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使者
——记北京医院 眼科 戴虹戴虹,北京医院眼科主任,主任医师,北京大学医学部教授,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香港理工大学视光学院名誉教授,中华医学会眼科学会常委,中国医师学会眼科学会常委,中华眼科学会眼底病学组委员,北京市眼科学会常委,北京医师协会眼科专家委员会委员,北京医院学术委员会委员,北京医院院党委委员。擅长对眼科各种疾病的治疗。进行眼底玻璃体手术上万例,在全国医生中名列前茅。尤其擅长治疗老年黄斑变性,已进行玻璃体注射手术上万人次,在全国医生中位列首位。
假如在你的世界里,太阳失去了光芒,天空失去了颜色,那么,笑容还能出现在你的脸上吗?
“人一生的知识当中,有80%是从眼睛而获得到的。所以如果说没有眼睛,那你可以想象,对人整个一生,除了生活不方便以外,从他的各种成长知识当中,要克服很大很大的困难。所以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是一点也不为过的。”戴虹这样说。
【黄斑变性眼底注射治疗案例】2006年的一天,同往常一样,家住北京的73岁老人老陈和老伴儿来到社区老年活动站聊天看报,就在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发生了。
老陈:“2006年国庆节后,就是10月初,看报纸发现,报纸是一张白纸,没有字。这个情况是突然发生的,之前没有任何感觉。”
突然丧失大部分视觉分辨能力,给老陈的日常生活和行动带来了极大不便,他第一时间就到离家最近的某三甲医院进行了检查。
老陈:“医生给我看了,他没有看出来,也没说让我做进一步检查,他只提了一个配镜子,我说我是今年2月配的镜子,一个字看不见,我说配镜子肯定不管用。当时我怀疑,我又没有高血压,也没有糖尿病,又不是青光眼,也不是白内障,是个什么病呢,一个很大的疑问。”
由于检查条件受限,这家医院医生建议老陈转院治疗。
老陈:“医生说我得转院,三个医院中,我选择了北京医院。我也没想到北京医院确实是不错的。到北京医院检查,当时就看出问题来了。他们回答,你两眼底水肿,左眼底出血,所以你看不见,这是一条。第二条,这个病是老年黄斑变性,虽不能根治但可以治疗。当时心情有些着急,我说那时候我才73岁,身体也挺好,也没别的毛病,我说这眼睛看不见受限制,问题大啊,以后可怎么过啊。”
老陈是幸运的,就在这时候戴虹刚刚准备将一种国外最先进的、被称为“抗新生血管因子”的注射手术介绍到国内,老陈有幸成为国内应用这种新疗法的第一人。
老陈:“不治就是很快致盲,致盲以后不可逆转。我说我成盲人了也得找人照顾,也得花钱,这药既然在国外应用多年有成效,我们就治,当时就是抱着这种心情去治的。”
戴虹:“当时我们就跟他说,我们现在有这样一个药物,这个药物在国内还没人开始做,但是在国外已经批准了,如果有兴趣做的话,就可以试一试。这个老先生因为非常开通,他的视力又急剧地下降,他又非常迫切。”
老陈:“(2007年)3月8号做第一次治疗,到了4月上旬,10号左右吧,做第二次OCT检查,那个OCT检查出来那个图形就看出来,跟我原来那个作比较,明显地缩小,特别是水肿,看到了效果。到四五月把这个问题基本解决了、所以没有再打针。5月停针以后这个效果非常明显,视力跟没犯病前一样,你看不出来。”
然而,治疗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根据患者病情的发展和反复多次注射,这就给医生的判断和检查增加了更大的难度。
老陈:“这个右眼是2012年的3月、4月、5月打的,那时候发现右眼底出血了,连打3针,3针以后出血控制住了,一直到今年的9月,9月26号检查的,戴主任一看你的右眼底又出血了,要做治疗了。这次保持了4个月吧。我的左眼保持了一年零9个月了。”
今年10月,老陈进行了左眼的第13次注射治疗,第二天,他还要来到医院进行复查。
戴虹:“我们是这样,建议是在注射完了以后第二天我们要检查,检查的目的不是说看他的疗效,检查的目的是我们对这个注射,看他有没有并发症,有没有风险,这是我们要检查的。在注射后一个月的时候,我们要做个检查,来判断他的疗效,来调整。”
新生儿的眼睛可以说是人一生中最明亮的时候,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各项机能指标随之下降,各种疾病就开始侵袭我们的身体,而眼睛,更不能例外。
什么是黄斑变性?这个大部分人听上去都很陌生的疾病为什么会造成视力急剧下降甚至丧失呢?
戴虹:“黄斑是我们眼底当中看视力最敏感的地方,实际上它不是一个斑,它是一个地方,一个区域。80%或者90%以上的视力就靠它来看,还有看形觉,看色觉,颜色的改变都是靠它的。所以这个地方有病变了,我们叫作黄斑有病变。黄斑变性是黄斑病变当中的一种。”
黄斑变性已经成为我国城市人口中致盲率最高的眼科疾病,其中约有20%的患者可以致盲,50岁以上人中黄斑变性患病率已达7%〜8%,80岁以上人的患病率更是高达20%以上。
戴虹:“过去我们对黄斑变性的认识不足,到目前为止它的确切病因不知道。现在是知道它和我们年龄有关系,但是衰老的过程当中发生了很多的病变,机体当中有各种各样异常的表现,这种异常确切的原因还不知道。”
20世纪90年代,戴虹曾用两年时间专程赴日本学习,成为我国最早走出国门学习黄斑变性最先进治疗方法的医生。回国后,戴虹也一直关注着世界上关于黄斑变性治疗方法的最新发展。
光动力是2000年出现的一种真正意义上可以治疗黄斑变性的疗法,但使用光动力治疗后的缺点也很明显,它无法恢复或提高患者受损的视力,只能延缓患病后视力下降的速度,但这对于湿性黄斑变性疗效有限。
戴虹:“所谓的湿性,因为它长了新生血管,由于新生这个血管是不健全的血管,它可以出血、渗漏、漏水,就变成湿了,所以我们俗称它湿性黄斑变性,这种黄斑变性是致盲的主要原因,80%以上的黄斑病是它引起的。”
老陈所患的正是湿性黄斑变性,并且出血情况严重,他第一次短暂失明正是这个原因。如果不及时治疗,他面临的将是永久性的失明。
戴虹:“研究发现长这个血管和有一个名叫“新生血管生长因子”有密切关系,就是一个靶向治疗,实际上我们现在用的药,就是对抗我们长新生血管的那个因子,对抗完了以后,这个因子下降了,这个血管就不长了,或者这个血管长出来,我想办法给它压回去,这样一压回去它就不出血、不水肿,这样就不会形成疤痕了,那么就使得我们的视力能够得到提高。”
戴虹会根据整体病程的治疗期和患者对于治疗的反应为每个人作出一个系统的治疗方案,力争药物能够最安全同时最大限度地发挥功效。随着“抗新生血管因子”疗法在全国的铺开,作为最早在全国开展治疗的科室,戴虹又牵头承担起了在全国推广规范化治疗的工作。他希望能将国际上和他自己成熟的治疗经验介绍给更多眼科医生。
戴虹:“除了我们自己的治疗工作以外,还给外面一些医院培训、宣讲、规范化培训,特别是规范化。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国内做得最早,或者是个人的治疗数做得最多的人。我自己做这个注射,亲手治疗已经超过一万人次了,可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医生能够治疗这么多例。”
这么多眼底注射治疗例数却从未出现过一次医疗事故,基本没有出现过一例球内感染,这样惊人的数据背后正是他对于治疗过程严格的把关和规范化操作。
张尧珍:“我们持续点消炎的药,点三天,一定要嘱咐病人。然后进手术室的时候跟做大手术一样,病人全套衣服都得换手术室的衣服。也跟做白内障一样,要冲洗、消毒,医生们当然注意洗手、戴手套,完全是无菌操作。”
黄斑变性的治疗有了好的办法,但是药物却完全依赖进口,无法纳入医保,如何为患者降低治疗费用就成为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戴虹的面前。
戴虹:“一瓶的药量,按照我们推荐的这样一个药量当中,每一瓶药量它是有多的,因为它是个自费药,我们所以就把这个药按照他的治疗的剂量来分成三份,这样就使患者减少了经济负担。这个方法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使得很多的患者用相当于正规治疗的三分之一价钱就得到了治疗。”
但就是这样一个为患者减负的好事却给戴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质疑。
老陈:“刚开始2007年的时间,有人就反映,这种方式是医生造假、谋私利,官司打到北京医院领导那去了,这事我不知道,后来他在手术室跟我讲的。”
戴虹:“纪委来调查,说第一次你为什么去给他做,这药当中,你做有什么好处没有,你为什么把这个一瓶药分成三份,去给患者用。
你是不是一瓶药当中,医院收了三份的钱。”
分药过程全在无菌手术室中进行,在最大限度地避免药物被污染的前提下,为患者极大地减轻了经济负担。
当时为了购买药物,戴虹使用的是医院的外汇款项,此时他所要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戴虹:“作为一个医生来说,你不能说我有办法,不能说因为某些规定,我不去治疗他,这是做不到的。在这个当中,其实个人要承担很大的压力,或者风险,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说你不能出任何的事,出了任何的事,可能这个责任在于个人了。”
而这时,老陈的一封感谢信却在无意中帮了戴虹的忙。
戴虹:“正好在这个过程当中,陈老先生写了一封感谢信。平时病人写感谢信很多,我们确实没在意,在纪委书记找我谈话的时候就开始说,你看我这边还有一封感谢信,正好说你分药的这个事。分药替患者减轻了负担,就是特别感谢,替患者着想。”
其实这看似无心插柳的感谢信和完善的患者备案制度让戴虹得以继续开展黄斑变性眼底注射治疗。偶然不能脱离必然存在,从戴虹对待每位患者的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到的正是戴虹从医三十余年中对患者耐心细致关怀的缩影。
戴虹:“我从1983年开始做手术,到现在眼底手术已经做了一万多例,这在全国医生中也名列前茅。”
早先戴虹只是一名普通的眼科大夫,同现在相比,也许手术技术相差甚远,但从那时养成的良好习惯却几乎贯穿了他大半职业生涯。
各种检查他尽量做到亲力亲为,一丝不苟。眼睛构造精巧复杂,病症种类繁多,黄斑变性只是他日常工作的重点之一,他要面对的更是眼底玻璃体各种病变。
眼睛的结构极为精细,缝合线往往只有零点几个毫米,切口都以毫米计量,对医生的手术技术要求极高。
戴虹:“所以我们现在肉眼手术是完不成的,很多手术完不成,在显微镜下面我们要放大。”
戴虹对患者细心地诊断,精湛的手术技术和严格的操作规程,使得大量的像老陈这样的患者保住了寻找光明的机会,而他也不仅仅是在为患者治疗疾病,他和北京医院眼科还开办了光明堂知识讲座,为患者传达的更是一种预防疾病于未然的理念。
老陈:“讲座的目的是把预防和治疗相结合,这样子通过我们犯病的人就可以告诉我们的亲友及早预防,从我们犯病的人来讲,知道了为什么要做这些检查,有了病你早治,早防早治。病情轻,用药少,效果好。”
如今的老陈开朗乐观,80岁的他更是承担起了宣传预防和治疗黄斑变性知识的责任。戴虹给他找回的不仅仅是光明,更是生命的活力。
戴虹:“做医生,其实最根本的是你要用心,这是个基本的条件,如果你技巧再高,你不用心,你的技巧也发挥不出来。对我来说,这辈子注定不得安宁,这个安宁是在两个方面,第一个是你放不下这些病人;第二个你总是要琢磨,总是要想这些事,想怎么能做得更好,怎么能提高,怎么能使自己不留遗憾。它就是这样的过程,所以我想做医生。”
正如戴虹的名字一样,他一直在努力为患者带来如同彩虹一样美丽的视界。无论面对多大压力,他总像浮世浪潮中的一叶小舟,逆波前行,在他心中,为患者带来光明的使命才是在黑夜中闪烁着不灭光芒的灯塔。
小编热评:在采访期间,小编见证了戴虹同患者亲如家人的关系。眼科可以说是医院最辛苦的科室之一,只要人在北京,戴虹就会坚持每天早晚查房,甚至节假日都很少休息。戴虹主任门诊患者中老年人居多,需要戴虹花费较长时间解释,因此你如果到戴虹主任门诊看病,请耐心等候。
(编导:马雷)
专家寄语关注老年黄斑变性,还老年患者一个清晰的世界!
科室简介
北京医院眼科是具有国内一流技术水平、先进设备和优良服务的现代化科室。曾经担任本科室带头人的有我国现代眼科界创始人之一的著名眼科专家罗宗贤教授和德高望重的眼科专家左克明教授。现任科主任为戴虹,副主任为喻晓兵。
眼科现有专业人员40余人,其中教授、主任医师13人,副教授、副主任医师2人,其中多人先后在美国、德国、加拿大、日本及中国香港等地眼科学术机构进行长期的学术研修学习,为科内技术学科的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眼科设有8个专业组,分别为眼底病组、白内障组、青光眼组、屈光和眼肌组、角膜病组、老年眼肌疾病组、泪道疾病组和神经眼科组。开展的手术有玻璃体及视网膜手术、眼外伤、白内障、青光眼、斜视矫正,角膜移植、眼部整形等。
多年以来,北京医院眼科形成了以老年眼病诊治为特色和发展方向的,包括黄斑病变(老年黄斑变性、各类新生血管病变、黄斑裂孔和黄斑前膜等)、老年性白内障、青光眼、老花眼、老年眼肌病等疾病的诊断治疗。在国内率先开展了多项治疗老年黄斑变性的新方法。
同时开展各种眼科常见病、多发病的诊治,包括角膜疾病、青光眼,各种眼底病,眼肌、屈光类疾病、泪道疾病等。
戴虹出诊信息:周二13:30,周三、周五8:00北京医院地址:北京市东城区大华路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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