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学校是什么?
“在前面的课程中,我们讲了教育是什么的问题。而在今天的课程之中,我们继续沿着前面的课程,来探讨一下另一个教育哲学之中的重要问题,那就是‘学校是什么’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顾梦感觉到有些意外,教育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我们讨论它是什么,还说得过去。而学校作为一个实体的存在,我们去讨论它是什么的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这里所说的学校和实际存在的学校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可能同学们会感到有些意外,我们明明就处在学校之中,它也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那么我们还有必要去探讨它是什么吗?在我看来,这是十分有必要的,与‘教育是什么’的问题一样,‘学校是什么’这个问题同样需要我们的研究和探讨。这一点不仅对于教育工作者而言重要,对于各位同学来说也是十分必要的。”
“那么,下面我们便开始进入正题之中。前面我们提到教育就是生活,是一种社会化的过程,所以从作用上来看,学校就应该作为一种社会生活的形式而存在。学校应该呈现现在的生活,对于儿童来说,则是要呈现他们真实而又生气勃勃的生活。这种生活要像他们在家庭里、在邻里之间,或者是在运动场上所经历的生活一样。”
“这一点要怎么来理解呢?在我看来,学校不应该成为儿童们的象牙塔,从而将他们与现实生活隔绝开来。虽然说这对于心智还没有健全的儿童来说算得上是一种保护措施,但在很大程度上,这也会成为制约儿童社会发展的桎梏和枷锁。”
“我们可以看到现在教育上的很多失败,都是忽视了学校作为社会生活的一种形式这一重要的原则。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世界上其他的一些国家,现代教育者们都将学校看作一个传授知识,或者学习某些课程,养成某些习惯的一个训练场。他们希望在这里为儿童提供集中而又全面的培训,从而为儿童的未来做好准备。”(见图14-4)
“但是,那些已经走入社会的人会发现,经过了学校的教育,他们虽然在心智和能力上都已经发展成熟。但是对于社会生活,他们却并不能够做到得心应手。这是为什么呢?有些儿童在上学之前,就能够与大人自由自在地畅谈,虽然这种畅谈并没有过多的智慧成分。而从学校走入社会之后,他们却变得不像原来那样可以与别人自在地畅谈了,对于这种现象,我们不得不从学校方面去寻找原因了。”
“在1896年,我创设了芝加哥实验学校,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是4到15岁的儿童。我将实验学校的教育和教学工作分为三个不同的阶段,然后按照学生的年龄划分为11个不同的班级。”
“首先,第一阶段之中,包括一班(4岁)、二班(5岁)、三班(6岁),在过渡阶段,四班(7岁)、五班(8岁)。其次,在第二阶段,六班(9岁)、七班(10岁),在过渡阶段,八班(11岁)、九班(12岁)。最后,在第三阶段,十班(13岁)、十一班(14—15岁)。根据每个阶段、每个班级的不同,我们安排了不同的活动环境和课程教育方法,从而更好地适应和满足不同年龄儿童的兴趣和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在实验学校的组织方面,我认为有几点是其他学校应该借鉴的地方。首先,实验学校并没有像一般学校那样,分别设立幼儿园和小学,而是将二者合二为一,同时还加入了一定的中等教育。目的在于能够保证儿童受教育的连续性。其次,实验学校在组织方面,走出了一条大胆尝试、独辟蹊径的道路,而这条道路则是完全以儿童心理发展为基础的。”
“我将实验学校假设成一种社会生活的形式,从而使‘个人因素和社会因素’相互协调和平衡。让学生将学校当作家庭。学生在家庭之中的活动,同样也可以在学校中进行。可以说这里的学校生活就是家庭生活的一种简化和有秩序地继续。”
“在具体的‘课程’布置上,4岁和5岁的儿童主要是交替进行唱歌和游戏,同时也会进行一些相应的手工劳动。而6岁的儿童则主要进行一些家庭服务的社会性工作,他们学习的重点是关于农场的粮食作物和在烹饪中观察热量对食物的作用的实验。同时在活动之中,儿童还会通过戏剧来表演认识的新进展。”
“7岁的儿童则以基本作业的历史发展学习为中心,同时特别侧重对于发明和发现产生的影响的探索。8岁的儿童则将会从研究腓尼基探险家开始,一直研究到马可波罗、哥伦布等世界伟大的航海家的探险之旅,最后进入世界地理大发现的研究之中。”
“所以,在我看来,学校应该‘成为一个小型的社会,或者说是一个雏形的社会。’学校就应该将现实的社会生活简化为一个雏形的状态,从而呈现儿童的社会生活。这其中又有两个层面的意义:首先是学校本身必须是一种社会生活,它要具有社会生活的全部含义。其次,则要求校内的学习应该与校外的学习相互连接,从而产生一种自然的相互影响。”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学校作为社会生活的一种形式,却并不意味着其只是社会生活的一种简单重现。学校与社会之间还是应该存在一定的不同之处的,在我看来,这种不同至少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简单整理所要发展的倾向的各种因素;二是把乡村的社会风俗纯化和理想化;三是创造一个比青少年任其自然时可能接触的更广阔、更美好、更平衡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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