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金融部门危害社会
目前,银行用以扩张的手段不仅体现在其不计后果的掠夺性贷款业务中,也包括滥用信用支付,以及对市场势力的过度开发和利用。尽管西方的金融改革大多致力于阻止银行系统进一步危害社会,然而在2008年金融危机过后的几年之中,银行却变得愈加肆意妄为起来。例如,美国银行中资产排名第三的富国银行(Wells Fargo)会在未经客户同意的情况下私自为其开设账户。多家银行暗自操纵外汇和利率市场,而相关评级机构和大多数投资银行“暗通款曲”,合作实施大规模的诈骗行为。
普遍存在的道德败坏问题使美国社会面临最重要,也是最艰难的挑战:如何改变金融的不规范性和固有文化。[1]美国的司法系统对大规模的诈骗和违约行为的惩戒毫无威慑作用,银行家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他们大可以直接撕毁协议,拒绝履行已经签署的合同,[2]公然挑衅法律的权威。与此同时,银行家也知道,属于平民百姓的“正义”总是姗姗来迟。因此,哪怕是在最不利的情况下,银行也可以寄希望于那些偏袒自己的法官,指望他们网开一面。即使败诉了,最多也不过是只缴纳相应的罚款而已,银行家很有可能是笑到最后的人。也许美国的政党会因为银行施舍的一点小钱上钩,爽快地放弃抵抗,毕竟填满政客的口袋对大银行来说轻而易举。因此,对银行而言,这种官司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对那些依赖合同担保的受害者来说,法院的裁决已经毫无意义,正应了那句谚语:迟来的正义非正义(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
最重要的是,经济体系如果没有信誉作为基石就无法正常运转,而银行系统更是如此。人们愿意将自己的收入交给银行保管,愿意购买那些复杂的金融产品,是因为人们相信银行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将钱交还给他们,也相信银行不会欺骗他们。遗憾的是,美国的银行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它们并不值得信任,并拖累了整个经济体的运转。这些银行家是如此短视,甚至不屑于使用任何伪装来经营名誉,正如彼得·蒂尔(支付服务PayPal的创始人)所说:只有输家才会选择竞争。高盛集团的CEO劳尔德·贝兰克梵也如此强调,对银行来说,信誉早已成为过时的古董,尽管它曾经被视为一家银行最重要的资产。依照这样的理念,高盛集团设计了一款注定会失败的证券产品,它们将预期会下跌的证券卖给客户,以“做空”的手段赚取中间差价。
当然,高盛集团没有告诉客户这款产品是这样被设计的,它正是在利用金融知识牟取暴利。如果你认为这是不道德的,那么你可能是美国那99%的人中的一员,怀抱着陈旧的思考方式,仍旧生活在美国过去的幻象之中。“只有傻瓜才会信任银行家。”贝兰克梵如是说,他们就这样终结了以诚信为根基的银行家时代。[3]
美国的金融部门基本不考虑下一个季度的事情,这种短视属性也削弱了美国的经济。[4]正像高盛集团和富国银行对它们的投资者和普通客户所做的一样,短视的银行巨头在追逐短期利润的过程中放弃了对长期声誉的经营。
正是因为银行缺乏远见(以及对逃脱刑罚心存侥幸),很多信用评级机构和投资银行都开始欺诈客户。
- 我应该指出,美国的银行家并不孤单:特朗普在商业交易和特朗普大学中甚至表现得更糟糕。这些问题也不仅限于美国,国外也存在。汽车企业假装其产品对环境更有益,广泛地欺骗了大众,道德败坏的不仅是金融业。
尽管如此,在欺诈和不诚实活动的绝对占比上,金融业还是胜出了。麦道夫的金字塔计划就造成了约650亿美元的个人账户损失。而且由于金融部门几乎涉及经济的各个部门,金融部门轻易在整个经济中传播了这种病毒。
- 因此,随着如住宅抵押贷款证券(RMBS)之类的复杂证券的发展,为了确保这些包含成千上万抵押的证券有效,发起人和投资人必须签发被视为等同于退款保证的东西,即银行同意回购证券。实际上,这是展示保险企业和投资者对其所投保或购买的产品充满信心的唯一途径。事实证明,许多抵押并不如其所展示的那样(如描述为所有者拥有的资产实际上是其租赁的),银行经常拒绝履行承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将自有资产抵押的人的违约率要低得多。最终,至少在数年后的几年里,银行支付了到期的款项。(我是其中一些诉讼的专家证人。在事件发生十多年后,诉讼仍在继续。)
- 在国会听证会上,参议员卡尔·莱文告诉高盛集团CEO兼董事长贝兰克梵,他“不会信任”高盛集团。他反复询问银行是否会披露它们的立场:“当投资者购买你们推销的产品时,你们随后会站在他们的对立立场吗?”“我不认为有义务”让投资者知晓银行的立场,贝兰克梵如此回答。
James Quinn.Goldman Boss Lloyd Blankfein Denies Moral Obligation towards Clients.Telegraph,2010-04-28.完整版本可以在C-Span上查看。贝兰克梵预先准备的评论和听证会的视频也可以在国土安全和美国政府事务常设调查小组委员会的网站上找到,2018年7月23日,
- 担任这一职位可能确实是高盛集团短视的一部分:它只看到了今天通过交易赚钱的可能性。它们不重视未来名誉损失造成的利润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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