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作品里描绘的瘟疫
瘟疫为人类带来了最大可能的心灵冲击,因此,很多艺术作品将瘟疫当作创作题材,这些作品从另一个角度记录了人类的瘟疫史。
乔瓦尼·薄伽丘是佛罗伦萨瘟疫的见证人之一,他当时就是为了逃避意大利黑死病而躲到乡下的。在后来那本著名的《十日谈》中,薄伽丘记录了许多有关的故事——人们猜测,这些故事都是当年瘟疫泛滥时躲避在山间别墅里的那些年轻贵族后来讲述的。
《失明症漫记》描述了这样的故事:一天,一个男人开着自己的汽车,在亮起红灯的交通信号前停了下来。就在变成绿灯时,他突然双目失明,车子无法启动,交通顿时混乱起来。一位过路人主动上前,用失明者的汽车将病人送回家中,没想到他竟然也患上了“白色眼疾”。第一个失明者在妻子陪伴下去看眼科医生,不料这位眼科医生和他的3个病人也染上了这种怪病……随后,患病人数以几何速度增长。一时间,人们恐慌的程度迅速超过了瘟疫蔓延的速度。
政府为控制这场瘟疫的蔓延采取了严厉而坚决的措施:将患者和可疑患者隔离起来。与此同时,政府还通过新闻媒体广泛宣传预防措施和隔离管制方法。但是,瘟疫有它自己的步伐,它必须走完发生、发展、高峰、衰亡的过程。因此隔离的办法不可能立竿见影。于是,人们更加慌乱起来。种种丑恶的事情纷纷表现出来:在隔离区里,病人们为抢夺食物、药物、饮料而互相斗殴。特别是在一群歹徒盲人被关进隔离区以后,他们不仅控制食物和饮料,而且奸淫妇女;在隔离区外面,局势已经失控,全城的人都患上了瘟疫。城市没水、没电、没食物,到处散发着腐败的臭气。
人们摸索着寻找食物,洗劫商店,互相残杀……最后,瘟疫不知为何突然烟消云散了,人们又恢复了视力。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自己的精神、道德水准是否经受住了这场瘟疫的考验。
在这部小说中,萨拉马戈刻意塑造了眼科医生妻子的形象。她是所有与瘟疫患者接触的人中惟一没有被传染的人,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没有失明的她却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假装成失明的样子,跟随丈夫一道上了救护车。在隔离区里,正因为她能看得见,所以人性的丑态让她感到格外震惊和痛心。比如,当她看到盲人歹徒轮奸妇女时,感到这些“野兽”比瘟疫还凶恶。她几次准备夺下匪首的手枪进行反击,但最后却没有付诸行动,随后她冒着危险为姐妹们去打水,以便洗去身上的污秽。到了第4天,机会终于来了。医生的妻子为了给大家报仇,勇敢地混入第二宿舍,她看到歹徒首领正在强奸一个盲女,便手持一把剪刀,悄悄地绕到歹徒首领身后,一下子剪断了他的喉咙。接着,她趁着匪徒们慌乱之际,把姐妹们一一带出门外。可是食物控制在匪徒们手中,他们为了报复,以断绝食物供应相要挟,强迫她们交出杀害首领的凶手。人们分成了两派……
医生妻子的榜样作用鼓舞了病人们,最后她们利用隔离区失火冲出了警戒线,获得了自由。
其他一些著名的作品还包括:
《花衣魔笛手》,中欧民间传说和儿童文学的经典故事,讲述中世纪普鲁士某地发生瘟疫,当地百姓请一位穿花衣的魔笛手用他的笛声把老鼠引走。后来,魔笛手因未得到报酬,又吹笛把当地的孩子全部拐走。
《饥饿的狗》,长篇小说,发表于1938年,作者是秘鲁作家西罗·阿莱格里亚。小说的主人公是一群牧羊犬。一场瘟疫造成遍地饥荒,狗不再听主人的话,疯狂抢夺食物,并互相残杀。狗的主人逃走了,狗也跑散了,狗的命运和人一样。
《死屋》,委内瑞拉小说家米盖尔·奥特罗·西尔瓦1955年发表的一部著名长篇小说,描述委内瑞拉一农村地区由于疟疾,造成人口大面积死亡,很多人弃家而逃,所以称为“死屋”。
《癌症楼》,俄罗斯作家,197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索尔仁尼琴于1963年~1967年创作的长篇小说。索尔仁尼琴本人的流放经历,构成了这部小说的基本素材。在索尔仁尼琴眼里,癌症之于人体和邪恶之于社会,同样是致命的。
《鼠疫》,法国作家加缪1947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叙述的是发生在阿尔及利亚海滨城市奥兰的一场想象的瘟疫。肆虐的鼠疫在这里既象征着德国对法国的占领,也象征着人类的一种普遍的生存状况。作者加缪因此获诺贝尔文学奖。
《霍乱时期的爱情》,哥伦比亚作家,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尔克斯所作。小说的主题是爱情。阿里萨和费尔米娜之间持续了半个世纪的爱情是主线,其他多种爱情也被马尔克斯穿缀于这条主线上。“我对死亡感到惟一痛苦的是没能为爱而死”这句名言很长一段时间为人们所传诵。
小说的结尾是船上挂着标志霍乱的旗帜,在那条被糟蹋、污染的河上来回游弋,好像说明爱情并非最终战胜一切。
《屋顶上的轻骑兵》,法国作家让·齐奥诺作。小说描写一个逃亡的意大利轻骑兵上校来到法国南部,正赶上一场蔓延的霍乱,也邂逅了一位高贵美丽的法国少妇,两人开始了千里同行的旅途。途中到处碰到官兵对感染者的追杀。两人在患难中渐生微妙的情感,而少妇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瘟疫的阴影。小说后来被改编成电影,由法国著名女影星朱丽叶·比诺什主演。
此外,文学史上也不乏因躲避瘟疫而写出来的文学名著。众所周知,《十日谈》就是通过躲避黑死病的10个青年男女所讲述出来的故事构成的。无独有偶,1830年秋天,由于霍乱流行,普希金被困在父亲的领地波尔金诺达3个月之久,因而得以安心写作,结果完成了诗体长篇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高加索的囚徒》、《茨冈》和一系列抒情组诗。
另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是,在牛津大学任教的艾萨克·牛顿,他也是在躲避瘟疫期间,受到树上苹果坠落的启示,发现了伟大的万有引力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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