我相信美国人既对自己国家的过去感兴趣,又饱受他们的中学美国历史课程的折磨。读者的反应证明了我这一看法是正确的。他们的反应是广泛而深刻的。一位来自旧金山地区的读者写电子邮件给我说:“我发现,我中学的那些历史课对我或者我的生活并不重要”,因为它们“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无关”。一些成年读者一直抱怨自己失去了对中学历史的兴趣。一位犹他州的妇女写信说:“这么多年来(我今年49岁了),我一直认为我并不喜欢历史;其实,我不喜欢的是那种逻辑不清,或者说自相矛盾的东西。感谢你的著作。你改变了我的生活。”
很多读者发现,阅读本书是一次改变生活的体验。一位俄亥俄州的铲车工、一位丹佛市47岁的家庭主妇,以及一位纽约市远郊的“空想改良家”,读了此书后,都想完成大学学业,然后重新选择职业。一位纽约市的妇女说:“你的这本书对我的影响无以言表”,“就像是用新的眼光看待一切,我把它叫作‘真理的眼睛’”。读者们反复用“令人震惊”、“晕倒”、“醒悟”这样的词形容本书,一些人甚至发现本书催人上进。
的确,并非所有的反应都是正面的。虽然会有读者“无法判断你是社会主义者还是共和党人”,但其他读者会认为自己能判断得出来,并认定《老师的谎言》深受左翼偏见之害。亚马逊网站的一位网友评论说:“(你是)马克思主义者、嬉皮士、社会主义者、反美分子、反基督教分子。”——这个人如果知道我对资本主义的真正感觉,一定会震惊不已的。有人从得克萨斯的埃尔帕索寄来一张匿名明信片说:“种族主义的垃圾。把你那些酸腐的思想带到非洲,到那里去矫正那种历史吧。”
当然,这都是白人的反应——相当“白的”反应。“印第安国”的反应则大不相同。一位读者——我推测他是半印第安人——写道:
你的《老师的谎言》,特别是其中“红眼人”一章,对我如何看待世界产生了空前的影响。以前,我很少写信表达自己对所读到的东西的赞同。你对印第安人在美国的经历的描述,更重要的是,你关于美国社会融合的观念,巧妙而有力地改变了我对于我的国家——事实上,是对我自己的祖先的理解。
如果就像我的《老师的谎言》所揭示的,在美国中学,历史是最不受人欢迎的课程,那么,在印第安人社区,历史课绝对是令人憎恨的。在那里,历史只是记录了五个世纪的失败。然而,在正确的理解下,美国历史不是关于土著居民虚弱无能的记录,而是关于他们顽强生存的记录。我曾在六个州向印第安人演讲,我逐渐理解了那些错误的历史对印第安人的贬低程度。今天,我相信,年轻的美国印第安人只有正确理解他们的过去——包括最近发生的事,才能找到在21世纪创造历史所需的社会与知识力量。这种理解还必须吸收文化融合的观念——把两种不同文化的某些要素融到一起,以适应某些新的事物。融合是文化改变与生存的惯常方式。所有的美国人都应该懂得,土著美国人的文化要生存下去,也必须改变。土著人与非土著人都常常陷于这样一种误解:“真正的”印第安文化是那些只存在于白人到来之前的实践。实际上,真正的印第安文化层出不穷,创造者们就是像那勒尼克·特马拉(见第四章图13)那样的雕塑家,像基斯·舍库拉(Keith Secola)那样的音乐家,以及遍布各地的美洲印第安族父母。
《老师的谎言》还在非裔美国人中获得了巨大成功。
比如,2004年秋季,在《精华》(Essence)杂志的畅销书排行榜上,它名列第三,并且是唯一一部非黑人所写的书籍。汉普顿大学的一位社会学教授写道:“我的学生都是非裔美国人,他们被你的书激动得热血沸腾。”一位密苏里的居民也写道,他发现《老师的谎言》以及《谎言遍布美国》“具有难以置信的力量”,打算“把这两本书再各买一本,放到我在圣路易斯市区资助的那家理发店里”。他想,“如果有一两个孩子读到它,就会使下一代人不同凡响”。
工人阶级群体以及劳工史学家也喜爱《老师的谎言》。2004年,一位并不富裕的读者写道:“再次感谢你的学术研究与声援,它们有助于证明,故事里的另一方才最能反映90%的并不富裕的人的根本。”一些关于同性恋问题的研究项目以及关于妇女问题的研究项目也邀请我演讲,尽管《老师的谎言》——不像后来的《谎言遍布美国》——并不包含关于性别认同、性取向以及社会性别问题的直接论述。[10]囚犯们也反应积极。比如,一位威斯康星州的囚犯写道:“要写这样一本针锋相对的书籍,需要很大的勇气;为此,我向你表示祝贺!”不夸张地说,“正规的”白人——甚至是男人——也都喜欢我的这本书,这或许是因为,对于从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11],到罗伯特·弗鲁努瓦(Robert Flournoy),再到密西西比州法官奥马·史密斯(Orma Smith)等为我们的正义而战的白人们来说,我的这本书对他们予以了肯定,也显然会让他们满意。
如果《老师的谎言》初版即已影响巨大,特别是2007年卖得前所未有的好,平均每周销售近2000册,为什么还要出这个新版本呢?
早在2003年,一位热心读者从加利福尼亚州的核桃溪市给我写信,告诉我重新出版的必要性。她在电子邮件里写道:“我想,很多人都认为,你的书描写的都是学校课本里曾经存在的问题,而不是当前的问题。”“我自己对我孩子的学校课本的体会是,你原来对很多问题的批评依然是对的。一个与时俱进的版本会使人很难用原来的出版日期来贬低你的书的正确性。”多年来,读者们提了很多问题,使我逐渐懂得,尽管我在第十一章已经揭露了所谓自动进步的神话,但依然有许多人相信它,甚至认为它也适用于教科书出版业。我提到的中学历史教科书的那些问题是如此烦人,以至于这些读者想要相信——也的确相信——那些教科书一定改进了。不幸的是,我们不能假设这种进步。教科书改进与否是一个经验问题,只能用事实来说话。这也是个有趣的问题,特别是对我来说更是如此;因为,它包含着另外一个问题:我的书是否起了作用?
因此,2006年到2007年,我用了很多时间考察六本新出版的美国历史教科书。我的确发现它们在少数(或一些)
方面有所改进,特别是关于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以及随后发生的“哥伦布交换”(Columbian Exchange)的论述。我也发现它们在很多方面没有改变甚至变得更差——这是本书后面将要讨论的问题。可以有把握地说,《老师的谎言》对教科书出版商的影响并不大。我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因为早在15年以前,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关于教科书的批评书籍《重写美国》(America Revised)也很畅销,但是对图书界也是影响不大。
然而,教师们的确接触到了《老师的谎言》,并且有所感触。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一个教师一年要接触100名学生,下一年又是100名。我在写作《老师的谎言》时,教师是我心目中的核心读者群。教师们对本书态度如何呢?
令人悲哀的是,一些教师还没有看这本书就产生反感,仅从书名就得出结论说,我是又一个诋毁老师的人。
这本书绝无诋毁老师之意。我以前任大学教授时,每学期里每周有九个小时与学生在一起;我对于“K-12”[12]教师们怀有很高的敬意。他们在教室里有大量的事情要做:首当其冲的是,他们必须布置、批阅和评价作业,必须出卷、改卷,还必须写一周的教案,他们哪有时间去研究自己在美国历史课中都教了些什么?怎么能让他们在没有薪酬的暑假和周末做研究?而且,我还认识到,相当大的比例——我过去认为是25%到30%,但是这一数字在不断增长——的中学美国历史教师对这一课程都是认真的。他们不仅自己研究这门课程,还指导他们的学生做历史研究和对教科书提出批评。我过去在给老师们演讲时,常常一开始就对他们此前所做的工作表示感谢,劝他们不要为本书的标题所误导。[13]而且,本书的标题与副标题“美国历史教科书中的错误”之间,也显然有矛盾。然而,如果教师们只依靠他们手中的教科书,并试图让学生们“记住”它们,那么,一旦教科书如本书后面十一章所分析的那么糟,教师们就是向学生错误地讲授我们历史的共谋。
在伊利诺伊州中部,有个教师提供了一个如何对待坏教科书的例子。2003年秋,在讲授共和国的早期历史时,她顺带告诉正在读六年级的学生们,林肯之前的总统都是奴隶主。她的学生被激怒了——不是因为总统,而是因为这位老师;学生们认为她在向他们说谎。学生们抗议道:“那不是真的,否则书中会写到的!”他们说自己的教科书中有大量关于华盛顿、杰斐逊、麦迪逊、杰克逊及其他早期总统的介绍,但只字未提他们曾经拥有奴隶。她回答:“或许,是我错了”;她建议学生去考证一下她所说的事实。于是每个同学都选取了一位总统去调查。当学生们聚拢时,他们再次愤怒了——这次是因为教科书对他们掩盖了这些事实。学生们写信给出版商以及那些可能是教科书作者的人。作者们从不答复——对此我并不感到奇怪;我们将看到,很多作者从不谈论“自己的”教科书,特别是在后来的修订版中。有些作者甚至已经过世。学生们的确得到了一份答复,它来自于一家出版商的发言人。回信称:“我们总是十分乐意收到关于我们产品的反馈意见”——大意如此的官样文章。接下来它又称:“如果你愿意看看第501-506页,你会发现关于民权运动的重要论述。”学生们面面相觑:这与他们的投诉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学生来说,这种批评是一种“双赢”的行为。或者,学生们可能会为自己的下一代改进教科书;或者,学生们懂得了,教科书出版机构的核心知识部门里,其实空空阙如。不论哪种情况,在这一学年的剩余时间里,学生们将成为有批判眼光的读者。
这些六年级学生们的故事说明,我们低估学生是危险的。一些教师曾让四年级这样低年级的学生去检讨教科书,或让他们做一些原创性研究,结果发现,学生们比自己期望的要好得多。弗吉尼亚州最西南部的一位五年级教师写信告诉我,在年初,学生们说他们不喜欢历史,“但两个星期不到,大多数人、甚至所有的人都爱历史了”。
这位教师让学生们接触:
第一手资料,如:报导被解放的黑人受私刑的报纸及真实照片。虽然这些小孩对于这项工作感到有些吃力,但是他们完成得很好。他们形成了疾恶如仇的态度,发誓要让它们不再发生。他们不再觉得那些把人“嘭——”炸飞的视频游戏很好玩。他们甚至开始检查历史书籍,阅读它们,避开教科书里那些被净化了的“香草乳”栏目,并开始找寻有五个红辣椒标志的历史叙述。
他们喜欢那种“货真价实”的历史。但后来,他们又被催促回到教科书中!这就造成问题。他们是下一位教师的地狱!他们变成了中学里的政治活跃分子。他们看上去要成为好公民。
的确,好公民是我们所需要的;但是,“好公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教育家们首先要求美国历史作为一门中学课程,应该是1900年前后狂热的民族主义运动的一部分。然而,历史课的民族主义起源一直妨碍着它的基本使命:
让学生长大后“像个美国人”做好自己的工作。
再者,什么是我们作为美国人该做的工作呢?的确,那就是“使美国的未来变成现实”。我们这个国家的特征应该如何界定?它应如何平衡公民自由与监视潜在恐怖分子之间的关系?它该不该允许同性恋者结婚?当世界有限的石油供给开始对我们造成压力时,它的能源政策应该如何?要参与这些讨论并对这些辩论有所影响,好公民就需要能够对我们的领导人以及未来领导人所提的各种主张进行评价。他们必须批判性地阅读,必须去伪存真,并且能够理解历史的前因后果。在任何称职的历史课中,这些本领的培育都应处于核心地位。
但美国历史教科书并没有培育这些本领,即便那些新版教科书也是如此,采用这些教科书的课程也是如此。那么,为什么教师们还要用这些教科书呢?答案在于:它们会让他们繁忙的工作变得轻松。以《霍尔特版美利坚民族》为例,它一开始就用22页的广告宣传这一好处。有一页吹嘘自己的“管理体系”。它对比了两幅照片:一幅照片上,教师费力地带着一本教科书、几本其他的书、一些头顶式投影仪、一包演讲卡片,以及各种各样的纸张;在另一幅照片上,一位教师嘴角带着微笑,背包里只带一张CD。“你所要带的仅是一张磁盘!”这个广告吹嘘,它里面有“可编辑的教案”,它的“课堂演示”栏目中还包含适合投影的演讲注脚,它还有“易于使用的试卷编辑器”。教师们不再需要自己制作教案,或者自己出卷;而如果你们在课堂上没话可说了,霍尔特版还为你提供了辅助性的电影资料。这些辅助资料甚至包括一套CNN的音频材料,它们是比教科书更有价值的教育工具。问题是,所有这些辅助材料的目的,都是使教师采用霍尔特版的教科书。这样,由于这本教科书厚达1240页——太多的教师把每一页都指定为必读作业——学生们就不太可能有时间再做与这些附加材料有关的事情。
有时候,会有一些自上而下的帮助。一些学校的历史课因采用这种教科书而导致学生无精打采;对此,很多学校管理机构越来越感到不满。至少有两个学校管理机构要求社会课与历史课的教师阅读我的这本书,并要求将此列为校务委员会的一项政策。“在家自学者”们也在《老师的谎言》中找到共鸣。一位名叫大卫·斯坦顿的“在家自学者”教学资源目录编辑写道:“我从头读到尾(包括注释),爱不释手;读罢掩卷,又感到悲伤。”
学生们自己也会处理问题了。南达科他州芒特弗农的一位即将升入九年级的14岁学生就已经读过我的《老师的谎言》和《谎言遍布美国》了。她写道:“这些书都是精华!读了它们之后,我在学校里向不同教师推荐。所有的老师都感到震惊,并由此改变了他们的教学方法。”“约翰·詹宁斯”——网络空间上的一名中学生,他写信说:“(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读过你的《老师的谎言》,它打开了我的眼界,让我看到了我们国家的历史真相,它既有正面,也有负面。”他还说,“(我)下学期要上美国历史课……我们将采用你所考察过的12本教科书中的一本,因此我迫不及待地在课堂上讨论你书中所讨论的那些问题,并以你的书为参考。”一位北卡罗来纳州的父亲写信说:“我女儿在她11年级的美国历史提高班上将《老师的谎言》当作游击战指南,并且特别喜欢它;虽然老师并不总是感到满意。”我最得意的一封电子邮件来自于一位小伙子,他通过AOL.com网站写信对我说:“亲爱的洛温先生,我实在太喜欢你的《老师的谎言》了。我一直在用你的书从教室后排向我的老师发难。”他还说,他的朋友们都喜欢它,“如果我能从出版商手中搞到团购价,那我会在我的中学走廊里卖这本书。”我帮他搞到了团购价。自那时起,不少老师——或许也包括他的老师——都告诉我,我的书一旦到了这些早熟的孩子们手中,就把他们这些老师的生活搞惨了,直到老师手中也有了这本书,使他们跳出了教科书的雷池,情况才发生变化。看来,有时候,希望是自下而上出现的。
最让人高兴的事是“后续市场”的反应——这些成年人看好《老师的谎言》,因为他们感觉到了自己乏味的中学历史课里的某些疏忽之处。很多人认为这是一本值得分享的书籍。一位加利福尼亚州的警卫写道:“我读了两遍,它在我的朋友圈子里被互相借阅,很多人不愿意还它,但我最终还是把它要回来了。现在,我又读了一遍。”一位在读研究生也写道:“每读完一章,我总是感到想要找个朋友评论一下我刚读到的内容。”一位蒙大拿州的教学助手写道:“我只要与哪位教师站在一起聊上五分钟,我就会向他提到这本书。”新罕布什尔州的一位教授写道:“这本书你可以买两本,一本自己阅读和收藏,另一本借人或送人。”一位加利福尼亚州谢尔曼橡林市的读者说:“这本书不只是有趣,它还能丰富生活。每到新年快来时,我就把它当礼物送出去好几本。”一些读者会很便宜地买到它。他们加入“优质平装书俱乐部”,以每本一美元的价格搞到四本,送给四位朋友,然后退出俱乐部,然后又重新加入,再搞四本。[14]
我希望,你会觉得,这个新版本与初版一样有助于人们去质疑他们自认为知道的那些美国历史。如果你同意,请与他人分享。出版商无疑希望你认识的每个人都买一本;但是对我而言,如果《老师的谎言》的读者数能够翻番,就是最开心的事了。读者们对我的作品做出回应也是让我开心的事,无论回应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15]你可以登陆我的网页:uvm. edu/~jloewen/,或给我写电子邮件:jloewen@uvm. edu.
- 一位学生,通过AOL.com发来的电子邮件,1996。
- Tomi Evans,电子邮件,10/2005。
- 通过Erik Bailey,电子邮件,11/2005。
- GPA,Grade Point Average,“年级平均分”,美国很多中学评定学生平均成绩的方法。(说明:本书所有页下注均为译者注)
- Dudley Lewis,“Teaching the Truth,”San Francisco Examiner&Chronicle,11/26/1995。Lewis是第一位将霍华德·津恩(Howard Zinn)的《美国人民的历史》与《老师的谎言》相提并论的人。但他绝不是最后一个。我们的教科书差异很大,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的政策不同,但我们对那些仍然主导着美国中学历史的自鸣得意但令人乏味的教科书做同样的评论。
- Mary Mackey,“Don’t Know Much About History…”, San Francisco Chronicle,2/12/1995.
- 湾区,Bay Area,即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湾区。
- “Joan”, at independentreader.com(1995);这个网页后来几易其手。
- 也有人写了更好的书,但是他们都过世了!
- 有几位读者给我加派了写妇女问题的任务,因为我对这个问题几乎没写什么。的确,就像我在结束语里写到的,我应为忽略了这一问题而负责;为解释这一点,我指出,已经有人在做这项工作了。那一章有个尾注(“结束语”原注6——译者注)为读者介绍了六本书籍,它们都从不同角度批评了历史教科书对妇女问题的论述。别人已经做得这么好的事情,我没必要再去做了。然而,我应该承认,我还应当去见一下某位因我的建议读过这种批评书籍的人,因此,或许我应该对这一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 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éde Las Casas,1474-1566),西班牙传教士,曾随哥伦布航行到美洲,著有《印第安史》,反对西班牙征服者对印地安人的残暴压迫。
- “K-12”,指基础教育。其中“K”代表Kindergarten(幼儿园),“12”代表从小学一年级到中学三年级的12年中小学教育。
- 在波士顿的一个讨论会上,Herbert Kohl and Howard Zinn也在座;Zinn劝我:“或许,你应该把你的书起名为‘70%的老师所说的谎言’。”
- 在你退出之前,请至少从俱乐部买一本!
- 只不过,请注意礼貌。
本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