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巴胺和当下分子之间微妙的平衡
一位中年男子找到一位专家,想治疗他的抑郁症。除了感到悲伤和绝望之外,他对未来还有一种不健康的痴迷。他反复考虑一切可能出问题的地方,不断担心一些未知灾难。忧虑耗尽了他的精神和能量,他变得情绪脆弱,一受到挑衅就勃然大怒。他没法乘火车去上班,因为与其他乘客挤在一起会让他无法忍受,甚至只是碰到一下都不行。有几个晚上,他妻子凌晨3点醒来发现他在流泪。他对医生说:“遇到汽车爆胎,一个正常人会打电话给美国汽车协会,而我打给了自杀热线。”
他接受了标准的治疗,服用了一种抗抑郁药并收到了不错的疗效,这种药可以改变大脑对当下神经递质血清素的利用方式。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情绪逐渐好转,变得开朗起来。他变得更有适应力,能够享受生活中的美好,这对他的妻子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觉得尝试更高剂量的药物会更好,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他的医生同意了。“感觉好极了!”他在下次见医生时说,“我太高兴了,我好像没有任何负担了,早上也没有起床的理由了。”他和他的医生决定将剂量减少到原来的水平,于是他的情绪又恢复了平衡。
这个病人对激活血清素的抗抑郁药表现出强烈的反应,这种情况只发生在少数人身上,受基因和环境影响都很大。但是,这很好地说明了一个人不管是过度关注未来,还是过度享受现在,都会丧失正常的行动力。
多巴胺和当下神经递质在进化中学会了通力合作。它们常常相互对立,但这有助于保持不断激活的脑细胞的稳定性。然而,在许多情况下,多巴胺和当下神经递质会失去平衡,尤其是往多巴胺这一边倾斜。现代世界驱使我们向着每时每刻全是多巴胺的状态发展。过多的多巴胺会导致精力旺盛的痛苦(如工作狂式的主管),而过多的当下神经递质则会导致快乐的懒惰(如躺在地下室抽大麻的人)。两种人都没有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也没法真正像人一样成长。为了过上好日子,我们需要让两种分子恢复平衡。
我们本能地知道,两种极端都不健康,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喜欢讲某个人一开始偏向一头,最后找到平衡的故事。电影《阿凡达》就描述了一个一开始多巴胺过多的角色。一位名叫杰克的前海军陆战队士兵受雇于一家矿业公司,在保安部门工作。该公司正致力于开发潘多拉的自然资源,潘多拉是一颗卫星,它被原始森林覆盖,上面居住着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纳美人。这群纳美人崇拜一位名叫艾娃的母神。这是一个典型的多巴胺和当下分子对抗的例子。
为了最大限度地挖掘资源,矿业公司计划摧毁神圣的灵魂树,因为这棵树挡了他们的财路。杰克对这一计划感到震惊,他抛下了自己多巴胺能的背景,加入了关注当下的纳美人,并与部落成员建立了亲密的关系。结合他的多巴胺能技能和他与纳美人合作的能力,他组织并带领他们战胜了矿业公司的警戒部队。最后,在灵魂之树的帮助下,杰克成为纳美人中的一员,并实现了平衡。
20世纪80年代的经典电影《颠倒乾坤》(Trading Places)从另一个角度实现了平衡。比利·雷·瓦伦丁是个不负责任的流浪汉。他懒惰、放纵,对未来漠不关心。他成为一个实验对象,在这个实验中他与一名成功的大宗商品交易员交换人生。随着比利·雷的财富不断累积,他告别了以前漠不关心的生活方式,变得有责任感。在一个场景中,他邀请一群老朋友到他家参加聚会,当他们在他的波斯地毯上呕吐时,他感到异常不安。最后,他参与了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这让他变得富有,生活也重归悠闲,却多了一组新技能。[书ji分 享V信shufoufou]
普通人怎样才能找到平衡?任何人都不太可能放弃现代世界,与一个崇拜树木的部落生活在一起。我们必须通过其他方式找到平衡。单靠多巴胺永远不能满足我们,它不能提供满足感,就像锤子不能转动螺丝一样。但它不断给我们美好的承诺,让我们感觉满足感就在眼前:再来一个甜甜圈,再升一次职,再征服一次。我们怎么从跑步机上下来?这不容易,但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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