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督教徒现代视野之宽广到“性恐惧”
对生的最大限度的可能性,即神秘体验所提出的问题多多少少感兴趣的人都知道这本出色的刊物,它名为“加尔默罗研究”,由加尔默罗会修士布鲁诺·德·圣玛丽(Bruno de Sainte-Marie)主编。这本杂志时不时发行一些“增刊”,比如今天要谈的研究“神秘主义与禁欲”[2] 之间的关系这一棘手问题的一期增刊。
加尔默罗会修士出版的著作均以宽广的视野、开放的精神和信息的可靠为特色,而这期刊物并非最好的例证。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部教会的著作,而是在“国际会议”时出版的、由持各种观点的学者的文章集结而成的著作。犹太教徒、东正教徒、新教徒都受邀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很大的篇幅尤其让给了宗教史学家和精神分析学家,这些人有一部分与宗教实践无关。
很明确,这部著作的讨论对象需要开阔视野:单调的陈述,千篇一律的天主教内容,自身起誓要禁欲的作者的作品,或许会让人感觉不适。他们的直接陈述对象只会是一群修士和神父,这些修士和神父禁锢于自身恒定不变的立场中。相反,加尔默罗会修士们出版的研究则十分出众,他们以坚定的意志正视每个事物,勇敢无畏地将最为重大的问题研究到底。表面看来 ,从天主教立场到弗洛伊德的立场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天,看到修士们诚邀精神分析学家谈基督教禁欲问题,的确难能可贵。
在如此明显的诚恳态度面前,我产生了同感:是同感,而不是诧异。其实,以基督教态度,哪怕只是粗浅地评价性地研究真相也不存在。不过,我必须就《加尔默罗研究》文集中暗含的立场的意义表达我的疑虑。在这些文集中,我怀疑冷静是思考问题的最好方法。修士们似乎主要想指出,对性欲的恐惧不是禁欲这一基督教实践的原动力。在文集开头提出问题的文章中,布鲁诺·德·圣玛丽神父这样表述道:“如果不去忽视禁欲可以是一种令人炫目的解放,那么实践禁欲不正是因为对性的恐惧吗?……”[3] 在头一篇文章中,菲利普·德·拉特尼德神父(Philippe de la Trinité)写道:“回答布鲁诺神父提出的问题:因为对性的恐惧,所以要建议禁欲吗?天主教神学家应该回答:并非如此。 ”[4] 在后文中他又写道:“并非因为对性的恐惧才建议禁欲。——这点确信无疑。”[5] 我不会对如此坚定的回答究竟准确程度有多高加以议论,但是,从这一回答可以看出修士们的态度。我认为无论如何都要提出异议的是,这种恐惧不存在的情况下性的固有观念。我力图在此考察的问题(一眼看上去,这个问题似乎与文集的关键问题无关)是,是否的确不是恐惧建立了“性”;还有“神秘主义”与“性”之间的关系是否并非与这深渊般的特点、与这令人焦虑的黑暗有关,而是平等地属于双方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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