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人机对话
在人工智能1.0时代,人工智能已经能够解决一些诸如迷宫、梵塔问题等所谓的“玩具问题”。但是在解决这些问题的同时,人工智能的很多局限性也逐渐显现出来。对人类来说,如果人工智能只能解决“玩具问题”,那么它的价值也就不那么大了,因此人工智能研究在20世纪70年代一度变得极为萧条、冷寂。到了20世纪80年代,由于一款程序的出现,人类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了人工智能上,人工智能也因此得以卷土重来,这位功臣就是我们前文中提到的Eliza。
在人工智能1.0时代里,人工智能主要是通过推理和搜索等简单的规则来处理问题,但是到了2.0时代,人工智能已经进化到了利用知识来武装自己。我们将知识的载体从图书转变成人工智能,这样它所能解决的就不再是“玩具问题”,并且看上去好像也变得更加聪明、实用。比如,如果我们想让人工智能取代厨师,只需要输入大量的菜品知识即可;如果我们想让人工智能取代医生,只需要输入大量的病理知识即可(见图3-1和图3-2)。
Eliza是由系统工程师约瑟夫·魏泽堡和精神病学家肯尼斯·科尔比在20 世纪60 年代共同编写的。在当时自然语言技术还没有突破性进展的前提下,Eliza的出现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
由于Eliza的血液中流淌着精神病学的血统,因此它首先被应用于精神类疾病的治疗。令人惊讶的是,在Eliza与病患聊天的时候,它不仅能够听懂病人的话,而且还富有同情心,会像知心朋友那样给予人安慰。很多心理学家和医生都想让Eliza为病人进行心理治疗,甚至有些病人与它谈话后,对它的信任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医生。它虽然不懂人类的喜怒哀乐,却能够让人类和它进行友好、亲密的交谈(见图3-3)。
如果我们仔细分析Eliza与人聊天的内容,就不难发现它的逻辑原理是非常简单的,甚至可以说其中并没有逻辑,它只是颠倒了对方所说的话的语序,然后回应给对话人。在Eliza运行过程中,它会扫描一些对方所说的话的关键词,然后根据系统内的“对应词”重新组织语言,最终成功与人类进行对话。当然,这种语序的重新组织、编排非常巧妙,不容易被人看出来。比如,你说“我很难过”,它会问你“为什么难过”;你说“我想大笑”,它会问你“为什么想笑”。不同的日常生活关键词会被划分成不同的等级,Eliza通过这些等级可以快速从数据库中检索出相应的关键词,看这个词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应该怎么应对。如果Eliza遇到了一句完全陌生的话,那么它会用一种特殊的模式拖延时间或诱导你说出其他关键词。比如,它会问“你指的是什么”或“你能举个例子吗”,甚至有时候它还会说一些像“这很有意思,请你继续”等“废话”来避免自己出洋相。
从技术角度来说,Eliza与人类的对话并不是在理解句子意思的基础上进行的,但人类却对这个系统青睐有加,甚至很多人为此着迷。据说,当时有人想查阅Eliza的对话记录时,它还会“生气”地说:“你这是在侵犯别人隐私!”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虽然Eliza的运行原理没那么高深,但是人们却产生了兴趣,即使它只是利用单纯规则展开对话,也不影响人们在使用时的乐趣。人工智能从一种只有科学家之间才聊的话题变成了一种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现在,在微博或网络游戏中,有很多被称为BOT的账号,这些账号可以说是Eliza的进化体,它们通过一定的计算规则不断地进行对话。
iPhone中有一个叫做Siri的手机助手,很多人会在闲暇时与Siri聊天或在困惑时寻求Siri的帮助。使用Siri成为了一种潮流,甚至有些人已经离不开Siri,并将它当成生活的一部分。然而,如果没有50年前Eliza的出现,不知道这种潮流又会被推迟到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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