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办公区野兽四号:嗜时鬼
这个野兽不是人而是事,指的是会议。如果你见到了这种事赶快跑,快跑,小马驹,快跑别回头。
如果资本主义的巨轮停止了转动,肯定是日程表卡在齿轮里了。在广告业里,会议多得像变了异的杂草,那样茂盛,让人不能踏踏实实地工作。
有些会议有点心相伴,有些会议没有点心,有些会议讨论将要做的广告,有的会议讨论刚做好的广告。这些会议都是在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进行,投影机的灯泡使室内的温度足以让人额头冒汗。这些会还都凑在午餐后大脑迟钝、昏昏欲睡的两点半左右。
作为新手,你只能耸耸肩,接到通知就去开会。但是随着你判断能力的提高你会判断出哪些会重要——如制定计划、决定要做的事件——哪些不重要。
我指的不重要的会议是因为某人要做某事就召开的会,诸如“背景”会议,或“触基”(touching base)会议。这些会不是为做出什么决定而开,而是想开就开。再看看这会是怎么开的。我曾开过这么一个会议,简直是嗜时鬼,我发誓时间事实上停止了。我没有开玩笑,我对天发誓,确确实实墙上挂钟的秒针不走了,滴答声没有了。就是这样。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拖了 3 个小时的会。正当我们认为可以离开会场的时候,有个人举起手,问了一个问题——就是那种我称之为“拖会” 的干枯无味、毫无生气的咨询。“拖会”人问的问题是;“嗯,比尔,那些数字和从芝加哥传来的结果比较起来怎么样?”
就是在这一刹那,墙上的钟停了,歪歪斜斜地吊在墙上像是达利的画。
电话会议是最糟糕的,然而最最让人头疼的是三方电话会议,是客户用车载电话召集的电话会议。你就见 8 个神经紧张的人围着一个小黑盒子,竭力去听在洛杉矶的艺术指导给看不见的客户描述谁都看不见的图面。
结束会议是一个值得开发的艺术。当手上要处理的业务看来已经谈完,而会议还没结束的时候,人们开始收拾纸张,抻平页角,就像电视新闻主持人在他们播完新闻后做的那样。
这是一种肢体语言,告诉你:“好了,这房间里不会再有新事发生了。”
我最讨厌自己被卡在这种消磨时间的会议里,又没有什么事让我脱身,我通常是开始写笑话聊以自慰和消磨时间。记得有一次我是想写个笑话让我的同事鲍勃发笑,自己却忍不住笑翻了天。开始我写的是“鲍勃要做的事”,想偷偷递给他,让他大笑。我写的是;鲍勃要做的事:
1、买湿疹药膏?
2、旋转一下前院汽车下的砖头。
3、向那个小孩子的父母道歉。
4、洗掉小丑服上的血迹。
5、瞥一眼疤下伤口怎么样了。
当我写到“瞥一眼疤下伤口怎么样了”的时候我突然迸发上了大笑,整个房间的人都忘记了会议,瞪着眼看我出了什么事。我只好随便说了句;“嗨,对不起,我刚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和会议无关,实在对不起,请继续。”
但是鲍勃瞥看膝上伤疤下伤口的形象实在让我无法止笑,我笑得浑身无力,就要瘫倒,不得不说声抱歉,离开了房间。
但是这笑话还是让我逃脱了那个会议。
我竭力避开会议,然而这行业所有真正重要的事情都在一次会议上讨论——对客户展示脚本。
对客户展示脚本这次会议是决定你辛勤制作出的脚本是活还是死的关键,也是决定将来谁是你的观众的重要会议。是 5 亿人口把你的广告当超级杯看,还是门卫看两眼那带着滑稽画面的展板,然后把它析起来塞到垃圾桶里?
这种会是重要的会,你要做好准备。
本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