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戴着枷锁的自由
“我所讲述的自由并不是一种为所欲为的自由,这一点,我在前面的课程之中,已经为大家介绍了。很多人正是由此认为,我为自由带上了枷锁,但是,究竟自由所背负的是不是枷锁,在这堂课之中,我将会为大家进行讲述。”
对于顾梦来说,自由并不代表为所欲为这一观点,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就像是国家法律赋予人民权利,同时也以此来规范人们的行为。可以说人民是自由的,但这种自由往往只是在法律之内的。如果自由触犯了法律,那么自由也便不存在了。
“在上一节课程之中,我们提到了选择和行动是并重的,而自由是对存在的选择,同时行动则是自由的表现。那么这就是说,人必须要不断超越自己以及他当下的存在,从而不但创造更新也会把可能性变为现实性。而这一切都需要依靠人的实际行动来完成。”
“我们人类正是按照自己自由选择的理想、计划和行动构成的,所以,人的自由和人的本质无非就是这些选择、计划和行动,没有行动也就没有人的实质存在。正因此,积极行动可以体现自由的意义,可以体现人的本质。”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说自由是带着枷锁的?那是因为我们个人应该对于自己的选择和行动的结果承担全部的责任和后果。
而这里所说的责任,是以自由为基础的责任。它有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个体通过自由选择和行动后产生的对自己的责任。
而另一方面是因个人的行为选择而造成对他人和社会的责任。”
“我们始终是自由的,我们可以自由地做出选择,但这种选择不仅应只对自己负责,同时也应对他人负责。人们肩负着全世界的重担,在为全世界负责的同时,也为作为一定存在方式的自己本人负责。”
“其实这件事情似乎很好理解,人们之所以要对自己负责,是因为这个选择是他自己所做出的,所以他必须要承担这种自由选择的结果。这是我们要对自己负责的一个必然原因,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借口和理由来推卸这种责任。而我们要对他人负责,是因为我们个人的自由选择,在一定程度上,或大或小地会牵涉其他人,所以如果想要通过任何的理由来逃避这种责任,也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这一点,大家不如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现实生活,这种例子也是比比皆是的。为了顺利毕业,拿到学分,大家必须要忍受枯燥和无聊,来到这里学习我的课程。那么大家可以不来听课吗?可以,当然可以,因为大家都是自由的,所以大家有权利自由选择是否来到这里听课。但是为什么明明可以自由选择不来这里听课,为什么大多数同学并不喜欢我的课程,却依然来到了我的课堂之上呢?”
“这其中所体现的就是责任了,因为如果大家按照自己的自由选择,而不来听我的课,那么在最后的考试之中,就会得到不及格的成绩,从而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也可以说,大家是为了自己的选择而负责,才不得不来到这里上课的。”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能让自己与责任相脱离,即使是一分钟也不可能。当人在做出自由选择的同时,会影响到其他人的选择,而所有人的选择都是为了更好的结果,所以自由选择必须承担责任。在这里,它必须要考虑如何实现自己,同时也要考虑自身所处的境遇和如何去适应他人甚至是全人类。”
“既要让自己满意,又要让别人能够接受,其中责任的重大是难以想象的。每一做事,似乎整个人类都在用两只眼睛盯着自己。我们作为社会之中的个体,在行为做事的时候,不能够只是局限在眼前自身的存在,而是应该关注更为广大的围绕在我们周围的存在。因为个体的行为是无法与社会整体割裂开来的,所以我们在享受自由的同时,也要对我们的行为负责。”
“因此,自由并不是完全绝对的、没有条件的,而是伴随着责任的。当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必然会影响到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其他人。而如果我们随心所欲地去进行选择和行动,那么便会很有可能给他人带来麻烦,从而破坏他人的自由。同样,当他人随心所欲地自由选择时,也会破坏我们的自由。”(见图16-4)
“所以,当我们在集体和社会之中生活的时候,在进行自由选择之前,一定要首先考虑他人的感受,如果不考虑自己的行动应该承担的责任,那么我们反而会因为这种自由选择而失去自由。人一旦自由之后,便无所依傍,孤立的人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行为正当的理性和法律,同时也失去了借以衡量行为的价值判断。这样不仅没有办法证明选择的正当性,同时也没有办法为不正当的行为进行辩解。”
“所以,既然如此,那么人类自己就应该是自己行为的决定者,也应该是责任的承担者,而不应该,也没有任何理由将这种责任推脱给其他的任何人。做出怎样的选择和行动,就要承担怎样的责任与结果,人生而自由,但没有人不在枷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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