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核浩劫
世界末日于亚伯拉罕在希伯伦附近扎营的第二十四年到来,那时候亚伯拉罕已是99岁高龄。
那天天气炎热,在马末利平原的松脂树林里,上帝出现在他的面前,当时他正坐在帐篷的门口。他抬起眼睛,并且注意到三名男子站在他的面前。当他看到他们后,他从帐篷入口处跑向他们,并且对他们鞠躬。
这一切是如此迅速,从一个具有典型中东韵味的供君主休憩的帐篷阴凉处,到和神灵的突然会晤,《创世记》第十八章的神圣讲述者抬起亚伯拉罕的眼睛并且对他充满信任。虽然亚伯拉罕注视着他们,但他没有看到这三个男子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他们外表是“人”,但是亚伯拉罕马上认出了他们并且对他们鞠躬,称他们为“我的主”,并且“要求他们不要‘忽视了仆人’”,以让他有机会为他们准备丰盛的晚餐。
神圣的来访者吃完晚餐休息后已经是黄昏了。关于萨拉,他们的领导人对亚伯拉罕说:“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将回来:那时你的妻子萨拉将有一个儿子。”
让亚伯拉罕和萨拉在晚年得到合法继承者的承诺,并非此行的唯一原因。更可怕的是,他们有一个更不祥的目的:
三个男子从那儿上升前往调查索多玛,
亚伯拉罕为他们送行,
“神说:
我可以对亚伯拉罕隐瞒我将要做的一切吗?”回顾亚伯拉罕过去的尽心尽力和对未来的承诺,主透露给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为证实对索多玛和蛾摩拉的指控。“关于对索多玛和蛾摩拉大量的强烈抗议,和对他们的行为难以忍受的指控”,神说,他已决定“下来确认,如果如我听到的呼声一样,我将完全地毁灭它;如果事实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样,我想弄清楚”。
摧毁索多玛和蛾摩拉的行动已经成为《圣经》故事中最常见的描述和鼓吹。东正教和宗教激进主义始终坚信,是上帝从空中纵火和倾倒硫黄,从地球表面抹除了罪孽深重的城市。学者和尖端人才坚持努力寻求这个《圣经》故事的“自然”解释:地震;火山爆发;其他一些(他们准许的)有可能被解释为神的行为的自然现象:一种对于罪恶的惩罚。
但到目前为止,作为《圣经》叙事而言,到现在为止它一直是所有解释的唯一来源,这些活动肯定不是因为自然灾害而发生的。首先,它被描述为是一种有预谋的事件:神在事前透露给亚伯拉罕将发生什么和为什么会发生。其次,这是一场可以避免的事件,并不是由不可逆转的自然力量所造成的灾难。只有对索多玛和蛾摩拉的“抗议”未被证实,灾难才会成为过去。第三(我们将很快发现),这也是一场被延迟的事件,它的发生可以被随心所欲地提前或者推后。
意识到这场灾难的可避免性,亚伯拉罕开始实施拖延策略,他争论道:“在一个城市里或许有50个正义的人,”他说,“难道是为了这50个人的利益而毁灭了这座城吗?”然后他又快速地说道:“到目前为止,你做这样的事情,是用罪恶杀死正义!你对地球所做的一切不是出于正义!”
这是对他的神最严肃的训诫!而且他请求停止毁灭──有预谋的可以避免的破坏,如果城内有50个正义的人。但是神同意的是,如果能在城中找到50个比亚伯拉罕更正义的人,那么将立即停止对城市的破坏。亚伯拉罕将选择50个正义的人,这令人提心吊胆,如果他找到的人数少于50,神将继续毁灭。当神同意将人数减少到45时,亚伯拉罕还在继续讨价还价,希望将人数减少到40,然后是30、20、10。
“神说道:‘如果你找出了10人我就将停止破坏。’在对亚伯拉罕说完这番话后,神便离开了,亚伯拉罕回到了他的领地。”
在约定的期限之前,神的两个随从──《圣经》的讲述者,现在指的是mal''akhim(译为“天使”但是意为“使者”)──到达了索多玛,他们的任务是要证实对索多玛的指控并将他们的发现反馈给上帝。罗得站在城市的大门口,马上辨认出了(就像亚伯拉罕早前一样)两个来访者的神灵身份,很显然,他们的服装和武器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也可能是他们到来的方式(飞翔?)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现在到了罗得表达友好的时候了,两个使者接受了他的邀请在他家过夜;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因为神灵到来的消息使整个城市沸腾。
当城市里的人民,索多玛的城民,来到罗得住处的时候,神灵还没有睡下。这座城市的人们,年轻的、年老的,从各个地方来到这里,他们叫喊罗得并且对他说:“夜晚来到你家里的那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让他们出来见我们,我们想要认识他们。”但是罗得没有这样做。于是人群簇拥着开辟道路;但是两个神灵“重击了盲目地簇拥在房子入口处的人们,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他们穿戴整洁打算离开这里”。
认识到这座城市的所有居民只有罗得是“正义的”以后,这两名使者不需要再做调查;这座城市的命运因此被决定了。他们对罗得说:“你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些什么──你的女婿、儿子、女儿、其他的亲属,所有那些在这座城市里与你有关的人,带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我们准备毁灭这里。”罗得匆忙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女婿,但是罗得还是不相信神的话而且觉得有些可笑。因此,当使者在黎明催促罗得立即离开时,罗得仅仅带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未婚女儿离开了。
但罗得久久逗留,
因此,这两个使者抓住他的手、他的妻子的手和他的两个女儿的手──
耶和华对他施加了恩慈──
他们将罗得家人带出了城市
并且在城外安顿了他们。
他们带着这4个人在高空飞翔,然后在城外把他们放下,使者敦促罗得逃到山上去:“逃离你的生活,不要向后看,不要停留在有平原的地方,”他们对他说,“逃到山上去,否则你们将灭亡。”但是罗得担心他们不能及时到达山上而且“将面临邪恶和死亡”,于是他建议:能不能在他到达了离索多玛最远的避难地以后再毁灭索多玛?神接受了他的意见,其中的一个神要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避难地:“快速逃到那边,在你到那之前我不会做任何事情。”
灾难不仅可以预测和避免,而且也是可以推迟的;而且它可以在不同的时间影响到不同的城市。自然灾难是不会照顾到各方面的特点的。
当罗得到达避难地的时候,太阳升起在地平线上;向索多玛和蛾摩拉倾倒从上帝耶和华那里得到的硫黄和大火。
他毁灭了这些城市和整个平原,
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以及地上长出的蔬菜都受到了伤害。
城市、人民、粮食──所有的一切都被上帝的武器“毁坏”。热和火烧焦了眼前的一切:它的辐射甚至影响到了远处的人们:罗得的妻子,以为已经远离了索多玛而不顾在逃离的途中不要停下来回头看的劝告,从而变成了一个“蒸气柱”。“邪恶”的罗得受到了惊吓并且追赶上了她……
按希伯来语传统和字面上的意思,Netsivmelah是“盐柱”,在中世纪写成的一本小册子,解释了一个人可能会变成结晶盐的过程。但是,如果像我们所认为的一样,亚伯拉罕和罗得的母语是苏美尔语,那么事件最初是用闪族语而不是用苏美尔语记录的,对于罗得妻子命运的完全不同而且也是可以理解的解释就成为可能。
在1918年提交给美国东方学会的一份文件和在关于亚述哲学的后续文章中,保罗·豪普特地表明,由于苏美尔人早期在波斯湾附近的沼泽地获取盐,苏美尔词语“NIMUR”既指盐也指水蒸气。在希伯来语中,死海又被称为盐海,《圣经》的希伯来语讲述者可能错误地理解了苏美尔语并且将罗得的妻子变成“盐柱”写成了“蒸气柱”。在乌加里特语文本中有值得注意的联系,如阿迦特传说中的迦南故事(与亚伯拉罕的故事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描述了被上帝的手控制的致命死亡:“他的灵魂像水蒸气一样蒸发,如烟雾般从他鼻孔里冒出。”
事实上,我们认为,在《埃拉史诗》中有关于这场核动乱的苏美尔语记录,死亡的人被上帝描述成:
我将使这些人消失,
他们的灵魂转化为蒸气。
罗得的妻子不幸成了这些“转化为蒸气”的人中的一分子。
那些“激怒了上帝”的城市一个接一个地被毁灭,每次罗得都被允许逃脱:
因为当神摧毁平原上的城市的时候,
神都记得亚伯拉罕,并且将罗得
送出了城外。
罗得按照神的指示,继续“住在山区……住在洞穴里,他带着他的两个女儿一起前行”。
在目睹了猛烈的大火摧毁约旦平原上所有的生命和看不见的手蒸发了她们的母亲后,罗得和他的女儿会想些什么呢?我们从《圣经》故事中知道,在目睹了地球上人类的毁灭后,他们认为他们3个人是人类仅有的幸存者。因此,保存人类的唯一方法是让罗得和他的女儿乱伦来孕育生命……
“大女儿对小女儿说:‘我们的父亲年纪大了,地球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以前所有人那样绅士地对待我们;过来,我们把父亲灌醉,然后和他躺在一起。’”这样做了以后,两姐妹都怀孕并且生下了孩子。
大屠杀的前夜必定是亚伯拉罕充满焦虑和难眠的夜晚,他在担心是否能够找到正义的人使索多玛城幸免于难,以及担心罗得和他家人的命运。亚伯拉罕很早便起床来到了他能够面对耶和华的地方,他注视着索多玛、蛾摩拉和平原地区,他看见地球上升起的浓烟就像熔炉中的烟雾。他目睹了“广岛”及“长崎”──肥沃的土壤和人口稠密的平原被原子弹摧毁。那一年是公元前2024年。
索多玛和蛾摩拉今天的遗址在哪里?古希腊和罗马的地理学家报告说,5个城市曾经肥沃的谷底在灾难后被淹没。现代学者认为,《圣经》中描述的这场灾难,导致死海南岸出现了裂口,引导其水流淹没了南部的低洼地区。曾经拥有5个人口稠密城市的河谷变成一块新地:
南部的死海(见图102),至今,仍然保留着它的昵称“罗得的海”。
在北部滚滚南下的海水造成了海岸线的消退。
这份古老的报告已经在现代被不同的研究确认。由梵蒂冈宗座《圣经》学院赞助完成的科学使命,对1920年的区域进行了彻底的考察。如以W.F.奥尔布莱特和P.哈兰德等为首的考古学家,发现其山区周围的定居点在公元前21世纪被突然遗弃,且在几个世纪以后也没有被重新占据。到了现在,发现死海周围的温泉被放射性的物质污染,“足以引起不育而且要在抚育了人类几百年后攻击他们”。I.M.布雷克则在《巴勒斯坦勘探》季刊里写到了“约书亚的诅咒和伊莉莎的奇迹”。
从城市的平原上升到天空的死亡之云,不仅使罗得和他的女儿,而且还使亚伯拉罕受到了惊吓,即使在距希伯伦山区50里的地方,亚伯拉罕也没有安全感。《圣经》告诉我们,亚伯拉罕退出了营地向西远行,在基拉尔安营扎寨。
此后,他也绝不冒险进入西奈半岛。甚至几年后,当亚伯拉罕的儿子以撒因为迦南的饥荒想进入埃及的时候,“耶和华似乎告诉他说:‘不要到埃及去;居住在我的土地上。’”穿过西奈半岛显然仍是不安全的。
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认为,对平原城市的破坏仅仅只是一次小小的玩笑;同时,西奈半岛上的太空站被核武器抹杀,在多年以后留下了致命的辐射。
核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西奈半岛,但是真正的受害者,到最后却是苏美尔本身。
虽然乌尔时代很快就结束了,但其命运却在国王发动战争以后越来越悲惨:就像一个遥远的鼓手发出的声音一样越来越近──一个执行的鼓手,每一年距离会越来越近,声音也会越来越大。厄运到来的那一年──公元前2024年,是乌尔最后的国王伊比辛统治的第六年;但是要找到关于这场灾难和灾难发生过程的最自然的解释,我们还要学习战争期间那几个重要年份的历史。
由于未能完成任务和受到了亚伯拉罕的羞辱——一次在加低斯巴尔内亚,一次在大马士革附近,入侵的国王很快便失去了王位。在乌尔,阿马尔辛被他的兄弟舒辛取代,他登上王位是为了拯救破裂的联盟和寻找从前的盟国。
尽管被国王发动的战争误导,兰纳与伊南娜仍然成了舒辛首先信任的神。舒辛早期的著作描述道,他把兰纳称为统治者;他“敬爱伊南娜”。舒辛夸赞道,她“拥有惊人的素质,是罪恶的第一个女儿”,赋予他武器,以便“讨伐那些不服从命令的敌对国家”。但所有这些还不足以维系整个苏美尔帝国,于是舒辛很快向更大的神求助(见图103)。
按照日期来计算──因为皇室也有商业和社交的目的,在每年的文献里,国王的连任都是由当年发生的大事来决定的,舒辛在他统治的第二年,给神恩基建造了一艘特殊的船以满足他的喜好,这艘船可以自由自在地从公海航行到下层世界。在他统治的第三年,他还在努力满足恩基的一切愿望。他的努力很少被人知道,这本来就是在用一种迂回的方式抚慰马杜克和那布的追随者;但是努力显然失败了,因为在第四年和第五年,他目睹了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西部边境建设一个大规模的城墙,专门抵挡“西部马杜克的追随者”的入侵。
正如来自西方的压力不断上升,舒辛为了宽恕和救赎转向尼普尔的伟大的神。日期公式被美国探险家在尼普尔的考古发掘所证实,揭示了舒辛在尼普尔的神圣区所做的大量重建工作,从乌尔南模开始重建的规模尚不清楚。这项工程修建了纪念恩利尔和宁利尔的石碑,“在此前从来没有为国王修建过石碑”。舒辛拼命地寻求人们确认和接受他是“恩利尔选择的国王”。但是恩利尔没有回答;只有留在尼普尔的宁利尔,恩利尔的配偶,听取了舒辛的恳求。出于同情,她做出了反应,“延长舒辛的寿命,延长他的统治年限”,她给了他“光芒无敌的武器……可怕的光芒可以到达天际”。
舒辛的归类为“收藏品B”的文献认为,在他努力重建与尼普尔的联系时,舒辛可能试图与尼普蕊提斯和解,他在乌尔南模去世后便离开了乌尔。该文指出,在哈兰建立的地方是“由于敬畏他的武器而颤抖”,舒辛也到了这里。在那以后,和平的姿态出现了:舒辛派自己的女儿出嫁到这里(大概是为了该地区的行政长官或他的儿子)。然后,她与随行人员一起回到了苏美尔,“在尼普尔的边界上,为恩利尔和宁利尔建造了一座城镇”。这是第一次“当命运被确定后,国王给恩利尔和宁利尔建立了一座小镇”,舒辛用期待被赞美的神情宣布。舒辛也恢复了在高级寺庙服务时尼普尔赐予他的地位和大祭司的称号。
然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安全并没有到来,危险却越来越多,现在,他更多的是担心苏美尔自己的领土而不是一些遥远的国家的忠诚。舒辛的著作写道,“乌尔强大的国王”发现,“那片牧羊的土地”──苏美尔本身已成为主要的皇家负担。
宁利尔曾经做过最后的努力以吸引恩利尔回到苏美尔,以找到在舒辛保护下的避难所。根据宁利尔的建议,舒辛为这对神圣夫妻建造了“伟大的旅游船,适合最大的河流……他用珍贵的宝石把船装饰得很完美”。船还配备了用最好的木材制成的船桨,船杆和一个巧妙的方向舵,并且尽一切可能把它装饰得很舒适,这其中包括了一张婚纱床。
怀旧的情绪触动了恩利尔的心弦,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宁利尔,当他看到宁利尔在河中裸浴之时,她还是一名年轻的护士;然后他回到了尼普尔:
当恩利尔听到这一切,
他匆匆从天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从南方来到了北方;
他从地球匆匆来到天空。
和他伟大的皇后宁利尔在一起,他非常高兴。
但是,这段情感的旅程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由于一些关键线路的牌匾丢失,造成了一些重要线索的断裂,在那以后发生的事情我们便无从知晓了。但最后的一段关于“恩利尔的勇士尼努尔塔迷惑了入侵者”的线索,被发现在一艘船的肖像上,它显然是在“一个碑文,一个邪恶的碑文”之后被发现的:它也许是用于诅咒恩利尔和宁利尔的。
没有关于恩利尔对这次愚蠢行动的反应的可靠记录,但所有其他的证据表明,他再次离开尼普尔,这次似乎是把宁利尔带在了身边。
此后不久──我们日历上的公元前2031年2月,近东被月食所惊吓,月食在夜晚穿过地平线的过程中使月亮完全没有了光芒。尼普尔的祭司不能缓和舒辛的焦虑:他们用书面信息说明,它是一个兆头,“对于领导这4个地区的国王:他的城墙将被摧毁。乌尔将成为一片荒凉地”。
被伟大的旧神拒绝,因此舒辛进行了最后一次行动──出于蔑视或者作为最后一根稻草来获得神圣的支持。他在尼普尔的神圣区域为一个名叫萨拉的年轻神修建了一座神坛。这个神是伊南娜的儿子;就像早期的王子卢加尔班达,萨拉(“王子”)也是一样,他是国王的儿子;在寺庙里题词奉献。舒辛声称,他是这个年轻神的父亲:“神圣的萨拉,天空的英雄,伊南娜心爱的儿子,拥有无限权利的国王,乌尔的国王,拥有4个区域的国王,我们已经为他修建了寺庙夏吉帕达,他心爱的神坛;这个国王将拥有生命。”这是舒辛统治的第九年,也是他在位的最后一年。
乌尔的这个新统治者,伊比辛,也不能阻止撤退和收缩。他所能做的,就是修建城墙和在苏美尔的心脏修建要塞,包围乌尔和尼普尔;该国其他地区却得不到保护。他自己的日期记录、讲述的事情没有超越他统治的第五个年头(尽管他统治的时间要长于此),几乎没有说明他在位时的情况,更何况其他惯例中的邮件和贸易文件似乎突然停止了。而其他附属城市中心每年发送给乌尔的邮件也中止于从一个中心到另一个中心的途中。最先停止的是从西部地区发出的表达其忠诚的邮件;然后,东部国家的首都也停止了信使的派遣。在第三年,乌尔的外贸活动“突然停止了”(在C.J.加德所著《乌尔的历史和古迹》一书的文字中)。在德莱海姆(靠近尼普尔)税收征管的十字路口,在以装运货物和牲畜的轮船以及收缴税款为主要记录的整个乌尔第三王朝,已经有成千上万年历史的完整泥制牌匾记录被发现,而这精心维持的记录也突然在这第三个年头中断。
无视其伟大的神已经离开尼普尔,伊比辛再次信任兰纳和伊南娜。他一再要求他的神给他指导和安慰;但他听到的是神谕的破坏和毁灭。在他统治的第四个年头,他被告知“儿子将在西部诞生……这是伊比辛的预兆:乌尔应判断出来”。
在第五个年头,伊比辛通过在乌尔的神台成为伊南娜的最高牧师,以寻找更强大的实力。但是那样也没有任何帮助:这一年里,苏美尔的其他城市已经不再忠诚。这是这些城市向兰纳在乌尔的庙宇进奉动物的最后一年。乌尔的中央权威,她的神,她的伟大塔庙已不再被承认。
正如第六年开始的时候,“关于毁灭”的预兆变得更加迫切和具体。“当第六年到来的时候,乌尔的居民将被困”,一个预言说道。
另一个征兆说,“在第二次,他把他自己称为最高统治者,将来自西方。”在这一年,从边境传来的消息揭示出“敌对的西方人已经进入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没有抵抗,他们很快就“进入该国内,逐一占领了所有伟大的堡垒”。
伊比辛抓住不放的是乌尔和尼普尔的领土;但是在致命的第六个年头之前,纪念乌尔国王的碑文也突然在尼普尔消失了。乌尔的敌人和她的神,那个“自称为最高统治者的人”,已经到达了苏美尔的心脏地区。
就像预兆预言的一样,马杜克第二次回到了巴比伦。
在这致命的一年里,自从亚伯拉罕离开哈兰,舒尔吉登上了王位,因为马杜克开始了在赫梯的流亡,它们都融合在这厄运的时期,公元前2024年。亚伯拉罕的《圣经》传说以及乌尔和最后3个国王的命运并没有相互关联,现在我们将跟随马杜克的脚步。
牌匾上所写的马杜克的自传(我们已经部分引用)继续讲述了他在赫梯的土地上滞留了24年后返回巴比伦的故事。
在赫梯的土地上我问一个圣人
(关于)我的王位和我的贵族身份;
在中间我问道:“在此之前是什么时候?”24年来,在我来到这里的中间。
然后,在第二十四年,他收到了良好的预兆:
我流亡的日子已完成:
我的城市(我理所当然地认为),
我的埃萨吉拉寺庙像山一样(攀登/重建),我提起我的脚(走向巴比伦),
经过……这些土地(我走过的),我来到了我的城市。
她(未来?人类?)要建立
一个巴比伦的王国,
在签订协议的房子里……
在山中的寺庙埃萨吉拉,
这些是阿努建立的……
在进入埃萨吉拉的入口修建了一个月台,在我的城市
欢呼……
已经损坏的牌匾还列出了马杜克在去巴比伦的途中经过的城市名称。少数清晰的城市名称表明,马杜克从小亚细亚到美索不达米亚的线路,把他第一次带到了南部城市(《圣经》中的哈玛特),然后向东经过了马里。他的确到过美索不达米亚──就像预兆预言的一样──在亚摩利人支持者的陪同下从西部到达。
马杜克继续说,他的愿望是把和平和繁荣带到这片土地上,“赶走邪恶和坏运气……把母亲般的慈爱带给人类”。但是,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了:一位敌方神灵“带来了他的愤怒”,攻击了马杜克的城市巴比伦。这个敌方神灵的名字被记录在文献新专栏的开头;但所有这些只保留下了第一个音节:“神宁……”,这段文献可能指的是尼努尔塔。
牌匾上几乎没有记录这个地方神灵所采取的行动,所有随后的诗句都被严重破坏,文字也变得不能理解了。但我们可以从用赫多尔拉美尔词语写成的第三块牌匾中找到一些丢失的线索。尽管很神秘,但是它用一幅图片描绘了这场动荡,这位地方神灵指挥着人类部队作战:马杜克的亚摩利支持者突然朝着尼普尔冲下了幼发拉底河山谷,尼努尔塔组织埃兰人的部队攻击了他们。
当我们阅读和重读关于这些艰难时刻的记录,我们发现,指责敌人的暴行并不是现代的创新。一个马杜克的崇拜者用巴比伦文字写道:我们必须继续铭记──仅仅谴责埃兰人,谴责他们亵渎寺庙,包括圣地沙马氏和伊师塔。巴比伦的编年史甚至写得更远:他指责尼努尔塔错误地责备马杜克的追随者在尼普尔亵渎恩利尔圣地的神圣,从而导致恩利尔攻击马杜克和他的儿子那布。
事实上,巴比伦文字写道,当这两支对立的军队在尼普尔面对面交锋时,这座圣城被掠夺,神坛伊库尔也被亵渎。尼努尔塔谴责马杜克追随者的这种罪恶行为,但事实上,这一切是他的盟友埃拉所为!
奈格尔/埃拉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巴比伦编年史的?在我们回到埃拉史诗之前,这一直都是一个谜。但毫无疑问的是,上帝的名字出现在克赫多劳麦尔文本中,同时还被指控亵渎神坛伊库尔。
埃拉,这个无情的人,
进入神圣的禁界。
他驻扎在了这片神圣区,
注视着伊库尔。
他张开嘴,对他的年轻人说:
“破坏伊库尔,
拿走贵重物品,
摧毁其基础,
打破神坛的圈地!”
当恩利尔“傲慢地登上王位”,听到他的寺庙被摧毁,神坛被污损后,他说:“神圣的面纱被夺去。”他立即返回尼普尔。“骑在他前面的是衣服上带有辐射的神”;他本人“像闪电一样迅速出发”,他从天空落下(见图104);当他来到这片圣地的时候,“他使他的圣地动摇”。然后恩利尔对自己的儿子说:“尼努尔塔王子,去找出是谁玷污了神地。”但是尼努尔塔并没有如实说出他的盟军埃拉,而是将矛头指向了马杜克以及他的追随者。
巴比伦文字描述了这个场景,而且声称,尼努尔塔的行为没有一点对他父亲起码的尊重:“不担心他的生命,他没有摘下他的首饰。”为了恩利尔“煽动邪恶……没有正义可言;毁灭正在计划中”。因此尼努尔塔起到了挑衅的作用,“恩利尔挑战巴比伦的邪恶计划实施了”。
除了“邪恶的行为,攻击马杜克和巴比伦,攻击那布和他在博尔西帕的艾日达寺庙的行动也在计划中”。但是那布已经设法向西逃脱,向在地中海边忠实于他的城市靠近:
从艾日达……
那布,调集所有的城市
一步一步,
按照他的计划向伟大的海洋前进。
巴比伦文献接下来的文字和《圣经》中毁灭索多玛和蛾摩拉的故事很相似:
但是,当马杜克的儿子
来到海边的土地上,
埃拉带来了邪恶的风暴,
再加上炎热,平原的土地被烧毁。
这些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的来源,那就是《圣经》里描述的“硫黄和火”怎样从天空中倾洒下来,天空“毁灭了这些城市和整个平原”!
正如《圣经》中(《申命记》29:22-27)证明的那样,约旦平原上这些“邪恶”的城市,“已经抛弃了和上帝的盟约……它们前去服务于其他的神”。正如我们现在从巴比伦文献中了解到的,在和神对抗的最后一场战役中,“高喊”的是他们对抗马杜克和那布的口号。
但是,巴比伦文又增加了一个重要细节:攻击迦南城市不仅是为了破坏中心对马杜克的支持,而且也是为了对抗那里寻求庇护的那布。然而,这第二个目的没有达到,因为那布设法及时逃脱了,他逃到了地中海的一个岛屿上,虽然他不是那里的神,但那里的人民还是接受了他:
他(那布)进入了伟大的海洋。
登上了那座本来不属于他的王位。
艾日达,合法的住所被占领。
《圣经》和巴比伦文献记录中,描述的亚伯拉罕时代席卷了古代近东的这场灾难的图画,要比《埃拉史诗》(我们刚才曾提过)详细得多。我们首先将从尼尼微的亚述巴尼波图书馆发现的碎片拼凑起来,亚述文字像从其他考古遗址出土的支离破碎的版本一样,开始成形而且有了含义。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案文被记录在5个牌匾上:尽管有破碎,遗失和不完整,甚至关于这些碎片究竟属于哪里,学者们之间还存在着分歧,但是两个大众的版本已经被编辑出来:P.F.戈斯曼所著的《达斯时代史诗》,以及L.卡尼所著的《埃拉史诗》。
《埃拉史诗》不仅解释了导致终极武器的释放,以及试图消灭居住的城市冲突的自然原因,而且还表明,对这种极端措施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我们还知道其他一些文本中所讲述的。当战争发生的时候,伟大的神正围坐在一次战争委员会上讨论,同时不断地与阿努沟通:“阿努向地球说话,地球向阿努说话。”《埃拉史诗》增加了在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器被使用前的一些信息,即在埃拉和马杜克之间又发生了一次冲突。在这场战争中,奈格尔运用计谋劝说他的兄弟离开了巴比伦,而且放弃了对统治权的占有。
但是这一次,劝说失败了;他回到议会中的神的身边,劝说神使用力量驱逐马杜克。从文中我们了解到这次讨论很激烈,“因为一天一夜了,马杜克还没被驱逐”。恩基和他的儿子奈格尔之间的争吵非常激烈,在这场争吵中,恩基站在他的大儿子奈格尔身旁:“现在既然马杜克王子已经来了,既然人们再一次选他做王,为什么埃拉还是要反对呢?”恩基质问道。最后,恩基失去了耐心,他对奈格尔吼叫,命令他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
奈格尔快速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他和自己商量着,”最后决定使用超能量的武器,“我决定破坏这片土地,我将颠覆这里;我将毁灭这座城市;我将折叠山脉,使山上的动物失去生命;我将使海洋翻滚;我将除掉这里的人,他们的灵魂会变成蒸气;没有人能够分享这一切……”
我们从一个称为《CT-xvi-44/46》的文本了解到,吉比尔──其在非洲的领土和奈格尔的领土相连──提醒马杜克注意奈格尔发起的这场破坏性计谋。那时已经是夜晚,神灵们都已经休息了。吉比尔告诉了马杜克关于“阿努创造的这7种威力无穷的武器……”马杜克感到很震惊,他询问吉比尔这些可怕的武器被保留在哪里。“噢,吉比尔,”他说,“这7种武器──它们在哪里出生,在哪里被创造?”吉比尔透露出它们被藏在地下:
这7种武器在山里
在地球内部的山洞里。
它们将在这个地方展示威力,
从地球到天堂,布满了恐怖。
但是它们隐藏的确切地点到底在哪儿呢?马杜克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但是吉比尔能够说的仅仅是“即使是最有智慧的神也不知道它们到底藏在哪里”。
现在马杜克带着这个令人恐怖和失望的消息匆匆地找到了他的父亲恩基。“马杜克来到了他的父亲恩基的房子里”。这时已经是晚上了,恩基躺在会议厅的沙发上休息。“我的父亲,”马杜克说,“吉比尔规劝我说:他已经发现了那7种武器的来源。”告诉了他的父亲这个坏消息后,他催促他这个无所不知的父亲:“寻找它们的位置,加快行动!”
神灵很快又回到了议会中,因为即使是恩基也不知道这7种武器的准确藏身之处。令他惊奇的是,不是所有的神都和他一样震惊。恩基直接强硬地说反对这个主意,并且急促地阻止奈格尔,因为他指出,这种武器的用途,“会毁灭大地,人们也会失去生命”。兰纳和乌图听到了恩基的建议后犹豫不决;但是恩利尔和尼努尔塔还是决定要采取行动。这样,因为神的意见不统一,所以决定权就交给了阿努。
当尼努尔塔最后听从阿努的决定到达了下层世界以后,他发现奈格尔已经下令启动“7种可怕的武器”中最致命的“毒药”──它们的多弹头核能量。虽然《埃拉史诗》不断用修饰语以舜(“极热的东西”)来形容尼努尔塔,但是它非常详细地涉及了关于尼努尔塔如何清楚地向奈格尔/埃拉说明,这种武器只能用来对付特别批准的目标。它们被使用之前,要在阿努纳奇神选定的地点,由伊吉吉配备人员,将太空空间平台和航天穿梭机预先准备好。最后,人类必须不遗余力,因为“阿努,神的主,在土地上会有遗憾”。
首先,奈格尔在设想应该为谁预警时踌躇不前。古老的文字用了一定的笔墨来叙述关于神之间的交换。奈格尔后来同意,事先警告配备太空设备的阿努纳奇和神们,但是不警告马杜克和他的儿子那布,也不警告马杜克的人类追随者。那时,尼努尔塔试图阻止奈格尔这种不加考虑的毁灭行为,他使用的文字和《圣经》中记载的亚伯拉罕试图劝阻索多玛时所使用的文字相同:
勇敢的埃拉,
你是用正义和不正义对抗吗?
你是要将那些对你有罪和那些
对你没有罪的人都销毁吗?
运用了奉承、威胁和逻辑的说话方式,这两个神争辩不休。奈格尔的个人仇恨远远超过了尼努尔塔:“我将要毁灭这个儿子,然后要他的父亲亲手埋葬他;随后我将杀死这个父亲,于是没有人为他送终!”他喊道。运用外交手段,指出了这场毁灭事件中的不公正之处──有选择性地针对的战略价值论,尼努尔塔的话终于动摇了奈格尔。“他听到了以舜(尼努尔塔)所说的话:这番话像上等石油一样吸引了他。”他决定单独离开海洋,离开美索不达米亚。为了避免攻击,他改变了计划。毁灭是有选择的:战略上的目标是毁灭那布藏身的那座城市;而策略性的目标是否认马杜克最好的王牌──空间站,“这个地方是人们登上天空的起始点”:
我将向每个城市都派出使者;
这个儿子将无处躲藏;
她的母亲会停止她的笑声……
这些地方也不会再有神灵:
神灵们登上天空的起点,
我将毁灭掉它。
当奈格尔说完包括毁灭太空站在内的最后计划,尼努尔塔无语了。但是,就像其他文献所说的一样,恩利尔支持这个计划;看起来阿努也支持这个计划。
奈格尔不想浪费任何时间,他催促尼努尔塔,两人立即展开行动:
英雄埃拉走在以舜的前面
记住了他的话;
以舜跟在后面,遵守规定。
命令在他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第一个目标是空间站,命令复杂地隐藏在“山的最高处”,它的土地一直延伸到大平原附近:
以舜登上了山的最高处;
令人敬畏的7件(武器)不平行地
紧随在他身后。
英雄到达了山的最高处。
他抬起手,
山变得粉碎;
他抹掉了山最高处的平原
在森林里一棵树都没有留下。
因此,在一个核攻击之后,太空站被销毁了,山内的控制被打碎,平原上的跑道也被销毁……这是一个破坏性的壮举,书面记录证明,这是尼努尔塔的所作所为。
现在轮到奈格尔发泄自己的誓言复仇的时候了。沿着国王的路线从西奈半岛来到了迦南城,埃拉一路毁灭。《埃拉史诗》所用的文字同《圣经》中关于索多玛和蛾摩拉所用的文字一样:
然后,他们模仿以舜,
埃拉沿着国王的公路紧随。
他毁灭了这些城市,
在山上,他造成饥饿,
他们的牲畜也灭亡了。
后来的文献很可能描述了通过打破南部的海岸线,建立了死海的南边部分,以及所有海洋生物的毁灭:
他挖通了海,
使其整体性分裂。
那些生活在这里的生物,
甚至是鳄鱼,
都被他毁灭。
由于他用火烧焦动物,
并且禁止其残留物成为灰尘。
《埃拉史诗》涵盖了核活动所包括的3个方面:毁掉西奈半岛上的太空站;消除(《圣经》中的毁灭)了约旦平原上的城市;破坏死海从而使其向南延伸。每个人都可以想到,这样一种独一无二的破坏性事件会在多种文献资料里被记录和涉及。实际上,我们在其他文献里也发现了关于这次核毁灭时间的描述和回忆。
关于这个事件的一个文献(也称为K.500)刊登在牛津大学出版社的楔形文字文本上,尤为宝贵的是,它是用最初的苏美尔语言写成的,同时,它还是双语文本,苏美尔人逐字逐句地用阿卡德语进行了翻译。毫无疑问,这是关于这个事件的最早文献;其措辞给人的印象正是这种或类似的苏美尔文献,为《圣经》故事提供了来源。为了向一个从这些残片中来看身份并不明确的神致辞,它说:
主啊,忍受着烧毁了敌军的炎热;
是你毁灭了这片动荡的土地;
是你枯萎了邪恶世界里的生命;
是你向敌人倾洒石块和烈火。
这次行动是由神尼努尔塔和奈格尔完成的,当时阿努纳奇守卫着太空站,他们被警告说,必须“登上天空的圆顶”来逃脱。在巴比伦,“更早国王统治时期”的其中一个国王,回顾了这件事情。这里是那位国王的话:
在那个时候,
在以前的国王的统治中,
情况发生了变化。
美好不复存在,痛苦经常出现。
陛下(神)愤怒了,
他发布了命令:
这个地方的神放弃了这里……
他们纵容邪恶,
使守卫们袖手旁观;
它的保护者们上升到圆顶天堂。
通过神的名字,尼努尔塔和奈格尔辨认出了他们的赫多尔拉美尔文献,并讲述了这件事情:
恩利尔,傲慢地坐在他的王位上
充满了愤怒。
毁灭者再次建议采取邪恶的行动;
(以舜/尼努尔塔)倾洒火焰
(埃拉/奈格尔)刮起了恶风。
他们使神灵逃离了,
使他们逃离炎热的一切。
神们守护着而后逃跑的目标是发射的地点:
他们上升到阿努的位置来发射
他们造成了这里的枯萎
他们使这里消失和毁灭
众多神参与的战争让太空站崩溃了:装备着控制设备的山被粉碎;发射平台从地球的表面消失了;其硬地被航空飞船用作跑道的平原已被抹杀,甚至连一棵树也没有留下。
这片伟大的土地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给地球造成伤疤的可怕的这一天却依然清晰可见──这个特别的日子!这是一道巨大的伤疤,以至于疤痕只能从天空中俯瞰才能看到。近些年卫星开始拍摄地球的照片,这道伤疤才被揭示出来(见图105)。对这道伤疤,至今没有一个科学家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
我们把这道西奈半岛上的神秘伤疤向北部拉伸就是西奈半岛的中部平原──从早期地貌上遗留下来的湖泊;其平坦、坚硬的土地是发射太空飞船的理想地区。出于同样的原因,加州莫哈韦沙漠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也被当作美国航天飞机的理想着陆地区。
站在西奈半岛的这片伟大平原上,它的平坦而坚硬的土地就像在近代历史上为航空飞机提供着陆地一样,支持过坦克战争,人们可以看到,远处群山环绕使它呈椭圆形,这片白色石灰岩山区矗立在地平线上;但是这片巨大的平原邻近西奈半岛的伤疤,这片平原纯黑色的色调和周围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图106)。
黑色并不是西奈半岛的自然颜色,在那里,洁白的石灰岩和发红的砂岩,从明亮的亮黄色调到浅灰色和深棕色相结合,使眼睛眩晕,但没有从自然玄武岩石块上产生的黑色。
然而,在这里,在这道伤疤东北部的中央平原,土壤的颜色呈黑色。照片清楚地表明,这是由亿万片黑色岩石碎片造成的,它们被一双巨大的手撒落在了整个地区(见图107)。
自从观察了美国宇航局卫星拍下的照片后,西奈半岛上的这条巨大伤疤才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我们仍然不知道,为什么黑石碎片会散落在平原的中部。只有在我们读到古代的文献而且接受了在亚伯拉罕时代的结论时,这种没有解释的日子才告终结。奈格尔和尼努尔塔用核武器消灭了太空站:“我们到达阿努的所在地,发射能够导致衰落的核武器,这片土地被毁灭,它的面貌不复存在。”
太空站,甚至是邪恶的城市都不复存在了。
远离西边,在苏美尔,核武器爆炸和闪烁的光辉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奈格尔和尼努尔塔的行为也没有历史记录。但这次事件对苏美尔地区以及它的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尽管尼努尔塔努力劝阻奈格尔不要危害人类,但是巨大的痛苦还是爆发了。虽然他们俩没有打算这样做,但核爆炸产生了巨大的风能,放射性的风暴像旋风一样开始了:
一场风暴来临了,邪恶的飓风,
席卷了天空。
随后这场核风暴和从地中海刮来的风一起向西部蔓延;不久以后,苏美尔将走向终结的预言变成了事实;苏美尔本身变成了核风暴的牺牲品。
这场降临在伊比辛统治第六年的灾难被描述在几个悲叹文本中──长诗哀叹了乌尔王国和其他苏美尔文明中心的消亡。这使我们想到了《圣经》中的耶利米哀歌,感叹巴比伦人破坏了耶路撒冷,苏美尔人哀歌告诉那些翻译美索不达米亚灾难的学者,灾难也是入侵的结果──这一次的冲突粉碎了埃兰人和亚摩利人的部队。
当第一个哀歌牌匾被发现,学者认为只有乌尔遭受了破坏,他们根据这些为文章命名。但是当更多的文献被发现后,他们才意识到乌尔不是遭受毁灭的唯一城市,也不是这场灾难的焦点。这些相同的哀歌让我们发现了遭遇相同悲剧命运的尼普尔、乌鲁克,埃利都其他的一些文本还提供了受影响的城市名单:它们似乎开始于西南并且延伸到东北部,涵盖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南部。很显然,这场非同一般、突然爆发和同时发生的灾难降临到了所有的城市──不是缓慢的、有进程地入侵,而是所有的城市都在同一时刻遭受入侵。雅各布(伊比辛的王朝)得出的结论是,“野蛮侵略”和“可怕的灾难”无关,他认为这场灾难“真正令人费解”。
“我们是否看见了这场在这几年发生的完整灾难,”雅各布写道,“只有时代会告诉我们这个完整的故事,我们认为它仍然离我们很远。”
但是这个难题是能够解决的。如果我们把美索不达米亚上的灾难和西奈半岛上的核爆炸联系起来,整个故事就一目了然了。
这本有着显眼的长度和被完整保存的文献,通常以悲叹各种神毁掉苏美尔的神区开始,这里的庙宇“被风遗弃”。这场灾难造成的毁灭被生动地描述出来,描述的诗句如下:
城市荒芜了,
(造成)房屋毁灭了;
摊位荒凉了,
羊皮耗尽了;
苏美尔的牛不再站在它们的牛棚里,
绵羊不再游荡在羊圈;
河流的水是苦的,
耕地杂草生长,
草原上到处是枯萎的植物。
在城市和村庄,“母亲不关心她的孩子,父亲从来不说‘噢,我的妻子’……幼儿的膝盖长得不坚固,保姆哼唱的不是摇篮曲……王权已经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尚未结束,广岛和长崎被从天而降的原子弹毁灭前,人们在阅读《圣经》中关于索多玛和蛾摩拉的故事时,会认为没有对留下“硫黄和石灰岩”的传说的合理解释。对那些没有亲身经历过核武器的巨大威力的学者来说,苏美尔人的哀歌诉说了(就像学者命名的一样)“乌尔的毁灭”或者是“苏美尔的毁灭”。但是,这些并不是文献所描述的:他们描写荒凉,而不是破坏。城市仍然存在,但是已经没有了人烟;牛棚还存在,但是已经没有了牛;羊圈还在,但是已经空了;河水仍在流动,但是水是苦涩的;土地还在延伸,但是只长出了杂草;在草原上,植物发芽后也只有凋零。
入侵、战争、杀戮──这些罪恶的行为在以后都被人类了解。但是,就像哀歌清楚地悲叹的一样,这次毁灭是史无前例的:
土地(苏美尔)毁灭了,
人们不知道;
人们从未见过,
人们也不能承受。
死亡并不是敌人造成的;这是看不见的死亡:“它漫游在街头,让街道松散;它就站在人的身旁──但绝没有人能看到它;即使当它进入了房屋,人们也是不知情的。”没有反抗来抵抗这种“像幽灵一样侵犯土地的邪恶……最高的城墙,最厚的城墙,被洪水淹没;没有门可以抵挡这一切,没有螺栓能够使它返回:通过门像蛇一样地滑行,通过铰链像风一样地袭击”。那些躲在门后的人倒在了屋内;那些跑到屋顶的人死在了天台上;那些逃到街道上的人在街头被袭击:
“咳嗽和痰侵袭着胸部,口腔里充满了唾沫和泡沫……人们只有目瞪口呆和惊讶,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一个邪恶的诅咒,一场头痛……
他们的精神遗弃了他们的身体。”当他们死了,这是一场最可怕的死亡:
令人恐怖的是,人们几乎不能呼吸;
飓风侵袭着他们,
不能保证他们活到第二天;
嘴巴被鲜血浸透了,
头躺在血泊中……
面对着的是苍白的飓风。
这场看不见的死亡的来源是出现在苏美尔天空中的云,并且“像披风一样覆盖在这片土地上,像纸一样铺开”。云在白天呈现出棕色,“太阳在地平线上被涂黑”。到了晚上,其边缘发光(“广阔的地球上弥漫着恐惧”),它阻止月球:“月亮在上升时暗淡。”
由西向东移动,这团死云“笼罩着恐怖,使恐惧无处不在”,将苏美尔带到了呼啸的风中,“飓风在高空中旋转,飓风将压垮大地”。
但是,这并不是自然现象。它是“朝向阿努的飓风……它来自恩利尔的中心”。
它是7个超能量武器产生的现象,“它产生了大量的罪恶……就像神的痛苦毒液。在西方这是催生者”。飓风“席卷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带来了阴霾的云团”。这场飓风是“闪电”的结果:“从山的中部它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上,它没有任何怜悯地来到了平原上。”
虽然人们很困惑,但是神知道这场飓风的原因:
一场爆炸预示着风暴的到来。
邪恶爆炸的前身是
预示瘟疫的强大的后代,勇敢的儿子。
两位勇敢的儿子──尼努尔塔和奈格尔释放“独特的诞生物”,用阿努创造的7种威力无穷的武器。在爆炸发生的地方“连根拔除一切,毁灭一切”。古代的描述很生动,就像现代目击者准确地描述原子弹爆炸一样:当“可怕的武器”快速地从天空落下,巨大的光辉出现:“它们向阴沉的地球传播可怕的射线,像火一样地灼烧地球上的一切。”一篇文献这样指出;另一篇关于尼普尔的哀歌,回顾“这场风暴在一刹那间创造了闪电”。原子弹蘑菇云“带来阴影的密集云”,随后升上了天空;紧接着是“仓促的阵风……暴风雨的愤怒灼伤了天堂”。然后,盛行的风,由西向东吹来,开始向美索不达米亚蔓延:“茂密的云从天空中带来阴霾,使一座又一座的城市阴暗。”
不止一个文献证明这场带来死亡之云的飓风是由巨大的爆炸造成的,这一切我们要铭记:
在这一天,
天堂被撞碎,
地球被重击,
地球的面貌被漩涡抹掉,
天空黑暗,
而且涵盖了阴影……
哀歌认为,可怕的爆炸事件是“在西方”发生的,这里临近“大海的胸部”──生动描述了西奈半岛弯曲的地中海沿岸,从“处于山区中部”的平原而来,这个平原是一片“没有怜悯”之地。这片土地从前是发射基地,从这里神们朝着阿努爬升。此外,山区也具有许多这个地方的特征。在《埃拉史诗》中,距离“神爬升的地方”很近的山被称为“最高的山脉”。在一首哀歌中,它被称为在“隧道中的号叫”。这首最后的史诗,让我们联想到金字塔文献中关于在隧道口滑向地下的通道,埃及法老从这里去寻找来生。在《通往天国的阶梯》中我们已经确定,它们从吉尔伽美什山到达他们旅程的目的地,西奈半岛上的火箭飞船。
一首哀歌指出,从这座山开始,向东的盛行风带着爆炸的致命云到达了在扎格罗斯山脉的“安珊的边界”,影响了从南部的埃利都到北部巴比伦的所有苏美尔人。这场看不见的死亡缓慢地席卷了苏美尔,它持续了24小时──这一天一夜被哀歌描写纪念,例如在尼普尔哀歌中写道:“在那一天,独一无二的一天:在那个夜晚,特殊的夜晚……那场风暴,在一瞬间创造了闪电,尼普尔的人们被袭击。”
《乌鲁克挽歌》生动地描述了这场人神之间的冲突。这场冲突开始于阿努和恩利尔为推翻恩基和宁基的统治时所达成的使用核武器的“共识”,文本称,没有一个神预计到核武器的可怕结果:当他们目睹了爆炸的“巨大的射线到达天堂以及地球,一直颤动到地底下”后,“伟大的神被它的巨大威力吓得脸色苍白”。
当飓风开始“像网一样蔓延到山区”,苏美尔的神开始逃离他们心爱的城市。文献认为,描写乌尔毁灭的哀歌列出了所有伟大的神和他们的子女,这些人“逃离了风暴”,抛弃了城市和苏美尔的寺庙。
这篇文献认为,描写苏美尔和乌尔毁灭的哀歌,为这场突然的灾难增加了戏剧性的细节。这样,在逃出伊辛的时候“宁呼尔萨格流下了苦涩的眼泪”;当“她心爱的住所被不幸取代”时,女神娜社喊道,“啊,我那被毁灭的城市啊”。伊南娜匆匆离开乌鲁克,乘坐一艘“潜水的船”前往非洲,并抱怨说,她离开了她的珠宝和其他财产……在她自己对乌鲁克的哀歌中,伊南娜/伊师塔为她的寺庙和城市在瞬间被飓风毁灭而悲哀,一眨眼的工夫,飓风已经在山的中部发生,对这场风暴没有任何的防备和反抗。
就像乌鲁克描写飓风来临时一样,就像描写这场发生在人和神之间的灾难一样,在几年以后,当重建工程开始的时候,有一个关于这场恐惧和暴乱的激动人心的描写。当“乌鲁克的忠实公民们充满了恐惧”的时候,那些掌管这座城市的神敲响了警钟。“站起来!”他们在午夜的时候呼吁人民,快点逃走,“躲到草原上去!”他们指示人民。但是随后,这些神灵自身“跑向……他们不熟悉的道路”。文献沮丧地写道:
因此,所有的神逃离了乌鲁克:
他们远离它;
他们藏在山里。
他们逃到了遥远的平原。
在乌鲁克,人们在无指挥和无助的混乱中离开。“群众的恐慌在乌鲁克发生……它们的良好感觉被扭曲。”神坛被破坏而且神坛里面的内容也支离破碎,就像人们的提问:“为什么众神在那个时候转移了他们慈善的目光?这些哀歌是谁写的?”但是他们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答复:邪恶的风暴过去了,“人们被堆在了废墟中……这场灾难就像披风一样覆盖了乌鲁克”。
我们从《埃利都挽歌》中了解到,宁基飞到远离城市的非洲避风港:“乌鲁克的夫人宁基,像鸟一样飞离了城市。”虽然恩基仅仅逃离到能躲开埃利都的地方,但是足以见证这座城市的命运:“它的主来到了城外……恩基留在城外观察它的命运……因为他的饱经风霜的城市的命运,他流下了痛苦的眼泪。”他的许多忠实的使者跟着他,在郊外露营。一天一夜里,他们看到风暴“将其魔手”伸向埃利都。
在“邪恶的风暴离开城市席卷乡村”之后,恩基调查了埃利都,他发现这座城市“闷死在沉默中……居民的尸骨成堆”。那些存活的人献给他一首哀歌。“噢,恩基,”他们喊道,“这座城市已经受到了诅咒,就像一座外国的城市!”然后他们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他们应该怎么做。但尽管飓风已经过去,这个地方仍然不安全,恩基“居住在城外,就好像这是一座外国城市”。“放弃埃利都”,恩基随后领导“那些从埃利都流离失所的人”来到沙漠,“建立了一片敌对的土地”;在那里,他用科学的力量使那些“树”可以食用。
从飓风袭来的北部边缘,从巴比伦,当死亡之云要来到城市的时候,焦急的马杜克给他的父亲恩基发了一封告急信。“我究竟该怎么办?”他问道。恩基的建议是,那些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的人向北方前行。马杜克随后将这个建议告诉了他的追随者们。按照接走罗得的使者提供的建议,逃离巴比伦的人被警告“不要转身也不要回头看”。
他们还表示,不能携带任何食物或饮料,因为这些可能“被幽灵触碰过”。如果逃避不成功,恩基建议躲在地下“来到地下的黑暗中”,直到飓风退去。
飓风的姗姗来迟误导了神,神因延误而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在拉格什,“母亲巴乌为她的圣殿、她的城市哭泣”。虽然尼努尔塔走了,他的配偶却离不开了。她在后面呻吟:“噢,我的城市,我的城市。”她一直哭泣;拖延几乎耗尽了她的生命:
在那一天,
风暴赶上了她;
巴乌,死去了,
风暴赶上她……
在乌尔,我们从一些哀歌(其中之一是宁迦尔本人写的)中了解到,兰纳和宁迦尔拒绝相信乌尔的结束是无法挽救的。兰纳语重心长地请求他的父亲恩利尔,寻找一些方法来挽救这场灾难。但是恩利尔“回答他的儿子”,这场命运无法改变:
乌尔是注定的王城──
但是它没有被赋予永远的权利。
从苏美尔成立
到现在,当人口成倍增加,
有谁见过王权统治的永恒?
宁迦尔在她的长诗中回顾,虽然提出了请求,但“风暴勇往直前,它的啸声压倒了一切”。飓风接近乌尔是在白天:“提到这一天我仍然在颤抖”,宁迦尔写道:“虽然那一天充满了恶臭,但是我们没有逃离。”当夜晚来临,“哀歌呻吟”;然而神和女神停留在这里;“很愚蠢的是,我们没有离开”,女神说。随后风暴到达了乌尔的塔庙,宁迦尔意识到兰纳“已经被飓风取代”。
宁迦尔和兰纳度过了噩梦般的一夜,宁迦尔表示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躲在塔庙的“白蚁屋”(地下)里。第二天,当“风暴离开了这座城市,宁迦尔从她的城市匆忙地离开……匆忙地穿上衣服”,和筋疲力尽的兰纳一起离开了他们心爱的城市。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死亡和荒凉:“人们如陶器一样布满了城市的街道;在他们来到高耸的大门前时,这里尸体遍布;在人们庆祝节日的林荫大道上,尸体随处可见;在所有的街道上,尸体遍布;在这片土地庆祝活动的发生地,人们的尸体堆成堆。”这些尸体没有被埋:“人的尸体,如脂肪放置在阳光下,被融化消失。”
随后宁迦尔为乌尔写了一首伟大的哀歌。悲伤的城市,苏美尔的重要城市,这个王国的首都:
噢,乌尔的房屋到处充满了悲伤,
噢,宁迦尔的土地已死去,
使你的心如止水!
这个城市已成为一个陌生的城市,
它现在还怎么存在?
这里的每一所房子已成为一滴眼泪
它使我的心如止水……
乌尔和它的寺庙
已交给了飓风。
美索不达米亚南部躺在悲哀中,土壤和水已被飓风毒害:“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沿岸,只有体弱多病的植物还在生长……沼泽散发着芦苇腐烂的恶臭……在果园和花园,也没有新生的植物,它们迅速地消失了……耕地上没有农作物,没有种子植入土壤中,没有歌曲在这片土地上回响。”在乡下,动物也受到了影响:“在草原上,大小牛都成为稀缺,众生结束。”家养的动物,也被摧毁:“羊圈已交付给飓风……嗡嗡声没有在羊圈回响……市场上没有脂肪和奶酪供应……尼努尔塔清空了苏美尔的牛奶。”
“风暴粉碎了土地,消灭了一切;飓风在土地的上空呻吟,没有人能躲过这一切;毁灭了城市,毁坏了房屋……没有人能够找到出路。”
苏美尔的毁灭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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