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是谁在主宰星月运行?
“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所乎?孰主张是?孰维纲是?孰居无事推而行是?意者其有机缄而不得已乎?意者其运转而不能自止邪?云者为雨乎?雨者为云乎?孰隆施是?孰居无事淫乐而劝是?风起北方,一西一东,有上彷徨。孰嘘吸是?孰居无事而披拂是?敢问何故?”
“天地运行,日月交替,是谁在主宰者这些现象?又是谁在维持着这些现象?这些现象难道不能通过什么主宰的机关去停止吗?还是说它们是自行运转而停不下来呢?”“乌云是雨水蒸腾形成的呢?还是雨水是乌云降落形成的呢?是谁在行云布雨?是谁促成了这种现象呢?风在天空中来回游动,是谁吐气或吸气造成了云彩飘动的景象?还是谁闲居无事而造成这样的现象?请问这些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在发出了一系列的疑问之后,庄子导师停了下来。这一连串的疑问让讲堂中的同学们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对于顾梦来说,通读过《庄子》之后,理解庄子导师的意思却并不难。
“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
“宇宙源起于无,什么都没有也就不存在名称;混一的状态就是宇宙的开始,不过混一的时候,万物还没有形体。万物从混一的状态中产生,这就叫作自得;未形成形体时,禀受的阴阳之气已经开始有区别了,不过阴阳的交合是这样吻合,这就叫作天命;阴气滞留,阳气运动,才能生成万物,万物生成生命的机理,这就叫作形体;形体守护着精神,各有各的轨迹与法则,这就叫作本性。善于修身养性就能返归自得,自得的程度达到完美的境界,像宇宙刚开始一样。”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至人无为,大圣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
“天地具有伟大的美但是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四时的运行具有明显的规律却没有办法去加以评议,世间万物的变化都有一定的规则却用不着去加以谈论。世间万物所展现出来的正是‘道’。”(见图7-3)
“今彼神明至精,与彼百化;物已死生方圆,莫知其根也,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六合为巨,未离其内;秋豪为小,待之成体。天下莫不沈浮,终身不故;阴阳四时运行,各得其序。惛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万物畜而不知。此之谓本根,可以观于天矣。”
“大道神明精妙,参与宇宙万物的各种变化;万物业已或死,或生,或方,或圆,却没有谁知晓变化的根本,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自古以来就自行存在。“六合”算是十分巨大的,却始终不能超出道的范围;秋天的毫毛算是最小的,也得仰赖于道方才能成就其细小的形体。”(见图7-4)
“宇宙万物无时不在发生变化,始终保持着变化的新姿,阴阳与四季不停地运行,各有自身的序列。大道是那么混沌晦暗仿佛并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生机盛旺、神妙莫测却又不留下具体的形象,万物被它养育却一点也未觉察。这就称作本根,可以用它来观察自然之道了。
“夫昭昭生于冥冥,有伦生于无形,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故九窍者胎生,八窍者卵生。其来无迹,其往无崖,无门无房,四达之皇皇也。”
“明亮的东西产生于昏暗,具有形体的东西产生于无形,精神产生于道,形质产生于精微之气。万物全都凭借形体而诞生,所以,具有九个孔窍的动物是胎生的,具有八个孔窍的动物是卵生的。它的来临没有踪迹,它的离去没有边界,不知从哪儿进出,在哪儿停留,通向广阔无垠的四面八方。”
“邀于此者,四肢强,思虑恂达,耳目聪明。其用心不劳,其应物无方,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广,日月不得不行,万物不得不昌,此其道与!”
“遵循这种情况的人,四肢强健,思虑通达,耳目灵敏,运用心思不会劳顿,顺应外物不拘定规。天不从它那儿获得什么便不会高远,地不从那儿获得什么便不会广大,太阳和月亮不能从那儿获得什么便不会运行,万物不能从那儿获得什么便不会昌盛,这就是道啊!”
庄子导师好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不停地叙述着自己的观点,一个观点衔接着一个观点,丝毫没有留给同学们一点思考的时间。虽然庄子导师的解释非常细致,但是依然有不少同学对于庄子导师的“道”感到疑惑。
对于庄子导师所讲述的内容,虽然顾梦也并不是完全能够消化,但是通过平时的积累,顾梦还是对这节课的内容可以诉说一二的。庄子导师认为宇宙的起始是混一的,有生于无,实生于虚,宇宙万物自身自存,万物的运行也自有其道理和规律,而在这背后起作用的就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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