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的技巧
一次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邻座的人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我弟弟特别没有女人缘。他的第一次婚姻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今年39岁了,还是个书呆子。他专业水平很高,但是一点都不会跟人打交道。
“最近他一直在尝试速配,也就是单身女人们坐在桌旁,男人们依次走过来,和每个女人聊5分钟。5分钟后铃声会响起,如果他们彼此有意的话,就会交换电子邮件地址,准备以后联系。
“但是我弟弟把所有的机会都浪费了。他是这样做的:坐下之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我敢打赌他一个问题都没有问过对方。别人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向他表示同意下次约会。”
阿利森·查尼曾经做过一些“约会测试”。在约会时,她会用计时器记录下对方从见面到第一次问带有“你”的问题所用的时间。在第一次和亚当·爱泼斯坦约会时,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计时。在这个测试中,他的表现简直称得上完美,一年后,阿利森便嫁给了他。
这个测试考察的其实是人们适应别人的能力,以及想要了解别人内心世界的欲望。心理分析学家用“主体间性”来表示两个人内心世界的这种契合。“我和你”这个短语也有类似的意思,但是它指的是更加热情的情感互通。
“我和你”这个术语是布伯1937年在一本关于人际哲学的著作中提出来的,它所指的是一种特别的、彼此相通的亲密关系,通常存在于夫妻、家庭成员和好朋友之间。从“你”这个词上就可见一斑:布伯用的是德语中关系最亲密的人,比如恋人和朋友彼此称呼的词:Du。
布伯本身既是一位哲学家,也是一位神学家。对他来说,“你”的含义超出了人类本身,比如他认为人类的终极理想便是在人类和上帝之间建立一种完美的“我和你”的关系。在日常人际交往中,从普通的尊敬和礼貌,到热爱和钦佩,再到任何我们表达爱的方式,都属于“我和你”的关系。
情感上冷漠和疏远的“我和它”的关系正好与情感亲密的“我和你”的关系相反。在“我和它”的关系中,我们仅仅把他人作为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而在“我和你”模式中,维持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就是我们的目的。“它”可能是由控制理性和认知的大路神经系统引发的,而“你”则与小路神经系统有关。
“它”和“你”之间的界限有时候是不稳定的。每一个“你”都有可能在某个时候变成“它”,每个“它”也都有可能变成“你”。如果我们期望自己成为“你”,而实际上却是“它”的话,那么感觉肯定糟透了,就像那位接到慰问电话的女士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眼中的对方也会由“你”变成“它”。
同理心为建立“我和你”的关系打开了一个通道。我们不仅进行语言上的交流,还有更深层次的心灵交流。就像布伯说的那样,“我和你”的关系“是整体上的关系”,这种关系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感受”,也就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别人已经成为我们同理心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感觉到别人能够了解我们的感受,因此我们感觉找到了知己。
就像一位早期心理分析学家说的那样,病人和医生之间随着情感交流的深入“产生同样节奏的共振”。我们从第二章已经了解到,从生理学上来讲的确如此。人文主义学者卡尔·罗杰斯曾经说过,不仅医生能够感受到病人的感受,病人也能感受到医生对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说当病人感觉到自己成为医生眼中的“你”的时候,他们之间才能产生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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