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行动
坦率地说,我们起初很担心,这些传说中的硬汉们会不会觉得复原力训练“娘娘腔”、“敏感”或“装腔作势”。结果他们没有,更重要的是,他们爱上了(没有更恰当的词了)这个课程。令人惊奇的是,这次培训的总体评分为4.9分(满分为5.0分),而凯伦·里维奇获得了满分5.0分的匿名评价。他们的评语让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自参军以来,我接受过的最愉快的培训,更重要的是,它也是最有深度的培训。
我很惊讶这门课程是那么简单,对我来说却又极其见效。它对我的士兵、家庭和整个军队都具有难以想象的影响。
它将挽救生命、婚姻,防止自杀及退役后的酗酒、吸毒等问题。现在就该把它推广到每一名士兵身上。
我们要让每个士兵、文职人员、家庭成员接受这个培训。
我已经开始在家庭生活中使用我的新技能了。
这些确实是那些号称“硬汉”的军士们的代表性回答。
推广计划是这样的:在2010年,每个月都有150名军士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接受为期8天的训练,成为培训师。另一大组的军士将在基地接受网络直播培训。我们会选择最好的军士做主培训师,同时也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培训员一起协助培训。这样,到2010年底,我们将会培训约2000名军士,选择并培训他们中的100人作为主培训师。这些军士将在每周抽出一个小时接受复原力培训。2011年,我们继续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开展培训,同时逐步将培训转移到基地中。在不太遥远的将来,复原力训练会被传授给所有新兵以及所有的军队全职人员。
在凯西将军、朗达和我向两星及三星将军介绍该计划后,他们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的妻子和孩子们呢?士兵的复原力直接反映了他家人的复原力。”凯西将军随即下令,让全军的家属都有机会得到复原力培训,附加在朗达的方案里。因此,我们正在建立机动培训单位,由一名首席培训师和一群主培训师组成,到遥远的前哨,如德国和韩国,将把复原力教给士兵们以及他们的配偶和孩子。
在此期间,我们收到了来自“前线”的反馈信。上士基思·阿伦(Keith Allen)写道:
作为一名步兵,我已经习惯于询问任务细节。因此,当得知要参加复原力培训时,我很自然地问,从中得到什么……有人告诉我,要对此保持开放的心态。作为一名军人,我把这句话理解为“这大概毫无用处,但上级命令我们予以支持”。
于是我来参加培训,满以为无非是些心理学家在讲台上不停地说教,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在上课的第一天,我(与单位的两位军士一起)提前30分钟来到教室,希望挑一个后排的座位。令我们懊恼的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留给我们的只有前排的座位了。
我们只好坐下。不可否认,我的坐姿是典型的不信任姿态(颓然坐在椅子里,手臂交叉在胸前)。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坐直了,而且一直投入在课程中。当讲到避免思维陷阱时,我身体前倾,对内容感到非常新奇。当因为吃饭而要中断课程时,我竟觉得有些失落。
以前,我凭着直觉或根据经验取得了一些成功,从中找到了一些技巧。我意识到,自己在职业生涯中遇到的一些上级、同事或士兵缺乏某些技能。
到了讨论优势时,我热切地期盼这次讨论。我对自己优势的看法有些是正确的,然而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有些优势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强。经过诚实的反思(自我意识)以及与妻子的沟通,我才意识到培训中的优势排序是相当准确的。在知道自己高估了哪些优势后,我看到了未来努力的方向。
培训完回到单位后,我开始实践这些技能。同样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更重要的话,我与家人的相处也得到了改善。上班时,在发表对一些决定的意见时,我现在可以用坚定的语言来表述自己是如何做出决定的。我的指挥官和更高阶的上级把我拉到一边,仔细了解了复原力培训,他们中有两位将会参加下一期培训。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分别是15岁和12岁)也做了VIA测试,这有利于我们之间的互动。我对他们采用主动积极式回应,帮助孩子解决了问题,我们都获益匪浅。
上士爱德华·卡明斯(Edward Cummings)写道:
我参加了去年11月份的复原力培训,从那以后,它显然一直对我很有帮助,不仅是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更重要的是在我的个人生活中。我对军队的哲学是,如果你在家里感到幸福和成功,那么它会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从课程一开始,我就学习如何将它融入到我的日常生活中。它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我能够与妻子沟通,更重要的是,帮我学会了倾听。我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做出的都是被动积极式回应。接受完培训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其实是在伤害婚姻。我学着倾听妻子的讲述,以前我认为那些话很无聊,但现在发现她为此竟变得快乐起来了。大家都知道,如果妻子不幸福,大家都幸福不起来!
同时,我发现自己能够更好地应对工作中的挑战了。以前,如果事情没有按照我的设想去推进,我就会感到很不安,通常还会反应过度。现在我学会了退后一步……试着在轻率地做出决定之前,先努力获取所有信息。这帮我冷静了下来,换一种方法去解决这类问题。我发现了许多“冰山”,而现在,我已经能对付它们了……
我过去常常会想,不知道自己能否像父母那样,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了36年之久。现在我更加坚信,觉得自己也能做到。我过去常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总会反复思考自己做过的各种各样的选择,担心它们是否正确,以后是否能成功。现在我知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能够更好地应对这些挑战。有了这些知识,我也能够更好地照顾士兵。如果你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你怎么能照顾好这些士兵?很多新兵在远离爱人来到军队之初,都经历过一段非常艰难的调适期。要是当初能意识到这些,我想我会做得更好,并能更好地应对这些挑战。有了这些知识,我现在知道当士兵带着问题来找我时,我可以使用一些不同的技术,如ABC模型、问题解决技术,或者找出他们的“冰山”,尽自己的职责来帮助他们……
总之,这门课是一个伟大的成功……我已经将它介绍给了我的家人和许多遇到困难的朋友们。积极心理学的作用真是太大了!
陆军和宾夕法尼亚大学不会轻易满足于表扬而停滞不前。我们训练的成果将会在莎伦·麦克布莱德(Sharon McBride)上校和保罗·莱斯特(Paul Lester)上尉负责的大规模研究中接受严格的评估。由于复原力培训是逐渐推出的,因此我们将评估那些培训过的士兵的表现,并与那些尚未接受培训的士兵进行对比。军士将宾夕法尼亚复原力项目的材料教给士兵,至少有7500名士兵在未来两年中会被跟踪调查。他们将会与那些还没有参加过培训的士兵进行比较。麦克布莱德和莱斯特将研究这样几方面的内容:复原力培训能否带来更好的军事表现、更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能否让士兵的身体更健康;最终在他们转业回到家中后,能否拥有更好的家庭生活与平民生活。
如果我不坦言自己对与军队工作的最深感受,本章将是不完整的。在我看来,美国庇护了我的祖父母,使他们幸运地不至于在欧洲被迫害致死,在这里,他们的子孙得到了蓬勃的发展。正是美国军队保护了我免于进纳粹的毒气室,因此,我把与军士和将军们在一起的日子视为一生中最充实、最感恩的时光。我为全面士兵健康项目所做的工作都是无偿的。当我与这些英雄坐在一起,《以赛亚书》(Isaiah)中的这首诗句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可以差遣谁?谁肯为我们去呢?
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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