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智胜星象
“穆昆达,你为什么不戴个星座臂环呢?”
“上师,我需要戴吗?我又不相信占星术。”
“那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科学的态度是:一个人是否接受一样东西,取决于它的真实性。不论在牛顿之前还是之后,万有引力都是一样有效率地运作着。如果宇宙的法则没有人类的认可就不运行的话,那将会是一团混乱。
“是那些江湖术士使得星象的科学沦落到如今这般声名狼藉的地步。星相学中包含的数学及哲学实在是太广泛了,除非深入地加以了解,否则一般人很难正确地掌握它。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如果被不学无术的人错误地解释了天体,我们就无法看出明显的迹象。不要因为那些所谓的‘智者’而摒除真正的智能。
“宇宙万物的每个部分都连结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它们的影响力。和谐的宇宙律动就根植于这种相互性。”我的古茹继续说道,“人就人类的层面而言,必需对抗的力量有两种—第一种是由地、水、火、风及以太等元素混合所产生的本体内在的波动;第二种是外在自然体的力量。只要人类为他的生存奋斗,就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天地间无数变化的影响。
“星相学研究的是人类对行星刺激的反应。星座并没有善或恶的意识,它们只是放射出或正或负的辐射能。它们本身并不刻意帮助或伤害人类,只提供一个平衡每个人过去所造成的因果的管道。
“一个小孩诞生在天体射线与他个人的因果在数学上形成和谐共振的时刻。他的星象图是一幅具有预言性的写照,透露了他无法改变的过去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结果。只有具有直觉智能的人才能正确地解释出生图,这样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在一个人的出生时刻出现在天空的讯息,并不是用来强调他的个人命运的,而是用来唤醒人类脱离他束缚自我的意志。他所做的,他也可以解除。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是造成他现在生活的始作俑者。他可以克服任何限制,因为这些限制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的行为造成的,也因为他有不受行星压力影响的灵性资源。
“对星相学的敬畏使人更像是机器人,只会盲目地依赖着无意识的引导。聪明人将他对宇宙万物的忠诚转移至造物主而击败他的行星—也就是说,他的过去。他越是了解自己与灵性的合一,就越不会被物质所控制。灵魂永远是自由的,它没有生或死,也不受星座的统辖。
“人是灵魂,还有一个身体。当他将自己认同的意识进行适当安置时,他就超过了所有强迫性的形式。不过,只要他还维持在平常心灵记忆缺失困惑的状态中,他就会知道周围环境微妙束缚的法则。
“上帝就是和谐,已经与他取得调和的虔信者,他的任何行动不会出现差错,都能正确且自然地符合星象的法则。在深入地祷告和打坐后,他接触到了天国的意识,没有比内在的保护力更伟大的力量了。”
“那么,亲爱的上师,您为什么希望我戴星象手环呢?”在一阵长久静默后,我大胆地提出这个问题,同时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尝试着去了解和吸收圣尤地斯瓦尔高深的阐释。
“一个旅行者,只有当他抵达目的地时,才有足够的理由丢开他的地图。在旅程中,他可以利用任何快捷方式。古代的先知发现了许多方法,可以缩短人类流亡于幻想的时期。在因果的法则中,有些不含意识的部分可用智能之手巧妙地调整着。
“所有人类的疾病都来自于违反宇宙的法律。经典上指出:人必须符合自然的律法,同时也不要怀疑全能的上帝。他应该说:‘上帝,我相信您,也知道您能够帮助我,但我也会尽我所能,弥补我所犯下的任何过错。’如果可以借助一些方法—祷告、意志力、瑜伽打坐、求教于圣者、佩戴星象手环—过去错误造成的不好影响就可以减少,甚至消除。
“就像一间房子可以安装铜棒吸收雷电的冲击一样,身体的庙堂也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保护方式而受益。几个世纪以前,我们的瑜伽行者发现:纯粹的金属可以放射出一种灵光,可以强力中和行星的负面拉力。微细的电磁辐射在宇宙中是不断循环着的。当一个人的身体受到帮助时,他不知道;当它处于被分解状态时,他还是不知道。这样他能为它做任何事吗?
“这个问题吸引了先知们的注意。他们发现:不只是合成的金属有帮助,植物以及两克拉以上完美无瑕的宝石也有帮助。在印度以外,人们很少研究如何预防性地使用星相学。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除非达到足够的重量,并且要将这些治疗物直接戴在皮肤上,否则这些宝石、金属或是植物的配制都是无效的。”
“先生,我当然会接受你的建议,并戴上手环,不过我被智胜行星这个想法给迷住了!”
“对一般的目的,我建议使用金、银或铜打造的臂环。如果为了特殊的目的,我希望你使用银铅合金。”圣尤地斯瓦尔仔细地指示着。
“可敬的古茹,您所说的‘特殊的目的’指的是什么?”
“穆昆达,星座即将对你产生不友善的影响。不用怕,你会受到保护的。在一个月之内,你的肝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个病本来预计会持续6个月,但你使用星象臂环后,可以缩短到24天。”
隔天,我就找到一个宝石匠为我打造了一个臂环,并很快就戴上。我的健康状况良好,上师的预言很快就从我的心中溜走了。后来,他离开塞伦波尔去造访贝拿勒斯。在我们那次谈话的30天后,我突然觉得肝脏部位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是几个星期难以忍受的疼痛的梦魇。我不愿意去打扰古茹,想着我可以勇敢地独自忍受这份考验。
然而,23天的折磨松动了我的决心,我最终还是坐火车到贝拿勒斯去了。在那里,圣尤地斯瓦尔以非比寻常的热情欢迎我,但没有给我私下吐露病痛的机会。那天来了许多虔信者,他们只为得到加持(darshan)。我坐在一个角落里,生着病,但得不到重视。直到晚餐后,所有的访客都离开了,古茹才把我唤到那间房子的八角形走廊去。
“你一定是为了你的肝病而来。”圣尤地斯瓦尔的眼神移开了。他来回地踱步着,偶而遮住了月光,“让我算算,你已经病了24天,不是吗?”
“是的,先生。”
“请做我教过你的胃部运动。”
“上师,如果您知道我受的苦,就不会让我做运动了。”不过我还是听从他,衰弱地尝试着。
“你说你会痛,我说你不会痛。这种矛盾怎么有可能存在?”古茹探询地看着我。
我起初茫然不解,接着心里就溢满了解脱的喜悦。几个星期以来使我几乎不能睡觉的痛苦再也感觉不到了。在圣尤地斯瓦尔的言辞下,痛苦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似地突然消失了。
我感激地要跪在他的脚下,但他迅速阻止了我。
“别孩子气了。站起来,享受恒河美丽的月色吧。”当我安静地站在上师的身旁时,他的眼睛高兴得闪闪发光。从他的态度,我能知道他的想法:真正的治疗者是上帝而不是他,他希望我这么认为。
直到现在,我还戴着那笨重的银铅手环作为那天的纪念,因为那天我才重新发现:自己是跟一个重要的人,实际上是个超人,生活在一起。后来,每次我带朋友去向圣尤地斯瓦尔请求治疗时,他总是推荐宝石或手环,盛赞它们的使用是种星相智能的行为。
我从小就对占星术存有偏见,一部分原因是我不喜欢看到许多人盲目地依赖它,另一部分原因是我们的家庭星象家对我的预测:“你会结婚三次,做两次鳏夫。”这件事让我郁郁寡欢,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命运摆布的羔羊,等着在三次婚姻的祭坛前牺牲。
“你最好顺从命运,”哥哥阿南达提道,“你的星相图解已经印证了你早年会逃开家,到喜玛拉雅山去,但会被迫折回。有关你婚姻的预言也一定会成真。”
有一天晚上,一个清晰的直觉进入我的念头:那些预言不完全是真实的。我一把火烧掉了那些星相的卷轴,把灰烬放在一个纸袋内,在上面写着:“过去业障的种子经过上帝智能之火的灼烧,再也不能萌芽了。”我把袋子放在显眼的地方。阿南达立刻读到了我蔑视的评注。
“你不可能像烧毁纸卷似的,这么容易地就毁灭事实。”哥哥嘲笑道。
他说得没错。在我成年之前,家里三次试图为我安排订婚,都被我拒绝了。我知道我对上帝的爱远超过任何星象的说服力。
“一个人越是深入自我了悟,他细微的灵性振动对整个宇宙的影响也就越大,而现象世界变动对他自身带来的影响就越小。”上师这些话经常鼓舞着我的心灵。
偶尔我会请星相家根据星座的运行判断出我最坏的时期,并设法完成我在这段期间的工作。的确,在最坏的时期内,我的成功通常伴随着极大的困难,但我总有足够的理由支持自己的信念—我对上帝所持的信心。
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所传达的讯息,与其说一个人是他过去的傀儡,倒不如说是一种荣耀的提醒。天空的星座试图去唤醒人类脱离每一种限制的决心。上帝创造的每个灵魂都被赋予了不同的个性。不论他在暂时的角色中是中流砥柱,还是寄生虫,都是宇宙组织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得到立刻且最终的解脱,那是取决于内在而非外在的胜利。
圣尤地斯瓦尔发现了一个24000年的周期。这个周期划可分成一个上升的圆弧和一个下降的圆弧,每一个圆弧代表了12000年。在每个圆弧内又包含了四个时期:卡力、德帕拉(Dwapara)、崔塔(Treta)和萨特亚(Satya),相当于希腊人思想中的黑铁、青铜、白银和黄金时代。
我的古茹通过不同的运算,发现上升圆弧中最近一次的卡力,或称作黑铁时期,始于公元500年,是物质主义时期,为期1200年,即大约结束于公元1700年。同年德帕拉时期开始,也就是一个为期2400年的电与原子能发展的时期,是电报、无线电、飞机及其他超越空间的发明争相涌现的时代。
为期3600年的崔塔时代将开始于公元4100年,这个时期的特征是:心电感应及其他超越时间的方式将成为人类常识的一部分。在上升圆弧中最后一个4800年的萨特亚时期,人类的智力将得到完全发展,与天国的旨意一起和谐地工作着。
12000年的下降圆弧将开始于为期4800年的下降黄金时代,人类将逐渐沉沦到无明中。这些周期是马雅—相对的及对比性的现象世界—永恒的循环。当人类意识到自己与造物主其实是不可分离的一体时,便会陆续逃离世界二元性的监狱。
上师不仅扩展了我对星相学的了解,还补充了我在经典方面的知识。他将神圣的经典放在无瑕心灵的桌子上,用直觉推理的手术刀剖析它们,识别出哪些是先知所传达出的真理,哪些又是学者改过的或错误的部分。
“把注意力集中在鼻尖。”这个对《薄伽梵歌》诗节的错误解释曾经普遍被东方的梵文学家及西方的译者所接受,上师开玩笑地对比批评道:
“瑜伽行者之路本来就已经很奇特了,”他评论道,“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变成斗鸡眼?那西卡格兰(Nasikagram)这个字的原意是‘鼻子的根源’,而不是‘鼻尖’。鼻子开始于两条眉毛之间,第三眼的位置。”
数论派(Sankhya)有一句格言:“大自在天—阿须达哈(Iswar—ashidha)”—“造物主是不能被推论的”,或解释为:“上帝并没有被证实”—许多学者据此认为这个学派是无神论的。
“这个诗节并非宣扬虚无主义,”圣尤地斯瓦尔解释道:“它的意思是,对于不开悟的人来说,他们依赖感官做所有的判断,对上帝的证明一定仍旧处于未知的阶段,因此他是不存在的。然而真正数论派的信徒,通过打坐产生了深信不移的洞察,了解到上帝不但存在,而且是可以认知的。”
上师还完美清晰地解释过基督教的《圣经》。我就是从这样一位一般基督徒绝对叫不出来的印度古茹那里,真正学习并领悟到《圣经》的不朽精髓,也了解到基督所主张的真理。
基督指出:“你们只有持续遵守我的道,才真的是我的门徒。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让你们得以自由。”所有自由的人都是自己的主宰。印度那些基督般的瑜伽行者都是永恒兄弟会的一员。他们已了悟天父一体,达到解脱的境界。
“对我来说,亚当和夏娃的故事是难以理解的!”起初我看到这则寓言后,内心相当激烈地挣扎着:“为什么上帝不只惩罚有罪的那一对,还要殃及他们尚未出世的、无辜的后世子孙?”
我猛烈的感情比无明更让上师觉得好笑:“创世纪是具有深度象征意义的,不能单纯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他解释道,“‘生命之树’指的是人类的身体,脊椎就像是一棵倒立的树,人类的头发是它的根,传入与传出神经是它的树枝。神经系统的树上结了许多快乐的果实,它们是色、声、香、味、触各种感觉。人类可以正当地享用这些果实,但唯独禁止去体验性行为,也就是所谓的‘苹果’,在身体园子的中央。”
“‘蛇’代表着盘旋向上的脊椎能量,会刺激着性神经。‘亚当’代表理智,‘夏娃’代表感情。不论是谁,当他的感情被性的冲动击败时,他的理智也就随之屈服了。
“上帝通过他的意志力用产生男人与女人身体的方式创造出了人类的种族,并且使新的人种用纯洁无瑕的天国的方式生产子女。因为到那时为止,他在个体灵魂上所显示的,只限于那些束缚于本能且缺乏发展完全理性潜力的动物,所以上帝造出了最早人类的身体,并象征性地称他们为亚当和夏娃。为了利于进化,他赋予人类两种动物灵魂,或是叫作天国的本质:在亚当或男人身上,理智占了优势;在夏娃或女人身上,感觉表现得更多。这个安排表现了现象世界内隐含的二元性或是双极性。只要人类的心灵不被动物的倾向—蛇般的能量—所欺骗,理智和感情就可以保持合作的喜悦。
“因此人类的身体不是由野兽进化而来的,而是由上帝特别创造的。动物的形态太过粗糙了,不能展现出完全的神性,只有人类被赋予了极大的心灵能力—独特的脑部‘千瓣莲花’—以及隐藏在脊髓内、同样可被敏锐唤醒的中心。”
“上帝,或最早被创造出来的那对人被赋予的天国意识,劝告他们可以享受人类所有的感觉,但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触觉上。之所以要禁止这些行为,目的是避免生殖器官的发展,使人类不至于陷入低等动物的繁殖方式,但人类并未听从这一警告。恢复野兽般的生殖方式之后,亚当和夏娃就从原本自然、完美、无瑕的天堂喜乐人状态中,掉落了下来。”
“‘善与恶’的知识指的是宇宙双重性的冲动。错误地使用理智和感情,或是所谓的‘亚当—夏娃’意识,人类就掉落在马雅的控制下,弃绝了进入天国伊甸园的权利。因此,每个人都有责任恢复他的‘双亲’或所谓的伊甸园。”
当圣尤地斯瓦尔结束他的开示后,我对《圣经》有了新的理解和尊敬。
“亲爱的上师,”我说,“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对亚当和夏娃有一份子女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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