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图”“洛书”的启示
(一)五行之理
1.表达五季五方气候的运行规律——五行
“奇数”为阳,依据“洛书”的结构,其运行过程是冬(水,1)→春(木,3)→夏(火,9)→长夏(土,5)→秋(金,7)→冬(水,1),用“奇数”数值的大小客观地表达了一年五季阳热之气的多少、气温的高低,乃至在此作用下万物生、长、化、收、藏的周期变化规律。
2.十月历一年分五行(即五季)
十月太阳历之所以将一季称为一“行”,是指随着时序的迁移,气候会不断地移“行”,反映一年五季气候移行变化的规律。同时也正好体现了五行相生之序,所以五行及五行相生之序是自然规律的体现。
3.五行生成数
“河图”布阵是五行生成数的文化源头。所谓“五行生成数”,就是将“河图”结构中的阴阳符号黑白圈的数目用数表达。即“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五行生成数的意义在于:①表达了一个太阳回归年五季气候的循环运行次序和规律。②不同时间周期起止节点的半年节律。③不同物种有不同的萌生、衰老半年周期。如郁金香、秋水仙等是冬至前后萌芽,夏至前后进入到其休眠期;腊梅在冬至前后开花,夏至前后果实成熟等。④这一法则是以太阳回归年为背景的。
4.表达五行相生规律
五行本意是指五季气候,以及在此作用下万物周而复始的运行变化规律。就时间序列而言,五季气候依次循环,如环无端,往复不已。
这一次序科学地反映了一年不同季节的规律:春季万物复苏,如“木”之萌发;炎夏万物盛长,枝繁叶茂,为全年气温最高之时,犹如“火”之温热;长夏气温高、湿度大,植物开花结果,孕育新的生命,犹如“土生万物”;金秋送爽,万物成熟收获,生机收敛,植物的枝叶枯黄凋谢;严冬气候寒冷,阳热之气如同自然的“水”一样涵藏于地下,万物的生机伏匿敛藏。
5.表达万物生、长、化、收、藏的年节律
在太阳回归年的天文背景下,春、夏、长夏、秋、冬五季的温、热、湿、燥、寒气候周而复始,运行不息,万物也因之而有生、长、化、收、藏的变化状态和过程,天地间的一切事物的运动变化莫不遵循于此。这就是五行及其五行相生之序发生的天文学背景。这也是“夫五运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可不通乎!”(《素问·天元纪大论》)的天文历法背景。
6.重土思想
在“河图”“洛书”中,都将“土”置于中央枢机之位,可见“重土”理念由来已久,西汉沿袭之,董仲舒更是极力倡导,认为“土者火之子也,五行莫贵于土……土者,五行最贵者也”(《五行对》)。《内经》继承了“重土”思想并用于解决医学中的实际问题,故而有了脾胃居于中焦,是人体气机升降之枢纽的观点。
“河图”“洛书”中的这些数表达了相应的空间方位、时间阶段,以及这些时空区位的阴阳消长状态和与此有关事物的五行属性。
(二)阴阳之理
古人通过“立竿见影”的方法,发现并测量出一年之中的阴阳消长变化规律,都是可以复制、计量、实证的。“洛书”表达了太阳背景下建立的以时间、空间、序列、节律、周期为基本要素的天文历法模型,深刻地影响着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影响着《内经》理论的构建。
1.“阳道奇,阴道偶”(《灵枢·根结》)
“河图”“洛书”中,太阳光能直接照耀的用实心白圈“○”表示,属阳,其数奇;太阳光不能照耀的用空心黑圈“●”表示,属阴,其数偶。奇偶数的阴阳属性即源于“河图”“洛书”。
2.阳道实,阴道虚(《素问·太阴阳明论》)
“河图”“洛书”均以实心白圈○表达太阳能直接照射的“阳”,而用空心黑圈●表达太阳光不能照射的“阴”。这恐怕是“阳道实,阴道虚”之论的文化源头。
3.“奇数”表达一年不同季节的阳气消长规律
“奇数”为阳,冬→春→夏→长夏→秋→冬的运行过程是1→3→9→(5→)7→1,用“奇数”数值的大小客观地表达了一年之中自然界的阳(热)气由渐盛到渐衰的消长过程。“五”居中央而“自旋”。
4.“偶数”表达一年不同季节的阴气消长规律
四个“偶数”为阴,其布阵表达了一年阴(寒)气自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是由盛而衰(上半年8→4→2),再由衰而渐盛(下半年2→6→8)的消长过程。上半年阳长阴消,故为“阳年”,起点日“冬至”称为“阳旦”;下半年阴长阳消,故为“阴年”,起点日“夏至”称为“阴旦”。
5.重阳思想
“洛书”将五个阳数置于五方正位,其重阳理念得以充分展示。这是中华传统文化阴阳理论的基本立场。《春秋繁露》将其作为全书的主旨,进而得出“阴者,阳之助也”“阳贵而阴贱,天之制也”(《天辨在人》)的结论。《内经》据此提出阳气盛衰寿夭观(《素问·生气通天论》),是“火神派”“阳主阴从”立场的源头。
(三)“顺生逆死”的顺时运行规律
“河图”“洛书”布阵,确立了“左旋顺生”的顺时运行法则,是五行相生之序发生的由来。当人们面南而立,所看到天体的运转方向是自左(东)向右(西),而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为五行相生顺时针(“左升”)运行。
就“河图”而言,土(五、十)居中心为枢机,一、三、五、七、九为阳数,二、四、六、八、十为阴数,二者所表达的阴阳内涵虽不同,但均为顺时针旋转,顺天而行,为五行万物相生之运行法则。
(四)左升右降的运行法则
仰视银河系各星的运行皆“左旋”,故有“生气上转左旋”之说。顺天而行是左旋,所以说顺生逆死,左旋主生。“左升”(“左旋”)也不是人为规定,而是自然规律的表述。
顺时升降运行之理也表达了五行顺时相生观点。“河图”定五行的先天之位,东木西金,南火北水,土居中央。五行左旋而生,土为德为中,中土自旋,故五行以土为中心。
五行相生之序反映了自然万物的生存法则。人应自然,人体气化、气机的离散、聚合、升降、出入也遵循于此。在上者必降,降者右旋;在下者必升,升者左旋。
本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