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书苑

第二曲线创新 第二版

变异+选择=新物种

为了更好地回答上述问题,我们不妨将看问题的范围扩大一些,从企业创新到生命进化。分形创新背后的理论是生物学的进化论,我们用同构性[1]方法,将企业创新与生物学进行同构。

公司的创新与生物的进化具有完美的同构性,管理可同构为遗传,创新则对应着变异。遗传就是让基因不断复制,保证物种的长期延续,同样管理是通过流程与制度,让公司可以更好地生存下去。但是遗传和管理都会遭遇极限点,此时为了活下去,从生物学的角度看,解决之道就是变异,而从管理的角度看,解决之道就是创新。扼杀变异是遗传的天职,否则生物个体很快就会灭亡;同样,扼杀创新是管理的天职,否则公司很快就会破产。

那么,应该如何打破存在于生物与企业中两种力量的对立,即第一曲线如何变为第二曲线?从同构的角度分析,这个问题对应着“一个物种如何突然变为另一个物种”的问题。

我们知道,在现实世界中,存在大量演变而来的物种。英国生物学家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Charles Robert Darwin)在《物种起源》[2]一书中,提出了“自然选择进化论”学说,对“神创造世间的所有物体,此后物种保持不变”的“物种不变论”发起了强有力的挑战,也因此受到了当时主流社会的一致质疑。质疑的焦点大多集中于“一个物种如何突然变为另一个物种”,这与“第一曲线如何变为第二曲线”几乎是同构性问题。

达尔文信奉“自然界无飞跃”这一格言。在他看来:一个物种不是通过“革新”“神奇的进步”的方式“突然”变为另一个物种,这是一个自然选择的过程,缓慢而稳定。

新的问题就此产生。既然自然界无飞跃,那么新物种从何而来?

在达尔文之前,生物学家普遍认为,生存竞争的主角是物种,这是一个较大的范围,达尔文却将范围从物种缩小到个体层面。在他看来,生存竞争的主角并非不同的物种,而是同一物种的不同个体之间的竞争。这句话的表面含义并不重要,但背后的含义特别重要。换句话说,最激烈的生存竞争,并不是狼与羊的竞争,而是在同种群里羊与羊的竞争、狼与狼的竞争。同族争抢生存资源的竞争,远比与天敌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

在《人类的由来》[3]一书中,达尔文多次谈到变异、获得性遗传和自然选择,相关论述其实都始终围绕同一个主题展开(见图7-1)。

这个主题即

变异 + 选择(自然选择)= 新物种

图7-1 达尔文的自然选择进化论示意图

图7-1中的第一曲线,指的是遗传。从大范围来看,任何一个物种从它出现之初直到灭绝,基本架构保持不变,这就是遗传的力量,达尔文称之为“一个共同的始祖”。从小范围来看,物种中的个体在代际繁殖时都会产生变异,表现为第一条曲线生发出无数多样性的小S曲线;同时每一个小S曲线,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都有可能成长为一条独立的第二曲线,这便是“自然选择进化论”令人惊艳的魅力所在。

不是整个物种突变,而是物种在小范围里一代一代地发生微小的变化。假如遇到环境突然发生变化,通过自然选择,其中某一个变异被强化,新的物种才可能产生,这才是进化的真正奥秘。

第二曲线不是从第一曲线“突然”变成的,而是从第一曲线中无数的小变异里生长出来的,同时它也打破了第一曲线与第二曲线的二元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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