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性而行——抛弃“我应该”,抓住“我想要”
乐清在一个画廊的杂志社工作,虽然不是从正规的美术学院毕业,却对绘画有着天生的热情。由于自己的勤奋和努力,经过一年半的时间,乐清已经可以得心应手地处理工作上的事务。随着生活圈子的扩大,她也在复杂的人事中渐渐成长。可是,她永远对自己的非科班出身怀有深刻的自卑感。此时,她更加需要机会——参与更多艺术活动的机会,或者到专业的院校进修美术的机会。
偶然的机会,乐清结识了某省级美术馆的馆长。馆长对这位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印象非常好,并且邀请她到美术馆去工作。馆长和乐清谈论了很多关于艺术的话题,并且涉及美术馆最近的主题展览工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乐清是符合馆长标准的策展人才,这份工作也是乐清一直想要的机会。可是,当馆长无奈地说出能够提供的最高薪酬时,乐清的理想瞬间破灭了。虽然这个美术馆是省级的单位,可仅仅是文化厅管辖的事业机构,薪水离乐清现在的水平相去甚远。
乐清坦言了她的内心想法,她说:“我现在应该找一份高薪水的工作,应该在城市里买一套房子,应该尽快攒下出国进修的钱,应该在更好的物质环境下学习美术……”她说出了一连串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理由,最后馆长无奈地离去。
说到“我想要”,很多人都会进行天马行空的想象,冒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我想要开一个咖啡店;想要办一份杂志;想要当一个画家;想要明年去西藏;想要救助街边的流浪者;想要去拯救地球的环境;想要做一个支持边疆教育的小学老师……对于这些美好的想法,常常连说出这话的自己都不太相信,即使相信,也仅仅停留在想象而缺乏行动的层面上。
说到“我应该”,每个人却都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标。我应该好好学习;应该考大学;应该考到英语四级;应该考上公务员;应该进世界五百强;应该娶到一个白富美或者嫁给一个高富帅;应该在结婚前买一套房子……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正经八百的人生规划,每一个目标都是那么实际,那么经得起推敲,可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这些“我应该”真的是“我想要”吗?
这些“我应该”中,有多少是父母的期待,有多少是来自他人的要求,有多少是社会大背景下众人的趋之若鹜,又有多少是你真正想要实现、想要完成的梦想?现代社会中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相似,越来越有共性,同时证明他们越来越缺乏特立独行的勇气和活出自我的人生态度。这些人习惯拿着别人的地图找自己的方向,穿着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无法忤逆父母的期待和亲朋的盼望,于是他们在别人的眼光中对生活曲意承欢,为自己列出了无数的“我应该”,却忘了到底什么是“我想要”。
萧萧在证券公司工作七年后,突然萌生了出国留学的想法。每天与货币、数字和经济条文打交道的萧萧,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一天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更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放下了一切,重新过起了学生时代的生活。
从小喜爱文学的萧萧曾经梦想着到大学里念中文系,然后成为一名报社的记者或者杂志社的编辑,过着每日与文字打交道的生活。可是,父母的强势决定让她选择了财经大学的国际贸易专业。毕业后,萧萧顺利地进入大伯的公司,成为了一名朝九晚五的白领。高额的薪水和颇有成就感的工作让萧萧开始喜欢这种生活,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萧萧遇到了一个在英国剑桥大学讲授英国文学的教授David。在和他短暂交流后,萧萧对他说出了潜藏内心多年的遗憾。没想到这位蓝眼睛、大鼻子的教授竟然说:“你为什么不去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呢?”David承诺,如果萧萧通过了雅思或者托福的考试,他可以考虑收萧萧作为自己的弟子。
可是,萧萧的英语特别差,口语会话能勉强应对,书写和阅读却始终停留在大学阶段。刚刚毕业的时候,她尚且会翻一翻英文名著,当她渐渐进入职业状态,却连翻书的念头都没有了。这样的外语水平,根本不够申请出国留学的资格。为了能够顺利地通过外语考试,萧萧辞职去专门补习英文。可惜,第一次考试并没有考出好的分数。萧萧只能耐心等待第二次机会。
周围的朋友特别纳闷,不明白萧萧为何会突然做出出国的决定,于是问她说:“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去读什么英国文学,难不成你想当作家吗?”萧萧回答说:“我只是想过一种我想要的生活而已。”
半年后,萧萧身边的争议声和反对声依然不断,但是她已经坐上飞机,去亲近她熟悉已久的莎士比亚和勃朗特了。
为什么当你还青春年少时,就将所有的梦想和坚持都埋葬在别人的眼光里?为什么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实现别人对你的期望?为什么不在时间正好的时候去做你想做的事?为什么不像萧萧一样马上问问自己,你到底喜欢过“我应该”的生活,还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我看来,过一种“我想要”的生活比在“我应该”的鞭策下过一种富足、悠闲的生活更重要。苏轼在《满庭芳·蜗角虚名》中写道:“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
人生就是这样的,不需要有规定的路线,只需要随性而行。当你尚有选择机会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在遗憾前多些行动,在后悔前多些坚持。
拓展苑
新宗教运动的说服方法
1978年11月,900多个美国公民在他们的宗教领袖吉姆·琼斯的煽动下,在圭亚那一处茂密的丛林里集体自杀;
1995年3月,日本奥姆真理教的成员听从了教主的命令,在地铁里投放沙林毒气,造成5500多人受伤,其中,12人死亡,14人终身残疾;
1997年3月,马修·阿普尔怀特和他的37名教徒决定摆脱身体这副“臭皮囊”,搭乘紧随哈雷彗星之后的飞碟进入“天堂之门”……
在这一系列的宗教信徒集体自杀或者谋杀事件背后,有人不禁要问: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教徒放弃原本的信仰,而加入这些充满邪恶力量和禁锢思想的团体呢?那些对领导意见坚信不疑的人是因为他们独特的人格,还是领导的独特魅力呢?新宗教又是通过何种方法发展会员,宣传教义的呢?
在搞清这些问题之前,首先要明白一个问题:什么是新宗教运动?所谓的新宗教运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邪教组织,是在一个多世纪以来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并主要兴盛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一大批反传统的宗教派别的总称。相较于“邪教”这一称谓,社会学家更愿意称其为“新宗教运动”,也有人站在传统宗教的立场上将其称为“膜拜教”。
1997年,追随马修·阿普尔怀特一起自杀的37人将安眠药掺在了布丁或苹果酱里,用伏特加酒冲服后,还用一个塑料袋绑住了头部,以便自己能在睡眠中窒息。在集体自杀之前,阿普尔怀特通过鼓吹和说教,说服他的追随者和家庭断绝关系、禁止性生活、停止使用药物并且散尽家财。在由于与学生发生同性恋行为而丢掉工作后,阿普尔怀特甚至和7名教徒通过阉割来追求一种无性的宗教虔诚。
然而我们知道,那些教徒并非笨蛋也不是傻瓜,他们为什么会对宗教领袖如此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呢?通过观察这些人的资料我们发现,他们往往都是中产阶级的白人青年,年龄在25岁以下,思想尚未成熟,没有形成稳定的人生态度和价值观。而且,有些教徒的受教育程度较低,容易轻信别人,不善于争辩。更重要的是,很多人正处在人生的转折期,比如失业、离婚、经营失败、远离家乡独自生活等。此刻的他们神经脆弱,需要心灵上的安抚和来自群体的支持,宗教团体在招纳会员的初期正好提供了这一条件。
教团在招募新会员时,并不会直接问一个陌生人说:
“嘿,我们是新兴的宗教团体,你愿意加入吗?”相反地,他们会通过请客吃饭、组织旅行、长时间的交谈来拉近彼此的关系。一旦这些人从陌生人渐渐熟悉起来,他们才会开始长时间的宗教训练。同时,新教徒还会陆陆续续将自己的亲戚、朋友介绍进来,形成一个向四面八方蔓延的关系网。一旦正式入教之后,教团领导会要求教徒交出自己的财物,从开始的5%到10%,上升到25%,同时工作量也越来越大。此时,教徒不仅不会反驳,反而心甘情愿地继续,因为他们会觉得:“既然已经做得这么多了,再多做一点又何妨呢?”
最重要的一点,宗教团体始终力图将教徒与外界环境分离开。当教团内部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时,教徒和外界的联系减弱,每个人的社会性和社会需求就会转入教团内部。这时,教团内部会不断强化教徒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即使领导整天灌输的都是混淆事实、黑白颠倒的内容,他们也开始坚信不疑。当教徒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研究宗教团体的历史和团体内部的游戏规则,为团体的利益投入更多心思时,他们会更加忽略教团外的社会支持,直到最后变成忠心耿耿的教徒。
这种独特的社会控制术增强了教团领导的神秘性,也放大了教徒人格中的软弱性。事实上,我们所在的社会中,那些数不清的政治领导人、教育工作者、其他负责说服民众的人员从事的不正是和宗教领导类似的职业吗?可见,在某些时候,教育和蛊惑、启蒙和洗脑、心理治疗和精神控制并不是泾渭分明的。
虽然教徒大规模自杀的消息屡次登上报纸头条,政府严格限制的法令相继出台,大多数的教徒依然默默地追寻着他们的信仰。即使最权威的领袖已经不在人世,即使团体内部的环境变得更加糟糕、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他们仍然坚定不移地固守着自己的信仰,直到新的暴力事件发生,或者直到死去。
另眼看电影
自由与制度的博弈——解读《飞跃疯人院》
剧情回顾
在高山包围的丛林深处,坐落着一座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里住着各种各样的病人。影片的故事就从这里展开。
一个叫作麦克墨菲的男人,被全副武装的军官送到了精神病院。他是一个性格活泼、精神正常的人,为了逃避劳动农场的辛苦劳动,才装作行为异常。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等待医生对他的心理评估,从而确定他是否患有精神病。
终于从繁重的活计中解脱出来的麦克墨菲开始享受起精神病院的生活。在大家共享的病房里,麦克墨菲和十几个不同的病人住在一起。一个患有口吃的青年比利、一个又聋又哑的印第安人齐弗、一个搞不清楚妻子是否出轨的中年男人和一群或者脾气暴躁或者神经脆弱的年轻人……
看管他们的护士长是一个冷酷、凶悍的女人。她喜欢用责问的方式治疗病人,用刻板的要求约束着病人的生活。这一切都让麦克墨菲感到愤怒。
初来乍到的麦克墨菲因为他爽朗的性格很受大家的欢迎。他喜欢和病友赌博,还喜欢和聋哑的齐弗交流。有一天,他甚至用新颖独特的方法教会了齐弗灌篮。这一切让护士长看在眼里,顿时感到了一种即时的威胁。
精神病院里单调、枯燥的生活让麦克墨菲难以忍受,于是他向护士长提出观看棒球比赛的建议。于是,护士长选择了一种看似民主的方法让所有人共同做出决议。第一次,麦克墨菲当场提出想法后,只有3票赞成。第二次,在麦克墨菲的争取下,已经有了9票。然而,护士长最后告诉麦克墨菲,房间里一共有18个病人,他需要争取到过半的票数。实际上,除了参加会谈的9个人,其他人都是病情严重、无法正常交流的病人。
麦克墨菲千方百计地动员大家投票,当他争取到齐弗的举手表决时,护士长却以谈话时间结束为由拒绝了麦克墨菲的提议。忍无可忍的麦克墨菲对着电视机讲述了一段并不存在的比赛画面,让病房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在麦克墨菲决心对抗精神病院的制度后,有一天,他翻墙而出,用医院的公交车带着10个病友去海上放肆了一回。麦克墨菲以为,经过这件事之后,医院会把他放回劳改农场。护士长却在会议讨论中建议将他继续留在医院。
当麦克墨菲得知自己并非暂时留在精神病院,而是永远无法出去时,他萌生了逃跑的想法。当得知齐弗并非聋哑人之后,麦克墨菲提议齐弗和他一起逃出去。虽然齐弗对逃跑这件事并没有信心,他还是同意了麦克墨菲的建议。
在圣诞之夜,麦克墨菲趁护士下班后,贿赂了看守的护卫,带着病房里的几个人又唱歌又跳舞,将医院闹了个天翻地覆。为了满足比利对凯蒂的爱意,麦克墨菲安排他们住在了一个房间里。等待比利尽兴后,他准备带着比利一起逃跑。可惜,一场狂欢之后,所有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当护士长看到病房的一片狼藉之后,马上带着医院的护卫清理现场,并且询问真相。护士长看到了比利和凯蒂睡在一起,威胁比利说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妈妈,比利非常恐惧,说出了麦克墨菲的名字。比利一直恳求护士长,没有得到她的同意,后来情绪激动的比利被护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当比利用碎玻璃割破了颈动脉后,麦克墨菲被护士长彻底激怒了。他用双手紧紧地扼住了护士长的脖子,想要把她掐死。最终,麦克墨菲被从他背部袭击的护卫打昏。
当病房里重新恢复秩序时,麦克墨菲却接受了惨无人道的治疗——额叶切除手术。当他重新回来后,原本正常的人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白痴。齐弗满心期待地走到麦克墨菲面前,想要叫醒他一起逃跑,却发现麦克墨菲已经不认识他了。内心充满悲伤和愤怒的齐弗用枕头闷死了麦克墨菲,然后抱起了沉重的饮水池,砸坏了医院的铁窗后,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电影赏析
《飞越疯人院》是一部于1975年在美国上映的电影,在该年度的奥斯卡颁奖礼上,它一举获得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改编剧本五项大奖,使得它成为美国电影史上最经典的作品之一,并且被称为“影视表演的必修课”。电影剧情中对当时社会现状的隐喻,对自由和制度的探讨,使得这部电影完全具备了社会学的研究价值。
在当时看来,这是一部明显讽刺当时政治现状和社会制度的影片,几十年后再看,仍然需要还原当时的社会背景。
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接连爆发了反战运动、黑人民权运动、女权主义运动、性解放运动等一系列社会运动。
这些运动引发了一股反对传统、反对秩序、反主流的文化思潮,这些思潮深深地影响了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其中包括电影原著小说的作者肯·克西和电影导演米洛斯·福曼。
电影中的男主角麦克墨菲则将当时年轻人心中对狂野放任的想象,对自由执著追求的幻想和成为一个纯粹的反叛者的内心期待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典型的个人主义代表。
说到麦克墨菲其人,我们根本无法将他和“优秀青年”联系到一起,他可能是深夜偷走别人摩托车的家伙;可能是在街上调戏小妹妹的家伙;可能是整天在公寓里酗酒赌博,吵得邻居整夜无眠的家伙。对于这个人的一切行为来说,至多评价他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混混。反过来说,混混就没有拥有自由的权利?混混就不应该像所有人一样接受人道的对待吗?
整个剧情中,麦克墨菲代表的个人自由和护士长代表的社会体制变成了根本对立的两面。麦克墨菲的到来让原本死气沉沉的病房变得充满欢笑和乐趣,而他的行为却惹恼了整日带着制度化表情的护士长。对麦克墨菲来说,他不过是在追求纯粹的自由。任何阻碍他、剥夺他自由的人他都要反对,因此他想尽各种办法,用聪明、具有说服力的口才和亲切感努力达到自己的目的。对护士长来说,麦克墨菲的一切举动都是对她权威制度的挑战。在她面无表情的叙述和生硬刻板的语调中,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真心为病人着想的护士,而是时时刻刻在维护制度、保持权威的管理者。
精神病院作为一个巨大的隐喻,既是代表一个制度全面的组织,也是代表一个法律健全的国家。在制度化的社会环境中,生活着像麦克墨菲一样追求个人自由的先驱者,也生活着像护士长一样坚决维护制度的保持者,游离在中间状态的那些人,比如自愿走入精神病院的中年男人、整日沉默不语的齐弗、感情受挫的比利,还有那个喊着“我很累”的人或者那位迈着凌乱舞步的舞者……这种人生百态的精彩呈现,是不是很像我们正常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呢?
在社会中,制度由约定俗成的社会文化和具有强制力的法律标准共同组成。那些与正统的观念冲突、不受社会主流文化认可的人就会被界定为“精神异常”或者“疯癫”。
他们会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正统思想”的治疗,甚至遭受不公正的待遇。
福轲说:“精神病院是现代文明的重要一环。”其意义在于,现代人可以成为真正的上帝,判定一个人怎样才是正常人?什么样的人可以被剥夺自由?什么样的人可以像行尸走肉一般生存下去?然而,谁会有这样的资格呢?我们能够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身上吗?
麦克墨菲对自由的向往是每一个正常人都有的,只有在精神病院生活了太久,思想被异化的那些病人才会觉得新奇。当我们从护士长的口中得知,除了麦克墨菲和另外两个人之外,所有人都是自愿住进精神病院的,顿时哑然失笑。原本的他们可能神经敏感,可能情绪易激动,可能生活受挫,但远远不是精神病人。可是,时间久了之后,他们竟然将外加的制度内化为自身的限制,安然地过着被约束、被管制的生活。甚至当麦克墨菲向齐弗提议逃跑时,他竟然会信心不足;当麦克墨菲承诺带比利一起走时,他竟然会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就像邪教的信仰宣传一样,当事人将它作为外界事物时,会觉得备受折磨和限制;当他们已经将一切制度内化为一种习惯甚至是生活所需,摆脱这种信仰就会成为一种罪恶和逃脱。
齐弗举起水槽那一刻,象征着对制度的挑战和对桎梏的粉碎。然而,当齐弗迎着朝阳走向新生时,我们知道,病房里还有很多人正在昏昏欲睡。他们会因此而觉醒,走上寻找自由之路,还是继续过着规律的生活,在他人的意愿下生活下去?我们无从得知。
影片信息
中文片名:飞越疯人院
英文片名: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导演:米洛斯·福曼
主演:杰克·尼科尔森,路易丝·弗莱彻片长:133分钟
上映时间:1975年
剧情回顾
泰德是一名联邦警察,他和自己的助手查克来到了禁闭岛上的一家精神病院,为了调查一起离奇的失踪案——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病人从医院里溜走了。
两人来到禁闭岛之后,小岛上的狱警们如临大敌,因为他们觉得事情还不至于惊动联邦警察。当泰德着手展开调查时,他发现失踪女人的床底下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根据第四条规则,谁是第67号病人?”
泰德来到禁闭岛,表面上是在查人口失踪案,其实他想查明妻子被杀的真相。开始调查后,泰德问讯了医院里的几个病人。他第一个问讯的是一个男病人,由于泰德知道他害怕尖锐物体摩擦东西的声音,于是泰德故意用笔在纸上摩擦以便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在泰德的威逼和恐吓下,男病人说出了:“溺死自己孩子的人,应该受到极刑,甚至应该被毒气毒死。”
他问讯的第二个人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由于不堪忍受家庭暴力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告诉泰德,这个女病人想要把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的邻居,并且赋予他们社会角色。当泰德问她安德鲁是谁时,她却在纸条上写下字母“RUN”,示意他情况危险,让他尽快离开。
在调查中,泰德头疼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经常出现幻觉,晚上睡觉还会做噩梦。战争的场面不时地闪现在他的眼前,纳粹集中营的惨状也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泰德决定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能让纳粹的行径出现在这里。
经过泰德细致的观察,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这个第67号病人的存在。泰德甚至深信,这个编号67的人正是杀害他妻子的凶手安德鲁·雷迪斯。可是,无论警卫、医生还是其他病人,对此都矢口否认。同时,他发现精神病院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院长和主治医生都有嫌疑。助手查克提醒他,这可能是政府的一个秘密实验所,而政府派他来调查此案的目的,就是将他作为实验对象。
在山崖上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他发现了那个失踪的女人蕾切尔。蕾切尔告诉泰德,她原本是这里的精神病医生,由于无法接受医院进行活体实验,便被他人陷害,当作精神病人给关了起来。如果想解开这个秘密,就要到灯塔上去,因为那里有一切的根源。
当泰德强忍着头痛,冲上灯塔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幻觉。他本人就是安德鲁·雷迪斯。作为联邦警察的泰德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
安德鲁的确是一位参加过二战的美军战士。在战场上,他亲眼目睹了纳粹在集中营里对犹太人的暴行。从他的回忆中可以看出来,他目睹了作为战俘的纳粹军官笨拙的自杀方式,导致他自杀后没能立即死去。当纳粹军官尝试第二次自杀时,安德鲁用脚踢开了手枪,使得纳粹军官一个小时之后才死。当一个纳粹战俘想要逃跑时,他们所在的队伍毫不犹豫地将所有战俘击毙。安德鲁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患上了战后精神综合征。
战争结束,安德鲁回到家乡,担任美国治安官一职,结了婚并且有了三个孩子。由于他强烈的精神症状,导致他脾气暴躁,并且开始酗酒。虽然他心里很在乎家人,却对他们疏于关心和爱护。妻子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安德鲁却无心照顾。为了吸引安德鲁的注意,妻子放火烧了自己家的房子。后来,一家人搬到了湖边的小屋居住。
搬家后,安德鲁依然对妻子不闻不问。妻子在长期服用药物的情况下精神失常,有一天亲手溺死了他们的孩子。当安德鲁回到家中目睹一切的时候,悲痛欲绝的他失去了理智,用手枪结束了妻子的生命,并且放火烧掉了自家的房子。
法院在收审了安德鲁之后,鉴于他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免除了他的死刑,将其关押至禁闭岛。遭受巨大的打击之后,安德鲁自己也精神失常,患上了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为了逃避杀死妻子的愧疚,安德鲁在原本的人格中分裂出一个叫泰德的警察,让泰德负责寻找杀死妻子的凶手。
在治疗安德鲁的过程中,他的主治医生尝试了一个最新的方法——角色扮演。试图通过病人自我分析的方法让安德鲁找回原来的自己。于是,就出现了电影开始的那一段情节。
电影赏析
电影通过两段平行的故事来展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一个是不顾生死、追查案件的联邦警察泰德,一个是杀死妻子的凶手安德鲁。根据两种不同的“相信”,发展出两个完全不同却又情节不断冲突的故事。导演在两个故事间的平衡把握似乎没有倾向于任何一个“真相”,直到故事渐渐走入尾声,才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这不过是一个人在跟自己较劲的故事。
真实的主人公安德鲁显然是患有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在现实中,他缺乏理性,充满暴力,对他人造成强烈的威胁。他的行为无法被社会接纳,更无法被自己的良心接受。为了逃避杀害妻子的事实,他选择躲到了妄想的世界里,将所有可怕的记忆抛在脑后,为自己重新建构一个世界。在那里,他由一个杀死妻子的凶手变成了一个伸张正义的警员,他没有杀死自己的妻子甚至为了给妻子报仇到处奔波,还可能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拯救更多无辜的人。
这是典型的自骗性心理防御机制。安德鲁选择建构泰德为妻子报仇的故事来抵消自己杀死妻子的愧疚,设定泰德是一个追查真相、拯救世界的勇者的角色来抵消自己内心的罪恶。这两方面的抵消机制前后相连,使安德鲁幻想出一个故事完整、情节合理的故事。在幻想的故事中他很自然地认定,如果泰德成功揭露了精神病院内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拯救出一批无辜的人,他杀人的罪恶就可以减轻。
安德鲁的主治医师非常清楚他的幻想,因此才借用角色扮演的方法,将安德鲁彻底导入他自己设计的故事情景中。让他真的变成警察泰德,去追查真相,拯救世人。泰德一路追查杀害妻子凶手的过程,也是安德鲁逐渐寻找自己的过程。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编号67的凶手。医生需要让他从幻想中走出来,勇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可惜,最后安德鲁依旧选择像好人一样死去,而不是像怪兽一样活着。
医生的治疗成功了。可是,认清自己非但没有减轻安德鲁的痛苦,反而让他的愧疚感更加深刻。他恢复了理智,恢复了清醒的头脑,但是他依然没有力量承受失去孩子、杀死妻子的事实。医生的介入只能帮助他摆脱幻觉的折磨,将现实和梦境区分开,却无法帮助他承受精神的压力。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科学的方法能够治疗病症,却无法治疗心灵。强大的精神分析理论将一个生活在幻想中的人拉回了现实,却不得不面对病人已心灰意冷的惨淡局面。或许对于安德鲁来说,活在缥缈的梦幻里比活在赤裸裸的现实中要幸福一些,至少他可以永远正义,永远为了寻求真相而努力,而不是面对一堆由自己造成的生命残骸却无能为力。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只有安德鲁手术前的短暂清醒了,至少今后的一切都是他自我选择的命运。即使手术后他变成了像麦克墨菲一样的傻瓜,对于努力医治他的医生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其实,影片中有一个被所有人忽略掉的精神病患者——安德鲁的妻子。她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并且长期依靠药物维持生活。在安德鲁同样备受战后综合征折磨的时候,他的妻子也变成了一个缺乏关爱和照顾的可怜人。
在整个患病过程中,她没有得到丈夫的关怀,也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而这些正是挽救抑郁症患者的上佳良药。因此,最后她走向如此惨烈的结局也成为必然。
影片信息
中文片名:禁闭岛
英文片名:Shutter Island导演:马丁·斯科塞斯
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马克·鲁弗洛,本·金斯利
片长:138分钟
上映时间: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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