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
一切不幸,都源于所播下的种子。
尤里安努斯皇帝被基督教教会弹劾为“叛教者”。阿米阿努斯·马尔塞利努斯将军在这位皇帝的治下,转战南北。皇帝去世后,他便隐退开始了写作生涯。他在100多年前的4世纪中叶就注意到了的威胁。他是出身于叙利亚大城市安条克上流阶层的希腊裔罗马人。这个阶层的人们都从事祖上传下来的工商业,而他却选择了在罗马军队中从军,这实属罕例。也许这种年纪轻轻就开始了征战的经历把他从一个善于抽象思维的希腊人变成了一个具象思维不在任何人之下的罗马人。重复这种具象思维,就能洞见以后的事物。在刚刚进入4世纪后叶的时期,罗马帝国不但没有与有过直接接触,甚至鲜有人见过。还在离罗马帝国“防线”即国界十分遥远的彼方。
阿米阿努斯也和其他许多罗马人一样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只有他注意到了与有直接接触的日耳曼系蛮族的动荡,他看到了他们背后受到挤压的实情。所谓情报,具有这样一种性质,它会以某种感觉作为头绪,将诸多信息像磁石一般地吸引过来。
正因为阿米阿努斯没有亲眼见过,他才会热心于通过已经认识的北方蛮族收集有关的情报。
他这样描绘:
与其说他们是用两脚走路的人,不如说他们是野兽。他们骑在马上,用马背和两腿夹运生肉,不烧就吃。扁平的面孔上嵌着两只小黑点一样的眼睛,胡须稀少,个子矮小但体格健壮。他们栖息于森林,身上裹着用麻绳把多张⿏皮连在一起的衣服。这衣服从来不洗,一穿到烂,总是散发着恶臭。鞋子也是用麻绳缝合起来的未经鞣制的羊皮做成,难以行走,不适合长时间步行。也许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不管去哪里,干什么都是骑马。在战场上他们也极度讨厌下马作战。不过,骑在马上的人马一体,就像钉在马上一样,可以发挥出惊人的突击力。
他们住在两轮牛车里,在车棚里吃喝、交媾、生子,做所有的事情。也许因为在最本质的意义上他们是游牧民族,土地再肥沃,他们对耕作也完全没有兴趣。
连蛮族都害怕这样的,而称之为“蛮族”。他们不但具有出类拔萃的骑马能力,还有在马背上一箭中的的高超技能。不过,在我看来,下面五项“无”字将他们区别于其他蛮族,这也是强悍的原因:
一、无目的,无目的地。这就允许他们采用随机应变的战法。
二、对拥有房屋无兴趣。这显示出他们对财产和积累财富不感兴趣。但他们嗜好黄金和黄金制品。不仅是黄金,只要是发亮的,都喜欢。
三、无法律。因此,上面人的命令就是圣旨。
四、无家族守护神。这表现出他们没有家族观念,因而人质这种担保形式对他们不适用。
五、无确保未来食物的观念。只要有机会,不论何时何物,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抢夺。
阿米阿努斯的警告没有被当时的当政者听进去。半个世纪后的5世纪,罗马帝国终于也与有了直接接触。被驱赶的日耳曼系蛮族入侵罗马境内,就地盘踞。出现在作为罗马边境的多瑙河也就顺理成章。这里几乎与现在的匈牙利相重叠,成为的新根据地。
与的正式接触是东罗马帝国先开始的。罗马帝国东西分裂后,多瑙河中下游归入了东罗马帝国,而的新根据地正位于多瑙河中游。这就使得当时的东罗马帝国拥有的关于、尤其是关于其头目阿提拉的情报绝对多于西罗马帝国。不过,西罗马帝国“大元帅”埃提乌斯曾在中度过了他的青少年时期。
纵观对东西罗马帝国的做法,我们可以知道,以公元444年为界,其前后截然不同。以前,阿提拉一直推兄长为族长,自己居于其次。公元444年,他替代了遭雷劈(传闻如此)而死的兄长,开始一个人统率。公元444年以前的对被其驱赶的日耳曼系蛮族而言非常可怖,但对东西罗马帝国而言,还是容易抵御的对手。
东罗马帝国与阿提拉的兄长贝里达之间缔结了“同盟”协约,东罗马帝国每年向支付700罗马磅(合263公斤)金条。名目上是佣兵费,实质上是不再渡过多瑙河入侵东罗马帝国的“代偿金”。
西罗马帝国与之间的关系则完全建立在埃提乌斯与的个人关系上,可以响应埃提乌斯的请求借兵给他。由于没有正式的“同盟”协约,人们不知道埃提乌斯为此支付了多少报酬。
一般人认为,对报酬还是基本满意的。因为根据留存的记录,到公元444年为止,曾4次借兵给埃提乌斯:公元429年与竞争对手费利克斯作战、公元432年与波尼法提乌斯及其背后的加拉·普拉西提阿决战、公元437年对勃⾉第人作战、公元439年对西哥特人作战。可见,决定埃提乌斯在西罗马帝国国内地位和权力的战斗几乎次次都有参与其中。不过,与埃提乌斯个人亲近的是重要人物之一,名叫阿斯帕尔。他与现在族长的阿提拉似乎关系不特别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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