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教育与高峰体验
[美]亚伯拉罕·马斯洛
一个人无论是选了一门心理学课程还是拿起一本学习心理学方面的书,在我看来,都意义不大,也就是说,都与人性无关。它们大都将学习视为获得联想、技能和外在知识的能力,而非内在的性格、人品或人类本身。捡起硬币、钥匙、财物或诸如此类的东西,就像捡起强化和条件反射一样,它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可以牺牲的。一个人是否有条件反射并不重要。如果蜂鸣器一响,我就流口水;等声音消失了,口水就没了。对我来说,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并没有失去任何重要的东西。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些关于学习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毫无意义,至少,对人类的中心、人类的灵魂、人类的本质来说是这样的。
这种新的人文主义哲学也产生了一种新的学习观、教学观和教育观。简单地说,这种哲学认为,教育的功能、教育的目标(人的目标,人文目标)最终是个体的“自我实现”,也就是说,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成为一个全面的人。用非专业的话来说,就是帮助一个人成为他所能成为的最好的人。
这一目标意味着,学习心理学课程中的内容需要做重大转变。这不是一个联想学习的问题。一般来说,联想学习肯定是有用的。对于学习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或者,对于学习作为跨文化的手段和技术来说,尤其有用。我们必须学习的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需要记忆外语词汇,他会完全靠死记硬背来学习。在这里,分配法则可以有所帮助。或者,如果一个人想学习驾驶中的各种自动习惯,如对红灯或诸如此类的事情自动做出反应,那么,条件反射是很重要的。这一点很重要,也很有用,在科技社会中尤其如此。但是,就自我完善而言,就自我发展和自我实现而言,就“成为真正的人”而言,伟大的学习经历是非常不同的。
在我的生活中,这样的经历远比上课、听讲座、记忆十二脑神经的分支、人脑解剖或在医学院、生物课或其他类似的课程中学到的诸如此类的事情要重要得多。
对我来说,类似生孩子这样的经历更为重要。我是一名心理学家,然而,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到来彻底改变了我。这让我一直热衷的行为主义看起来非常愚蠢。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这怎么可能呢?随着第二个孩子的到来(甚至在孩子出生前就知道他会与众不同),我简直无法从学习心理学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因为在这种心理学中,你可以教给任何人任何东西;或者,像约翰·沃森所说的,“给我两个孩子,我会把一个变成这样,把另一个变成那样”。他好像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似的。我们非常清楚,父母不可能把孩子变成任何东西,倒是孩子可以把自己变成某种东西。我们能做得最好的(通常也是最有效的)就是,当孩子用力过猛时,起一种掣肘的作用。
另一个我非常重视的学习经历是我的个人精神分析,即发现自己的身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基本体验是结婚,这当然比我的博士学位更重要。如果一个人从发展我们想要的各种智慧、理解以及生活技能的角度来思考,那么,他就必须从我称之为内在教育(内在学习)的角度来思考。也就是说,首先,学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其次,学会成为一个特殊的人。我现在正忙于研究这种内在教育的各种附带现象。当然,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传统教育看起来非常病态。如果你问这样一个问题:“我的三角学课程如何帮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你得到的回答可能是:“天哪!”从某种意义上说,三角学对我来说是浪费时间。我的早期音乐教育也不太成功,因为它教会了一个对音乐、对钢琴都非常执着的孩子不要去碰音乐。我的一名钢琴老师就这样告诉我,音乐是一种应该远离的东西。我成年后不得不独自重新学习音乐。
注意,我一直在谈论一个概念,即目的。这是对19世纪科学和当代专业哲学的革命性批判。专业哲学本质上是一种方法,而不是一种目的哲学。我已经不再把实证主义、行为主义和客观主义当作人性理论来看待。因此,我拒绝了科学的整个模式及其所有著作,这些著作都是从历史偶然中衍生出来的,即科学始于对非个人、非人类事物的研究,而事实上这种研究是没有终点的。物理学、天文学、力学和化学的发展实际上也是不可能的,除非它们远离价值。只有那样,才能对其进行纯粹的描述。目前,我们发现的最大的错误是,这个从研究物体和事物发展而来的模型已经被不可思议地用于研究人类。这是一种可怕的方法,毫无用途。
有关实证主义模型以及客观主义、联想主义、价值中立的科学模型方面的心理学研究就像珊瑚礁一样堆积如山。其中的大部分研究当然不是错误的,只是它们微不足道。我想在这里指出的是,为了不低估我自己的科学(我想,我们确实知道很多对人类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始终认为,我们对人类重要事情的了解大都是通过非物理方法(人文方法)获得的。
最近,在林肯中心音乐节开幕式上谈到世界形势时,阿奇博尔德·麦克利什说道:
“错的不是科学的伟大发现。知识总是比无知好,不管是什么样的知识或什么样的无知。错的是知识背后的信念,即知识可以改变世界。不会的。没有理解的知识就像没有问题的答案,毫无意义。理解的渠道是艺术。创造人类视角的正是艺术作品。有个这种视角,知识就变成了真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不同意麦克利什的观点,尽管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说的是缺乏新型革命的信息,缺乏人文主义心理学的信息,缺乏科学概念的信息。这些科学一方面否定了无价值和价值中立的概念,另一方面,又把发现价值(对人性本身固有的价值的经验发现、论证和验证)视为一种义务、一种责任和一种需要。这项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中。
麦克利什先生的话适合1920年到1930年那个时代。如今,如果有人不了解新的心理学,也无可厚非。“人类的理解只有通过艺术才能实现。”这一点在那个时代确实如此。幸运的是,如今,它已经被淘汰了。现在,人们可以收集大量的信息帮助人类加深理解,其中包含价值暗示、矢量和方向信息等。
“创造人类视角的正是艺术作品。有个这种视角,知识就变成了真理。”对此,我不敢苟同。我们必须有一些标准,来区分好的艺术和坏的艺术。据我所知,目前,艺术批评领域还没有这样的标准。不过,现在开始有了。在此,我想留下一个提示,一个经验性的提示。没有这样的标准,就不可能将好的艺术和坏的艺术区分开来。
如果你我是同道中人,你会发现,我们的艺术观念非常混乱。在音乐方面,且看约翰·卡格、贝多芬和埃尔维尔·普雷斯利的价值观念有何不同。在绘画和建筑中,也存在着类似的困惑。我们不再有共同的价值观念。我懒得看音乐评论,因为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艺术批评也是如此,我也不再浏览了。书评也是一样,基本没用,因为标准十分混乱。例如,最近,《周六评论》给了让·日奈糟糕的书籍高度好评。书评是由一个神学教授写的,简直就是语无伦次。这是一种“邪恶变善良”的方法,完全是在玩弄字眼,是一种悖论,即如果邪恶走向极端,就变得善良了。于是,就有了对鸡奸和吸毒之美的狂想曲。对于一个花了大量时间试图把人们从这类事情的伪装中解救出来的可怜的心理学家来说,这完全是不可理解的。一个成年人怎么能推荐这样的书作为年轻人的伦理指南呢?
如果阿奇博尔德·麦克利什说艺术作品带来真理,那么,他指的是他自己挑选的特定的艺术作品,而对于这些作品他儿子可能有不同看法。如此一来,麦克利什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根本无法说服任何人。我想,这可能是我们正处于转折点的某种象征。是的,我们正在转角处,一些新的事情正在发生。一些明显的差异出现了,这些不是品位或价值观的差异,而是经验发现。它们是正在涌现的新生事物,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有关价值观和教育的命题。
其中一点,是发现人类有更高的需要,有类本能的需要,这是其生物特性的一部分。例如,人类需要尊严,需要得到尊重,需要自我发展。对更高需要的发现带来了革命性的意义。
其次,是我对社会学的看法。许多人开始发现,物理主义机械论的模型是一个错误,它把我们引向了“原子弹”,引向了一种美丽的杀人技术。比如,在集中营里,它把我们引向了犹太屠夫艾希曼。说到艾希曼,是不能用实证主义哲学或科学来反驳他的,他至死不悟,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抛开目的和价值观,他确实做得很好。这里,我要指出的是,专业科学和专业哲学致力于忘记价值观的命题。因此,这必然导致艾希曼的出现,导致原子弹的出现。天知道以后还会出现什么!
把好的风格或才华与内容和结局分开的倾向恐怕会导致这种危险。
弗洛伊德有很多重大发现,我们现在可以补充一些。弗洛伊德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们现在正在纠正),那就是,他认为无意识仅仅是不受欢迎的邪恶。但是,无意识也包含着创造性、快乐、幸福、善良以及其自身的人类伦理和价值观的源泉。我们知道,无意识有健康的和不健康的之分,新的心理学正在全力研究这个问题。存在主义精神病学家和心理治疗师正把它付诸实践,新型疗法正在实践当中。
所以,就有好的意识和坏的意识、好的无意识和坏的无意识之分。此外,在非弗洛伊德的意义上,善是真实的。弗洛伊德是自己的实证主义者。别忘了,弗洛伊德是物理主义和化学主义科学的产物。他是神经科医生。他曾签署一份誓言,目的是开发一种可以完全简化为物理和化学陈述的心理学。这就是他为之献身的事业。当然,他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观点。
前面说过,我们发现了一种更高的需要。问题是,如何解释?弗洛伊德的解释是还原性的。比如,如果我很善良,那么,这便是对我“杀人狂怒”的反向作用。不知何故,与善良相比,此处杀戮更是一种基本的本能。另外,善良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它试图掩盖自己是真正凶手的意识。如果我很慷慨,那么,这便是对吝啬的反向作用。事实上,我真的很小气。这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不知何故,这个问题现在变得非常明显,引人发问。比如,为什么他没说杀人可能是爱的一种反向作用?对许多人来说,这才是一个更为合理的结论。
不过,现在让我们回到主题,即科学上的最新发展,历史上的全新时刻。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们正置身于一股强大的历史浪潮之中。一百五十年后,历史学家会怎么评价这个时代?真正重要的是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局如何?我认为,成为头条新闻的大部分内容业已完成,而且,如果我们能坚持下去,那么,人类的“成长过程”将在一二百年后变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历史学家将把这场运动称为划时代的历史事件。正如怀特海指出的那样,当你得到一个新的模型、一个新的范式、一种新的感知方式,当旧词获得新义,突然间,你便有了一种启发、一种洞察力,你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看待事物。
例如,我一直在谈论的东西产生了这样一个后果,即对弗洛伊德下述论点的断然否认。弗洛伊德认为,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和文明需要之间的对立是内在的、固有的、必然的。这种否认是经验性的、武断的、一厢情愿的,并不是虔诚的。事实并非如此,如今,我们知道如何创造条件,使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协同一致,而非互相对立,并使二者朝着相同的目标一起努力。我承认,这是一种经验主义的说法。
另一个经验性的说法是关于高峰体验的。我们通过向人群和个体询问诸如“你人生中最狂喜的时刻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来研究高峰体验。或者,像一名调查者问的那样:“你经历过超然的狂喜吗?”人们可能会说,问这样的问题只会招来茫然的目光。然而事实上,我们得到了很多答案。显然,超验的狂喜都是保密的,很难在公共场合谈论。它们有点令人尴尬,不好意思,而且,是“不科学的”。对许多人来说,那是最大的罪过。
在对高峰体验的研究中,我们发现了很多触发因素。也就是说,很多种类的体验都会引发高峰体验。显然,很多人都有过高峰体验,或者说狂喜。你不妨像我一样问问他们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刻。比如,当时你的感觉有什么不同?世界看起来有什么不一样?你想做什么?你有着怎样的冲动?你是如何改变的?我想说明一下,就实证报告中的简单统计而言,最容易获得高峰体验的两种方式是音乐和性。
为了识别和研究高峰体验的目的,列出触发因素的种类应该说是合情合理的。这个列表很长,有必要归纳一下。任何真正优秀、真正完美的经历,任何通向完美正义或完美价值观的经历,似乎都会产生高峰体验,事实上并非如此。但是,这是我对大家关注的许多事物的概括总结。请记住,我是作为一名科学家在这里发言的。这听起来不像是科学谈话,但这是一种新的科学。有一篇论文马上就要发表了。它将表明,从这门人文科学中出现了自亚当和夏娃以来真正的生育改善。这是一篇关于自然分娩高峰体验的论文,这可能是高峰体验的一个强有力的来源。我们知道如何诱发高峰体验,我们知道女人分娩的最好方式。如此一来,分娩的母亲便会获得一种伟大而神秘的体验,一种宗教体验,一种启示,一种洞察力。此时的她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因为,在相当多的高峰体验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我所说的“对存在的认知”。
我们必须为所有这些尚未解决的问题创造一个新的词语。这种“对存在的认知”真的是指柏拉图和苏格拉底所说的认知。你可以说,这几乎是一种幸福的技术,一种纯粹卓越、纯粹真理、纯粹善良的技术。为什么不能是快乐的技术、幸福的技术呢?我必须补充一点,这是迄今为止已知的唯一一种诱导父亲高峰体验的技术。当我和妻子第一次在大学生中进行调查时,我们想到了许多触发因素。其中之一就是,当女人在谈论分娩的高峰体验时,男人则一言不发。现在,我们有办法教男人也从分娩中获得最佳体验。这意味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得到了改变,看到了不同的事物,生活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有了不同的认知,有些人甚至会因此走向幸福的生活。这些都是有关通往神秘体验各种途径的数据。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理会它们,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到目前为止,我发现,这些高峰体验都是从我们称之为“古典音乐”的地方报道出来的。我还发现,约翰·凯奇或安迪·沃霍尔的电影、抽象表现主义的绘画或诸如此类的东西中从来没有所谓的高峰体验。从来没有。有关欣喜若狂、另一个世界的景象或另一种生活水平的高峰体验的报道均来自伟大的古典音乐。必须说,这种高峰体验融化了,融合了,变成了舞蹈或节奏。就这个研究领域而言,舞蹈和节奏之间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它们融为了一体。我甚至可以补充一句,当我谈到音乐是通往高峰体验的道路时,我已经将舞蹈包括在内了。对我来说,它们已经融在一起了。有节奏的体验(甚至是非常简单的节奏体验,如伦巴舞),孩子们踩着鼓点舞蹈,等等,我不知道你把这些称作什么。是音乐?是舞蹈?是节奏?是运动?还是别的什么?对身体的爱、对身体的意识和对身体的崇敬,这些显然是通往高峰体验的良好途径,它们反过来又变成了通往“存在认知”、柏拉图式的感知、内在价值、存在的终极价值的良好途径(至少从统计上看是这样的)。这是一种类似治疗的帮助,既有助于疾病的治疗,也有助于自我的实现,更有助于走向完整的人性。
换句话说,高峰体验往往会产生非常重要的效果。音乐和艺术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带来同样的效果。它们之间有一定的重叠。如果个体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的努力方向,它们可以起到心理治疗的作用。一方面,我们可以谈论对症状的破解,就像缓解焦虑一样;另一方面,我们可以谈论主动和勇气的发展、奥林匹克精神、神性幽默、感官意识、身体意识等。
此外,音乐、节奏和舞蹈是发现身份的绝佳方式。由于天性的原因,这种触发,这种刺激,往往会影响我们的自主神经系统、内分泌腺、感觉和情绪,确实如此。迄今为止,我们对生理学了解得还不够透彻,无法理解这一切背后的原因。不过,这一切的的确确发生了,它们都是个体明白无误的经历。有点痛苦的感觉,不过,这也的确是明白无误的体验。对于许许多多内心空虚的人,对于不知道自己内心发生了什么的人,对于依靠时钟、时间表、规则、法律,以及邻居的暗示生活的,缺乏自主的人,这是一种发现自我的绝佳方式。这里有来自内部的信号,也有来自他人的呐喊:“天哪,这太好了。千万不要怀疑!”这是一条不错的途径,是我们试图教导自我实现和自我发现的方法之一。身份的发现来自冲动的声音,来自倾听自己内心的能力,来自他人的反应和你内心的想法,这也是一种实验性的教育。如果有时间深入探讨,它会引导我们进入另一个平行的教育机构,另一种学校。
数学可以像音乐一样美丽,可以像音乐一样产生峰值。当然,也有数学老师极力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三十岁那年,在我读了一些数学书之后,才突然发现数学是一门美学,历史学、人类学、社会人类学、古生物学亦是。科学家的形象必须改变,我们必须对创造性的科学家有更深入的了解,因为创造性科学家是靠高峰体验生活的。他是为了荣耀的时刻活着,即当一个问题得到解决时,当他在显微镜前突然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看待事物时,在启示、顿悟、洞察、理解、狂喜时。这些时刻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科学家对此都羞于启齿,拒绝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就像分娩一样,离不开胆大心细、技术高明的助产士,而我在此就充当了这名助产士。这些东西就在那里。如果有人能够说服创造性的科学家,告诉他不会因此而遭到嘲笑,那么,他就会大胆承认的。比如,在关联数据得到印证时,他会获得一种高峰体验,他们只是不谈这个。
我的观点是,如果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足够的认识,也就是说,拥有足够的哲学洞察力,就可以利用那些最容易产生狂喜、启示和极乐的体验来重新评价历史教学或任何其他类型的教学。
最后,我想说的是每个参与艺术教育的人都面临的问题。那就是,良好的音乐教育、艺术教育、舞蹈教育和节奏教育本质上比通常意义上的“核心课程”更接近我所说的内在教育,即把了解一个人的身份作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否则,教育是毫无意义的。教育意味着学习成长,学习成为什么样的人,学习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可取的,什么是不可取的,什么是该选的,什么是不该选的。在内在学习、内在教学和内在教育领域,我认为,艺术(尤其是我提到的那些)非常接近我们的心理和生物核心,非常接近生物学上的身份,即不要把这些课程当成奢侈品,而要把它们视为教育领域的基本体验。我的意思是,这种教育可以窥见无限和终极价值。这种内在教育很可能包括艺术教育、音乐教育和舞蹈教育,这些都是核心。(我觉得,舞蹈是我会首先为孩子选择的。对于两三岁的孩子来说,舞蹈是最容易学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节奏罢了。)这样的经历可以作为一种模式,一种手段。通过这种手段,我们或许可以将学校里的部分课程从价值中立、无价值、无目标、无意义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译自亚伯拉罕·马斯洛的《人性能达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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