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完美的谬论
当我第一次和女性谈论完美这个话题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先是问了她们一个我认为很简单的问题来开启对话:“你认为自己需要变得完美吗?”我以为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但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完全相反。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然后我意识到,她们回答这个问题的思路和我试图理清的思路完全一样。她们给了我她们认为正确的答案——完美的答案。她们说自己当然知道追求完美会让人士气低落,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然而,我听到的故事几乎都在讲述完全不同的事情。
于是,从那时起,在同女性交谈时,我改变了提问方式,我不再问那种“是”或者“不是”的二元问题——我让她们从1到10给自己打分,10分表示她们强烈要求把生活中的每件事都做得完美无缺。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一旦我不再暗示“正确答案”可能是什么,结果马上就不一样了:她们的平均得分在8到10之间。对话的大门打开之后,我问她们,她们的朋友和家人是否曾暗示过她们对自己的要求不够合理。答案通常是肯定的。我问她们是否认为,无论她们做什么,都应该做得更好。对这一问题,几乎所有女性都表示同意。
我曾与数百名女性交流过,她们中既有十几岁的少女,也有年纪较大的妇女,她们来自各个阶层、各个行业。通过与她们的对话,我明白了完美主义并不是简单的单一层面上的问题,而是一个由终生信念、期望和恐惧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结。我们对它的态度是混乱而不统一的。我们一直在培养它,又希望能摆脱它。它集严厉的主人、怀疑论者和批评家三者的特点于一身。我们每天早晨照镜子时,它就开始同我们打招呼,让我们保持清醒,反复思考我们的错误,直到我们晚上睡着。
有时完美主义告诉我们,除非你是完美的,否则其他人就不会接受、重视或爱你(心理学家称之为“社会规定完美主义”);有时,我们又会觉得是自己在逼迫自己达到不可能达到的标准(这被称为“自我导向型完美主义”)。无论是哪种方式,完美主义总是絮絮叨叨地在我们耳边低语,不断提醒我们,让我们意识到自己让别人以及让自己失望的地方。
姑且不论对完美女孩的培养,即便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聪明、理智的女性,也十分清楚追求完美是荒谬的,但是完美主义仍然左右着你的生活。为什么?因为无论我们意识到这一点与否,我们仍然相信一些过时的谬论,认为完美对我们来说十分有益。因此,是时候把这些顽固不化的荒诞说法抛到九霄云外了。
谬论1:外表优雅等于完美
从很小的时候起,大人们就教育我们,如果我们外表优雅,就能得到完美的工作、完美的男人和完美的生活。但是外表优雅并不等于完美,也不能保证幸福的结局。相信我,我深知这一点。
我们都有这样一种错觉,认为如果我们在外表、声音或行为上都很完美,那么我们其实并不完美的秘密就无人知晓。如果我们表现得完美无瑕,我们就无可指摘:没有人会说三道四,批评我们。因此,我们一心想粉饰自己的外表,隐藏所有见不得人的感受或缺陷。
在竞选国会议员初期,我内心忐忑,非常紧张,担心自己是否真的具备参政条件。我觉得自己需要成为一名各方面问题的专家,从伊拉克问题到路面坑洼不平问题——假如有人问我一个问题,我却回答不上来该怎么办?我年纪轻轻,又缺乏经验,这对我来说是一大劣势。人们是否会认为我不够聪明,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呢?从表面上看,我似乎坚强沉着,但内心却充满了焦虑和自我怀疑。
因此,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唯一能控制的事情上:我的竞选演说。
哦,我的上帝,我一门心思全放在了那篇竞选演说上。我把它写了又写,改了又改,多达数十遍之多,甚至每个字都背下来了。我利用睡前、洗漱、赶地铁的时间观看了无数伟大演说家的演讲视频,并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排练。我当时认为,如果我的演讲完美无缺,我就会显得完美无瑕,也就不会招致批评者的抨击了。我认为完美的演讲就好像是一面盾牌,能让我控制别人对我的看法。现在看来,毫无疑问,我错了——从我的言语到我穿的鞋子,讨厌我的人仍然发现了许多可以讨厌的地方。直到数年以后我才明白,唯一能真正保护我的,是我内在的勇敢。
对我们很多人来说,外表就是我们的盔甲。如果我们的服装、发型、妆容、珠宝、鞋子和其他一切都很完美,我们就会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以为自己有能力控制别人对我们的看法和反应,然而,这是一种错觉。一位身材娇小、金发碧眼的女企业家告诉我,每次在向潜在投资者宣传之前,她都会先找专业人员为自己做头发、化妆。她笑着说:“似乎我哪个方面没有做好,他们就会不搭理我。”但事实上,我们根本无法真正掌控局面,无法控制别人对我们的看法,也无法控制当我们离开梳妆镜或者经过我们精心润色的笔记之后会发生什么。当然,无论你外表打扮得如何,都会有人来搭理你的。
谈论起女性和完美主义,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用来折磨自己的最常见和最阴险的方式:减肥。平均而言,每位女性每年要花127个小时为自己的体重和摄入的热量而烦恼。在人的一生中,这种烦恼的时间加起来就是整整一年的时间。整整一年,我们都在为自己的体重和体形而郁闷。据估计,有80%到89%的女性对自己的体重不满意。全美有1000万女性患有饮食失调症。更令人不安的是,美国国家饮食失调协会报告说,有81%的10岁女孩担心自己的体重超重。
我曾在纽约市组织了一次日程相当紧密的中心小组活动。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位名叫玛尔塔的参与者的电子邮件。玛尔塔在活动当晚一直静静地坐在地板上,没有发言。但在邮件中,她非常坦率地告诉我,这次经历对她来说非常“震撼”——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温馨的聚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讨论完美主义和恐惧是如何束缚我们的。不过,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那些成功女士把她镇住了(她称之为“沙发上的女性”),于是她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在回信中告诉玛尔塔,非常感谢她能主动联系我,因为我认为她在邮件中讲述的故事与我们很多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玛尔塔在很小的时候,就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压力——母亲要她保持完美的外表。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32年里,她不化妆就无法出门。玛尔塔身材瘦削,十分漂亮,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她告诉我说,上高中时,男孩子们经常对她说,她母亲很“性感”,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好像她永远也达不到母亲那么美。玛尔塔在邮件中写道:“我长得过于五大三粗,头发太卷了,鼻子也不够直挺。”
这些深深的不安全感驱使她在16岁时做了鼻子整形手术,也正是从那时起,她停止了打篮球,尽管她从小就喜欢这项运动。玛尔塔回忆说:“17岁那年,我试着把头发拉直,并为此大哭一场。18岁那年,我离家上了大学,开始像兄弟会中的男孩一样大吃大喝,结果体重一下子就长了10磅[2]。不久之后,我由于‘节食’又胖了10磅,因为我在节食的过程中,每天晚饭前都吃甜点。大一那一年,我越来越胖,此时我意识到,喝得酩酊大醉是让我忘记这一切最简单的方法,于是我开始喝酒。
我就这样生活了几年,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感到绝望。”
玛尔塔告诉我,从她记事起,一想到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完美”(锻炼身体、健康饮食、化妆),她就觉得很可悲,所以她干脆把这一切都放下了。她说:“我觉得,如果我不能做到完美,那么再努力也没用。”她又补充道,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身体和体重的认识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她也承认,那些童年时期留下的印象很难改变。她说:“即便是现在,32岁的我也必须有意识地提醒自己,我拥有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体。即使我胖得穿不下牛仔裤,我仍然有一份有意义的事业,还有我爱的朋友和家人,他们也爱我。我必须提醒自己这些事情。
真是荒谬。”
可悲的是,“外表必须完美”所造成的压力绝对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对男人来说,情况却并非如此。希拉里·克林顿曾经说过,在2008年总统竞选期间,巴拉克·奥巴马只要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西装就行了,而她每次出现在公众前都要花好几个小时打理头发、化妆和着装。如果你是个女人,需要站在那种大舞台上(就此而言,我认为在任何场合对女人来说都是如此),你的外表必须没有任何瑕疵。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有一天,明星蕾哈娜被拍到穿着宽松的牛仔裤,结果一位体育栏目作家在博客上发表了一篇长文,描述了她“穿着相扑套装的样子”,并揣测她是否想“让肥胖成为新的流行趋势”。(值得庆幸的是,这篇文章引起的反响很大,他很快就被解雇了。)前不久,影星詹妮弗·安妮斯顿被拍到身穿比基尼在吃芝士汉堡,结果整个推特圈都在猜测她是在“增肥”还是怀孕了。
让这种不安全感火上浇油的是,现在我们不仅要看起来完美——拥有苗条的身材、洁白的牙齿、光彩照人的皮肤和光滑亮泽的头发——还要看上去丝毫不是刻意而为之。而且,成长似乎并不能让我们产生免疫能力,无法摆脱让女孩备受折磨的“天生完美”的压力。正如阿曼达·赫斯最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所指出的那样,如今社会把克服外表自信危机的责任推给了女性,好像自信完全是自发形成的,根本不存在从各个方面强加给我们的不合理标准。赫斯写道:“现实是,人们对女性外表的期望值从未像现在这么高,哪怕承认这一点都已经成了禁忌。”
虽然我们大多数人不必担心自己的外表会遭到《美国周刊》中某些文章的严厉批评,但我们都以自己的方式感受着关于身体和美貌的压力。更重要的是,我们要认识到,我们把拥有漂亮的衣服、无瑕的肌肤、性感的身材与表现完美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是十分错误的。我们还要认识到,外表带给我们的控制感是十分虚假和短暂的。
一个名叫伊芙琳的女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她必须在女儿的婚礼上与自己的前夫和他年轻貌美的新婚妻子见面。她对此感到非常困扰,花了3个月的时间来“美化”自己。为了减去10磅体重,她严格控制饮食;她染了头发,试穿了无数衣服和鞋子,直到找到完美的搭配。到了婚礼那天,她看起来光彩夺目,但她仍然感到悲伤、嫉妒,无法摆脱那些负面情绪。伊芙琳对我说:“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当时感觉自己像个百万富翁,这虽然缓解了我的情绪,但不能最终解决问题——甚至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当然,我并不是说在参加活动或会议时我们都应该素面朝天、率性而为,表现得毫不在乎。外表确实很重要,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能给人留下美好的印象。话虽如此,但是举止得体和为了看起来“完美”而折磨自己之间有很大区别。如果漂亮的外表能增强你的自信,那就放手去做!
漂亮本应当是一种快乐的自我表现形式,我完全认同这一点,比如醒目的红色唇膏能让我感觉自信满满。当我们开始沉迷于完美并紧抓不放,把它当作保护伞的时候,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不健康的境地。
谬论2:只有当一切都完美,我才会幸福
我曾经读到过这样的内容:一个人若想要快乐,那么他所需要的金钱的数量总要比他当前拥有的多10%。对于我们如何追逐难以捉摸的完美“胡萝卜”,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类比。
人们的想法大致是这样的:“如果我找对了方向,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找到了合适的伴侣,一切都会有条不紊,我就会很幸福。”我自己也成了这种错误逻辑的牺牲品。小时候,我经常想,如果我能像姐姐那样每周健身5次,拥有“理想的”苗条身材,然后上常春藤盟校,那我就能遇到属于自己的完美男人。他会爱我的灵魂,无条件地支持我,我们将有三个完美的孩子,我将成为美国总统。我以为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梦想来规划未来,但前提是,我需要尽可能完全按照剧本来生活。事实上,有这种偏见的远不止我一个人。
为了实现“完美”的理想,我们会每天完成1万步的锻炼步数,每周锻炼7次,戒除饮食中的碳水化合物。我们会阅读无数关于如何事业有成、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如何吸引理想伴侣的文章、博客和书籍。我们追求的是社会中人人都说我们“有很适合的热门工作或角色,养育2~5个孩子,买下完美的房子,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的这种状态。
然而,我们幸福吗?
数据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根据美国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的数据,有1/4的女性在一生中会经历严重的抑郁症。宾夕法尼亚大学学者于2009年进行了一项影响深远的研究,名为“女性幸福指数下降的悖论”(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呢)。研究表明,尽管在过去35年间,女性生活得到了改善,她们的工作机会增加了,工资更高了,并且在技术进步的帮助下摆脱了繁重的家务劳动,但她们的幸福指数却下降了。我们本应该更幸福才对,但我们并没有。
在追求完美时,我们可能会得到我们不想要的工作、人际关系和生活。我们认为,符合所有的必要条件肯定会让我们感到幸福和满足。但当我们最终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时,心中却会想:“噢,可恶……为什么我没感到幸福呢?”
冬妮娅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插画家,她的作品非常赚钱。20多年来,她一直被认为是业内最好的画家之一,并因此获得了几个著名的奖项。
她的事业为她赢得了广泛赞誉,当然也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但是唯一不能带给她的,就是快乐。
冬妮娅并不讨厌自己的工作,对此她的观点非常明确。但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早在几年前,她对这份工作的激情就熄灭了,现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她积蓄了一大笔钱,所以钱不是什么主要问题。当我问她为什么不停止这份工作,尝试其他能让她兴奋的事情时,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理解那声叹息。想当年,我曾经是一家高级律师事务所的后起之秀,赢得了许多赞誉和丰厚的薪水,但当时我也时常叹息,并无时无刻不在憎恨这份工作。我听到许多其他女性也这样叹息过,因为她们觉得自己被自己“成功”的角色困住了。我知道,说被我们擅长的事情困住听起来很可笑,因为这属于“第一世界”的问题,无病呻吟,对吧?但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我们勇敢面对——如果必须解决它们的话。
幸福的标志之一就是与他人保持密切而有意义的联结,但是表面上拥有一切的假象会让我们更感觉孤立,因为我们无法与他人建立起真正的、诚实的、深刻的联结——在这种联结中,我们可以完全做回我们自己,感觉自己被他人完全接受。
这并不是说我们的工作、人际关系或生活在客观上有什么问题——除非它们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除非它们反映的是别人认为我们应该追求的一切,而不是我们自己的喜好。如果我们一生都在追逐别人的梦想(不管我们是否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在意别人的想法,或者遵循既定模式,认为我们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那么我们自己的愿望和目标就会模糊不清。这就好比是驾驶一辆带有导航系统的汽车,同时发出几十条不同的指令:右转,左转,掉头……最终你自己的方向感也就完全丧失了。
我们会选择符合条件的伴侣,即使我们不是真心相爱或感觉不到幸福。(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认为,在过去的20年里,已婚女性承认自己有外遇的比例上升了40%并非巧合。)我们住进理想的房子,过着理想的生活——无论我们理想的样子是什么——然后感到失望,觉得一切都是被迫的,都是不自然的。即使是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我们也觉得需要把丑陋、凌乱、真实的一面藏在光鲜的外表背后。然后,我们想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让人觉得虚伪。我们追求所爱之人鼓励我们去争取的机会或学位,相信这是通往幸福的门票。或者,就像我遇到的许多女性一样,我们在自己并不喜欢的职业上停留太久,只是因为我们擅长于此。甚至当我们清醒过来,意识到我们的职业、人际关系或生活并非我们所希望的那样的时候,一想到要进行改变就会让我们感到恐惧。
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把改变视作失败的表现,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可能需要走出我们的舒适区,一切重新开始。
在大学里做演讲时,我经常讲述自己是如何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在公司里一步步向上发展的,却从未怀疑过这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有一次,在哈佛大学演讲结束之后,正要上出租车时,一位有色人种的年轻女士向我跑过来说道:“您刚才在演讲中所说的一切都是在说我。”她告诉我,她过去尽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目前正攻读的早期教育博士学位,但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样做是否会让她幸福。她现在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她想做的,她之所以读博,只是因为大家希望她获得另一个学历证书。
辛迪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简直就像从健身杂志上走下来的美女一样。她告诉我,她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完美身材,但仍感到空虚,一点儿也不快乐。她的婚姻也不美满,处于青春期的儿子的心理问题也没有得到任何控制。这一切让我们感到,即使你做到完美无缺,情况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你的生活没有什么激情,你没有奖杯,也没有幸福感——有的只是一种模糊的不满足感以及对生活的怀疑。
长期的教育让我们以为,只要我们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做到完美,就一定会获得内心的满足。我们根本不清楚这种观念在我们身上是多么根深蒂固。如果我们能意识到:也许“完美的生活”并不是真的完美,那么这种思想将对我们产生巨大的影响。
谬论3:如果我不完美,一切都会一塌糊涂
当完美成为一种理想时,那么瑕疵就是不能被容忍的。犯了多少错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对错误的认知。在完美主义者的心目中,犯错表明这个人存在缺陷,从而导致他的内心马上产生巨大落差:“这不是因为我在会议上瞎扯一通,而是我担心从此以后我的同事们会认为我很愚蠢;这不是因为我忘了把班级旅行的请假条及时上交,而是我担心孩子的老师(或者我的孩子)会认为我是个差劲的家长;这不是因为我的约会对象会为我在最后一分钟取消约会而感到失望,而是我担心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约我出去了,我将孤独终老。”
莉莉是一位公关助理。她整个周末都处于恐慌之中,因为她没有及时回复一封电子邮件,而且她坚信,老板发现之后一定会很生气。莉莉说:“星期六我和一个女朋友去吃午饭,心中一直在想:‘也许我应该放弃工作,去攻读硕士学位……’。我非常害怕自己会被炒鱿鱼,所以周一早上7点就来到单位,把工作安排得井然有序,这样就不会受到指责了。”
我最近看到了奥本大学一位教授做的一项研究,该研究发现,在家庭和工作贡献方面,认为自己符合标准的女性比男性要少。一位专家在评论这项研究时补充说,女性在平衡工作和家庭生活时会感到非常内疚。我无意在此有任何冒犯,但当我读到这些令人震惊的信息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都哪跟哪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完美地完成每件事的压力在职场妈妈身上表现得最为深刻。严格说来,即便女性有50个配偶或生活伴侣,知道孩子尿布包里有什么东西的也通常是我们女人,记得拿起橡皮奶嘴的也是我们女人,在快捷拨号上有保姆电话号码的还是我们女人。我们都深切认同这一观念——表现得有一丁点儿不完美的母亲就等同于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由于工作方面的原因,我经常出差,因而常常因为和孩子分开的时间太长而感到无尽的压力和愧疚。所以我不断地修改日程安排,尽量减少无法陪伴孩子的时间。只要在家,我都会在早上5点起床去健身房,这样就可以在儿子起床之前锻炼完毕,等他吃早餐的时候就可以和他坐在一起,帮他穿好衣服去上学。我丈夫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他没有那种内疚感。如果早上他要开会,而我又不在家,他就会让保姆做早餐,带孩子上学。就连我们家的斗牛犬斯坦也让我感到身为人母的内疚:它早上7点起床就嚎叫着要出门,我一般会如它所愿,尽管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它会自在地打盹儿,消磨时光,直到早上10点钟。而这期间,我丈夫尼哈尔则会慢条斯理地沐浴、刮脸、更衣。
女性会把所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留给我们的伴侣和孩子。但说句实在话,我们这样做通常是咎由自取。我们的伴侣能否给孩子换尿布、做早餐,和保姆一起安排日常生活呢?绝对可以。他们会按照我们希望的方式去做吗?可能不会。但如果我们认为他们做不到百分之百正确,我们就认为必须亲自上马才行。
美国家庭与工作研究所设计的一项全国性调查显示,女性面对的大部分时间压力都是自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因为她们不善于分派任务或放手让别人去做。一些人认为,女性之所以承担更多的育儿任务,是因为她们天性如此。但我们在这里所谈论的有多少是真正天生的育儿本领?一想到育儿,我想到的就是照顾儿子的身体和情感健康:当他发高烧时照顾他,当他最喜欢的毛绒玩具不见时安慰他。是现代人坚持“女人要做完美妈妈”的思想,或者像女权主义社会学家莎朗·海耶斯所说的“强度母职思想”,而不是育儿本能告诉我,我必须准备好孩子在学校所需要的一切(而且是最好的),必须让孩子吃有机食品,必须在他长到21个月大之前教会他字母表,因为我们(好吧,实际上就是我)偶然得知,两岁孩子会认字母表是天才的表现。
大多数父亲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压力。如果他们没有处理好养育孩子的细节,他们不会像孩子妈妈那样感到深深的内疚,因为父亲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追求完美的目标。每次看到Pedigree Dentastix品牌的狗狗口腔护理广告时,我都忍俊不禁。广告中,一位年轻的父亲在照看他那脏兮兮的蹒跚学步的孩子在高高的椅子上吃东西。最后,孩子满脸都是食物,于是爸爸跑出房间去拿湿毛巾,想给孩子擦干净。当他回来时,发现家里的狗狗已经把宝宝的脸舔干净了。这位爸爸愣住了,想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高兴地说道:“这样也行!”
你能想象那种做法让人感觉多么自由吗?
暂且把狗狗用口水给孩子洗脸的画面搁置一边,我想强调的是,放弃对完美的期望并不等同于自己是不称职的父母或要降低自己的标准。
我们需要改变的根本不是这些标准,而是我们对达到或达不到这些标准的想法。想要给你的孩子吃健康食品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同时,如果偶尔给他吃些冷冻鸡块,他也不会因为营养不良而病倒;严谨守时是为人父母的良好习惯,话虽这么说,倘若你在拼车去托儿所接孩子时被一辆垃圾车挡住道路,导致你迟到了一会儿,这也不会对孩子造成永久性的心理伤害。
处理好这一切并不需要完美,而是需要勇敢,需要你勇敢地放手,大胆地让别人去做。我们的目标是100%,但如果做到了90%,那也是可以接受的。犯错不要紧,坦然承认错误就可以了。当你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你要为工作和家庭牺牲一切时(还有你的朋友,他每周会给你打6次电话,咨询恋爱问题……还有你孩子的家长教师联谊会……还有你的邻居,他请你在他出差时帮他遛狗……),你需要勇敢地对自己负责,拒绝不合理的要求,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拒绝让内疚主宰你的日常生活,你要给孩子们树立一个“爱自己”的榜样,让他们看到,犯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我们的完美女孩脱胎换骨,成为焕然一新的勇敢女人是需要勇气的,但这是值得的。
谬论4:完美让我更优秀
人们经常说:我们希望做到完美,因为我们标准很高,意在追求卓越。这样说有什么错呢?但是我们在培养完美女孩的过程中却把这里的水搅浑了。事实上,即使不完美,我们也可以变得卓越,完美与卓越不是一回事。
卓越与完美之间的区别就像爱与狂热之间的区别:一个是无拘无束的自由情感,另一个是一种不健康的情感。完美是一个要么十全十美、要么一无是处的游戏: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就是这样。其中没有微不足道的胜利,也没有努力一说。如果你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但却没有哪件事做到完美,那你就等于一无是处。
相反,在追求卓越时,你不会让失败击垮自己,因为这不是一场非赢即输的游戏。卓越是一种存在方式,而不是你达到或错过的目标。它让你为自己付出的努力而自豪,不管结果如何。我将是第一个告诉你这一点的人:拥有较高的个人标准相当了不起。你确实应该做好充分准备,努力在面试、会议、活动、演讲、游戏或项目中做到最好——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持有渴望卓越甚至永远赢的积极态度并没有错,但问题是,你不应该设立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和期望,也不能因为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就把自己一棍子打死。
当你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不够理想的时候,你就要清楚你已经从追求卓越跨越到了追求完美。此时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为自己庆祝。对于这一点,我也需要提醒自己注意。人们可能会说:“哇,你太棒了,你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这时,我脑海里马上会出现一个刺耳的声音说道:“这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是完美主义的“幽灵”在说话,它从我的人生体验中攫取了所有的快乐。但是,如果你追求的是卓越而不是完美,那你就会为自己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骄傲。
如今,每当我完成某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花点儿时间庆祝一番。我会把自己喜欢的女歌手碧昂丝的歌曲音量调得很高,然后在客厅里翩翩起舞;我会从自己最喜欢的面包店买一块美味可口的巧克力曲奇;我甚至会在推特上给自己发一条小小的庆祝状态。
事实上,追求完美真的会毁了一件好事,它让我们看不到我们做得正确的任何事情,而是要求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并非100%完美的事情上。例如,我的TED演讲已经有超过400万次的浏览量,很多女性给我发来了电子邮件,说我的演讲深深打动了她们,《财富》杂志甚至称这是2016年最鼓舞人心的演讲之一。但你知道我从中看到的是什么吗?我看到的是过度卷曲的头发和看起来夸张的妆容。我在演讲中影响了数百万女性的生活,但我现在所想到的却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看起来像是去夜店,而不是登上舞台在数百万人面前发表演讲呢?”
我的朋友蒂芙尼·杜夫出版了她那本杰作《自我进化》(Drop the Ball)之后,好评如潮。格洛丽亚·斯泰纳姆称赞这本书“意义重大、勇于创新、深入人心、胆识过人”。但是,蒂芙尼没有沉浸在这令人难以置信的赞美声中,而是专注于亚马逊书店的一些负面评论(尽管正面评论的数量远远超过负面评论)。她说:“每当有人发表批评意见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溃了。”这是完美主义剥夺我们对卓越的自豪感的又一例子。
在求职面试中称自己为“完美主义者”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人们认为这样说意味着求职者具备崇高的职业道德,非常关注细节。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完美主义实际上阻碍了我们变得卓越,因为它使我们思考得太多,修改得太多,分析得太多:这表明需要完善的地方太多,我们做得远远不够。
你可能会想,当然,某些工作中的不完美是可以接受的,但我们都希望我们信赖的专业人士(比如医生或律师)是完美主义者,对不对?
但研究证明,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例如,2010年,对1200名大学教授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那些追求完美的人发表论文或作品被引用的可能性更小。心理学家托马斯·格林斯潘在《纽约》杂志的一篇文章中解释说,研究证实,在任何特定领域,最成功的人都不太可能追求完美,因为害怕犯错的焦虑会成为他们前进的绊脚石。他说:“等待外科医生100%正确的决定可能会让我失血过多而死。”
谬论5:我不能失败
如果我们不能失败,那么我们也不能冒险。这就是“完美”扼杀“勇敢”的方式。
我们十分害怕失败,担心自己尝试舒适区之外的事物一旦失败,就会显得很愚蠢,被永远打上失败的烙印。我们害怕这将证明我们永远无法满足自己或他人的期望,最终将蒙受耻辱、羞耻,在情感和事业上遭受重创。万一失败让我们崩溃,导致我们无法重新振作起来怎么办?
当我在国会竞选中失利时,我以为自己完蛋了,想成为国会议员的梦想已经破灭了,便从此一蹶不振。第二天早上,我在酒店房间里醒来时,感到内心十分痛苦,因为我的员工(过于乐观)已经用气球装饰好房间准备进行庆祝了,祝贺的字条贴得到处都是。我让所有付出努力支持我的人失望了,其中包括支持我的选民、我的朋友和我的家人。作为一名候选人,我确信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毁了;作为一个人,我觉得自己完全是废物一个。
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疗伤,慢慢地重新抬起头来。行动起来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新的梦想,它让我能够有所作为,并以我现在所能看到的方式做出改变。我总以为自己的事业在“国会山”上,但后来我发现,如果试图有所创新,有所建树,我可以发起一场“女孩程序员运动”,这些编程女孩长大后将解决整个国家和整个世界所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事实上,如果我没有经历过失败,我就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我从未竞选过公职,我就不会在竞选过程中参观教室,就不会看到学校里的性别差异,也无法发现我们的教育方式让我们埋没的人才。我就永远不会产生创建“编程女孩”这个机构的想法,也就永远没有机会帮助全美成千上万的女孩相信——她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也不会让更多女孩拥有坚如磐石的信念:“我能做任何事!”
在创业领域,失败被认为是创新的必要组成部分,“创业初期常失败”的创业心态开始被人们接受。如今,我们在教育和商业领域看到大量为失败正名的做法,我很喜欢这种做法。例如,史密斯学院最近推出了一个名为“失败没关系”的活动,教导成绩优异的学生如何应对甚至拥抱挫折。斯坦福大学、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高校也纷纷效仿,推出了类似的活动。在总部位于纽约的媒体初创公司theSkimm,创始人丹妮尔·韦斯伯格和卡莉·扎金举办了一种名为“惨痛失败”的仪式,她们会在员工会议上发给在当周尝试新事物但失败的人一顶安全帽,让他们自豪地戴着这顶安全帽分享自己失败的故事。
我在这里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可以失败。我不仅在竞选美国国会议员时失败了,而且2013年在竞选纽约市公共利益倡导职员时,我也失败了。上个月我又失败了,因为我忘记了侄女的生日。今天早上我再次失败了,因为在给儿子换尿布时,他却尿到了我身上。通过失败的经历,我学会了接受不完美,也不再恐惧了。我明白,我宁愿“陷入困境也要尝试”,决不放弃。
谬论6:只有完美才能让我获得更高职位
遗憾的是,大多数女性仍然需要在工作中加倍努力才能获得与男性同等的尊重。大多数女性都认为,要想成功,我们不仅需要优秀,还需要完美。
但这里的问题是,完美并不能让我们成功。事实上,它对我们的危害比我们意识到的还要大。
LeanIn.org网站和麦肯锡公司在2015年发布的一项研究显示,女性之所以不愿担任高级领导职务,并不是因为家庭责任,而是因为她们不想承担随之而来的压力。正如《华尔街日报》在一份研究总结中所报道的那样:“在通往高层职位的道路上,女性承受着更大的压力。”我相信这是真的,但我认为,这种不成比例的压力,部分是因为女性认为她们需要把工作做到完美。
想想看,由于害怕被拒绝或失败,我们放弃了多少次升职的机会呢?有多少次,当我们请求放弃一项任务或晋升机会时,我们会说“我不擅长做那件事”?毫无疑问,玻璃天花板(限制女性升任高职的无形障碍)和双重约束是限制女性晋升的因素,但我认为,我们培养完美女孩的方式也是导致女性在企业界、政府和其他部门的领导职位上没有得到充分表现的一个重要原因。女性之所以不竞选公职,是因为她们认为自己的表现不如男性,尽管研究证明,事实并非如此。这其中的障碍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女性害怕暴露不完美的自我,或者是认为自己不具备理想的领导技能。
我和法律界、金融界以及当前科技行业中的很多男性共事过,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愿意接受挑战——无论他们是否准备得充分。如果我在“编程女孩”的团队中提问,谁想担任先锋,引领新的商业机会,毫无疑问,在座的男士们会立即站出来——即使他们中有些人以前从未在这个领域做过任何事情。比如有一次,我的财务副总裁主动要求接管人力资源部,尽管他之前没有任何人力资源方面的经验,而我们机构又希望在下一年增员300%。然而,如果我要求某个女性雇员在一个陌生领域担任重要项目的负责人,她往往会怀疑自己是否能胜任这一领导职位,或者要求考虑一晚上再答复我(大多数情况下,我得到的答复是拒绝)。
我见过无数男性在创业时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过相关的培训或是否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推特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杰克·多尔西之所以创办了Square(移动支付公司),是因为他想找到一种更便捷的支付方法,而不是因为他对移动支付有多么了解。他没有创建金融服务公司的经验,但这并没有阻碍他前进的脚步。3个20多岁的理工男之所以创建了酷炫而成功的美容产品应用程序Hush,是因为他们意识到(几乎是偶然地发现),化妆品是他们那个主营廉价商品的网站上最畅销的产品。他们没有推诿说“我们是男人……我们对化妆一无所知”,而是立刻行动起来,组建团队(其中60%的员工都是女性),然后带领他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这和蒂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蒂娜聪明能干,是名理发师,她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美容院,但因为不知道如何建网站或开公司,所以她只好听天由命地待在原地,一筹莫展。这其中很大原因与我们女孩小时候接受的有关“天生完美”的教育有关。正如雷切尔·西蒙斯所指出的,当你认为你应该让一切看起来很简单,假装自己本来就掌握了所有技能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承认自己需要帮助。蒂娜没有就她的想法寻求帮助,而是说服自己选择放弃。事实上,大多数女性都是这样做的。
追求完美的理想也会直接影响到我们的收入。关于男性和女性之间为什么一直存在着工资差距,已经有过很多讨论。女性面临的性别与结构性歧视是否是不可跨越的障碍?女性只能选择薪资较低的行业吗?还是因为我们给自己施加了压力,一定要把工作做得完美,所以才放弃了高薪的机会?女性之所以在工资方面不占优势,还有一个谈判因素需要考虑:当你担心自己会显得咄咄逼人时,就很难再要求更多了。
这种恐惧潜伏在大多数女性身上,无论她们多么成功或强大。奥斯卡影后詹妮弗·劳伦斯发现自己在《美国骗局》这部卖座大片中的片酬明显低于其他男演员时,她责怪自己没有争取到应得的片酬,因为当时她太在意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詹妮弗在女权主义时事通讯《莱尼》中写道:“如果我矢口否认是自己想要讨人喜欢的想法影响了我的决定,没有努力争取一下就达成了协议,那我就是在撒谎。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很难相处’或者‘被宠坏了’。当时,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但等我在网上看到片酬之后,才意识到和我一起工作的所有男人丝毫也不担心会让人觉得‘很难相处’或者‘被宠坏了’。”这就是我们需要培养勇气、大胆提出自己的要求、赢得我们应得的薪酬的原因。
除了犯错之外,“完美女孩3.0”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得到负面反馈。
诺拉在一家旅馆的前台工作,每个季度公司都会进行业绩评估。即使她得到的评价90%都是正面的,她也会把老板说需要改进的那10%无限放大。尽管这样做是为了让她知道如何以及何时能更好地为酒店客人服务,但她听到的都是她如何把事情搞砸了、如何让老板失望了。她说:“我对此早有准备,但内心依然感到绝望,它会一连折磨我好几天。”
老板会这样要求她:“站姿要笔直……头发要梳好……说话要清楚。”但是等一下,如果我们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挑剔的命令,那为什么当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得到不积极的反馈时就会崩溃呢?
为什么那些如出一辙的批评没有转化为勇气呢?这很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听到这种反馈时年龄太小,听到的只是批评的声音。当慈爱的父母教育我们注意行为举止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将其视为积极的建设性建议,而是视为一种批评。因此,长大之后,我们自然会把自己遇到的最不起眼的批评视为对我们的指责。
这种无法容忍负面反馈的态度阻碍了我们的事业发展,因为它阻止我们接受那些实际上可以帮助我们进步的建设性意见。不止一位男性对我说过,他们尽量避免批评女同事,因为他们害怕这会“让她们掉眼泪”——不管这种批评反馈对项目结果或最终情况多么有帮助。不幸的是,很多时候,这些男性是对的。如果这还不算是“完美”妨碍女性变得卓越的写照,那么我不知道什么才算是。
其实我们女性很聪明,我们十分清楚“完美”在所有这些方面以及更多方面阻碍着我们的发展。同样,我们也很明智,十分清楚,仅仅意识到这些谬论并不意味着我们接受了几十年的教育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如果读一本书就能神奇般地摆脱完美主义的枷锁,那固然很棒,但事实并非如此。打破束缚的真正关键是要重新训练自己,勇敢地拥抱生活。你将在本书第三部分学会如何去做。到那时,也只有到那时,“完美女孩
3.0”才会淡出人们的视线,大胆自信的女性才会不断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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