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俄尼索斯(巴科斯),三次降生的宴饮之神
父母:宙斯(父亲),塞墨勒(母亲)
配偶:无
著名的情人:阿里阿德涅,帕勒涅
子女:欧律墨冬
主要的属性:酒神
次要的属性:魅力的赋予者,友谊与解除忧虑之神
他的标识:葡萄,酒神杖与黑豹
神庙、神示所与圣地:位于雅典,毗邻同名剧院的狄俄尼索斯神庙,巴勒贝克(即今黎巴嫩)的巴科斯神庙,帕加马的狄俄尼索斯神庙
我是狄俄尼索斯,众神之王宙斯的儿子,
由他和卡德摩斯的女儿,塞墨勒所生下,
在宙斯威严的雷光之中,
我由霹雳和火焰所接生。
任何一个参加过家庭聚会的人对于节庆都不陌生,节庆中总是有着潜藏的暗流涌动,如果人们喝了太多酒的话,本来纵情欢乐的聚会就会走向癫狂与失控。古希腊人与罗马人对此深有体会,对他们来说,狄俄尼索斯(罗马人称酒神为巴科斯)可是一个十足危险、复杂而又令人情感复杂的存在,而非现代人想象中那个带着葡萄藤冠冕的欢快的狂饮者。
酒神的多次降生
狄俄尼索斯有着古怪的出生经历,以及同样古怪的成长经历。
第一次出生
我们已经提到过他的母亲塞墨勒是如何被宙斯显现真身时的雷光烧成灰烬的。为了救下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宙斯匆匆从他母亲遗骸的子宫中取出了他,并在自己的大腿上割开口子将他缝了进去。
第二次出生
看上去神祇的大腿是替代子宫的绝佳环境,狄俄尼索斯终于长到了足月。不过保护他免受赫拉满怀嫉妒的报复可并不容易。在一个故事中,年幼的狄俄尼索斯被伪装成了一只小羊。
第三次出生
赫拉看穿了狄俄尼索斯的伪装,随后派去了一些提坦巨人撕碎了小羊,把它直接吞下了肚子。雅典娜抢救出了婴儿的心脏,随后将他的心脏重新移植进了子宫之中,酒神得以重生。狄俄尼索斯随后被假扮成女孩长大,他的形象经常有着雌雄同体的特征。
赫拉再次成功地袭击了狄俄尼索斯,这次她使狄俄尼索斯变得疯狂,后来酒神也经常以癫狂的形象出现。狄俄尼索斯以半精神错乱的状态在小亚细亚地区游荡,最远甚至到达了恒河地区,身边跟随着许多萨梯与酒神狂女。酒神狂女(Maenads)的字面意思就是“疯癫之人”——这些女性身着鹿皮,手持活蛇,人们认为她们在这种迷醉的状态下会活活撕碎动物,然后再把它们的肉直接生吃下去。一些古代人认为酒神狂女是在模仿提坦曾经对婴儿时期的狄俄尼索斯所做过的行为,仪式性地吞服下了她们的神祇——不过其他人通过喝葡萄酒也同样饮下了狄俄尼索斯的身体。
瑞亚治好了狄俄尼索斯的疯癫,之后他返回了希腊,他在那里费尽努力才使人承认他的神性,即便是古代人都认为这条传说可能反映了古典时代之前的希腊人对于亚洲教派崇拜的接受极为勉强。当然,狄俄尼索斯崇拜有很多与希腊其他神祇崇拜的不同之处。他的外表阴柔(虽然他是众神中最经常被描绘的神祇,但在画中他却从未以勃起的形象出现,而且画中的他经常作女性打扮),而他在他女性为主体的信徒中激起的疯癫情绪在古希腊罗马社会的父权制、崇尚男子气概的公共氛围中显然会引起极大的不安。
弥达斯王
弥达斯是小亚细亚地区的一位国王,他是为世界留下了传奇的戈尔迪之结的那位国王的儿子。有一天弥达斯碰到了萨梯西勒诺斯——酒神的朋友与老师,他在与酒神彻夜狂饮之后,在宫殿的玫瑰园中醉得不省人事。弥达斯尽地主之谊款待了这位陌生人,还和他寻欢作乐了十天十夜,直到狄俄尼索斯来寻找他失踪的追随者时方止。为了报答弥达斯对西勒诺斯的款待,酒神答应他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弥达斯提出了那个著名的愿望:要把他的手触碰到的一切物品变成金子。很可惜弥达斯王没有注意到自己愿望的连带后果(这在那些寻求神祇帮助的人类身上很常见),结果就是他能碰到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金的。这当中当然也包括他平日里的所有饮食,甚至在某个版本的神话中,在他向女儿寻求安慰的时候连她也被变成了金子。最终狄俄尼索斯终于答应收回他赐予弥达斯的害人的礼物,他指引弥达斯去帕克托勒斯河洗去手上的神力,而这条河水从此也以盛产金沙而闻名。
罗马人觉得酒神崇拜的仪式非常令人困扰,它甚至在后来的罗马共和国时期引发了道德恐慌,数以百计被怀疑参加酒神的“秘密仪式”者被逮捕,其中很多都被处死。即使后来酒神节已经成为了许多古代城市生活的正常组成部分,人们还是很不情愿地才将他接纳进了常规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列。许多流传到今日的希腊多神教“正典”还特意拒绝将酒神列为十二主神之一。
狄 俄 尼 索 斯 ( 巴 科 斯 ) 与酒,尤其是酒后所陷入的迷醉状态之间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狄俄尼索斯最早教会酿酒的第一个人被他的邻人所杀,他们认为这个人给他们下毒(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这么说,因为醉酒“intoxicatio n”一词中“toxic”的意思就是“有毒的”,而酒精的确是一种温和的毒性物质)。不过无论后来的希腊罗马人对狄俄尼索斯有多反感,他们都决不会抛弃这位神祇,毕竟抛弃他就意味着也要就此远离美酒。因此狄俄尼索斯象征着节庆、对平日文化约束的摒除以及逾矩行为的合法化。不过他还象征着不受禁锢的癫狂、难以控制的激情,尽管那些陷入酒神的迷狂状态中的人并不会被认为是精神失常,但狄俄尼索斯确实会让那些冒犯他的人(而非他的信徒)发疯。
狄俄尼索斯的象征是酒神杖——一支缠着葡萄藤,顶端放有棕榈球果的手杖。为了避免有人看不出它作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这层意思(尽管在酒神节上这根手杖会被颇为可爱地雕成一个惟妙惟肖,解剖意义上十分精准的男性生殖器形象),酒神杖通常会和女性生殖器的象征——酒杯一同出现。狄俄尼索斯在节庆时经常被描绘成骑着黑豹或者是坐在豹子拉的战车上。
尽管狄俄尼索斯有着雌雄同体的传闻,他还是有许多情人,其中一位就是阿里阿德涅。据说他在阿里阿德涅被忒修斯遗弃之后收留了她。他们生下的儿子就是阿尔戈英雄之一欧律墨冬,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一处主战场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
后世文化艺术作品中的狄俄尼索斯(巴科斯)
豪饮者巴科斯在画家眼中的确比形象更为复杂的狄俄尼索斯更有吸引力,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乔凡尼·贝利尼作于1505年至1510年间的《婴儿巴科斯》中那个喝得烂醉的小婴儿。在圭多·雷尼作于1623年的《饮酒的巴科斯》中,这一主题甚至更为明显。提香在自己1520年至1523年间创作的作品《酒神与阿里阿德涅》中所描绘的巴科斯形象(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更为成熟。
酒神的石像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在的花园中都十分受欢迎,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中的《巴科斯》雕像就是这个题材中的杰出作品。在1909年,儒勒·马斯内甚至还以巴科斯为主角创作了一出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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