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到牙齿的精神病学
罗森汉发表研究之后,精神病学界曾尝试从心理层面探究精神疾病的起源,尽管精神可嘉,然而多数都是徒劳无功。20世纪80年代,抑郁症的诊断方式出现崭新突破,医生从若干抑郁症患者尿液中分析出特定的代谢物,这就是肾上腺皮质酮检验(dexamethasone suppression test)。这项发现备受瞩目,大家对此寄予厚望,也许不用多久,诊断抑郁症就会像诊断贫血一样简单。取几滴琥珀色尿液,滴在显微镜的载玻片上,结果就出来了!到底这个人是不是抑郁症,再也不会有争议。
这项发现并非一般人能懂,因此不久便为人淡忘。自此之后,精神病学家尝试发展其他诊断方法,但都宣告失败。近来,佐治亚州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内梅罗夫(Charles Nemeroff)的研究应该属于精神病学的重大进展。其研究显示,抑郁症病人的海马比正常人小约15%。此外,被迫离开母鼠的幼鼠,脑部留有较多控制紧张的神经传导物质。实验结果令人欣喜,但还未能确定两者是否存在因果关系。
上述研究看似与罗森汉无关,实则不然。今日许多精神医学的研究,或多或少都是在回应罗森汉提出的挑战,也反映出这些研究者急于摆脱“伪科学家”的质疑。斯皮策说:“DSM提出新的分类系统,严谨并符合科学。”罗森汉说:“精神疾病的诊断,基本是建立在共识基础上。美国精神医学学会在近日出版的DSMⅡ中,不再将同性恋列入精神疾病,此举最能反映精神疾病诊断的这种特性。不管对同性恋有何看法,专业组织能投票表决是否将其列为异常的举动凸显出精神疾病诊断的差异,以及精神疾病的诊断易受环境影响的特质。普通大众如果深入了解了同性恋,改变了他们对同性恋的看法,连带着也会改变精神医学对同性恋的认定。”
斯皮策回答:“所有诊断都是人为的分类,然而不能据此而断定所有诊断都不客观。如今我们已采用全新的诊断标准,罗森汉若故伎重演,他绝对不可能得逞。如果他装病前来就诊,精神病医生不会立即要你住院治疗,而会是‘另行观察,延后诊断’。”斯皮策一再强调:“再做那种实验也不会得到同样的结果,现在绝不可能。”
我打算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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