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
增加你的竞争驱动力;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高标准和对成功的渴望都是必不可少的。
永远不要停止成长;终身学习会越来越成为成功的必要条件。
由于他们有能力适应当前的经济环境,这115名MBA中的大多数人显然做得很好。但他们的活动有多少也惠及了其他人呢?在过去的10年里,人们普遍对婴儿潮一代的以自我为中心和贪婪的品质提出了严重的质疑,尤其是对那些精英学校的MBA。有些人认为,这些人不仅仅是国家的一种资产,也是一种负债。在这个议题中,1974届毕业生的经历能告诉我们的是什么?
从他们过去20年的回应来看,这种极端的论点很难被视为值得严肃对待的观点。当被问及他们生活中的重要事件时,他们会写关于婚姻、生育和许多类似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14个月里,我的团队在我们这里和欧洲的工厂成功地实行了一种新的质量管理流程”(1983年);“我刚上任的时候,这个部门一个月亏损50多万美元,而且又在大量裁员。如今,我们每个月的收入超过100万美元,实际上我们已经开始重新招聘员工了”(1989年);“我帮助我的头号客户实现了扭亏为盈,使其市值增加了10多亿美元,产品和服务也有了显著改善”;“我的那个小投资银行已经有8年的历史了,它成功地协助了50多个重要的客户,并在1991年成为这个行业里备受赞誉的公司”;“作为营销总监,我负责了公司历史上最成功的产品——实现了超过7 500万美元的销售额”(1982年);“我被派往韩国,帮助建立一家合资企业。尽管存在两家不同的公司、两种不同的国家文化等许多问题,但我们成功创建了一个生产技术创新且能够盈利的组织”(1987年);“我自己的公司,现在已经有10年的历史了,已经为成千上万的客户提供了独一无二的产品。这里有我的骄傲”(1992)即使人们因为某种傲慢的因素而忽视了这些说法,这些成就仍然是非常真实,且对社会有用的。这些MBA开始创业,建立企业,并扭转了企业不良的局面。他们一直在资助创业者、发展组织。他们一直在雇用员工、纳税,生产有用的产品和服务。他们一直在为我们的经济组织提供必要的领导力。若没有他们的种种活动,我们所目睹的过去20年的经济结果无疑会更差,甚至可能差得非常多。“MBA们是邪恶的”这一说法和事实并不相符。
至于他们对社会的贡献是否充分,或者是否达到了和他们的收入相匹配的水平——这个问题则要复杂得多。其中一些人的工资可能与任何合理的贡献标准相比,都是完全不成比例的。但对商业收入持批评态度的人,矛头最常指向的是大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认为是他们诱使了自满的董事会拿出了荒唐的薪酬方案。[3] 对他们的这种批评是正确的。[4] 但在1974届毕业生中那些非常成功的人群里,符合大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被操控的董事会、膨胀的薪酬方案这类描述的人数为零。几乎没有人是这样的,数量是零。而且即便是在未来的20年里,会成为这类人的数量仍旧会非常少,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在追求其他的职业道路。
1974届的大多数人现在都在谈论他们如何希望在未来20年做出更大的社会贡献。对一些人来说,这个贡献是通过慈善活动来实现的;对另一些人来说,政府服务,或单纯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来运营经济组织,以使尽可能多的人受益,也是对社会的贡献。如果他们通过各自的方式实现了这方面的愿景,我认为到2014年的时候,批判他们的成功就非常困难了。但如果他们远远达不到自身设立的愿景,一些社会批评家可能会认为他们贪婪或不负责任。如果今天必须让我打个赌的话,我会比较倾向于更乐观的情形——这些MBA会越来越多地回馈社会。
有可能帮助更多人实现和1974届毕业生一样的成功吗?因为这些参与者在简历中有哈佛MBA学历的优势,所以很容易让人们对这个问题得出“不可能”或悲观的答案。但我自己过去20年的经历使我对这种倾向性反而产生了另一种想法。我们确实永远都不应低估这些MBA由于种种原因而获得的特权的力量。不过,我也见过许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没有获得MBA学位,而他们对待工作和职业的方式与1974届哈佛商学院MBA这类人相仿,而他们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至少从大多数标准来看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根据本书第211页所提及的启示采取了行动。这里有大量的启示,而且这些启示都非常有价值。这些启示与1994届毕业生的关联性,就像它们与1974届毕业生的关联性一样密切。
关于职业路径,特别是管理职业道路,所涉的启示包括:
1. 安于好的生活、平庸的生活,是危险的。在一个竞争日益激烈的环境中,以成为第一或第二为目标的人或组织,总是会打败一个同样聪明但只满足于做好工作的个人或团体。这听起来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但现实是,如今绝大多数劳动者并没有按照这一原则来管理他们的职业路径。大量的人从大企业、大工会和大政府那里学到的是,从“还行到好”的范围就足够了。20年前在某些地方可能是这样。从现在起的10年里,从“还行到好”可能永远不会走向成功。
2. 要想在某项活动中表现出色,就需要仔细地将个人的优点和缺点与现有的机会进行匹配。在各项能力中,这种将能力与环境相匹配的行动最需要的则是充分的自我认知。20世纪50年代的“组织内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但他仍然可以通过循规蹈矩、迎合一个变化缓慢的环境而获得成功。但在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这种职业战略是行不通的。
而且,在动态的环境中,诚实和现实的自我评估对有效成长也是必不可少的。由于人们无法一直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成长,他们需要知道在未来的挑战和他们现有的能力之间的差距——没有充分的自我认知,这样的评估是不可能做出的。
3.要培养所需的技能和态度,接受良好的教育正变得越来越重要,这里所说的“好”意味着一个高标准的环境,一个能让人在竞争中建立自信的环境,以及一个人们能学会培育求知欲的环境。明智的做法是避开标准低且学生与学习脱节的教育机构。同样,这听起来可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但停下来想一想:你认识的所有学生(包括你自己、你的孩子、你的朋友等)所在的教育机构是否都符合这个标准?
4. 大学毕业后,任何有抱负的人都应该在加入一家传统的20世纪企业之前停下他的脚步。这些大型企业不仅提供的机会比20年前要少,而且有时还意味着不利于成长和终身学习的环境。当然,这里也有例外,但扑向一家知名大型企业的岗位还算得上理性选择的时代,早已过去了。
5. 雄心勃勃的人也应该避开那些竞争激烈程度低于世界标准的行业。一个竞争没那么激烈的行业可以暂时避开困难时期,但绝不是长期的避难所。甚至像电力公司这样在垄断环境下的产业也在向竞争更激烈的未来发展。在竞争没那么激烈的环境中工作,尤其是在职业生涯的早期,你所要冒的风险就是,你在过去可能根本没能学到未来面对竞争时你需要的教训和技能。
6.到了今天,在单一业务层级中向上迁徙的行为可以说比20世纪大部分的情况都更无意义。尽管这样的职业路径可以给人成功的幻想——至少能维持一小段时间,但它无法提供应对一个快速变化且竞争激烈的世界所要求的行业广度。今天,寻求能够学到更多、更加非线性的职业路径,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7.为了促进终身学习,人们需要寻找一些有延伸性的职位,能够鼓励下属成长的老板,以及能够进行一些实验和创新的环境。想拥有一个成功的职业生涯可能越来越意味着要避免那些几乎没有增长潜力的工作,以及那些不希望他们的员工成长的企业。由于官僚主义和厌恶风险的环境对学习的影响,它们正日益成为个人职业道路上的狙击者。
8. 对成功的追求可能总是涉及某些困难。但今天,比起上一代人所处的时代,道德陷阱变得更为常见了。在一个动荡的世界里,人们很容易跨越道德的界限,尤其是在涉及大笔资金的情况下。可以说,伦理判断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9. 对于那些没有足够的运气拥有伟大的父母和良好教育的人,本书第211页的经验教训尤为重要。商业环境不会变得更简单。事实恐怕正好相反。
这里的每一点都提出了每个人最好都要反复考虑的额外议题和问题——既是为他们自己,也是为他们的孩子、配偶、同事和朋友。最基本的议题或许是:任何一个处于无法帮助他或她更好地应对一个更艰难的第三经济阶段的环境的人,最好赶紧离开这个环境,越快越好。
在企业、工会和政府的形式中,“大”往往意味着与时代脱节。其中一些机构的运作方式让我们觉得仿佛仍然生活在第二阶段的经济环境当中。这里的净结果是:大公司的规模在缩小,大工会的人员在丧失市场份额,大政府越来越不受选民的尊重。
1974届哈佛商学院MBA毕业生的经历为那些试图成功运营大型组织的人提供了一些重要启示。
1. 大多数大公司的首要管理目标应该是创造一场革命。与半个世纪前的境况不同,传统企业不再处于强优势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被认为是恐龙都不算差了。在今天这个“后公司时代”,除非管理者能够从基因上重构这些企业,否则他们就只能消失。
2. 革命的目标应该是大大减少管理层级、官僚主义、内向关注特征和办公室政治。整体目标是从繁复的管理层级结构,转变为一个灵活的网络组织。实现这一目标将需要企业改组、削减成本和大量的流程。但最根本的是,它需要企业文化的改变。
3.另一种考虑这个问题的方式是:大企业人的目标应该是创建一个感觉上和操作上都更像小企业的组织,但同时又保留大企业的资源优势。这意味着快速和简单的运行方式,意味着要让雇员有一种主人翁精神,并让每个人都建立客户导向的意识。在大多数大型组织中,这样的变革需要显著的文化革新。
4. 在较大和较老的组织中,文化革新极其困难。如果没有来自许多人的强有力的领导——包括组织最高层的领导力,这种变革或许是不可能发生的。
5. 那些认为自己的文化和组织不错的大企业高管应该回答以下问题:去年你吸引了多少最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到你们公司工作?如果答案是零,或者接近于零,那你们的组织文化可能仍然存在严重的问题。
6. 在大型组织中,文化变革的头号障碍是缺乏紧迫感,或者通常是由于太多过往成功的辉煌和不够大胆的领导造成的。在今天的大多数大企业中,加深紧迫感是必不可少的。
7. 大型政府组织的管理人员则面临着尤其困难的挑战,但应对这些挑战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近公共部门的一系列成功案例显示了一种趋势,这种趋势与私营部门正在发生的变化非常相似。[5] 政府组织正在“瘦身”,精简层级,变得更加关注外部,与供应商和客户也都建立了更为紧密的关系。由于几十种各类原因,这一切都在以蜗牛般的速度推进着。尤其是因为各个政党的思维方式阻碍着,[6] 这个过程需要被加速推动。
8. 任何一个认为在大组织中发生重大变革是不可能的人都应该离开。坐在一家大公司里,并假装我们还处于1955年无疑是疯狂的行为,即使你在一家“好”公司里有一份“好”工作也一样。一个更好的选择是,去另一个有可能发生改变的大公司,或者去一个小公司并协助他们从外到内改造大公司。
当我在1993年年底写就这本书时,人们对管理的职业生涯已经越来越悲观了。在美国参加MBA入学考试的人数经过几十年的增长后,开始下降。许多企业的中层管理者开始说经理人已经太多了,而工作岗位却不够了。如果一个人是以20世纪中叶的职业态度来思考管理职业生涯的,这种悲观可以说完全合乎情理。但如果他能够认识到今天商业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么多的变化都是如何发生的,以及这些变化都带来了哪些巨大的机遇,那会导致悲观主义的逻辑在很大程度上就将消失。
在可预见的未来,全球化经济将为几乎每一个人提供非常多的机会,甚至包括那些在19世纪的管理生涯中,仅有有限选择的人(妇女和非白人)[7] 。这就是变化的本质。这些变化往往会动摇现有的权力结构。
我甚至对大企业持谨慎乐观的态度。领导力正在一些大公司中出现,这些公司在创造变革,从而发展出强大的竞争能力。这一切变革的进程,并没有以其应有的速度推进,也尚没有获得其应有的普遍性,但至少它正在发生。而且,平均来看,这些变革在以美国为总部的大公司中的情况,已经比在世界其他国家的大部分地区要更好了,或许是因为美国已经比其他任何国家都要更深地进入第三阶段的经济环境了。
如果我们有任何应当担忧的事情,那应该是我们如何能让人们利用这些机会,而不是忧虑这些机会本身。在这方面,我认为我们的能力还十分弱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以教育为主题来结束这本书。
- 最初,大多数人都特别关注职业。当被问到对毕业后每个问题在生活中的重要性的排序时,他们将“获得工作认可”放在第一位,“学习掌握工作所需的技能”放在第二位,“获得老板的尊重”放在第三位。得分最低的6个条目是:“找对象”“与配偶解决难题”“精神或宗教发展”“融入社区活动”“换工作”,以及“生孩子”。
- 举例来说,他们的工作时长仍然比同龄的大多数人要长。——作者注
- 参见Chapter 5 in The Cost of Talent by Derek Bok, New York:Free Press, 1993。
- 参见格雷夫·S.克里斯特尔(Graef S. Crystal)在此方面的杰作——In Search of Excess , New York: Norton, 1992。
- 戴维·奥斯本(David Osborne)和特德·盖布勒(Ted Gaebler)在《重塑政府》一书中讲述了政府的有益变革(艾迪生·韦斯利,1992年),几乎所有的例子都说明了从高层级结构向灵活网络的转变。
- 在其中一个主要政党中,有太多的人似乎认为我们仍然生活在一个第二经济阶段的世界,而这如果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在第二阶段的经济环境中,政府机构只需要扩大规模就可以更好地为社会服务。而另一个政党有时则表现得好像我们回到了一个世纪前的第一经济阶段,认为政府结构只需要缩小到1890年的规模就可以了。这两种观点都没有认识到,第三经济阶段的世界对公共和私营组织的要求已经与以前的时代大不相同了。——作者注
- 这是近期的企业家人口特征分布所呈现出来的模式。在20世纪80年代末,女性所拥有的企业增加了57%,西班牙裔企业家所拥有的企业增长了81%,非裔美国人所拥有的企业增长了38%。(资料来源:World Almanac 1994,Page 358。)——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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