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发展
生理发展的特征
童年早期,儿童变得苗条,并且迅速长高。和之前相比,他们的睡眠时间减少,更有可能出现睡眠问题。他们跑得更快、双脚和单脚跳得更高、把球扔得更远;他们能把鞋带系得更好、把蜡笔画画得更好、能更顺利地从包装盒中倒出麦片;他们开始表现出左利手或右利手。
身体发育和变化
3~6岁的儿童发育迅速,但略逊于婴幼期。大约到3岁时,儿童开始摆脱婴儿圆,呈现出苗条的和健硕的外形。随着腹肌的发育,学步期儿童圆肚子上的肌肉更加结实。躯干、手臂和腿开始变长。虽然头仍然相对较大,但身体其他部位逐渐接近成人的比例。
墙上的铅笔标记显示伊夫3岁时的身高为93.98厘米,体重为13.61千克。该年龄段的男孩更高些、更重些、肌肉也更结实些,而女孩子的脂肪组织更多些。在儿童早期,身高每年增加5~7.5厘米,体重每年增加约1.7~2.8千克(见表7-1)。截至发育高峰期,与女孩相比,男孩的身高和体重增加稍微快些。
资料来源:Kuczmarski et al., 2000.
随着肌肉和骨骼的发育,儿童变得更强壮。软骨组织以更快的速度转化为骨骼,骨骼变得更坚固,使儿童拥有更坚实的外形,从而有利于保护内脏。这些身体上的变化,再加上逐渐成熟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共同促进了各种动作技能的发展。随着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的发展,儿童的身体耐力和免疫系统得到提高,从而使儿童更健康。
营养:预防肥胖/超重
过度肥胖(有时称为超重)已经成为美国学龄前儿童面临的一个难题。1999~2002年间,2~5岁儿童中有超过10%的人属于过度肥胖(1963~1994年的标准),而1994年这一比例仅为7%(Hedley et al., 2004; Ogden, Flegal, Carroll, & Johnson, 2002)。另外,还有12%的儿童处于边缘肥胖。低收入家庭儿童肥胖的比例增加最多(Ritchie et al., 2001),这一现象在所有种族中普遍存在(AAP Committee on Nutrition, 2003; Center for Weight and Health, 2001)。墨西哥裔美国男孩更可能超重(Hedley et al., 2004)。即使是5岁的儿童,肥胖也与问题行为(Datar & Sturm, 2004a)和较低的阅读和数学成绩相关(Datar, Sturm, & Magnabosco, 2004)。
在全球范围内,5岁以下肥胖儿童约有2 200万(Belizzi, 2002)。随着垃圾食品在发展中国家的流行,一些国家,例如埃及、摩洛哥和赞比亚,20%~25%的4岁儿童超重或肥胖,这一比例显着高于营养不良者。
虽然肥胖具有遗传倾向,但环境因素更为重要。过多摄入热量和缺乏锻炼会导致肥胖(AAP Committee on Nutrition, 2003)。随着发育变缓,学龄前儿童维持同样的体重所需的热量比以前要少。一项来自苏格兰格拉斯哥有代表性的研究发现,许多3~5岁儿童有经常久坐的习惯(Reilly et al., 2004)。
学龄前期儿童的饮食模式更易受环境影响。面对摆在面前的一大份食物,3岁儿童只要吃饱就不吃了,而5岁儿童会吃的更多。因此,预防肥胖的有效方法就是确保给学龄前儿童提供适量的食物,不要劝他们把盘中的食物全部吃完(Rolls et al., 2000)。
儿童吃什么和吃多少同样重要。为避免肥胖和预防心脏病,儿童所需热量只有30%来自脂肪,在来自脂肪的热量中饱和脂肪能提供的不超过1/3。饮食中应包括瘦肉和奶制品,以便提供蛋白质、铁和钙。牛奶和其他奶制品应该是脱脂或低脂的(AAP Committee on Nutrition, 1992a)。研究发现,中等低脂食谱对孩子的身高、体重或神经发育不存在负面影响(Rask-Nissila et al., 2000; Shea et al., 1993)。
如果出现体重过重的迹象,早期干预非常重要。一旦延误,干预的长期效果就变得非常有限(AAP Committee on Nutrition, 2003; Quattrin, Liu, Shaw, Shine, & Chiang, 2005)。对父母过胖的肥胖儿童来说,其成年后更易超重(AAP Committee on Nutrition, 2003; Whitaker et al., 1997),这将导致健康问题。童年早期是治疗肥胖的最佳时机,这一时期儿童的食谱仍然受父母影响或控制(Quattrin et al., 2005; Whitaker et al., 1997)。美国有代表性的一项纵向研究发现,对幼儿园和一年级的儿童来说,每周增加一个小时的体育运动时间,能将该年龄段肥胖女孩的数量减少一半(Datar & Sturm, 2004b)。
营养不良
南亚几乎一半(46%)的年幼儿童、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30%的年幼儿童、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8%的年幼儿童以及全球27%的年幼儿童属于中等或严重的营养不良(UNICEF, 2002)。1998年,美国1/5的儿童缺乏足够的食物(U.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1999)。
由于营养不良的儿童通常生活在极度贫困的环境中,因此,营养不良的特定影响很难被分离出来。但总的来说,所有这些匮乏不仅对儿童的身体发育和健康有消极影响,而且对他们的认知和心理社会的发展也有负面影响。通过对全美3 268名6~11岁儿童具有代表性的数据分析发现,缺乏充足食物家庭的儿童更可能出现下列问题:算术测验得分较低、留级、经常进行心理咨询,并且和其他儿童相处困难(Alaimo, Olson, & Frongillo, 2001)。此外,营养不良对儿童认知发展的影响是长期的。研究发现,在同一年出生的1 559名毛里求斯的儿童中,那些在3岁时营养不良的儿童,其11岁时的语言能力、空间能力、阅读技能、学习能力和神经心理行为均落后于同龄人(Liu, Raine, Venables, Dalais, & Mednick, 2003)。
一旦改善了食谱,营养不良对发育的负面影响就会得到极大改善(Lewit, & Kerrebrock, 1997),但最有效的治疗不仅仅限于生理方面。一项纵向研究(GranthamMcGregor, Powell, Walker, Chang, & Fletcher, 1994)以牙买加发育迟缓的两组儿童为样本。这些儿童或者在婴儿期或学步期由于严重的营养不良而住院治疗,或者来自极端贫困、没有固定住所的家庭。住院时健康中心的专业辅导人员和实验组儿童玩耍,出院后三年内每周进行一次家访,告诉母亲如何制作玩具,并鼓励孩子和其他儿童互动。三年后实验结束时,实验组儿童的智商高于仅接受标准的医疗服务的对照组儿童(虽然不比营养良好组高)。即使在离开医院14年之后,实验组儿童的智商仍然高于对照组儿童。
早期教育能抵消营养不良的负面影响。在牙买加开展的一项研究中,和控制组母亲相比,实验组母亲更早把儿童送去幼儿园。在毛里求斯开展的另一项研究中,100名3~5岁的儿童接受额外的营养供给和医疗检查,并被安排到特殊的幼儿园小班级中。当上述两项研究中实验组的儿童17岁时,他们出现反社会行为和心理健康问题的比例低于控制组。对开始研究时就营养不良的儿童而言,早期教育的效果最明显(Raine et al., 2003)。
口腔健康
儿童3岁时,乳牙就长齐了,大约6岁时,恒牙开始出现。父母可以放心地忽略4岁以下儿童吮吸拇指这种普遍的习惯。如果儿童在4岁前能停止吮吸拇指或手指,儿童的恒牙发育似乎不会受影响(Herrmann & Roberts, 1987; Umberger & Van Reenen, 1995)。
自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氟的使用和牙齿护理的发展极大地降低了龋齿的发生率。与其他儿童相比,处境不利的儿童有更多的未经处理的牙洞(Bloom, Cohen, Vickerie, & Wondimu, 2003; Brown, Wall, & Lazar, 2000)。儿童早期的龋齿主要是由于过量食用甜牛奶和果汁以及缺乏规律的牙齿护理造成的。一项对642名1~5岁爱荷华州儿童的纵向研究发现,长期饮用普通(无营养)汽水、饮料和100%纯果汁,增加了儿童患龋齿的风险(Marshall et al., 2003)。
睡眠模式和问题
随着年龄的增加,儿童的睡眠模式不断发生变化(Hoban, 2004; Iglowstein, Jenni, Molinari, & Largo, 2003; 见图7-1)。儿童早期有其独特的睡眠特点。和年龄较大的儿童相比,年幼儿童在夜晚睡得更深。美国大部分5岁儿童白天不睡觉,晚上平均睡眠时间为11个小时(Hoban, 2004)。在其他文化中,睡眠时间可能变化多样。对于肯尼亚的古西人、印度尼西亚的爪哇人和新墨西哥的祖尼人来讲,年幼儿童没有固定的入睡时间,家长经常让儿童看着大人干活,直到其想睡为止。对加拿大的海尔人来讲,3岁儿童在白天从不睡觉,但晚饭后要立即上床睡觉,他们可以一直睡到自然醒(Broude,1995)。
资料来源:Ferber, 1985; similar data in Iglowstein et al., 2003.
对儿童来说,上床睡觉可能带来分离焦虑,因此他们想方设法拒绝。年幼儿童可能会形成自己的策略来推迟睡觉,并且入睡时间也比以前长。规律的、一致的睡眠习惯有助于减少睡眠问题。习惯于通过喂食或父母摇晃才能入睡的年幼儿童自己入睡很难(Hoban, 2004)。
睡眠惊扰
睡惊(又称夜惊 )的儿童会突然从深睡中惊醒,并处于一种焦虑不安的状态中。他们会尖叫、坐在床上急促呼吸、凝视以及胡乱拍打。但事实上,儿童并没有真正清醒,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第二天早晨对此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睡惊经常发生在3~13岁的儿童身上(Laberge, Tremblay, Vitaro, & Montplaisir, 2000),男孩比女孩更易于出现睡惊(AACAP, 1997; Hobson & Silvestri, 1999)。
在童年早期或中期,儿童经常会出现梦游和说梦话。虽然梦游本身是无害的,但梦游儿童更易伤害到自己(AACAP, 1997; Hobson & Silvestri, 1999; Vgontzas & Kales, 1999)。家长最好不要打断梦游或夜惊的儿童,因为打断可能引起儿童困惑,甚至惊吓到儿童(Hobson & Silvestri, 1999; Vgontzas & Kales, 1999)。
睡惊可能是由于大脑动作控制系统被偶然激活(Hobson & Silvestri, 1999)或深度睡眠的不完全唤醒引起的(Hobson, 2004),也可能是由呼吸困难或不规则的腿部运动激起的(Guilleminault, Palombini, Pelayo, & Chervin, 2003)。这种现象可能有家族遗传倾向(AACAP, 1997; Hobson & Silvestri, 1999; Hobson, 2004)。大部分情况下,这些现象是偶然的,通常会自然消失。但经常性的睡眠问题可能预示着儿童存在情绪、生理或神经方面的问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根据父母的报告,儿童做噩梦很常见。在瑞典,约58%的5~7岁儿童会受噩梦的影响(Smedje, Broman, & Hetta, 1999)。噩梦通常发生在下列情境下:睡得太晚,睡前吃得太多或过度兴奋,例如看了过度刺激的电视节目、恐怖电影或听了恐怖故事(Vgontzas & Kales, 1999)。偶尔的噩梦不必过多关注,但经常做噩梦,特别是那些让孩子在清醒时也感到害怕和焦虑的噩梦,可能是儿童压力过大的信号(Hoban, 2004)。
尿床
大多数3~5岁的儿童,无论在白天还是晚上都不再尿床了。该年龄段的儿童通常在睡着时能意识到膀胱满了,就会醒来如厕后再睡。但尿床的儿童没有这种意识。遗尿 (enuresis)是指发生在晚上、经常尿湿床或衣服的行为。在五岁儿童中,约7%的男孩和3%的女孩经常尿床(APA, 1994; Schmitt, 1997)。
不足1%的尿床儿童有生理缺陷,他们的膀胱一般较小。经常尿床的儿童基本上不伴有情绪、心理和行为问题,即使出现了这些问题,也是由于同伴或家长错误地看待该问题所造成的(National Enuresis Society, 1995; Schmitt, 1997)。遗传是尿床的一个因素,但也可能是儿童动作发展迟缓、膀胱容量小和睡眠中唤醒较慢共同引发了遗尿(Hoban, 2004)。
儿童和父母要消除尿床疑虑,认识到遗尿现象很常见。不要因此责备和惩罚儿童。如果儿童自己觉得尿床不是什么问题,那么父母不需做任何事情来纠正此行为。
动作技能
学龄前儿童的大肌肉动作技能 (gross motor skills),例如涉及到大肌肉的跑和跳,有了很大提高(见表7-2)。感觉和大脑皮层运动区域的发展能使儿童更好地协调“想做什么”和“能做什么”。由于儿童的骨骼和肌肉更加强壮,肺活量增大,因此,他们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爬得更远。
儿童动作技能的熟练程度取决于遗传基因、学习和实践动作技能的机会。20%的4岁儿童能很熟练地扔球,30%的4岁儿童能很好地抓住球(AAP Committee on Sports Medicine and Fitness, 1992)。大部分6岁以下的儿童还未做好准备参与任何有组织的运动,而是在积极的、非结构的自由玩耍中得到最好的发展。
精细动作技能 (fine motor skills),例如系扣子和绘画,涉及手眼协调和小肌肉协调能力。王娅妮的精细动作技能显然非常优秀。精细动作技能的获得提高了年幼儿童的自理能力。
随着动作技能的发展,学龄前儿童不断整合他们已经获得的技能,从而掌握更加复杂的技能,并将各种运作技能联合起来,形成更复杂的动作系统 (systems of action)。
利手
3岁时儿童开始偏好用左手或右手的现象称为利手 (handedness)。由于大脑左半球控制身体的右侧,通常处于支配地位,因此大部分人(像王娅妮)是右利手。那些大脑机能更为对称的个体,其大脑右半球处于支配地位的,他们通常为左利手。利手的区分并非总是清晰可辨,在从事不同的任务时,有些个体并不是只偏好某只手。男孩比女孩更可能是左利手。
利手是由基因决定的吗?有理论假设存在单独的右利手基因。根据该理论,从父母双方或单方遗传了该基因的个体都是右利手(约占82%)。没有 遗传这种基因的个体仍然有50%的概率可能是右利手,其余人则是左利手或双手都很灵活。没有遗传这种基因的个体形成左利手或右利手是随机的,该观点能解释为什么同卵双生子的利手存在差异,也能解释为什么父母都是右利手的后代中仍有8%的人是左利手。通过对广告招募来的家庭进行研究,发现该理论能很好地预测三代后的左利手比例(Klar, 1996)。
艺术发展
大部分学龄前儿童都不可能取得王娅妮那样出色的艺术成就。但随着精细动作的进一步协调和认知能力的发展,儿童能通过艺术来表达自己。年幼儿童的绘画变化能反映其大脑和肌肉的成熟水平(Kellogg, 1970; 见图7-2)。两岁儿童的涂鸦 并非随便乱涂,而是具有一定的模式,例如垂直线和Z字型线条。三岁儿童能绘出各种形状 ,例如圆形、正方形、矩形、三角形、十字和X字,他们还能把这些形状组合成更加复杂的图案。绘画 阶段一般始于4~5岁,而王娅妮在三岁时便具备此项能力。
资料来源:Kellogg,1970.
从抽象的形式和图形发展到描述真实世界,这一过程标志着儿童绘画意图的根本性转变,也反映了儿童表征能力的发展。但是,成人经常鼓励儿童画得更精细些,这是儿童通过早期的努力以能量和自由为代价换来的。王娅妮并不是这样。娅妮的父亲并没有限制她的艺术风格,而是鼓励她用整个手臂来绘画,这既用到了大肌肉也用到了小肌肉。王娅妮的绘画形式保留了自由流畅的、半抽象化的品质,使其具有原创性。
健康和安全
由于疫苗接种的普及,在西方工业化国家,大多数曾经威胁儿童的主要疾病现在已经很少见。但在发展中国家,这些疫苗可预防的疾病(如百日咳)对儿童仍然具有威胁性。五岁以下儿童中,超过73%的死亡发生在非洲和南亚那些贫穷的农村地区,这些地方物质匮乏,饮用水不安全,并缺乏必要的卫生保健设施(Black et al., 2003; Bryce, Boschi-Pinto, Shibuya, Black, and the WHO Child Health Epidemiology Reference Group, 2005)。
在美国,儿童的死亡率比成人相对要低,并且大多数死亡是由事故而非疾病引起的(Hoyert et al., 2005)。此外,环境因素也会影响儿童的健康。
意外伤害和死亡
由于年幼儿童天生爱冒险,缺乏危险意识,所以对于抚养者而言,如果不过度保护,要想使儿童避免伤害是很难的。虽然大部分的切伤、磕碰和摩擦都是过眼云烟的小事,但也有一些偶然的伤害能对儿童造成长期的影响,甚至死亡。事实上,在美国,从童年期到青少年期的死亡主要是由事故导致的(NCHS, 2004)。
许多幼儿园和小学一年级的儿童都是独自走路去上学,经常要横穿没有红绿灯的拥挤街道,而且这些儿童并不知道怎样做才安全(Zeedyk, Wallace, & Spry, 2002)。一些儿童喜欢冒险。一项研究发现,那些倾向于在赌博游戏中冒险的5~6岁儿童,更可能认为横穿没有红绿灯或人行道的拥挤马路是安全的(Hoffrage, Weber, Hertwig, & Chase, 2003)。
1998年,美国有毒物质控制中心的报告表明,超过100万的6岁以下儿童因接触有毒物质而中毒,而真实的数字应该高于400万。在有毒物质致死案例中,超过52%的案例是由药物引起的(Litovitz et al., 1999; Shannon, 2000)。
美国法律要求在一些药瓶和其他危险家庭用品上加盖防止儿童打开的保护帽,法律还规定,年幼儿童必须坐儿童安全汽车座椅、强制骑自行车时戴头盔、安全存储烟花和药物,上述这些措施提高了儿童环境的安全性。
健康的背景因素:环境影响
为什么某些儿童比其他儿童更容易生病和受伤。首先,遗传基因的作用使得某些儿童易于出现某种身体状况。此外,环境因素也起重要作用。
社会经济地位和民族
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越低,儿童生病、受伤和死亡的危险性就越高(Chen, Matthews, & Boyce, 2002)。在美国,6岁以下的贫穷儿童中约占儿童总人数的20%(Proctor & Dalaker, 2003),主要为少数民族儿童(NCHS, 2004)。这些儿童更有可能患慢性疾病或由于健康问题活动受限。例如,由于生病或受伤、住院、无力满足医疗或牙科需求、缺乏健康保险以及延误治疗等因素而不能上学(Dey, Schiller, & Tai, 2004; Chen et al., 2002; Flores et al., 2002; Flores, Olson, Tomany-Korman, 2005; NCHS, 2004)。贫穷家庭中的健康儿童只占40%,非贫穷家庭中的健康儿童占60%(Dey et al., 2004)。
与其他儿童相比,贫穷家庭的儿童更可能铅中毒、失明或失聪、缺铁性贫血以及患与压力相关的疾病,例如哮喘、头痛、失眠和肠易激。这些儿童存在更多的行为问题、心理障碍和学习困难(J. L. Brown, 1987; Chen et al., 2002; Egbuono & Starfield, 1982; Santer & Stocking, 1991; Starfield ,1991)。无家可归的贫穷儿童最可能出现健康问题(见专栏7-1)。
自从1965年以来,医疗救助,即政府给符合条件的低收入个人或家庭提供医疗帮助,已经成为许多贫穷儿童的保护伞。但仍有数百万的儿童不能从中受益,这些儿童的家庭收入虽然超过了资助范围,但仍然支付不起私人保险。进一步讲,随着国家福利援助的结束,贫困家庭的这种保护伞也随之削弱。1997年,美国联邦政府授权“州儿童健康保险项目”(SCHIP)来帮助各州把健康保健的覆盖范围扩大到贫困或者接近贫困家庭的无保险的儿童。截至2003年,580万儿童注册了该项目(CDF, 2004),这使得从1998~2003年间,无保险但符合该项目要求的儿童比例下降了约25%。但是仍有16%的儿童没有涵盖在内,这一数字比不能满足医疗需要的家庭总数多3倍(Cohen & Bloom, 2005)。
黑人和拉丁美洲儿童,尤其是贫困和接近贫困的儿童,如何获得高质量的医疗服务是一个很突出的问题,(Flores et al., 2005)。超过25%的西班牙裔美国儿童,特别是墨西哥裔美国儿童没有健康保险,近18%的儿童由于费用问题不能满足自身的卫生保健需要(Scott & Ni, 2004)。9%的六岁以下儿童以及16%的6~17岁儿童缺乏普通的卫生保健资源(NCHS, 2004)。这可能是由于语言障碍、文化隔阂以及对拉丁裔照料者的更大需求造成的。和非西班牙裔白人儿童相比,亚裔美国儿童往往健康状况更好,即使这样,他们仍然较少获得和使用医疗保健,其原因与西班牙裔美国儿童类似(Yu, Huang, & Singh, 2004)。
专栏7-1:知识拓展
无家可归者
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廉租房缺乏以及贫困人口增加,美国的无家可归者急剧增加(National Coalition for the Homeless, 2004)。据估计,每年有135万儿童无家可归(National Coalition for the Homeless, 2002, 2004; Urban Institute, 2000)。一项对25个城市的调查发现,49%的无家可归人群是非裔美国人,35%是美国白人,13%是西班牙裔美国人,2%是美国土着人以及1%是亚裔美国人(U.S. Conference of Mayors, 2003)。
现在,40%的无家可归者组建了新家。在农村,这一比例可能更高(National Coalition for the Homeless, 2004; U.S. Conference of Mayors, 2003; 见下图)。
美国城市中有孩子的家庭占无家可归者总人口的比例。
资料来源:Children's Defense Fund, 2004, p. 19.
许多无家可归的家庭是由20多岁的单亲母亲维持的(Buckner, Bassuk, Weinreb, & Brooks, 1999),这些家庭经常是为了逃避家庭暴力(National Coalition for the Homeless, 2004;
U.S. Conference of Mayors, 2004)。从1998年起,仅纽约市生活在避难所的家庭数量几乎翻了一番,在这些家庭找到永久住所前,可能要在避难所居住近一年的时间(National Coalition for the Homeless, 2004;
U.S. Conference of Mayors, 2004; Santos & Ingrassia, 2002)。2002年,由于资源紧张,美国超过一半的城市避难所都驱逐过无家可归者(CDF, 2004)。
许多无家可归的儿童在不稳定、不安全和不卫生的环境中度过了生命中关键的前几年。他们和父母得不到社区、家庭其他成员和慈善机构的支持,也不能获得稳定的医疗保险和受教育的机会。与贫穷但有家的儿童相比,这些儿童会面临更多的健康问题,更有可能在婴儿期死亡,患呼吸道感染的几率是其他儿童的2倍多,免疫力低下的可能性是其他儿童的3倍,患缺铁性贫血的几率是其他儿童的2~3倍。另外,他们患下列疾病的比例较高:腹泻、严重的饥饿和营养不良、肥胖(吃过多的热量和肥肉)、龋齿、哮喘和其他的慢性疾病、眼疾、耳疾、皮肤感染、疥疮和虱子、与创伤相关的损伤和铅中毒。无家可归者也会经历严重的抑郁和焦虑,产生神经和视觉缺陷、发展滞后、行为问题以及学习困难(AAP Committee on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s, 1996; Bassuk, 1991; CDF, 2004; Rafferty & Shinn, 1991; Rubin et al., 1996; Weinreb et al., 2002)。一些大城市为贫困的无家可归家庭在稳定的、贫困率较低的社区提供了安全的住所,因此,这些家庭中的儿童的行为和学习成绩有了极大改善(CDF, 2004)。
我思我秀
你认为解决无家可归者最有效的策略是什么?
课外链接
想了解关于该主题的更多信息,请登录http://nch.ari.net。这是为美国无家可归者联盟设立的网站,一个全国性的倡导网络。
吸烟、空气污染和杀虫剂
父母吸烟是影响儿童患病和死亡的重要原因,这种影响是可以避免的。烟草对生命早期的危害性最大(DiFranza, Aligne, & Weitzman, 2004),被动吸烟增加了感染下列常见疾病的危险:肺炎、支气管炎、严重感染性疾病、中耳炎、烧伤和哮喘,也可能会导致成年期肺癌(Aligne & Stoddard, 1997; AAP Committee on Environmental Health, 1997;
U.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1994)。空气污染,特别是化学颗粒和臭氧,增加了患慢性呼吸系统疾病和导致死亡的风险。一项由政府资助的针对十岁儿童开展的为期八年的追踪研究发现,加尼福尼亚12个社区的空气污染水平足以对儿童的肺部产生慢性的负面影响(Gauderman et al., 2004)。儿童比成人在户外的时间更长,因此受到汽车和工厂废气污染影响的危害更高(Schwartz, 2004)。环境污染对某些儿童患癌症、神经性障碍、多动症和心理发展滞后具有一定影响(Goldman et al., 2004; Woodruff et al., 2004)。儿童比成人对环境中的毒素更加敏感,但是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确定每种污染物的危险阈值(Brent & Weitzman, 2004)。
美国每年消耗45亿磅的化学杀虫剂。食物、水、家庭、学校、工厂、草坪和花园都有杀虫剂的残留物。一半以上的杀虫剂中毒者(每年约50 000人)是年龄小于六岁的儿童(Weiss, Amler, & Amler, 2004)。
杀虫剂对儿童的慢性危害比对成人更大(Goldman et al., 2004)。一项全美性的调查发现,6~11岁儿童的二甲基硫代磷酸酯的尿素水平(环境中的一种化学物质,这是许多有机杀虫剂代谢后产生的化学物质)是成人的2倍(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04)。某些证据表明,即使低剂量的杀虫剂也会影响儿童大脑的发育(Weiss et al., 2004)。一项对墨西哥两个农业社区的学龄前儿童开展的研究表明,与其他社区的儿童相比,传统农业社区的儿童在某些神经心理发展测验上(例如协调能力和画人能力)的表现更好(Guillette, Meza, Aquilar, Soto, & Garcia, 1998)。
父母可以采取以下预防措施来避免杀虫剂的危害:谨慎使用,贮存在原装瓶中并放在儿童不能触及的地方,生鲜蔬菜洗净后再食用,防虫液只能用于儿童暴露的皮肤上,当儿童进入室内就用肥皂和清水洗净(Weiss et al., 2004)。
铅污染
铅可以通过下列方式进入儿童的血液系统:食用被铅污染的食物和水,把被铅污染的手指放进嘴里,在家或学校吸入含有铅漆料的灰尘。铅中毒会严重干扰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可以导致各种各样的神经和行为问题(AAP Committee on Environmental Health, 1998; Canfield et al., 2003; Needleman, Riess, Tobin, Biesecker, & Greenhouse, 1996; Tesman & Hills, 1994)。铅污染对于儿童尚处于发育阶段的大脑会产行不可逆转的影响(Bellinger,2004)。然而,我们可以通过消除儿童环境中的铅污染源来避免铅中毒(Tesman&Hills, 1994)。
大约8%的美国儿童,其中大部分来自贫困和医疗救助家庭,处于血铅浓度升高的危险之中(Rogan et al., 2001)。任何水平的铅污染都是危险的。中毒的程度取决于剂量、儿童暴露于污染中的时间以及儿童发展和营养的易损性(AAP Committee on Environmental Health, 1998)。即使是低程度的污染也会对年幼儿童产生伤害,特别是在诸如贫困和母亲抑郁等其他危险因素共存的前提下(Canfield et al.,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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