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属锭的来源地
“乌斯地有一个人名叫约伯,那人完全正直,敬畏上帝,远离恶事。”他被赐福拥有一个大家族和成千上万头牛羊,是“东部地区最富裕的人”。
“有一天,神的众子侍立在耶和华面前,撒旦也在其中。耶和华问撒旦,你从哪里来。撒旦说,在地球所及之处,四处漫游。”
《圣经》故事中的《约伯记》由此开始。这个正直的人被撒旦推入了一项测试,有关人类对上帝信仰的极限。一个又一个的灾难让约伯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3个朋友千里迢迢地赶来,给予他安慰和同情。当约伯开始诉苦,并怀疑神的英明之时,他的朋友指出,天地间许多奇迹只有上帝才知道;其中包括金属的奇观以及金属的来源,还有将它们从地下深处找到并提炼出来的创造力:
明显有一个白银之源
以及一个提炼黄金之地;
还有将铁从矿石中得来
以及从石头中炼出铜的地方。
他结束了黑暗,
他在深渊和隐晦之处发现了
各种石头的价值。
在远离栖息地的地方,他让溪流开了口,那里行进着被遗忘的奇怪的人。
那里有一片土地,金属锭从中而来,
其地下如有火焰般隆起;
一个有着蓝绿石的地方,
下面是金矿。
就连秃鹰都不知道去那里的路。
而猎鹰的眼睛也不曾发现它……
在那里,他将手伸向了花岗岩,
他从大山的底部掀翻了它们。
他在岩石上刻下图案,
而他所见的都是珍宝,
他在溪流源头设了堤坝,
他将曾隐藏着的带入光明。
约伯问,有没有人知道这些地方?是人类自己发现了所有的冶金过程吗?事实上,他质疑他的3个朋友这方面的知识从何而来。
而知识从何而来?
领悟力又从何而来?
无人知道它的发展过程;
它的源头不是凡尘之地……
纯金并不是它的最高分量。
在白银里它是无用的。
它不局限于奥菲的红金,
也不比珍贵的红玉髓或天青石。
黄金和水晶不是它的量具,
也非它在金质器皿中的价值。
黑珊瑚和雪花石膏不值一提;
知识仅超出珍珠……
很明显,约伯承认,所有这些知识都来自上帝……那位使他富裕之后又夺走他的一切,却又是唯一能让他重新振作的神:
只有上帝才知道它的方向,
才知道它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因为他能审视地球的两极,
并尽览天下万物。
这场发生在约伯和他3位朋友之间有关冶金学的议论也许不是偶然。虽然我们对约伯本身,以及他所生活的土地并不十分了解,但他3位朋友的名字却向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第一个朋友是提幔的以利法,从阿拉伯半岛南部而来,地名的意思是“上帝是纯金”;第二个是书亚的比勒达,书亚被认为是一个曾位于赫梯城市卡舍米西南部的国家,这个地名的意思是“深煤窑之地”;第三个人是拿玛的琐法,其地名的意思源于《圣经》中“所有工匠的师傅”的一位姐妹。可以看出,这三者,都来自与采矿有关的地方。
约伯(或《约伯记》的作者)提出的这些具体问题显示,他具有相当渊博的矿物学知识,具备高超的采矿和冶金工艺。他了解这些的时间,肯定比我们已知的第一次锻造铜块得到有型的形状,或者矿脉被人类拥有并且提炼它们的时间要长得多。在公元前第一个千年的古希腊,采矿和金属的艺术同样被认为是探索自然奥秘的一种行为;金属这个词来自希腊文中的metallao,后者的意思是“搜寻、找到隐藏的事物”。
希腊及随后的罗马诗人和哲学家,将柏拉图对人类历史的划分方式推向了极点。他们通过4个金属时代来划分人类历史,也就是黄金、白银、青铜(或铜)和铁,其中黄金时代代表的是人类历史中最理想的时代,是离神最近的时期。《圣经》的一种划分,认为在但以理看见的幻象中,在各种金属之前还有泥,相比之下这种对人类社会进程的划分方式更为精确。经过了漫长的旧石器时代,中石器时代开始于洪水之后的近东,大约在公元前11000年左右。3600年后,一些近东男子翻过山脉到达肥沃的河谷地带,开始种植植物、驯养动物和利用当地金属(裸露在河床上的金属,无须开采和制作),学者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新石器时代。然而,这个时代其实是泥──用来制作陶器和其他作用──替代石头,正如《但以理书》中的排列顺序。
早期使用的铜是铜石头,出于这个原因,许多学者倾向于将这一阶段称之为从石头过渡到金属铜的时期,即红铜时代、铜石器时代。
这时的铜是经过持续锤打到理想的形状,被称为低温退火的软化铜。
我们相信,这开始于近东的环绕新月沃地的山地里。对铜(甚至黄金)的这种金属的加工,有可能与其所处环境的特点有关。
黄金和铜是在自然界中发现的“自然状态”,它们不仅是地球内部的岩石的某些纹理,而且还以块的形式出现。自然的力量──暴风雨、洪水或持续流动的溪流和河流,动摇了松散的岩石,使金块暴露。这种金块会在河床上或者河床附近被发现,并从泥石中被用水洗涤(“淘金”)或筛选出来。这种并不涉及切槽和隧道的方法被称为沙金开采。很多学者认为,这种开采的实践,在环绕着美索不达米亚的新月沃地的山地上,以及在地中海东海岸,早在公元前第五个千年或者公元前4000多年就已经出现了。
事实上,这种方法在数个时代都被使用着。有人认为,声名显赫的19世纪淘金潮的“淘金者”并不是真正的掘地三尺的矿工。事实上他们采用沙金开采法,从冲向河床的水流所带的沙砾中筛选出金块或金沙。例如,在加拿大西北部地区的育空河淘金潮期间,淘金者们用反铲、流槽和平底锅,在每年高峰期就足足获得了超过百万盎司的黄金;而真正的产量也许是其两倍。很有趣的是,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淘金者仍在育空河和克朗戴克河及各支流的河床中得到每年10万盎司的黄金。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黄金和铜都可在其自然状态下生产利用,但是相对而言,黄金更加适合一些,因为它不像铜一样容易氧化生锈。
不过,从各种考证来看,在早期,当时的人类并没有利用黄金,而是利用有限的铜。这种现象通常无法解释。但我们认为,其原因是黄金属于神。在公元前3000年或更早些的时候,黄金就被用来装饰寺庙(字面意思为“神之家”),并为神服务。到了大约公元前2500年时,皇家开始使用黄金,个中原因学者尚未加以探讨。
苏美尔文明在大约公元前3800年的时候进入了全盛时期。来自考古学发现的证据显示,这个文明于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和南部的开端,是在公元前4000年;这个时间也是真正的采矿和冶金出现的时候──古代人说,这个复杂而先进的知识体系是由阿努纳奇人,即那些来自尼比鲁星的诸神告诉他们的。在回顾了人类使用金属的各阶段历史之后,L.艾奇逊在《金属史》一书中指出,到了公元前3700年左右,“美索不达米亚的所有文明都是基于金属物品的”;很明显,他对此是有着钦佩之情的。他指出,在那之后冶金业所达到的高度,“必定该归功于苏美尔人的技术天才”。
不仅仅是铜和黄金这些可以直接从自然界得到的金属,同时,还有一些很显然必须从岩层的矿脉中提取的金属(例如银),以及一些需要熔炼和精炼的金属(例如铅),它们都被使用过。而炼制合金的技巧──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金属依据化学原理进行混合,从而得到一种本不直接存在于自然界的混合金属──发展了起来。早期的敲敲打打让路给了浇铸法;被称作脱蜡法的极为复杂的方法在苏美尔被发明了出来,这种方法使得苏美尔人得以浇铸和制作出既美观又实用的物件(例如诸神或各种动物塑像及神庙器皿)。这种进步逐渐传遍了世界。
R.J.福布斯在其所著的《古代技术研究》中写道,“在公元前3500年,冶金学被美索不达米亚的文明吸收”(而这是从大约公元前3800年的时候就开始了的)。“埃及进入这个阶段是在大约300年之后,而到了公元前2500年的时候,尼罗河流域与印度河流域之间的所有区域都热衷于金属。而在这一时刻,冶金业似乎在中国有了萌芽,然而,在龙山时期,公元前1800—公元前1500年之前,中国还没有出现真正的冶金学家……在欧洲,最早的金属物品很难超过公元前2000年。”
在大洪水尚未到来的时候,阿努纳奇人为了满足他们的母星尼比鲁的需求,曾在非洲南部开采黄金。这些熔炼后的矿石用类似潜水艇的船只送往伊丁,途经现在的阿拉伯海、波斯湾,他们将这些货物交送到巴德提比拉进行最后的加工和精炼,那里是一个前洪积世的“匹兹堡”。巴德提比拉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为冶金而建之地”。这个词偶尔也会被拼写为BAD.TIBILA,意谓其处于冶金匠人之神提比尔的荣光之下;而且,毫无疑问,这位冶金匠师的名字是在该隐这条血脉下的。很明显,该隐之子土八的名字源于苏美尔术语。
在大洪水之后,巨大的两河(底格里斯-幼发拉底)平原上曾是伊丁的地方已经被深深的淤泥掩埋了;后来过了足足7000年,这块土地才变干,适合人类居住,苏美尔文明才得以建立。虽然在这片干泥平原上既没有石头,也没有矿物资源,但苏美尔文明和它的城市都按照“旧计划”修建;同样,苏美尔的冶金中心也是建在曾经是巴德提比拉所在的地方。事实上,古代近东的其他居民不仅仅采用了苏美尔的技术,同时还有苏美尔技术术语,这再一次印证了苏美尔在古代冶金学上的中心地位。而其他古代语言中有关冶金的词汇都没有像苏美尔这么多,这么珍贵。在苏美尔文献中,我们发现,有不少于30个专门对应各种铜的术语,并区分了加工前和加工后。有大量的词汇被加上了“ZAG”这个前缀(有时写为ZA)来标示金属的光泽,还有,用KU来标示金属或矿石的纯度。还有专门用于表述各种黄金、白银和铜的合金的术语──甚至还有铁的(据推测仅仅在1000年以后或紧接苏美尔进入盛世之后就开始了使用),被叫作AN.BAR;同样地,有着超过一打的术语在其上延伸出来,用于表述铁及其矿石本身的品位。一些苏美尔文献实际上根本就是字典,其中列出了白石、有色金属、盐等通过开采得来的矿物的名称,还有沥青。从记录和发现中我们得知,苏美尔商人到了极为遥远的地方寻找金属,他们不仅在交易中提供苏美尔特产谷物和羊毛衣,同时还销售金属成品。
当所有这些知识技术都被归功于苏美尔的时候,需要解释的是,事实上,与采矿相关的术语和文字符号并非源自苏美尔,而采矿也只发生在遥远的地方,而非苏美尔本土。由此,正如我们已经在《第十二个天体》一书中所论证过的,非洲的采矿工作在一部叫《伊南娜到下层世界的冒险》的古老文献中被提到过;而在西奈半岛矿井中的艰苦劳作,也在《吉尔伽美什史诗》中有着详细记载。苏美尔图画文字中包含了一系列令人惊讶的与采矿有关的符号(见图123),其中很多都表示的是各种各样的矿井,对应着不同的建筑和矿种。
而所有这些矿物的位置──当然不在苏美尔──还不能完全地确定,因为很多地名都未能清晰地保存下来。但一些皇家题词指出,它们是遥远的土地。一个很好的例子,引自《圆柱图章A,“拉格什之王古地亚”》的第十六卷,其中记录了在修建伊宁努神庙时使用的稀有金属:
古地亚用金属将这座神庙变得光彩夺目,他用金属让它光彩夺目。
他用石头来修建伊宁努,
他用珠宝来使它明亮;
他将铜与锡混合,来修建它。
这片大地的女神的一个工匠,一个祭司
在它上面工作;
用两手宽的明亮的石头
他砌砖修墙,
用一手宽的亮石闪长岩。
这段文字中有一段很重要的话(古地亚在《圆柱图章B》上重复过这句话,以确保后人记住他的丰功伟绩)。苏美尔缺乏石头,这个特点曾导致那里出现了泥砖,并且还用泥砖建成过最高最宏伟的建筑。
但正如古地亚告诉我们的,这一次特别采用石头,就连“砌砖修墙”都要用“一手宽的亮石闪长岩”和两手宽的不那么稀有的石头。对这样的工程而言,铜质工具就没有那么好用了;人们需要更为坚固的工具──古代的“钢”,青铜。
如果古地亚的记录确有其事,那么当时的确出现了青铜,因为青铜本身就是将铜和锡“混合”。自然界并没有青铜这样的元素。这是一种合金,将铜和锡置入熔炉,由此而产生的完全人工的产品。苏美尔对这种合金的比例要求是1:6,差不多含有85%的铜和15%的锡,这可是近乎完美的配比。然而,使用青铜,还需要其他行业中的技术成果。它只能浇铸成型,而不能被敲打或淬火;而且,用于制作青铜的锡,必须要通过一种被称作熔化和萃取的过程从锡矿石中得来,因为要想在自然界中直接找到锡的天然态,非常难。它必须从一种被叫作锡石的矿石中萃取而来,这种矿石通常存在于冲击层矿床里,锡常常在萃取的第一阶段与石灰岩形成化合物。通过对冶金过程的这一简单解释,我相信大家都能看出要生产出青铜所需要的科技和知识了吧。
但还有其他的问题:同时,锡还是一种难以被找到的金属。任何资源哪怕只是可能──还无法肯定──靠近苏美尔的,都很快地被用完了。一些苏美尔文献提到了在一个遥远的大地上有两座“锡山”,到底指的是什么,现在还未知晓,一些学者,例如B.兰兹伯格在其《近东研究之旅》的第二十一卷中,并没有忽略掉这些遥远的地方,并猜测它们可能是远东地区的锡带(缅甸、泰国和马来西亚)──它们至今仍是锡的主要来源。已被查明的是,在对这些极其重要的金属的搜寻中,苏美尔商人经由小亚细亚的中间人,把手伸向了多瑙河沿岸的锡矿资源,特别是今天被称为波希米亚和萨克森的省份(那里的矿早就被挖尽了)。R.J.福布斯发现,“在公元前2500年乌尔皇家墓地中的发现显示出,乌尔的工匠……完美地懂得青铜和铜的冶金术。
而他们所使用的锡的来源,至今是一个谜”。而这个谜,至今还未解开。
不仅是古地亚和其他苏美尔国王在题词中说起过锡石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甚至就连著名的女神伊师塔,都必须横穿山脉才能找到那个地方。在一部被称作《伊南娜与伊比》(伊南娜是伊师塔的苏美尔名字,伊比则是一座遥远的、尚未确定的山脉的名字)的文献中,伊南娜向更高层的神申请批准时说道:
让我前往锡矿的所在吧,
让我研究它们的矿藏。
因为所有这些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诸神──阿努纳奇──必须要教导古代人如何从锡矿中萃取锡,这种金属在苏美尔人看来是一种“神圣”金属。他们称其为安拉,字面上的解释为“天国的石头”;无独有偶,当钢铁需要通过熔炼才能使用的时候,它被叫作安巴,意思是“天国的金属”。而青铜,这种铜和锡的合金,则被称作扎巴,意思是“闪闪发光的双重金属”。
锡的对应术语安拉,在赫梯语中被借用,几乎没做什么改动。然而,在阿卡德语这种巴比伦人、亚述人和其他闪族人的语言里,这个词经过细微的变动,成了阿纳库。这个词常常被认为意指“纯锡”,而我们想要知道的是,这种改变是否可能反映出了在这种金属和阿努纳奇诸神之间有一种更为接近、更为亲密的关系,因为它同时还被称作安纳库母,意味着它属于或来自阿努纳奇。
这个词在《圣经》中出现过不止一次。由kh这两个字母结尾,它的意思是锡-铅垂线,正如在阿摩斯的预言中,他看见上帝举着一个阿纳库(《圣经》中所用词为Anakh,如上所述,用kh结尾),阐述他的承诺不会偏离他的以色列百姓。阿纳克这个词的意思是“项链”,这反映出这种金属的价值很高,很稀有,如白银一样珍贵。它还有一个意思,是“巨人”──这是对美索不达米亚的“阿努纳奇”一词的希伯来语翻译(就像我们在之前的章节中讲到过的一样)。这种翻译向我们展示出了另一个问题,就是无论是旧世界还是新大陆,都有着将功绩归于“巨人”的传说。
所有这些将锡与阿努纳奇相联系的做法可能都同出一源,也就是说,都来自阿努纳奇教导人类有关锡的知识和技术这件事。事实上,在将苏美尔的安拉转变为阿卡德语中的阿纳库这个细微但极富象征意义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时代的构架。充分的记载,以及众多考古学发现,告诉我们在大约公元前2500年的时候,时代鼓足劲冲入青铜时代的脚步放慢了。亚甲(即阿卡德)王朝的创始人萨尔贡,非常看重这种金属,以至于他选择了锡而非金银来为自己庆祝和纪念(见图124),那时大约是公元前2300年。
冶金历史学家发现的证据证明,锡的供应在逐步减少,因为他们发现青铜中锡的含量在不断下降,而且从文献中的发现可以看出,几乎大多数新出现的青铜器都是用旧青铜制作的,通过回收早期青铜器,将其熔化后放入更多的铜而得来,有时锡的含量下降到了2%。然后,出于一些尚无法解释的原因,情况突然转变了。“仅仅是从中青铜时代开始,公元前2200年,”福布斯写道,“是真正的青铜使用期,而且锡含量高的情况屡见不鲜,也不像过去那样仅仅是针对精致器具才这么使用。”
在给予人类青铜,让人类用之于公元前第四个千年并建造出宏伟文明之后,阿努纳奇似乎在下一个千年之后开始了收回。但是,我们还能暂定上一个锡的来源可能是在旧世界(新大陆以外之地),而这个后来出现的第二个锡来源完全是个谜。
在这里,我们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新来源是新大陆。
倘若如我们所相信的那样,新大陆的锡到达了旧世界的文明中心,那么,它就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的的喀喀湖。
我们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它名字的缘故,如我们之前所讲的那样,暗示这个湖是“锡石湖”;而是因为在数千年之后,玻利维亚的这个地方至今仍是世界锡的主要产地。锡被公认为是一种稀有金属,能供商业数量之用的锡只在几个地方才找得到。如今世界上50%的锡产自马来西亚、泰国、印度尼西亚、玻利维亚、刚果、尼日利亚和中国(以上为降序排列)。一些更早期的产地位于近东或在欧洲,如今已接近被开采干净了。任何地方,锡矿都位于冲击层矿床内,氧化锡矿石被自然的力量冲刷,冲出了矿脉。只有两个地方的锡矿石被发现时仍然位于它的最初矿脉中:康沃尔和玻利维亚。前者如今已没有锡了,后者仍然向全世界供应着锡,似乎那里才真的应该被称作“锡山”,正如苏美尔的伊南娜文献所述。
这些矿蕴藏量大但开采起来很困难,它有着12000英尺的海拔高度,主要集中在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的东南部,波奥湖的东边。更为容易到达河床中的冲击层矿床的地点是的的喀喀湖的东岸。古代人正是在那个地方收集矿石,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福布斯接着出示了从提潘尼河河岸“洗金”时得来的金属锡的样本。这可使他大吃一惊──这是他的原话:他发现这个矿源富含金块、锡石和块状及珠状金属锡(锡的自然态);这意味着,无论是什么人曾在这里淘金,他都会在淘金的同时懂得如何从锡矿中得到锡。
仅仅是探索了的的喀喀湖东部一带就让他傻眼了──这也是他的原话,因为他发现了大量被还原为自然态的锡(例如通过萃取)。他认为,这里有着那么多的金属锡是一个“谜”,“绝对不可能是任何自然原因引起的”。在索拉塔附近,他发现了一个锤头,经分析鉴定后,发现它含有88%的铜和仅仅11%的锡,“这与其他”欧洲和近东的“古代青铜器的成分极为相似”,那些遗址似乎是属于“极其遥远的时代”。
福布斯同时还惊讶地发现,住在的的喀喀湖周围的印第安人──艾马拉部落的后代似乎知道到哪里去找这些如今人们感兴趣的地点。
事实上,西班牙编年者巴尔巴在1640年陈述道,西班牙人曾经发现了有印第安人工作的铜矿井和锡矿井,锡矿井“靠近的的喀喀湖”。波斯南斯基在离蒂亚瓦纳科6英里的地方发现了前印加时代的矿井。他以及他之后的人都不断向世人证实,大量惊人的青铜器具的确出现在了蒂亚瓦纳科及其周边区域。他指出,太阳门的壁龛的背面曾经插入的是金板,并且是有着能够承重的青铜制成的凸出的枢纽或“旋钮”的金板,这样就可以旋转。在蒂亚瓦纳科,他发现了带有用来镶嵌青铜螺栓的壁龛的大石块,就像在普玛彭古发现的那样。他在普玛彭古曾见过一块无疑是青铜的金属,“带有类似滑轮一样的齿状凸起,那可能是某种用来举重的设备”。他在1905年的时候见到并描绘下了这块金属,但它却在他的第二次造访过程中失窃了。由于在印加时代甚至现代,对蒂亚瓦纳科的有策划的掠夺,在的的喀喀湖的圣岛和高迪发现的青铜工具,证实了在蒂亚瓦纳科曾存在的东西。这些发现包括青铜条块、杠杆、凿子、刀具和斧头──所有能够用于建筑工程的工具,而非用于采矿工作。
实际上,在波斯南斯基的分为4个章节的论文中,开头是介绍史前时代在玻利维亚高原上采矿的普遍行为和在的的喀喀湖周边采矿的特殊行为的。“在阿特普拉诺──即高原之意──的山脉里,发现了人工隧道和洞穴,是古代的居民为了给自己提供有用的金属而用工具开凿的。这些洞穴和西班牙人为了寻找贵金属而造成的洞穴有着明显区别,那些古代冶金工程的遗迹要比西班牙人的所为早得多……在最遥远的时期,一个高智慧、极具魄力的种族……从山脉深处为他们自己找出了有用的或珍贵的金属。”
“在那么遥远的时期,安第斯山脉的史前人类打算在山脉深处寻找什么种类的金属呢?”波斯南斯基这么问道,“是黄金或白银吗?
当然不是!一种更为重要的金属让他走到了安第斯山脉的最高峰:他们想要的是锡。”他解释道,锡需要与铜一起制成“高贵的青铜”。
这就是蒂亚瓦纳科人的目的,而这种观点被后来的发现所证明了,在以离蒂亚瓦纳科90英里为半径的区域内,人们发现了许多锡矿井。
然而,难道是安第斯人需要这些锡来制造他们自己的青铜工具吗?显然不是。著名冶金学家厄尔兰·诺尔登斯基德通过其一项重要研究《南美洲的铜与青铜时代》显示,在那里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时代:在南美既没有过发展完全的青铜时代,也没有过发展完全的铜器时代,一个很勉强的结论是,无论发现什么青铜工具,都是属于旧世界的造型,并且是基于旧世界的技术的。“鉴定了所有我们在南美发现的青铜及铜制的武器和工具后,”诺尔登斯基德这样写道,“我们不得不承认,它们几乎没有原创的痕迹,而且它们的各种基本特征都与旧世界有着一些相似。”他继续写道:“必须得承认,新世界的金属技术与旧世界青铜时代的技术存在着相当重要的相似之处。”有意思的是,他的样本中所包含的一些工具的手柄形状就像是苏美尔女神宁悌的头像,并且这个头像还带有这位女神的符号──一对脐带剪,这位女神也就是后来西奈矿井的女主人。
新大陆的青铜史由此与旧大陆有了联系,并且,安第斯──新世界青铜的发源地──的锡的故事,又难以抗拒地连接着的的喀喀湖。
在这些故事里,蒂亚瓦纳科有着中心地位,紧紧联系着它周围的矿藏,否则为什么要修建在那里?
旧世界的3个文明中心出现在富饶的河谷地带: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尼罗河的埃及-非洲文明,以及印度河的印度文明。它们的基础是农业、贸易,因河流而变为可能,向它们提供工业原料并让它们得以出口自己的谷物和成品。当社会有组织地建立起来,并发展出国际关系的时候,城市顺着河流拔地而起,商业需要文字记录,贸易积累起财富。
蒂亚瓦纳科并不符合这个模式,就像一句俗语所说,“装扮整齐却无处可去”。一个文化和艺术形式影响了几乎整个安第斯区域的大都市,修建在一个足以登上世界海拔高度排行榜的贫瘠湖岸。为什么是在那儿?地理学也许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按照惯例,在描述的的喀喀湖的所有特征的时候,首先要提到的是它排在世界第一的航船通行性。它是一个大湖泊,有着3210平方英里的水面面积。它的深度从100~1000英尺不等。从形状上看它是被拉长了的,最长的地方120英里,最宽的地方44英里。它凹凸不平的湖岸线,由环绕它的山脉所导致,形成了大量的半岛、海角、地峡和海峡。这片湖的西北-东南布局(见图109)是围绕在它边缘的山脉造成的。在东边的是横贯玻利维亚西部和厄瓜多尔中部的安第斯山脉的分支东科迪勒拉山脉,它包括了如高塔般耸立的孪生山峰,索拉塔的伊延普峰和拉巴斯东南方的庄严的伊利马尼山。在这里,除了一些从这个山脉流入湖泊的小河,大多数河流向东流去,经过广阔的巴西平原流进大西洋,流了2000英里左右,就是在湖的东岸和河流小溪的河床中发现了锡石矿。
湖北边也有着庄严的山脉。那里滞留在地表的雨水大多数都向北流去,进入河流,例如维尔卡诺塔河。有些人认为,这条河是亚马逊河的源头。正是在这里,在与这片湖和库斯科接壤的山脉之间,出产了印加人的大部分黄金。
的的喀喀湖的西岸,虽然看上去了无生气,但却是人口最稠密的。在群山和港口之中,在湖岸和半岛上,现在的村庄和城镇与古代遗址共存着,就像普诺,最大的湖岸镇和港口和神秘的思路斯塔尼废墟是紧挨着的。在这个地方,现代铁路工程师们曾发现过一条线路,不仅可以直向北方,同时还穿过了安第斯的诸多山口之一,朝向滨湖平原和太平洋。
当人们观察湖的南部时,发现航海与陆地地理学和地形学发生了显著的改变(正如湖东岸的大部分区域,并不属于秘鲁而是属于玻利维亚)。那里最大的两个半岛,西部的科帕卡巴纳和东部的哈查卡其,几乎是相接的(见图125),在大得多的湖北部和较小的南部中间只隔着一条狭窄的海峡。南部由此被推测为是 湖(西班牙编年者也由此这么记录它),与暴露于风中的北部相比,这里是平静的水域。在当地传说中,这两个主要岛屿是太阳岛(事实上是的的的喀喀岛)和月亮岛(事实上是高迪岛),它们刚好位于科帕卡巴纳的北岸。
就是在这两座岛上,创世者在大洪水时期藏起了他的孩子们:太阳和月亮。一种版本的说法是,在大洪水之后,太阳从的的喀喀岛上的一个叫的的喀拉的神圣岩石那里,重新升入了天国;另一种版本的说法是,在大洪水结束之后,太阳的第一缕光芒是从这块岩石这里放射出去的,而且,还说在这块神圣岩石下方有一个洞穴,第一队伴侣就是从这个洞中出来,重新开始在大地上繁衍的,而那片大地正是曼科-卡帕克被给予金杖,去找到库斯科,从而开始安第斯文明的地方。
这片湖的主要外流河,德萨瓜德罗河,是从西南角开始它的流动的。它从的的喀喀湖吸收河水,再去往位于玻利维亚奥鲁罗省南方260英里的卫星湖波波湖;在这条线路上,到处都是铜和银,一直延续到太平洋沿岸,玻利维亚和智利相会之处。
在湖的南岸,位于所有这些山脉间的充满水的洞穴继续呈现出干地的模样,创造出了蒂亚瓦纳科所在之地的平原和高地。整片湖周围没有其他地方有着这个水平的高地。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附近有着一片 湖般的水域,还连接着湖的其他地方,让水运变成可能且实用的事情。湖周围也没有哪个地方拥有像这样的地点,有着穿越山脉朝向三个内陆方向的路线和朝北走的水路。
而且,更没有什么地方拥有如此唾手可得的珍贵金属了──黄金和白银,以及铜和锡。蒂亚瓦纳科位于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对它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位置了:整个南美洲的冶金业的中心,整个新大陆的冶金中心。
对于它的名字,也有过各种各样的拼读方法──蒂亚瓦纳科、提亚瓦纳科、提瓦纳库、提亚纳库,这仅仅是为了让这个名字在被翻译之后的发音能够变为当地人语言里的发音。最初的名字,我们认为应该是TI.ANAKU:意思是Titi和Anaku之地,意思正是“锡城”。
这个地名中出现的阿纳库源于美索不达米亚词汇中的锡,因为这种金属是受赐于阿努纳奇的。我们的这种观点间接指出,蒂亚瓦纳科和的的喀喀湖以及古代近东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而且的确有证据来证明这样的一种观点。
青铜,伴随着近东文明的萌发而首次出现,并在公元前3500年的时候,完全进入了冶金使用中。然而,在公元前2600年的时候,锡的供应逐渐开始减少,直至几乎消失。接下来,突然地,在公元前大约2200年的时候,全新的供应如从天降。阿努纳奇诸神通过某种方式结束了这次锡危机,并拯救了他们曾赐予人类的最重要的文明,这是如何办到的呢?
让我们看看一些已知的事实。
在大约公元前2200年的时候,当近东的锡供应突然改善的时候,一群神秘的人出现在了近东的舞台上。他们的邻族称他们为凯斯人(Cassites),后来希腊人称他们为科斯人(Kosseans)。学者们对这 个 名 字 给 不 出 任 何 解 释 。 然 而 这 个 名 称 却 给 了 我 们 灵 感 ,Cassites,锡矿的拼读方式为cassiterite,这是从古至今都知道的。
凯斯人,意指那些能够提供锡矿或从锡矿之地而来的人。
普林尼,公元一世纪罗马的博学之士,他写道,被希腊人称作cassiteros的锡,比铅要贵重。他陈述道,自从特洛伊战争之后,希腊人就一直很看重这种金属(事实上荷马也提到过,他的拼读方式也是cassiteros)。特洛伊战争发生在公元前13世纪,地点是小亚细亚的西部边境,也正是早期地中海的希腊人与赫梯人(或者说是他们的印欧亲戚们)发生联系的地方。“传说中人类在大西洋的岛上寻找这些锡,”普林尼在他的《博物志》中写道,“然后用细枝条制造的船来运输──某种枝多而细的植物,例如柳树。船用兽皮覆盖缝合在一起。”希腊人将这些岛屿称作锡岛,“由于这些有大量锡的岛屿,”他写道,存在于大西洋中,又面向被称为天涯的海角,“它们是6个神之岛,一些人认为是极乐之岛。”这是一段神奇的陈述,因为如果希腊人和赫梯人分别或同时提到的神都是阿努纳奇,我们由此就能得到阿纳库这个词的所有含义。
然而,它们通常都被认为是英格兰西南部康沃尔附近的锡利群岛,特别是在得知腓尼基人曾在公元前1世纪的时候到达过不列颠诸岛的这个地方寻找锡之后。先知以西结是和他们同时代的人,曾特别提到过古代腓尼基重要城市推罗的腓尼基人用他们的远洋船来进口锡。
普林尼和以西结的说法是最重要的,这倒不仅是因为后来也有许多现代作者们同样支持腓尼基人在那个时候登陆美洲的理论。在公元前大约9世纪的时候,地中海东部的腓尼基城邦并入亚述帝国之后,腓尼 基 人 建 立 了 一 个 新 的 中 心 , 名 叫 迦 太 基 ( Carthage , Keret-Hadasha,即“新城市”之意),位于地中海西部,处于北非。他们在这个新的地方继续从事着金属交易,同时还开始劫掠当地非洲人作奴隶。在公元前600年,他们为了给埃及国王尼科寻找黄金而环绕非洲(让人想到在此4个世纪之前所罗门王那件事);而在公元前425年的时候,在一位名叫汉诺的人的领导下,他们环航西非,建立起黄金和奴隶供应站。汉诺在远征之后安全返回了迦太基,他的冒险故事都是他活着回来后口述的。但那些在他之前和之后的人,都被大西洋的海水淹没或在美洲海岸发生了海难。
先将那些出现在北美的带有强烈地中海特征的工艺品放到一边,因为出现在中美和南美的这些工艺品更加引人入胜。少数愿意在这个方向冒险的学者中有一位名叫塞勒斯·H.戈登的教授,他著有《在哥伦布之前,历史的谜团》一书。读过这本书的人能够知道巴西这个名字和闪族词语钢之间的相似处。是他让发现于巴西北部的所谓的帕拉伊巴铭文稍微有了一些公信力。帕拉伊巴铭文在那之后很快消失以及它被发现时的模糊环境让多数学者认为它是伪造的赝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即如果一旦承认了它的真实性,就相当于推翻了对旧有的认为新旧大陆之间没有联系的观点。然而,有着超人学识的戈登,则坚定地相信它是由一艘腓尼基船的船长所留下的信息,他的船因一场风暴与船队脱离,他们是在大约公元前534年的时候从近东出发的。
在所有这些研究中有一个相似之处。首先,对美洲的“发现”是偶然的,是一次海难或因海洋洋流而造成的航向突变导致的;第二,时间是在公元前第一个千年,并且很有可能是在这个千年的后500年。
但我们所说的时间却要早得多,比那早了2000年;并且我们还认为,新旧大陆居民的物资交易绝非偶然,而是阿努纳奇诸神的蓄意安排。
很明显,所谓的锡人并不是不列颠人,近东的记录将他们定位于苏美尔东部,也就是如今的伊朗。他们与小亚细亚的赫梯人以及胡里安人,也就是《圣经》中的何利人或“杆把之人”有关系,他们以及他们的先祖,包括苏美尔人,都有可能曾向西航行到达过南美洲。他们绕过非洲的末端,穿过大西洋到达巴西;或向东,绕过印度支那的末端以及群岛,横穿太平洋到达厄瓜多尔和秘鲁,每条线路都需要远洋航海技术和航海图。
必须要指出的是,这些航海图是的确存在的。
认为这些海图是属于欧洲航海家的观点始于哥伦布本身。现在已经可以确信,哥伦布很清楚地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因为他曾从保罗·德尔·波佐·托斯卡内利处知道了答案,后者是来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位天文学家、数学家和地理学家,在1474年寄给教会和宫廷的地图与信件中,他曾力劝葡萄牙人采用一条向西的航线到达印度,而非环绕非洲。基于亚历山大的托勒密(公元前2世纪)的地理观,托斯卡内利采纳了前基督教时代的希腊学者的观点,例如西帕恰斯和欧多克索斯就认为地球是一个球形。同时,他还采纳了在那之前几百年的希腊学者们所提出的有关地球的尺寸和大小的观点。他在《圣经》中为这些观点找到了一些证据,例如在第一个拉丁译本的一部分──《以斯拉书·二》中,提到了“圆形世界”。托斯卡内利采纳了所有的这些观点,但却计算错了大西洋的宽度;同时他还相信,那片位于加纳利群岛西方3900英里处的大陆是亚洲的一端。那里正是哥伦布所遭遇的大陆,也就是他所谓的“西印度群岛(佛罗里达半岛与委内瑞拉海岸之间的一系列岛屿,位于加勒比海和大西洋之间)”,这个错误的名称被沿用至今。
现代研究者认为,葡萄牙国王甚至还拥有勾勒出南美洲大西洋海岸的地图,其中甚至标注有在哥伦布发现之前的向东1000英里的岛屿。他们也的确发现了一些证据。1493年5月,教皇为了缓解冲突,在西班牙发现的土地(西边)和一片未知土地中间划下了一条界线,如果这片土地真的存在的话,那肯定是在东边。这条南北直线位于佛得角群岛向西的370里格(原陆地长度单位,1里格大约是3英里)处,在葡萄牙人的要求下,给了他们巴西和南美的更大的部分。最终这让西班牙人而非葡萄牙人大为震惊,后者相信在这片大陆后面还有更多的东西。
的确,现在人们吃惊地发现了太多前哥伦布时代的地图和海图;其中一些还显示了日本、一个大西洋西部的巨大岛屿。很有象征意义的是,在到达日本的途中有一个名叫“巴西(Brasil,葡萄牙语)”的小岛。其他的则包含了美洲和南极洲的轮廓──后者的大陆特征曾被覆盖其上的冰层完全遮掩了,所以,这些地图最初绘制的时间是当那些冰层都消失的时候,这正是在公元前11000年的大洪水结束之后不久的一段时间。
对这些似乎不可能存在却又的确存在的地图的最好认识,来自皮里雷斯,他是一名土耳其的海军将领。这位将领表示,他绘制的地图部分基于哥伦布曾经使用的地图。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推测,来自中世纪的欧洲和阿拉伯地图是基于托勒密的地形学的;但是,在19世纪末的时候却有研究显示,14世纪的极为精确的欧洲地图是基于腓尼基地形学的,特别是基于推罗的马里诺(公元2世纪)的理论。然而,他又是从哪里得来他所了解到的资料的呢?C.H.哈皮古德,在众多研究皮里雷斯地图及其来源的最好的研究成果之一《古代海王的地图》里,他曾指出“这些古代地图所提供的证据,似乎是告诉我们在遥远的时代存在着……一个极为先进的真实文明”;比希腊和罗马更为先进,且航海技术要高于18世纪的欧洲。他总结道,在他们之前的是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可以回溯至少6000年;但地图上的某一些特征,例如对南极洲的精确测量,让他猜测甚至远在美索不达米亚之前,勘察过地球的还另有其人。
当大部分研究都只关注这些地图的大西洋特征的时候,哈皮古德及其团队的研究提出了一个新观点,那就是皮里雷斯地图同时还正确描绘出了安第斯山脉,以及从其中向东流去的亚马逊河,还有南美洲的从南纬4度一直到大约南纬40度的太平洋海岸线──例如,从厄瓜多尔经过秘鲁到智利。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团队发现,“从山脉的画法可以看出他们是从海上进行观测的,他们在沿着海岸线行驶的船上观测,而非凭空想象。”海岸线被勾勒得极为详细,以至于帕拉卡斯半岛都能够被清楚地分辨出来。
斯图亚特·皮戈特是第一批注意到欧洲抄本的托勒密世界地图上有着南美洲太平洋海岸线的人之一。然而,它所显示的并不是一个在宽广海洋前的大陆,而是类似于提耶拉米迪卡的一块神秘土地,从中国南部末端延伸出来,那里有一座所谓的黄金半岛,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南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南极洲。
基于对这一点的认识,著名的南美地理学家D.E.伊巴拉·格拉索发起了一次对古代地图的深入研究。和其他研究者一样,他指出,带来地理大发现时代的欧洲地图实际上是基于托勒密的地理体系的,而后者的理论又是基于推罗的马里诺的地形学家和地理学家的工作的。
伊巴拉·格拉索的研究显示,这个被称作提耶拉米迪卡“附属物”的形状和南美洲西海岸伸入太平洋地区的形状惊人地相似。这里就是各种传说中一直讲到的史前登陆的地点。
托勒密地图的欧洲抄本里有一个名字,指代的是那片神秘陆地的中心,这个名字是卡提噶拉;伊巴拉格拉索写道,这个地方是“兰贝耶克所在之地,那里是整个美洲大陆的主要黄金冶金中心”。不用惊讶,史前黄金加工中心,查文·德·万塔尔建立的地方,也正是非洲的奥尔梅克人、蓄须的闪族人和印欧人相聚的地方。
锡人是否也是在这里登陆的呢?或者是在帕拉卡斯港,接近蒂亚瓦纳科的地方登陆的呢?
锡人在公元前第一和第二个千年中为后世留下了大量的金属人造工艺品。他们的手工艺品包括数不胜数的金银铜器物;但最受他们偏爱的是青铜,让“卢里斯坦(位于伊朗)的青铜”在历史上登上了荣耀的舞台。他们的工艺品,往往都是用他们的神和他们传说中的英雄来进行装饰(见图126a),其中最著名的是与雄狮搏斗的吉尔伽美什(见图126b)。
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在安第斯地区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主题和工艺品形式。在一项研究报告中有一幅插图,画的是秘鲁人朝拜诸神。这幅图案来自发现于中部和背部海岸地带出土的陶器;这与锡人的青铜器相比简直令人震惊(见图127a)。在查文·万塔尔,那里的雕塑上描绘着类似赫梯的符号,我们同样还能看见吉尔伽美什大战雄狮的场面。有人曾从旧大陆而来,讲述并描绘了这些故事;在蒂亚瓦纳科也是一样:在出土的青铜文物中,有一个青铜牌,其上描绘的竟然是近东的英雄故事,宛如卢里斯坦的文物(见图127b)!
对“天使”的描绘,那些带翅的“神的使者”(《圣经》中称其为Mal’achim,字面上的意思便是“使者”),也曾出现在所有古代人的艺术品里;赫梯人的文物中常有显示这些神使站在主神两侧(见图128a),主神则站在太阳门里(见图128b)的画面。这是很有象征性的,因为它再现了远古美洲曾发生的事件,在查文·万塔尔,我们相信,泰奥提华坎诸神的国度与蒂亚瓦纳科诸神的国度相遇,奥尔梅克特征取代了美索不达米亚特征,出现在“翼神板”上(见图128c)。
在查文·万塔尔,印欧神是公牛神,这是一种神秘的动物。虽然公牛在被西班牙人引入之前并未在南美洲出现过,但学者们仍然惊讶地发现,一些的的喀喀湖普诺区域附近的,甚至是位于普卡拉地区(传说中维拉科查前往库斯科途中的一个所停之处)的印第安联盟,竟然在史前时代就开始崇拜公牛──J.C.斯巴尼1971年在《前哥伦布时代的宗教圣地》中对此有所记载。在蒂亚瓦纳科和安第斯南部,这位神被描绘成装备着一根闪电、拿着一个金属杖。这个形象被刻在了石头上,绘在了陶器上,绣在了纺织物上。它是古代近东尽人皆知的符号的组合,在巴比伦和亚述,这位神被称作莱姆曼(雷神),西闪族人称其为哈达(Hadad,翻滚的声浪),赫梯人和锡人称其为特舒卜(鼓风者),无论在哪里,他都被描绘为站在他的标志性动物──一头公牛上,一手持金属工具,一手持叉状闪电(见图129a)。
图128
旧大陆神话起源之地的苏美尔人称此神为阿达德或伊希库尔(意思是“远山的他”),并将他描绘为拿着金属工具和叉状闪电的神(见图129b)。他有一个称号是ZABAR DIB.BA,意思是“他授予并划分青铜”──一条清晰的线索。
他难道不是秘鲁南海岸的里马克、安第斯高地的维拉科查?他们都拿着金属工具和叉状闪电,他们的符号都是独自出现在众山之上的一道闪电。甚至,在一个石刻上,他还站在一头公牛上,这个石刻发现于的的喀喀湖的西南部,是尼比鲁发现的(见图129c)。研究过各种形式的维拉科查这个名字的学者一致同意,这个词的各部分之意为“雨/风暴/闪电”的“主人/至尊”是“造物者/创世者”。一部印加史诗将他形容为“在电闪雷鸣之际到来的”神。这可是一字一字地解读这个风暴神。而来自库斯科的黄金盘(见图85b)描绘了一位带着叉状闪电的神。
在那遥远年代的某个时刻,伊希库尔/特舒卜/维拉科查带来了他叉状闪电的符号,将它放置在了帕拉卡斯港的半山腰上(见图130)
──这可是哈普古德团队从皮里雷斯地图上辨认出的特殊港口,它很有可能就是将蒂亚瓦纳科的锡和青铜运送到旧大陆的港口。
这个符号是在向诸神及众人宣告:这里是风暴神的国度!
因为,正如《约伯记》里所记录的一样,确实有一个金属锭的来源地,它的地下有如翻涌的火海……那个地方位于群峰之中,“就连秃鹫也寻不到去那里的路,连鹰的眼睛也不曾望见过它”。向人类提供这些极为重要的金属的神正是在这个地方“将手触向花岗石……从山的根部掀翻它们……在岩石中切割出通道”。
本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