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为什么非要搞一夫一妻制不可?
“从前的人与现在的人并不一样,从前人的形体是一个圆团,腰和背都是圆的,每人有四只手、四只脚,头和颈也是圆的,头上有两副面孔,前后方向相反,耳朵有两个,生殖器有一对,其他器官的数目都按比例加倍。”
但柏拉图导师这样描述完之后,讲堂之中的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开始在自己的头脑之中构思从前的人的形体,并用手在空中绘制起来。
“那么为什么前人会有如此的身体构造呢?因为男人由太阳生出,女人由大地生出,阴阳人则由月亮生出。随着人类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为了防止人类反叛,宙斯和众神决定寻找一个方法来对付人类,但同时又不能让人类因此而灭绝,不然就没有人类再向神进行牺牲祭祀了。”
柏拉图导师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虽然讲堂之中的同学们并不知道柏拉图导师想要讲些什么,但是对于导师所讲的这个故事,全部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为了削弱人类不断增长的力量,同时保证人类不至于因此灭绝,宙斯决定将人类截成两半。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削弱了他们的力量,同时还能够增加人类的数目,这样一来人类对于众神的牺牲和祭祀也会成倍增加。”
“当人类被截开之后,他们只能够使用两只脚来走路。同时宙斯又让阿波罗将人的面孔和半边颈项转到截开的那一面,而把截开的皮从两边拉到中间,拉到现在的肚皮地方,把缝口在肚皮中央系起,这样便形成了人类的肚脐。最后再将人类身上的皱纹抺平,就形成了现在的人类。”
正当大家听得兴起的时候,柏拉图导师竟然讲起了“恐怖故事”,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而当柏拉图导师讲到这一部分时,大家也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在顾梦看来,要这样解释人类的形成的话,倒不如用女娲造人的传说更让人好接受一些,她宁愿自己是泥土做成的,也不愿意接受自己是被截出来的。
“就是像这样,从很古老的时代,人与人彼此相爱的情欲就种植在心里,它要恢复原始的整一状态,把两个人合成一个,医好从前截开的伤痛。”
“凡是由阴阳人截开的男人就成为女人的追求者,男情人大半是这样兴起来的,至于截开的女人也就成为女情人,即男人的追求者。凡是由原始女人截开的女人对于男人就没有多大的兴趣,只眷恋和自己同性的女人,于是有女子同性爱者。凡由原男人切开的一半而成的男人,寻的都是男的;还是少男的时候,他们就亲近男人——因为他们是由原男人切开的一片,爱和男人做朋友,喜欢和男的一起睡,乃至于互相拥抱交缠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顾梦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柏拉图导师是在讲这个。大多数讲堂之中的同学都像顾梦一样,好像一下子从混沌之中清醒了过来。
“上面的故事是我在《会饮篇》之中所描绘的场景,这也是我所认为的人类爱情产生的根本原因。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我们所拥有的那种对于完整的追求和希冀便产生了爱情。每一个人都想要寻找到自己最为完美的另一半,这就是爱情。”(见图5-4)
“其实在这里,我的故事似乎又解释了一个现代婚姻之中的重要理念。在座的同学们,你们对于一夫一妻制是怎么看待的?”
一夫一妻制?仔细想来,在顾梦的头脑之中,这似乎并不是一个能够讨论的问题,更多时候这更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理念扎根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事情不就是应该这样吗?婚姻不就是应该一夫一妻制吗?仔细想来,顾梦确实没有考虑过一夫一妻制存在的合理性。
可能不只是顾梦,大多数人应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就好像为了成长就必须吃饭,想要购物就一定要花钱一样,是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情。如果要用理论来论述这个制度的合理性的话,男女平等是顾梦想到的唯一原因。
“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大家更多的会想到男女平等的问题。
但在我看来,以我上面故事之中的答案来进行解释,可能更具合理性一些。”
顾梦开始回忆柏拉图导师在前面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其实顾梦只听到“宙斯将人类截成两半”那部分,因为觉得后面的故事似乎过于恐怖,顾梦便选择性地忽视掉了。
“因为最初的人类本来是完整的,但在被天神截成两半之后,人类便变得不完整了。所以人类需要通过爱情来获得完整。”
“如果这样一个人,碰巧遇到另一个人恰是他自己的另一半,那就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呢?他们就会马上互相爱慕,互相亲昵,一刻都不肯分离。他们终生在一起生活,可是彼此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好处,却说不出。没有人会相信,只是由于共享爱情的乐趣,就可以使他们这样热烈地相亲相爱,很显然,两人心中都在憧憬着一种隐约感觉到而说不出来的另一种东西。”(见图5-5)
“因为人类只需要寻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就足够完整了,却并不需要寻找到过多的另一半,一个人最完美的另一半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与他最初连接在一起,后来被天神截开的另一半。所以无论是对于爱情,还是在婚姻生活中,一夫一妻是非常合理的。”
听完了柏拉图导师的论述,顾梦又一次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虽然觉得柏拉图导师的这种理由有些不那么容易接受,却让顾梦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时,从柏拉图导师的故事之中,顾梦似乎发现了一些论述其他观点的例证。按照柏拉图导师所讲述的“从前的人的分类”以及“天神将完整的人截成两半”的故事,似乎存在于同性之间的恋爱也可以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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