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员工尊重:重视员工的感受
舒尔茨的第二条赢家密码是重视员工的感受,给员工尊严感。这句话听起来很像公司年会上老板们唱的高调。但对于直接面对客户的零售业和餐饮业而言,这其实是句大实话。这类企业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服务顾客的水平,而这些企业雇员的收入往往却是最低的,福利也最差。
考虑到门店的员工们代表着企业的形象,为了增强员工的稳定性和提高他们的工作热情,舒尔茨在星巴克的财务状况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提出为每周工作超过24小时的兼职雇员提供医疗保险。那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美国的医疗保险成本持续上涨,许多公司都在挖空心思控制医疗开销,舒尔茨的这一决定遭到了星巴克全体高层的反对。
但舒尔茨向他们解释说,表面上看,这样一来成本是上升了,但如果能减少人员流动性,就可以节省培训和招聘的开支。每招一个新的雇员,星巴克至少要为他提供24个小时的培训,每雇一个人就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支。在当时,一个全职员工一年的福利只有1500美元,而培训一个新员工的费用则高达3000美元。
许多零售业都在有意无意地鼓励人员流动,据传这样可以维持一个低工资、低福利的运营成本。然而,高度的流动性反过来也会影响顾客的忠诚度。星巴克需要留住那些老顾客一进门就知道他要喝什么的老员工。
最终,舒尔茨成功说服了董事会,于1988年开始为所有的兼职雇员支付全额健康福利费用,虽然当时星巴克还没有实现赢利。这样做的效果很快显现出来,从全美范围看,许多零售店和快餐店的人员流动率已从150%飙升到400%,而星巴克的咖啡师傅的流动率只有60%~65%。星巴克店面经理的流动率只有25%,是其他企业的一半。好的福利待遇有效地稳定了员工。
事实上,直到今天愿意替包括兼职员工在内的所有员工提供医疗保险的企业仍然不多。也正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的突出表现,1994年,舒尔茨被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请到了白宫,专门介绍星巴克的医疗保险计划。
凝聚员工,激发他们的热情和创造力,仅靠医疗保险,当然是不能做到的。1990年,也就是星巴克实现赢利的第一年,舒尔茨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发行咖啡豆股票。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向员工赠予企业股票的计划,从最高领导层到最基层的咖啡师傅,以基本工资为基数按比例分割。
次年,在反复推敲之后,舒尔茨将最终方案提交给了董事会。董事们的主要顾虑是担心自己冒着风险投入的股份被稀释了。舒尔茨这样劝说他们:“向员工赠送股份必然使公司获得强大的后援支持,这样做有利于促进销售和利润增长。投资者的股份比例虽然缩小了,但股份价值肯定会增长得更快。”由于舒尔茨的影响力,咖啡豆股票计划被董事会全体成员一致通过。
1991年9月的一天,星巴克的全体员工都拿到了一个系着蓝色丝带的小包,里面有一本详细解释咖啡豆股票方案的小册子。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星巴克停止使用“员工”这个词,取而代之的是“伙伴”,凡是为星巴克工作6个月以上的人,都是合法的股权持有者。
第一次股票赠予是在1991年10月1日,每位星巴克的员工都可以在其年薪的基础上获得价值12%的股票期权。举例来说,如果一名员工的年薪是2万美元,他就能获得价值2400美元的股票期权。之后,他每年可以兑现其中的1/5,即第一年低价的股票可以按当前较高的价格卖出,持股人可以一直保留这个差价。此后,借助星巴克良好的发展势头,又把每年的股权提升为基本工资的14%。这样,只要这名员工一直在星巴克工作,他就会得到工资以外14%的收入。股票价格逐年上涨,股票期权也越来越值钱。
星巴克的第一只咖啡豆股票的价格是每股6美元,5年后,每股价格已经达到33美元。其间由于股票经历了两次拆股,每一股原始股被分成了四股,其价值相当于132美元。也就是说,1991年赚2万美元年薪的那名员工,此时,可以把他的股权兑换为5万多美元现金。
咖啡豆股票的效果立竿见影,舒尔茨明显感到员工对公司更有归属感了。人们主动搞创新、降低成本,最重要的是,发自内心地热情地对待顾客。神奇的“咖啡豆股票”,让星巴克成了咖啡馆界的海底捞。
舒尔茨离开星巴克以后,这种传统还在延续。美国总统特朗普推出减税计划后,2018年1月,星巴克宣布为美国员工加薪、发放公司股票和扩大其他福利,总价值超过2.5亿美元,包括给公司的小时工和工薪员工加薪,向符合条件的员工提供额外的股票赠款。每名咖啡店员工将获得至少500美元的赠款,而经理将获得2000美元的赠款。从7月1日起,所有的员工可以在自己或亲人生病的时候带薪休假,这一福利相当于或超过员工在现有的地方或州法律规定下享受到的带薪病假福利。星巴克放宽员工产假政策,让准父母在迎接孩子降生的时候有6周的带薪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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