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军队的投降
在尼禄的命令之下,前往东方上任的贝图斯把手中所有的军队都投入到了亚美尼亚。可惜的是,贝图斯却大意地将军队分为两个部分,导致攻击力分散,此外对军粮的补给路线也根本就是疏忽大意。
尽管如此,罗马军队的进攻还算顺利,从当年年底贝图斯送回罗马的书信来看,罗马军队仿佛已经征服了整个亚美尼亚。对此,尼禄龙心大悦,下令兴建纪念碑庆祝胜利。
然而,就在贝图斯的报告传递到地中海以西时,异变陡生。贝图斯的罗马军队突然遭到帕提亚王沃洛吉斯率军突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此时,由于兵力分为两个部分,当时贝图斯手上不到2个军团。
与公元55年一样,尼禄再一次重蹈覆辙,公元62年他又一次分散帝国东方的指挥系统,导致贝图斯与科尔布罗地位、权限相当,手中的兵力也在伯仲之间。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放在首位的战略部署毫无意义。更为糟糕的是,贝图斯完全没有考虑如何最大限度地运用手下的兵力,他又不经大脑地把不多的军队再度一分为二。罗马军队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帕提亚王并非傻⽠,他肯定会抓住这个破绽猛烈进攻。果不其然,贝图斯的军队惨遭失败,又苦于军粮不足,他们只好悻悻地逃回冬营地。然而祸不单行,就连冬营地也被团团围住,帕提亚王还下令猛攻不止,束手无策的贝图斯只得命部下快马加鞭向科尔布罗紧急求援。
科尔布罗在得知贝图斯率军深陷敌围之后,遵循罗马的战略传统,将他的军队也一分为二。首先,他严令一半部队死守幼发拉底河的帝国防线,同时下令将船只连接形成浮桥。他还在东岸的帕提亚领土上兴建堡垒,保证一声令下士兵们可即刻攻入帕提亚。接着,他开始准备军粮,囤积起来的大量小麦由骆驼队负责运输。随着寒冬即将来临,加之此次远征条件艰苦,形势危险,他们必须尽快深入敌军腹地。罗马军队历来凭借称之为“军备补给站”的作战方式所向披靡,同出身意大利本土的贝图斯相比,行省出身的科尔布罗更加忠实地贯彻了这一作战传统。科尔布罗率军从叙利亚沿小亚细亚以东北上,直扑亚美尼亚。
对于科尔布罗的排兵布阵,古代历史学家们众口不一,有人认为科尔布罗故意拖延时间,使得援军迟迟不至。然而,塔西佗对科尔布罗的战法却是赞誉有加,在他的笔下,科尔布罗的首要目的是增援友军而非征服亚美尼亚,行进过程中他身先士卒,激励士气,日夜兼程。然而,贝图斯并不知道科尔布罗正率军对他驰援,可能是因为科尔布罗派出的信差落入敌手,信息无法传递。然而,四面楚歌的贝图斯没有抗拒到底,就在此时早早地缴械投降了。实际上科尔布罗三天后就赶来增援,如果贝图斯再坚持三天,结果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惜天不遂人愿,贝图斯向帕提亚王投降,沃洛吉斯欣然受之。
恐怕连沃洛吉斯也没有想到此行会取得如此大的战果。这次战役的规模远远称不上战争,然而却改写了帕提亚对罗马的连胜纪录。沃洛吉斯对投降的贝图斯军队几乎没有任何惩罚,这也说明了他胜利后的喜悦心情。或者可以这样说,沃洛吉斯根本没打算和罗马正面交锋。
由于沃洛吉斯看中了罗马军团引为骄傲的土木工程建设特长,他并未命令解除贝图斯的军队武装,而是命令他们在幼发拉底河上游迅速架设一座桥梁。此外,沃洛吉斯还提出了另一个苛刻的条件,要求罗马军队从亚美尼亚境内全面撤出。败军之将的贝图斯不得不全部答应下来。
随后,向西南撤退的贝图斯残部与北上的科尔布罗军团迎头相遇,幼发拉底河岸边成为他们会合的地点,具体而言,就在离罗马军团受命搭建桥梁不远处的下游。科尔布罗的士兵们眼见贝图斯的士兵们因屈辱而表情僵硬,纷纷上前给予他们拥抱,并报以同情,听他们诉苦。
军团长们与士兵们的热情截然相反,由于气氛尴尬,匆匆结束了短暂的会面。
科尔布罗原本打算以己方的武力优势为依仗,促使帕提亚王沃洛吉斯签订和平协议,然而贝图斯的败北让一切功亏一篑,他不禁开口抱怨。贝图斯反驳,他说沃洛吉斯不可能长期滞留亚美尼亚,只要静待时机,到时全面反扑,亚美尼亚又会重回罗马的怀抱,所以局势并没有改变。
听了这样自我开脱的狡辩之后,科尔布罗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尼禄没有命令我进攻亚美尼亚,我的任务只是保卫叙利亚行省。
因为你们陷入困境,我不能袖手旁观才率军到此。再者,这一带对敌军的主力骑兵非常有利,我的部队能够安然无恙地抵达这里已是幸运至极。”
贝图斯与科尔布罗的会面不欢而散,贝图斯率领残部退回卡帕多西亚,科尔布罗自然率军返回叙利亚。
科尔布罗前脚刚回到叙利亚行省首都安条克,帕提亚王沃洛吉斯的使节后脚就到了此地。这位使节传达了沃洛吉斯的要求:拆除幼发拉底河东岸的堡垒,同时摧毁桥梁。
面对沃洛吉斯咄咄逼人的要求,科尔布罗回复道,如若帕提亚全面撤离亚美尼亚,他们愿意满足帕提亚王的要求。
面对科尔布罗强硬的回复,沃洛吉斯也不得不让步。由于幼发拉底河以东是帕提亚的领土,在这块土地上保留罗马的军事堡垒与被用刀抵着喉咙无异,让帕提亚时刻提心吊胆,而科尔布罗手中的堡垒正是这把刀。身为叙利亚行省总督,科尔布罗只能进行防御,无权越过幼发拉底河发动攻击。当然,如果科尔布罗借口与帕提亚人发生了冲突等则另当别论,而沃洛吉斯也认为科尔布罗寻找时机进攻的可能性很大。实际上,科尔布罗在东方待了8年,这8年没有白待,对帕提亚王室的秘密他了如指掌。帕提亚王沃洛吉斯最大的短处在于他非嫡出,如果臣子谋逆,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自己。
大概从这一时期开始,这种私底下“交换意见”开始频繁往来于帕提亚王沃洛吉斯与叙利亚行省总督科尔布罗之间。公元63年,帕提亚王派遣特使前往罗马觐见尼禄,随行的一队护卫中,科尔布罗安插了一位手下的百人队队长。
特使将帕提亚王沃洛吉斯的亲笔书信上呈罗马皇帝尼禄。古今内外,外交公文自始至终都在打官腔,很容易让人产生云里雾里之感,弄不清真实意图是什么。然而,如若仔细整理一下这封帕提亚王的书信,还是可以得出以下要点:
一、关于亚美尼亚的主权属于帕提亚王国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而以往帕提亚与罗马交战总是取胜,也从旁证明了众神始终支持帕提亚王国。
二、细观最近的战局,我们俘虏了前来提格拉尼斯挑衅的贝图斯军队,本可以将之全数歼灭,却允许他们撤军。这展现了帕提亚强大的军事实力,也显示出帕提亚人的宽容大度。
三、我弟弟梯里达底是神明之官,而帕提亚的神明之官禁止跨海航行。关于他就任亚美尼亚王一事,如果要求他亲自到罗马接受罗马皇帝加冕,即使他本人同意也无法实现。
所以,沃洛吉斯的提议是,让梯里达底前往罗马军队的营地,以罗马士兵为证,在皇帝雕像前加冕亚美尼亚王冠。
不久前贝图斯送来的形势乐观的报告书,与尼禄眼见的实际情况完全不同。尼禄立即召见与帕提亚王特使同行的科尔布罗手下的百人队队长,仔细询问。这位百人队队长如实回答了实情,罗马军队完全被赶出亚美尼亚,此外,帕提亚军队也已全面撤军。于是,尼禄立即召开了相当于今天的内阁会议的“第一公民辅佐机关”(Concilium)会议。
所谓的“第一公民辅佐机关”会议,也即奥古斯都开创的由“第一公民”皇帝、当年任职的2名执政官、法务官(相当于各个部的部长),以及元老院的20名议员代表共同列席的会议。尼禄在这次会议上如实报告了情况,并同与会成员共商对策。关于此事,最终形成两种意见:开战;或者从大局出发,为了和平委曲求全,咽下把亚美尼亚皇位拱手让人的屈辱。与会人员绝大多数同意“开战”,在他们看来,罗马只有战胜后谈和的传统,根本没有战败后谈和的先例。这位特使只好带着尼禄拒绝的答复回国复命。
如果罗马帝国再起战端,败军之将贝图斯根本难挑此大任。眼下可当重任的只有科尔布罗,然而科尔布罗却身兼叙利亚行省的总督,这一职位通常只负责日常行政与司法工作。于是,为了让科尔布罗能够专心解决亚美尼亚——帕提亚问题,尼禄重新任命他人负责处理行政与司法工作。
元老院经过决议,授予科尔布罗东方“最高”绝对指挥权。虽然科尔布罗负责的地区只是东方,但是这份权力足以令他与皇帝平起平坐。这如同是拥有一份无须经过皇帝同意的空白委任状,科尔布罗使用外交手腕或军事行动来解决东方问题,都不受任何约束。提比略曾经把这项大权授予奉命前往东方的日耳曼尼库斯,科尔布罗继日耳曼尼库斯之后成为了第二位拥有如此大权的将军。东方地区的指挥系统终于得到了统一。
被召回意大利本土的贝图斯早作好了被追究责任的准备,然而没想到仅仅被尼禄挖苦了一顿,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尼禄这样讥讽道:
“听说你感到恐惧时容易瑟瑟发抖,所以我也不吓你了,在你担心被追究责任而装病之前,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了。”
由于指挥权的统一,科尔布罗可以调动4个军团、辅助兵和同盟国参战兵,共计5万人的兵力参战,但科尔布罗没有沾沾自喜,他没有丝毫懈怠。科尔布罗开始接触亚美尼亚——帕提亚问题至今已经8年,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决定挥师北上。此行的目标是亚美尼亚本土,这里距离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并不远,不过与之交手的却是帕提亚军队。对于这次行动,首都民众激动不已,元老院议员们静候佳音,尼禄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回顾罗马与帕提亚的战斗,无论是克拉苏还是安东尼都以失败收场,所以这一次是一雪前耻的天赐良机。
科尔布罗从出任莱茵河防线的低地日耳曼军团长伊始,就以反应迅捷、当机立断的战术闻名天下,其他将领都公认科尔布罗是当时罗马军队中最勇猛的将军。帝国上下都对科尔布罗一定能大胜而归深信不疑。因此,只要科尔布罗击败帕提亚,就意味着罗马帝国将重新控制亚美尼亚。
然而,至于科尔布罗心里面在盘算什么,别说普通民众或者元老院议员,甚至连尼禄也毫不知情。虽然科尔布罗手握可以调动5万大军的指挥权,然而他并非一心一意只想打仗。
当时的罗马
就在东方战场科尔布罗挥师北上的同一年,罗马帝国本土的小意外却接踵而至。
首先,罗马帝国本土南部一个名为庞贝的中等城市发生了地震。
庆幸的是,城市受灾程度并不严重,不需要国库出力,所以庞贝能够独自重建。然而,如有先见之明的话,此次地震或许是16年后维苏威火山爆发、摧毁庞贝及其周边地区的前兆吧。
接着,尼禄下令兴建的马尔斯广场旁的体育馆受到雷击,引发了大火。前面我们已经介绍过这座体育馆无人问津的原因,我想天公不作美的时候,更是人迹罕至,所以这次火灾中无人伤亡。尼禄当即决定重建体育馆。对于把希腊锻炼习惯引进罗马,这次意外并没有给尼禄的热情泼上冷水。
同年,波比娅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尼禄也首次当上了爸爸。这个女婴出生不久就被大喜过望的父亲命名为奥古斯塔,意即神圣的存在与尊贵的皇后之意。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女婴出生不到3个月就夭折了,尼禄当时的悲痛我们不难想象。
为了讨好波比娅,尼禄不断搜集奇珍异宝送给她,不仅仅是满足她的虚荣心,也是为了赢得她的欢欣。女儿出生,尼禄也送给波比娅礼物,感谢她替自己生下第一个孩子。虽然女儿夭折,尼禄为了安慰妻子的丧女之痛,想出的名目实在是多如繁星。其实,波比娅·萨宾娜并非如史书所记载的那样恶名昭彰,她并未强求“皇后”的封号,也没有对事关重大的人事调动指手画脚。的确,虽然她很贪婪,可是也不足以影响国家财政,充其量就是效仿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泡个牛奶浴罢了。随着帝国的经济实力不断提升,身为尼禄的妻子有一些符合身份的奢侈浪费无伤大雅,这些行为尚不至于动摇帝国的根本。
然而,波比娅铺张浪费的习性让首都的犹太人眼前一亮,他们利用这个便利,进入皇宫做起了生意。居住在首都明显能够带来经济利益,使得罗马的犹太人口成倍增长。然而,罗马的人口与经济实力依然不能跟埃及亚历山大的犹太人社会相提并论,此外,与东方地区的犹太人社会不同,罗马的犹太人不能按照犹太教戒律行事。奥古斯都早就规定了罗马帝国的西方地区,犹太人必须遵守罗马的法律,此后历任皇帝都忠实执行了奥古斯都的规定。
在卡利古拉皇帝的章节中,我们也曾叙述过,由于教规所限,犹太教徒始终拒绝成为罗马公民,这也说明了犹太人在罗马帝国中永远是一群格格不入的人。所以,由于居住在罗马帝国,犹太人感到弱势,他们非常希望拥有保护人。如果从捍卫犹太人社区的角度出发,这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只要把奢华的珠宝首饰赠与贪婪的皇后,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虽然波比娅对犹太教并不感兴趣,然而她却与首都罗马的犹太人往来密切。实际上,波比娅仅仅是一个世俗的女性,她对宗教毫无兴趣,也许正因如此,她不认为自己庇护的团体是宗教团体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这却让她的丈夫尼禄,在2000多年内一直被后人指责是一位反对基督教的皇帝。
公元63年,发生了两件大事,非常具有罗马特色。第一件事在元老院引发了激烈的讨论,还被苛刻的塔西佗称之为“可耻的传统”。
罗马帝国的官员选拔有着自己的特色,类似执政官与法务官一类罗马要职通常由元老院选举产生,行省总督则是在具有执政官经验的人选之间抽签后决定。然而,由奥古斯都提议、元老院通过的《尤里乌斯法》(参见《罗马人的故事6 ·罗马统治下的和平》),规定育有子女者优先考虑就任罗马帝国的公职。奥古斯都提出这部法律的真正目的,其实在于缓解帝国统治阶层生育减少的情况,所以这部法律可称之为“促进生育法”。所谓的优先,指在选举中票数相同时,育有子女者当选公职;如果双方均育有子女,子女多者优先当选公职。至于抽签,曾担任执政官的人选中,有子女者具有抽签资格,膝下无子者就丧失了权利,还得把公职让给有子女的人。这部法律已实施了长达80年之久。
罗马是举世公认的法治国家,然而法律是人制定的,就总会有人找到办法去钻空子,使之为自己谋利。“促进生育法”的漏洞,就是虚假的养父子关系。
每当罗马帝国临近公职选举或行省总督的抽签之际,人们为了形成养父子关系使出浑身解数,活跃非常。而当选举或抽签结束之后,养父子关系立即解除,人们又变回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有子女的议员们对这种现象心怀不满,纷纷抗议。这是我对塔西佗的评论深以为然之处,诚如他所言,的确是“可耻的传统”。
养育子女十分艰⾟,无论经济还是精神方面,没有子女的人比较有利。可是他们还不满足,非要以伪装的养父子关系来侵害受法律保护的育有子女者的权利,所以议员们众口一词,向元老院提出法案,纷纷提出取消因伪装的养父子关系而得到的公职。
不出所料,元老院以高票通过了这项法案,在投赞成票的议员中同样有并无子女的人,这说明了罗马帝国不愧是一个法治国家。与此同时,这项法案的修正案也一并通过,修正案规定不认可此类养父子关系中养子的遗产继承权。如果失去遗产继承权,那么即使成为养子也无利可图,钻法律空子接受这种关系的人肯定会下降。随着这项法案的通过,对于有子女的人而言,罗马帝国“高级公职”的天平再次倾向他们。
第二件事同样发生在元老院。为了规范行省总督的行为,防止他们在行省一手遮天,罗马允许行省人民检举行省总督。然而,由于这项规定,使得司法变成攻击对手的“工具”。行省总督们都不希望任期结束后还要接受审判,所以他们在任期内都极力与当地的权贵阶层保持友好关系。因为非权力阶层要向罗马法院起诉,障碍重重,权贵阶层则不然。这本来算不上穷凶极恶,但是应该把握分⼨,适可而止,超过限度就会演变成总督与行省权贵阶层相互勾结,徇私舞弊。公正公平的统治应该兼顾所有弱势的行省人民,一旦总督和行省的权力阶层相互勾结,那么处于弱势的行省人民势必求告无门。所以,罗马长期以来承认行省人民检举总督的权利,并一直贯彻着这项权利的实施。
然而,一些行省人民并不买账,出现了要求改变这种局面的呼声。这个人正是克里特岛的一个居民,他出言不逊,放言罗马总督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元老院得知后十分震怒,要求将该男子处以流放,同时提议颁布法令限制行省人民的言行。
对于元老院提出的法案,尼禄并不支持。与之相反,尼禄提出了废除行省人民感谢决议的法案。所谓感谢决议,就是针对总督卸任时的一种传统。该法案的目的在于防止行省人民的感谢决议,变成对总督治理的“打分表”。这项法案以多数赞成获得通过。从这个插曲我们可以看出,在罗马帝国,即使是行省人民也非常桀骜不驯,这一点非常有意思。
虽然科尔布罗出身于行省,却是一位拥有罗马公民权的将军。科尔布罗出身行省,却悍勇非凡,不能把他与出身于南法而又善于口出狂言的克里特人相提并论。也正是这位将军,使得自奥古斯都以来罗马帝国对亚美尼亚的政策,被完全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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