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黑暗的玻璃
我最喜欢一个预测可以追溯到遥远的1894年。那一年,著名的物理学家和诺贝尔奖获得者艾尔伯特·麦克森(Albert Michaelson)宣称:“看起来,大部分的大原则已经牢固确立了。”麦克森根本没想到他和他的同事爱德华·莫雷(Edward Morley)在7年前发表的一项研究成功直接导致了影响我们对物质世界理解的一场革命。麦克森-莫雷的实验虽然失败了,但这次失败的实验证明了以太——一种无所不在的稳定介质,曾经认为光可以通过它传播——根本不存在。这反过来迫使物理学家们重新思考牛顿假设的物理世界结构。科学历史学家认为麦克森-莫雷实验是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的一个起点,在其理论中并不是没有稳定以太的概念。
在历史的辩证发展中,每个新想法或观点要么是不完整的要么是扭曲的,随后会自动有一个对立的想法出现补充这种扭曲。论点与反论点之间的冲突总会找到新的解决办法或共同发挥作用。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合成的理论再次出现扭曲或固有的不完整性。这种合成的理论将被视作新的理论,这个辩证过程将一直继续下去。
在物理学史上,来自艾萨克·牛顿(1643—1727)所提出的模型,其中以太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证明以太不存在,麦克森-莫雷实验构成了一个反论点,挑战了当时十分流行的牛顿模型。在调和这些差异的争论中,一个新的合成理论出现了,即狭义相对论的理论,为构建宇宙结构的新模型奠定了基础。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物理学家苦于无法找到对于相对论无法完全对应的发现,也许其中某个发现就可能革命性地改变现在我们对于物理宇宙的认识。
因为人文和宗教的灌顶不能完全适应当前的科学认识,超人类主义作为替代方案出现了。科学和超人类主义的合成理论将形成一个框架,在该框架下对于人类进化的认识以及人类智力和行为的兴起可以得到充分的解释,只需要对很多的细节澄清后就足够了。但是,再仔细看这个问题,科学和超人类主义合成理论也存在不足之处。例如,大多数神经科学家并不认为思想的计算理论足以充分解释大脑是如何工作的。虽然我们对于神经活动了解了很多,但是大脑是如何工作并促进思想和意识的出现,对于大多数神经科学家而言仍是一个谜。正如阿尔伯特·麦克森的预测所言,目前的框架还没法做到。
本章提到了一些补充的想法,可能帮助形成新的合成理论。目前,仍不明确新的合成理论是建立在超人类主义愿景之上还是会推翻该理论。在目前这个阶段的认识中,我们只是瞥见了一些需要被整合到一个更全面框架中的一些重要因素。正如《格林多前书》第一部所说:“我们正在通过一个黑暗中玻璃朝外看。”只要有一点耐心和谦逊,慢慢地我们肯定会看到更多的光会洒在玻璃上。
本章还标志着我们叙述的轨迹慢慢从强调新兴技术带来的风险转移,开始将重点放在如何解决和管理风险。寻找解决方案过程在最开始阶段,应当打消认为我们的预测就能带来改变的想法,这只会阻挡我们寻找替代的行动方案。超人类主义的愿景着重创新工具和技术的核心作用,且依赖于技术的不可避免性。超人类主义对放慢技术增能的步伐并不感兴趣。要化解超人类主义愿景的影响,我们首先要考虑替代方法。
下一章将讨论推动军事武器装备发展以及推动医疗保健行业永无休止地扩张的背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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