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类的战争
1947年春天,一个牧童在死海附近昆兰的悬崖边寻找一只丢失的羊羔时,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洞穴。在这个洞穴的一只陶罐中,藏着一只希伯来语的卷轴。在随后几年里,其他的卷轴相继在这个地区被发现,它们被统称为死海卷轴,它们在这里静静地存在了将近2000年。
这些卷轴被精细地包裹着,即使在位于朱迪亚的犹太王国挑战罗马帝国的动荡岁月里,也得到了妥善的保藏。
难道是在公元前70年,在城市和寺庙沦陷前,耶路撒冷的官方图书馆就将这些卷轴运送到了安全地区,或者,就像大多数学者假设的那样,是爱色尼教派图书馆一个有着弥赛亚偏见的教派隐士运送了这些卷轴?意见产生了分歧,因为图书馆里既有传统的《圣经》文献,也有讲述宗派习俗、组织和信仰的著作。
其中一幅最长、最完整,也可能是最戏剧性的纸卷,讲述了一场未来的战争。这是一场最后的战役,被学者命名为“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的战争”。它设想了战争的蔓延──当地的战争会将朱迪亚的邻国席卷在内,最后战争的强度会增强,范围会扩大,直到整个世界被吞没。“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的首次交战,将会是对以东、摩押、亚扪人和腓力斯人以及那些给予他们帮助的盟约违反者的攻击”。在这些战争后,“他们将前往埃及的克辛斯”,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抗衡北方的国王”。
纸卷上写道,在这场人类的战争中,以色列神将处于积极的位置:
在克辛斯战败的那一天,当以色列神出现的时候,将会有一场猛烈而且残酷的战争;因为那一天是以色列人确定为攻击黑暗之子最后一战的日子。
先知以西结也预言出了这场包括巨人族的孑遗歌格和玛各在内的最后的战役。君主本人“在这场战役的最后几天里,也会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但是死海纸卷更深入地预见了众神在这场战役中的实际表现,他们同凡人一起同心协力,并肩作战:
战争来临的那一天,众神和众人一起走进了血腥的战场。
随着众神的出现,夹杂着战场上的轰然骚动和人们的叫喊,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开始了战争。
虽然十字军战士促使君主有了本人必须亲自挂帅的信念,包括萨拉森人在内的无数凡人在这一历史性的时刻都“以上帝之名”进入了战场,因为他们相信,人和神将会并肩作战。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我们最好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寓言。不过,要是放在更早的年代,这也并非如它们听起来的那样离奇,因为那时的人类战争确实是由众神来发号施令的,虽然众神未必会积极参与。
最浪漫的一场战争是希腊的亚该亚人和特洛伊人之间的特洛伊之战,当时“爱情的力量发动了几千艘船只”。我们所知的是,为了使特洛伊人将美丽的海伦归还到她的合法配偶身边,希腊人发动了这场战争。然而,在古希腊描写发生在《伊利亚特》之前事件的11卷史诗《库普利亚》中,这场战争则是由伟大的宙斯神预谋策划的:
曾有一段时间,成千上万的人蓄意破坏广阔的地球内部。带着对人类的怜悯之心,宙斯以其过人的智慧减轻了地球的负担。所以,他使特洛伊的战争就那样结束了:这个通往死亡的过程令人类的竞赛显得如此虚空无益。
希腊神话的讲述者荷马在他的《伊利亚特》中讲述了这场战争的经过,他指责众神煽动战争,且最大限度地扭曲战争的冲动行为。
在这场人类戏剧中,众神时隐时现,他们推波助澜地将戏剧中的主角带入了他们的命运中。
这场戏剧的幕后推手是朱庇特/宙斯,尽管其他的神灵和众多披甲的战士在旷野上沉睡,朱庇特依然在辗转反侧地思考如何给阿喀琉斯带来荣誉,以及在亚该亚人的船上消灭更多的人类。在战争开始前,阿波罗神已经有了敌意:
他脸色阴沉,远远地离船而坐。他向亚该亚人射击,他的白色弓箭象征着死亡……他的弓箭在人们中间射击了整整9天……而且每天都有成堆的死者尸体被焚烧。
当抗议一方同意延缓战争,以使他们的统帅可以决定短兵相接的问题,不愉快的众神指派女神密涅瓦“立即前往特洛伊和亚该亚,设法使特洛伊人首先打破他们的誓言,然后攻击亚该亚人”。怀着对使命的满腔热情,密涅瓦“如耀眼的流星一般划过天际”,随后,为了不使狂热的战争停止在那个夜晚,密涅瓦通过点亮战场,使黑夜变成了白昼,她“将黑夜的薄雾从眼前驱走,无论是在船上还是在火热的战场上,光明笼罩着他们;而且亚该亚人可以看见赫克托和他们的人民”。
当战火越来越旺,有时还会有英雄的对峙时,众神始终聚精会神地观望着这些人类勇士:他们会救出下一个被围攻的英雄或稳定一辆无人驾驶的四轮马车。但是当众神意识到他们处于对立的双方,便开始相互伤害,宙斯命令战争暂停,让众神离开人类的战斗。
战争中止,且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战争中的许多统帅是众神或女神(有人类配偶的子嗣),最为愤怒的是马尔斯(火星),当他的儿子阿斯卡拉福斯被一名亚该亚人刺死的时候,马尔斯对众神宣布,“在天堂居住的耶稣,如果我在亚该亚人的船上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请不要指责我,即使最终我会被朱庇特的闪电攻击,而且倒在布满尸体的血流和灰尘中”。
“只要众神远离人类的战争,亚该亚人就会胜利”,荷马说,因为“现在阿喀琉斯拒绝与他们交锋。但是众神的愤怒与日俱增──亚该亚人正是从半神半人的阿喀琉斯那里知道,朱庇特改变了主意”。
“从我自身出发,我会待在这里,
静立在奥林匹斯山,静观和平,
但是你们其他人到特洛伊人和亚该亚人中去,去帮助你应该帮助的任何一方。”
朱庇特如是为战争致辞,一锤定音,
众神因此进入了战争。
在东土耳其的特洛伊之战,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令人心怡却又难以置信的,它被学者们称为“神话学”希腊传说的一部分。这个事件被认为纯粹是个神话。当一个名叫海因里西·谢里曼的商人冒着破产的风险,在1870年挖掘出了其遗迹,并有了惊人的发现后,学者们才承认特洛伊的存在。
现在人们已经普遍认为特洛伊战争在公元前13世纪真实地发生过,根据希腊史料记载,从那以后,神和人并肩作战,在这种信念下,希腊人并不孤单。
在那些日子里,在面临着欧洲和爱琴海的小亚细亚顶端居住着希腊的移民,小亚细亚受控于赫梯人,通过参考《圣经》以及埃及碑铭,现代学者第一次了解了这些历史。当考古学家发现了他们的古城,赫梯人和他们的国王就开始走进我们的视野之中。
赫梯文本以及对他们印欧语的解密,使我们可以将他们的起源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那时,印欧语系的部落开始从高加索地区移民,东南部的部落移民到印度,而西南部的部落移民到小亚细亚。公元前1750年是赫梯王国的繁荣期,500年以后,赫梯王国开始衰落,从那以后,赫梯王国被横跨爱琴海的入侵者侵犯,赫梯人认为入侵者是阿客雅瓦,许多学者认为他们就是荷马称为Achioi的亚该亚人。他们向小亚细亚末端的进攻,让他们在《伊利亚特》中名垂千古。
在特洛伊战争前的几个世纪,赫梯人将王国扩展成为帝国,他们声称,之所以这样做,是要服从他们的至尊神特舒卜(“暴怒者”)。
关于赫梯人扩充领土的战役,荷马的标题是“上帝的愤怒会带来死亡”,而且赫梯国王们有时也认为神灵在战争中掌握控制权,“强大的暴君神灵,我的陛下”,国王玛舍里写道,“显示出他神的力量并且能够控制雷电”,是他帮助击退了敌人。女神伊师塔也在战争中帮助了赫梯人,并被戏称为“战场上的女士”,战场上的多次胜利都归因于她“神的力量”。因为她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用微笑面对敌军。
《旧约》的许多参考文献表明,赫梯的势力一直延伸到了南部的迦南,但是他们只是移民者而不是征服者。尽管他们把迦南作为中立区,放宽对它的管制,但是这并不是埃及人的态度。法老王反复寻找途径,试图将他们的统治向北延伸到北部迦南和黎巴嫩,大约在公元前1470年,在米吉多,他们最终取得了胜利。
击败了迦南国王的联合部队,赫梯人发现,敌人留下的《旧约》、碑文将赫梯人描述为在古老的近东地区能够熟练使用四轮马车的专业战士。但是赫梯人自己的碑文记载,只有当神灵发号施令后,他们才会发动战争,而且在战争开始前,会给敌人一个拱手投降的机会,并且,一旦战争取得了胜利,赫梯人便非常心满意足地接受敬意并且接收战俘,他们不会掠夺城市和屠杀人民。
但是,法老特摩斯三世在米吉多之战中尝到了胜利的快感,他骄傲地在他的碑文上写道:“现在陛下去了北方,掠夺城镇和安营扎寨的物件。”“我使他们的城镇荒凉,用火焚烧他们的营地,他们不可能重建家园,所有被我抓获的人统统做了囚犯,我运载了他们数不尽的物品,我拿走了他们的生活资源,我削减他们的谷物,破坏丛林和宜人的树木,总之这里完全被我毁灭。”法老写道,这些行为完全是遵照他的神阿蒙拉的旨意。
埃及战争的残暴性以及他们对战败者无情的毁灭是这类傲慢的碑文的主题,例如,法老王佩皮在一首诗中通过亚洲的“沙漠居住者”来庆祝胜利。诗中高度赞扬了那些“占有沙滩居民土地,砍伐树木、藤木,向居民区纵火,残杀了当地成千上万的居民”的行为。这首诗被制作成纪念碑文,同时还配有关于战争场面的生动绘图(见图1)。
埃及人将他们的凶狠残暴归因于神灵阿蒙发出的作战命令,因为阿蒙要和以色列神抗衡。预言家耶利米写道:“以色列神说:我将惩罚底比斯神阿蒙以及那些信任他的人们,我也会使埃及以及它的众神灵、法老和国王们得到报应。”据《圣经》记载,这将是一场持续的争战;大约1000年前“在以色列人从埃及出逃的时候,以色列神耶和华就已经重击了埃及,使其经受了很多苦难,耶和华不仅要削弱埃及统治者的集权,而且也是和埃及众神对抗”。
《出埃及记》的传说认为,以色列人能够离奇地摆脱埃及的奴役从而到达自己的理想国度,多亏了以色列神耶和华在关键时刻一次又一次的帮助:
他们从疏割起行,
在旷野边的以倘安营。
日间耶和华在云柱中领他们的路,
夜间在火柱中光照他们,
使他们日夜都可以行走。
日间云柱,夜间火柱,
总不离开百姓的面前。
我们从《出埃及记》中了解到,在那以后,埃及又发生了法老不愿意留下任何记载的海战:
埃及法老以及他的臣民
被以色列人的出逃激怒,
他们一路追赶,并且追赶到了
已经在海边安营扎寨的以色列人。
借助整夜刮起的强劲东风,耶和华
驱车来到海边,并且抽干了海水。
他使海面分离,
并且使以色列的孩子们
安全地进入了海中间的干涸地带。
破晓时分,当埃及人意识到发生的一切,埃及法老疾驰战车紧追以色列人。但是:
在正午时分,耶和华腾云驾雾
观察了埃及人的营地
而且在暗中,他破坏了
埃及人的帐篷,并且松动战车的车轮
使其跑动起来很困难。
最后埃及人无奈地说:
“让我们离开以色列人吧,
耶和华正在和他们一起与埃及对抗。”
但是紧追以色列人的埃及统治者命令他的战队加紧攻击。结果却给埃及人带来了灾难性的打击:
干涸的海水突然汹涌澎湃,
席卷了战车和骑士。
紧随他们的埃及法老,
也无一生还。
注视着耶和华施加给埃及人的强劲力量,埃及人惊讶而敬畏。
埃及后期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在记载发生于公元前1286年的一场战争时,描述天神阿蒙-拉神奇地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文字,与《圣经》文字很相似。
这场发生在黎巴嫩加低斯要塞地带的战争,削弱了埃及拉美西斯二世的4支全国部队,这4股力量对抗由赫梯国王穆瓦塔里斯统领的势力。战争也削弱了埃及对北方的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的进攻,以埃及人的撤退而宣告结束。战争耗尽了赫梯王国的物资,使赫梯王国陷入饥荒。
对赫梯来说,这是一场珍贵的胜利,因为他们抓获了埃及法老。
我们只找到了赫梯王国关于这场战争的不完整记载;但是在埃及法老拉美西斯重回埃及以后,他详细地描写了这场战争,以及他从赫梯逃脱的艰辛。
寺庙的墙上记载了他的描述,并且配有战争细节的详尽描绘图(见图2),讲述了埃及军队怎样到达加低斯,并且在南方扎寨,养精蓄锐,准备战斗的事。奇怪的是,赫梯军队并没有提前准备战争。拉美西斯随后命令他的两支部队前往要塞地。但是,赫梯战队却突然从天而降,从背后袭击行进中的埃及部队,并且攻击在营地中的另外两支部队。
当埃及军队开始落荒而逃的时候,拉美西斯发现“他已被敌军的护卫队隔离”。然而,“当他在背后注视着战斗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被2500辆来自赫梯的战车包围”。
法老抛弃了他的臣子、战队和步兵,来到了他的神的身边。他意识到,他之所以处在困境之中,是因为他遵从了神的指令,而神怎么会陷他于绝境呢?于是他向神发出质疑:
君王问道:
“我的父亲阿蒙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父亲难道忘记了他的儿子吗?
如果没有你,我能做成任何事情吗?
无论我做过这些事情与否,
我都不会遵从你的指令了。”
这时,埃及神意识到敌军赫梯人也服从于其他的神灵。拉美西斯继续问道:“对你来说这些东方亚细亚人是什么,我的阿蒙?这群坏蛋中又有谁不知道你呢,我的上帝?”
拉美西斯恳请他的神阿蒙救援埃及,因为神灵的力量将远远超过“几十万步兵,成千上万个战队”,因此,奇迹出现了,天神阿蒙出现在了战场上!
听到我的呼唤,
阿蒙很高兴,他向我伸出了手。
他站在我的后面大声呼喊:
“向前!向前!
拉美西斯,我与你同在!”
按照神的指令,拉美西斯向敌军发起猛攻。在神的影响下,赫梯莫名其妙地停止了进攻:“他们没有了士气,垂下了手,也没有力量发射弓箭和举起盾牌。”赫梯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一个伟大的神来到了我们的战场上,他的行动不是人类行为,天神来到了。”没有了敌军的反攻,便可以杀得敌军片甲不留,拉美西斯得以逃脱。
在以赫梯国王之名命名的城市穆瓦塔里斯,埃及和赫梯王国签署了一个和平协议,而且当时执政的埃及法老迎娶了赫梯公主为自己的合法妻子。埃及人和赫梯人都呼唤和平,因为他们受到了来自克里特岛和其他希腊岛屿的“如海一般的人潮”的进攻。这些人在地中海沿岸的迦南地区立足,并且成了《圣经》中所说的腓力斯人;但是他们对埃及地区的进攻,被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三世击退,他在一处寺庙的墙壁上重现了战争场景以纪念战争的胜利(见图3)。他把战争的胜利归功于他严格地遵守了“上帝之王,我的威严而神圣的父亲的计划”。拉美西斯写道,对神阿蒙拉来说,战争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阿蒙拉紧随他们,在后方打击敌人”。
人类代表他们的神的意志向同胞开战的血腥战争史,将我们带回了美索不达米亚,《圣经》中名叫示拿的土地,位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平原。据《创世记》记载,在那里,诞生了人类的第一座城市。城市中的建筑物用砖头修建而成,高塔直耸云空。人类有记载的历史从那里开始:随着旧神们的定居,史前历史在那里开始了。
这段遥远的历史,不久后就会世人皆知。但是,现在让我们回到在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统治埃及的那段充满戏剧性的时代前的1000年。
那个时候,在遥远的美索不达米亚,王位被授给了一位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他被称为舍鲁金──“正义的标尺”:我们的教科书把他称为萨尔贡。他建立了一座新的都城,命名为亚甲,并且建立了阿卡德王国。楔形文字的文本写道,阿卡德人的语言是所有闪族语言的母语,希伯来人和阿拉伯人至今仍在使用这种语言。
公元前24世纪,萨尔贡统治了美索不达米亚很多年,并且深得人心。他认为他之所以能长期处于统治地位(45年),是因为伟大的神赋予了他特殊的地位,伟大的神使萨尔贡成了“伊师塔的看管者,阿努的救世主,恩利尔伟大正直的牧羊人”。萨尔贡写道,恩利尔“不许任何人违抗萨尔贡”,而且他还给予了萨尔贡“从上海域到下海域的地区”(从地中海到波斯湾)。因此萨尔贡在“恩利尔参议院的门口”带走了被俘的国王,并把挂在狗的项圈上的绳索套在了国王的脖子上。
在穿越扎格罗斯山脉的一场战争中,萨尔贡亲眼目睹了在特洛伊战场上也曾出现过的神的伟大力量。当他“前往瓦拉,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时……伊师塔为他照明”。这样,当萨尔贡带领他的军队跋涉于今天的卢里斯坦山口时,他们才能够“穿越黑暗”。
萨尔贡开创的阿卡德王朝在他的孙子那拉姆-辛(Naram-Sin,意为“受到神辛的厚爱”)的时代到达顶峰。那拉姆-辛的纪念碑上写着,他之所以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是因为他的神赐予了他独一无二的武器:“上帝的武器”,而且其他的众神明确地允许他──甚至是邀请他──进入他们的王国。
那拉姆-辛的主要战略部署在西北方,他的攻占城邦包括艾贝拉。
最近在艾贝拉发现的黏土牌匾的档案,引起了科学家们极大的兴趣:
“虽然从人类纷争的那时候开始,没有一个君王破坏过安南和艾贝拉,但是神奈格尔为那拉姆-辛开辟道路,并将安南和艾贝拉赐给他。
神同时也将阿马努斯山脉、雪松山和上海域作为礼物送给他。”
正因为如此,那拉姆-辛将战争的胜利归因于服从了他的神的命令,而将战争的失败归因于对神的旨意的违抗。学者们从多个版本的片段中拼凑出了完整的文章,并命名为《那拉姆-辛的传说》。在这部以第一人称叙述的悲凉神话中,当女神伊师塔“改变她的计划”,并且“赐福于7个国王和他们的兄弟们,使他们的军队人数增加到360000人”时,那拉姆-辛的麻烦就开始了。被赐福国家的部队从今天的伊朗出发,入侵古提姆和埃兰山脉,并一直向东行进到美索不达米亚,威胁到了阿卡德本身。那拉姆-辛询问神灵应该如何应对敌人的威胁,神灵命令他放下武器,不是去战场而是去和他的妻子共度良宵(但是,因为某种深层次原因,要避免发生性关系)。
神灵答道:
“那拉姆-辛,这是我们的命令:这支军队正在向你进攻……。
绑住你的武器,将它们放到角落!
待在家里,控制住你的冲动!
和你的妻子一起,上床入睡。
但是,和她在一起你不能……
你不能走出你的土地,去敌人那里。”
但是那拉姆-辛不顾神的旨意,宣布他将拿起武器,并且决定向敌人进攻。“第一年,我派出了 120000人的军队,但是他们无一生还。”那拉姆-辛在他的题献里坦白地回忆。在接下来的第二年和第三年中,更多的军队被消灭,而且阿卡德人向死亡和饥饿屈服了。在这场未经神灵授权的战争的第四年,那拉姆-辛呼吁伟大的神拉推翻伊师塔,并且将他的提案交给了其他神灵。众神建议他退出进一步的战斗,并允诺“在随后的几天,恩利尔将摧毁邪恶之子”。这样一来,阿卡德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众神所承诺的和平时代大约持续了三个世纪,古代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也在这期间维持了和平。苏美尔作为王权的中心重新显现,而且古代世界的旧城市中心──乌尔、尼普尔、拉格什、伊辛、拉尔萨再次蓬勃发展。在乌尔国王的领导下,苏美尔成了包括整个古代近东的大帝国的中心。
我们认为,这是《圣经》中具有强大影响力的重大事件。它被无数的哀诗纪念和追悔,长久地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关于苏美尔这座伟大的古代文明中心所经受的破坏和荒凉,都有详尽而生动的描述。
那些美索不达米亚的文献,记录了这场降临在苏美尔的灾难是众神一致决定的结果。
南美索不达米亚的重建用了将近一个世纪,再过了一个世纪,它才完全从这场天赐的灾难中康复。到了那时,美索不达米亚力量的中心北移到巴比伦。一个新的帝国诞生,并尊奉雄心勃勃的天神马杜克为巴比伦的最高神。
大约在公元前1800年,因为法典而闻名的国王汉穆拉比登上了巴比伦的王座,并且开始扩展疆域。根据他的碑文记载,神灵们不仅仅告诉他是否发动战争和什么时候发动战争,而且还认真严格地领导了他的军队:
借助神灵的伟大力量,
深受马杜克爱戴的国王
重建了苏美尔和阿卡德。
因为有了阿努的命令,
还有恩利尔率领部队
以及众神灵赐予他的非凡力量,
埃姆特巴的军队和它们的国王辛
都不是他的对手……
为了击败更多的敌人,神马杜克授予汉穆拉比一个“力量强大的武器”,它被称为“马杜克的非凡力量”:
有了马杜克认为能助他成功的超强武器,这个英雄(汉穆拉比)在战场上
击败了爱什南那、沙巴图和
古提姆的部队。
有了“马杜克的非凡力量”,
他打败了沙提姆、图如库和kamu(卡姆)的军队。
有了阿奴和恩利尔的超级力量,
他打败了沙巴图国家的所有敌人。
但是在不久之后,位于巴比伦北方的亚述成了它的新对手,并要与之一起分享力量,在那里,他们不是将马杜克而是把大胡子神阿舒尔尊奉为他们的最高神。巴比伦向南方和东方扩展土地,而亚述人则将他们的统治区向北部和东部扩展,最远到达了“位于大海沿岸的黎巴嫩”。这片土地是神尼努尔塔和阿达德的范围,而且亚述王认为,他发动的战争是因为服从了这些神的旨意。因此,在公元前20世纪,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一世用下面的文字来纪念战争的胜利:
提格拉特帕拉沙尔,合法的国王,世界之王,亚述的国王,地球上四大区域的国王;他的陛下,他的伟大的神阿舒尔和尼努尔塔向他发出了鼓舞人心的命令,在命令的指导下,这个勇敢的英雄打败了他的敌人们……
在我的主人阿舒尔的指挥下,我从扎卜河下游一直征服到西边的上部海域。我向奈里发动了三次进攻……我让奈里诸国的30个国王向我致敬。我从他们那里取得人质,我接受他们的马作为给我的贡品……
阿努和阿达德,伟大的神,命令我到黎巴嫩的雪松山,以雪松为梁,修筑阿努和阿达德的神庙。
有着“世界之王,地球四大区域之王”称号的亚述国王直接挑战巴比伦,这是因为古巴伦包括古代的阿卡德桑玛兰德地区。为了让他的称谓令世人信服,亚述国王不得不控制大量神灵居住的古城。但是通往这些城市的道路已经被巴比伦封锁,直到公元前9世纪,撒缦以色三世才完成了攻陷巴比伦的壮举。他在他的碑文上写道:
为了报复,我向阿卡德进攻……并且取得胜利……我进入库德城、巴比伦和博尔西巴。
为了圣城阿卡德的神灵,我做出了牺牲。我进一步来到下游的迦勒底王国,并收到迦勒底王国所有国王的贡品……
在那个时候,伟大的主阿舒尔……给了我权利和幕僚……所有这些对于通知人民都是必要的。
我的行动只是根据阿舒尔发布的值得信赖的命令,他是我伟大的主,也是爱戴我的主。
叙述完了他的不同的军事行动,撒缦以色三世断言,是两个神向他提供的武器帮助他完成了胜利:“我用我的主阿舒尔、奈格尔给我的武器与敌军的强大力量对抗。”据描述,阿舒尔的武器具有“超强的力量”。在与阿迪尼的战争中,敌人落荒而逃,因为他们看到“阿舒尔的卓越力量,这种力量震慑了他们”。
在经过了几次挑衅行动后,巴比伦被亚述国王西拿基利(在公元前689年)洗劫,它的消亡是完全合理的,因为它的神马克杜被它的国王和人民激怒,并下令说:“要在70年间使巴比伦荒凉。”由于征服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西拿基利当之无愧是“苏美尔和阿卡德的国王”。
在他的碑文上,西拿基利还描写了他在地中海沿岸的战争,他们在通往西奈半岛的入口处与埃及人战斗。他列出的被攻陷的城市名单之多,如同《旧约》上的一个章节──西顿、提尔、毕博罗斯、阿卡、亚实突、阿什卡龙,在“我的主阿舒尔极具震撼力的武器”的帮助下,西拿基利制服了这些“强大的城市”。描绘他的战争的浮雕表明(其中的一个浮雕描绘了对拉吉的包围,见图4),攻击者利用外形类似火箭的发射物攻击敌人。在被征服的城市里,西拿基利“杀死了他们的官员和贵族……并把他们的尸体挂在城市周围的城柱上;普通的居民都成了战俘”。
在西拿基利的一块人造棱镜上,保存了一些具有历史意义的碑文。在那上面,他提到了他攻击耶路撒冷和征服朱迪亚。西拿基利与那里的国王希西家所发生的争斗是个事实,在这场斗争中,西拿基利俘获了以革伦的腓力斯城的国王。
“对不屈服于我的枷锁的希西家、朱迪亚,”西拿基利写道,“我围攻了他们的46个强大的城市,被围墙包围的城堡和无数邻近的小村庄……希西家本人成了他的王室所在地──耶路撒冷的战俘。我修建土坝等工程围住他,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我霸占了被我掠夺了的城市的土地,并将这些城市分别赐给了亚实突的国王米提里提、以革伦的国王帕第和加沙的国王舍尼博。就这样,我削弱了希西家和朱迪亚的国家。”
对耶路撒冷的围攻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有趣的信息。仅仅因为一些间接的原因,侵略者就控制了三位国王。曾经被用来镇压“强大的城市”腓尼基和腓力斯的“阿舒尔极具震撼力的武器”,没有被用来对付耶路撒冷。而且传统的碑文──“我和他们对抗并且取得了胜利”消失在耶路撒冷的战争中;西拿基利仅仅是通过将外围的疆域分给邻国的国王,就缩小了朱迪亚的势力范围。
而且,关于攻击一片土地或者是一座城市,是因为服从神阿舒尔“值得信赖的命令”,这一解释在耶路撒冷事件中已不复存在。一些人认为,这是否说明了进攻耶路撒冷并不是神的旨意,而只是西拿基利本人的突发奇想?
另一方面,当我们读到另外一个故事时,这种可能性变得令人信服──因为其真实地存在于《旧约》中。
虽然西拿基利掩饰他攻占耶路撒冷的失败,但是《列王纪Ⅱ》的第十八和十九章,完整地讲述了这个故事。我们从《圣经》中了解到,“在亚述王西拿基利14年的国王生涯中,袭击了朱迪亚的所有有城墙的城市并且攻占了这些城市”。随后他派他的两名将军率部队来到都城耶路撒冷。他们没有破坏这座城市,而是由亚述的将军拉伯沙基和耶路撒冷的领导人进行交流──为了使大家能够听懂,他坚持使用希伯来语。
关于民众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必须说些什么?正如《圣经》明确指出的那样,口头交流的内容是关于亚述入侵的朱迪亚是否接受了主耶和华的旨意。
“拉伯沙基对他们说:现在你向希西家说,也向伟大的亚述王说:在你的期望下是怎样的冲突呢?”
如果你们告诉我:
“我们相信耶和华,我们的神”……
那么,我是在耶和华没有给我命令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毁坏你们的国家吗?
耶和华确实对我发出了命令:
去进攻那片土地,并且毁坏它!
当越来越多希西家国王的大臣站在城市的城墙边,恳求拉伯沙基停止用希伯来语讲述这些不真实的事情,并且用亚拉姆语表达这些信息的时候,拉伯沙基更加激动地来到城墙上,他大声喊话,使得所有的人都能听到。不久之后,他开始用脏话攻击希西家的使者,并且诋毁国王。受他自己演讲的影响,拉伯沙基放弃了自己宣称攻击耶路撒冷是因为耶和华的允许。
当希西家被告知了这些亵渎神灵的言辞,“他便穿上神灵的衣服,用麻布袋盖住自己并且进入耶和华的住宅……而且他对先知以赛亚说:‘这一天充满了麻烦、责备和渎神………神耶和华可能会听到受亚述国王派遣的拉伯沙基所说的话。’主耶和华、先知以赛亚给予了回答:‘关于亚述国王……他怎么来,他也应该怎么回去;但是他不能再进入耶路撒冷……因为我决定保护这座城市。’”夜幕来临,耶和华的天使
破坏了8500个亚述人的帐篷;
太阳升起的时候,看啊
到处都是死者的尸体,
这样亚述王西拿基利从耶路撒冷撤离,
回到尼尼微定居。
根据《旧约》记载,西拿基利回到尼尼微以后,某一天“在他的神尼斯洛的神庙里叩拜,他的儿子亚德米勒和沙利色用剑重击了他;他们逃到了亚拉腊地。他的儿子伊撒哈顿代替他掌握政权”。亚述记录确认了《圣经》的描述:西拿基利的确被刺杀,他年轻的儿子伊撒哈顿在他之后继承了王位。
我们所知的伊撒哈顿的碑文“B”更加详尽地描述了当时的环境。
在神灵的命令下,西拿基利宣布他年幼的儿子为继位者。“他将所有的亚述人召集在一起,并且要求我的兄弟在亚述神出现时庄重宣誓……以使我安全地继位。”兄弟们随后违背了他们的誓言。但是神撵走了他们,“并让他们待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保护我继承王位”。
在混乱期之后,伊撒哈顿接到了“来自神灵的值得信赖的命令:‘立即出发!我们和你一同作战!’”伊师塔代表众神陪同伊撒哈顿前往。他的来自尼尼微的兄弟们来到都城和他对抗,“战场上的女神,伊师塔站在我的身边,保佑我胜利。她破坏敌军的弓箭,驱散了他们有序的战斗部队”。尼尼微军队顿时慌乱,为了伊撒哈顿的利益,伊师塔对他们发号施令。“因为女神崇高的命令,他们齐步走向我并且站在了我的身后,”伊撒哈顿写道,“而且承认我为他们的国王。”
伊撒哈顿和他的儿子以及继承者亚述巴尼波都有意向埃及发起进攻,并且都在战争中使用了神赐的武器。“阿舒尔的具有威慑力的武器”,亚述巴尼波写道,“使法老失去理智以至精神失常。”
亚述巴尼波另外的碑文认为,正是这些激起了战斗的热情,带来无限光明的武器,是神的旧头饰。例如,一个敌军“被来自神的头饰的这种力量弄得神志不清”。再例如:“居住在阿尔比勒的伊师塔披着神火,头顶上光芒四射,向阿拉伯半岛洒下了熊熊烈火。”
《旧约》也认为这种非凡的武器可以迷惑人。当神的天使(准确地说是使者)在索多玛城被毁坏之前来到那儿的时候,民众企图从他们居住的房屋中逃脱。所以天使“不假思索地在房屋的入口处重击民众……因此他们找不到出口”。
当亚述拥有无限权威,其势力范围已经扩展到下埃及地区的时候,根据先知以赛亚的语录记载,亚述的国王忘记了他们仅仅是神的一个工具:“噢,亚述,教鞭代表了我的愤怒!他们受到鞭笞是因为我的愤怒;我向不敬的国家挥下了教鞭,鞭笞那些受我管辖却反对阻碍我的人。”
但是亚述国王受到的不仅仅是惩罚,“当然,这是在它的心脏地区,消灭和扫除绝大多数人”。这超越了上帝的意志。因此,上帝耶和华宣布,“将由耶和华考虑如何处置他,这是他那日益膨胀的傲慢所带来的结果”。
《圣经》认为亚述的灭亡真实地发生过:因为来自北方的侵略者和来自南巴比伦的叛军联合,宗教圣城阿舒尔在公元前614年沦陷,而王城尼尼微也在两年后被洗劫和攻占。伟大的亚述王国不复存在。
支离破碎的亚述被埃及和巴比伦的诸侯占领,这是企图光复他们的统治霸权的绝好机会。这片土地再次弥足珍贵,在法老尼科的领导下,埃及率先攻占了这些领土。
在巴比伦,西拿基利二世──如他的碑文记录──奉神马杜克的命令率军队西行。因为支持在西方地区推行原始君主制的“另一个神”的远征成为可能,“没有理想的雪松土地”不复存在;现在,“外国的敌人攻占并统治了它”。
在耶路撒冷,根据先知耶利米所说,上帝耶和华和巴比伦结成联盟,因为耶和华──他称尼布甲尼撒为“我的仆人”──决定使巴比伦国王成为他对抗埃及神的工具:
以色列神耶和华说:
“我将派出我的仆人尼布甲尼撒……
他将重击埃及神,
死亡、奴役以及搏斗将接连发生。
我将在埃及神的屋前点燃火光,
尼布甲尼撒会烧死他们……
他还会破坏太阳城的方尖塔,
其中一个方尖塔位于埃及;
埃及神的房屋将和火光同归于尽。”
在战争中,神耶和华宣布,因为耶路撒冷人民崇拜“天空女王”和“埃及神”,因而罪恶深重,他们将受到惩罚:“我要对这个地方倾洒愤怒……怒火将燃烧而且不会熄灭……在这个我名字的诞生地,他们的厄运开始了。”而且也是在公元前586年,“巴比伦国王守卫的首领尼布甲尼撒进入耶路撒冷;他烧掉了耶和华的房子、国王的房子和所有耶路撒冷人的房子……围绕耶路撒冷的城墙被迦勒底的军队推翻”。然而,耶和华允诺,这场洗劫将持续7年之久。
对这个允诺满意的国王是居鲁士,他可以重建耶路撒冷的寺庙。
我们认为他那些说着印欧语的祖先们已经在从里海地区到位于波斯湾东海岸的安珊地区的迁徙过程中移居到了南方。在那儿,移民的领导者,哈克汉姆-阿尼什建立了我们所谓的阿契美尼德帝国;他的后人──居鲁士、大流士、薛西斯塑造了一段统治波斯帝国的历史。
当居鲁士在公元前549年登上安珊的统治宝座时,他的土地远离埃兰和美地亚。在随后的权力中心巴比伦,统治权被拿波尼度掌握,他是在不同寻常的条件下成为国王的:不是神马杜克的传统选择,而是因为最高女祭司(拿波尼度的母亲)和罪恶之神的特有的条约。残缺不全的牌匾里记录了对拿波尼度的最终控告:“他在这里建造了一座邪教雕像……并称其为‘罪恶之神’……在欢庆新年的时候,他建议取消庆祝活动……他取消仪式,违背律法。”
尽管居鲁士忙于和小亚细亚的希腊斗争,马杜克则设法恢复他巴比伦神的地位,“在这些城市中寻找一个正直的统治者。他叫出了安珊国王居鲁士的名字,而且任命他为这片土地的统治者”。
在证实了居鲁士的第一次行动与他的神的意志相一致之后,马杜克“命令他与自己的城市巴比伦斗争。他使居鲁士出发前往巴比伦,并像朋友一样和居鲁士前往”。这样,有了巴比伦神的陪同,居鲁士没有经过屠杀便攻占了巴比伦。在公元前538年3月20日这天,居鲁士在巴比伦的圣区“握住他的主马杜克的手”。新年的那天,他的儿子冈比西斯号召群众在这个失而复得的节日里向马杜克致敬。
居鲁士留给他的继承者一个包括了所有早期帝国在内的强大王国:位于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和亚述;东方的埃兰和美地亚;北方的土地;小亚细亚的赫梯和希腊;腓尼基、迦南和腓力斯,他们都由国王和神阿胡—玛兹达统治。阿胡—玛兹达是真理和光明之神。在古代波斯,他被形容成一个漫步在云端,长满了胡子的神(见图5a),这种形容和亚述人对他们的神阿舒尔(见图5b)的描述很相似。
当居鲁士在公元前529年去世的时候,唯一一个拥有独立国王的独立国家是埃及。4年后,他的儿子和继承者冈比西斯率领部队来到地中海沿岸的西奈半岛和佩鲁希昂,打败了埃及;几个月后,他进入了埃及的王城孟菲斯,并且称自己为法老。
尽管取得了胜利,但冈比西斯并没有占有埃及。像其他的国王一样,他在他的碑文里公开写道:“伟大的神阿胡—玛兹达选择了我。”他承认,没有神他就不能打败埃及。冈比西斯拜倒在神的雕像前,接受他们的领导。作为回报,埃及的祭司们让他对埃及的统治合法,并授予他“拉的后代”的称号。
古代世界就此融为一体,处于冈比西斯的统治下,他代表了“真理和光明之神”,并且被埃及神所接受。神和人都没有理由再去战斗,地球进入了和平时代!
但是和平并没有持续。穿过地中海,希腊对财富和权力充满了欲望并且野心勃勃。在小亚细亚,爱琴海和地中海以东,国内和国家间的冲突与日俱增。在公元前490年,大流士一世企图侵略希腊,却在马拉松战败;
9年以后,薛西斯一世在萨拉米斯战败。一个半世纪后,马其顿王国的亚历山大穿越欧洲,最远到达印度,并且发动进攻,致使人们的鲜血流淌在古代的每一片土地上。
他是执行了众神“值得信赖的命令”吗?与之相反,我们相信他是被埃及神强迫着发动战争的这种传说。在进攻希腊的途中,亚历山大第一次听到上帝的神意,神灵声称,他的祖先是半人半神。而且神意还认为他会英年早逝。亚历山大的旅行和进攻(见下页:亚历山大的世界)都是为了寻找生命之水,只有喝下生命之水,他才能逃脱他早逝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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