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七人之约
林旭莫名地看着刘飞,刘飞却全然不理会林旭的不解,他抓着头发不安地看着四周说:“不行,咱们现在还走不得。居然在这里遇到阴兵借道,现在只有赌咱们的命了。难怪见不到六爷,他们肯定躲起来了。”
林旭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理解,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翠娘的生死,而其他的那几个所谓的七人成员,一个也没出现。
刘飞回过头说:“林旭,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不能再瞒你,接下去也许我们都没命的。如果你有机会活着出去记得一定要照我说的做,把这一切都记下来,你识字,你得记下我们遇到的事情,别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
林旭冷静地盯着刘飞看,刘飞收回目光,他说:“其实我们七个人之所以会成这样,完全都是因为咱们手里的泥板,也就是虎子临终时给你的那包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一个鬼,拿了就脱不了手。”
林旭不自然地把手口袋,刘飞了他的手说:“不要碰它!在没有汇合七个人之前绝对不要再碰这泥板,这只会让那鬼东西找上你。我们七个人其实就是背负这七块泥板逃出那座坟墓的。那七块本来都是镶嵌在那座废弃古墓的铜柱上,但是嘎子动了贼心,他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泥板,随后其余的六块像是有感应似的掉在了地上,最巧合的是我们正好有七个人。”。
林旭问:“那么,你们为什么非要分头行动来这里汇合?”
刘飞说:“因为我们七个人在一起逃出日本鬼的火力圈目标太大,很难逃出来。此外,我们这一身的行头也是虎子提示的,他是一个盗墓贼,知道怎么隐藏自己身上的阳气。还有就是,我们发现在极度恐惧死亡的时候,那鬼魂仿佛会“看不见”我们,很邪门。”。
林旭艰难地消化着刘飞这些难懂的话,这些事情都无法用逻辑去解释。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切都和坟墓中那七块泥板有关系。林旭看着外头的阴冷的天空,有些地说:“那么,你们把泥板带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刘飞捏着拳头说:“这事情要从古墓里说起。本来我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糟,我们这群人个个都是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无意中进入了这古墓,但是进去之后发现那座古墓里处处透着古怪。虎子说,这个古墓是古代一个女人的坟。可我们走了很久依然没有看到值钱的东西,怪事倒是发生了,先是嘎子突然间像是得了癔症似的说我们人数不对,我们有八个人……”。
刘飞的思绪回到了在神秘坟墓的时候,他开始向林旭叙说着他们这一切怪事的源头。但是他说的实在太混乱,林旭在脑子想象着他们当时的遭遇:
◎◎◎
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把嘎子的话当一回事,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这个小子居然不见了,大家都知道这人胆子小,肯定自己偷偷留在墓道外了。
他们也没多想,越走越深,而这个墓道仿佛没有尽头,除了火把能够照到的地方,其他都是一片漆黑。虎子指着最近的壁画说:“你们看,这幅画很奇怪!”。
因为古墓保存良好,所以壁画上的颜色还非常的鲜艳,壁画勾画出一组组的片段,一个人站在一堆骷髅上,周围都是的女人,摆出各种的。随后就是几个身穿道袍的人拜见一个女人,接着这个女人倒在了地上,从她是里钻出了一股烟雾,而后就是这个女人指着那个原本站在骷髅上的人。
这壁画非常的大,覆盖了整个通道,细节非常之多,周围画满了飞禽走兽、云纹峰峦。虎子引着众人越走越深,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叙事性很强的壁画上,但是,此时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阴风,火把被吹得忽明忽暗,随时都可能熄灭,接着就响起了铃铛声。
虎子安抚众人说:“大家别慌,可能墓主人的灵魂还在,我们拿了她的东西。大家把手头的泥板集中起来放在这里,然后磕头退回去吧,这里的东西估计拿不得。”
说完他首先照做,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众人陆续照做,但是他们手头还缺少嘎子那块,只能在缺少一块的情况下把泥板放那儿,然而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墓穴上面那时都是日本兵,想出去也出不了。其中胆子较小的冯禄喜吓得转头就想要逃,但是他一回头,就发现原来已经消失的嘎子,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吓得他趔趄一下。
嘎子像没有看见他们似的,只是地往前走,好像是被铃铛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看到此景都呆若木鸡,就在嘎子从虎子身边茫然走过的时候,毛瞎子拉着虎子说:“虎爷,嘎子这可了不得,我听他走路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生人的硬气,有魂没魄似的。而这更是古怪,我们还是先退到明堂再说吧。”
毛瞎子算是这群人中见识比较深的,虽然叫他瞎子,其实他并不瞎,只是过去为了混饭就装瞎子给人算命卜卦,起起伏伏地混到现在。虎子一把拉住嘎子,嘎子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似的看着虎子,他惨白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虎子说:“虎爷,这里有鬼啊!咱们退出去吧。”
虎子说:“怎么出去?上头都是日本鬼,上去也是死,下面好歹是咱们的鬼,你想待哪里?自己选吧!”
嘎子没了声音,支支吾吾地缩在角落里。刘飞对虎子说:“虎爷,你瞧这壁画上的东西越来越古怪了。”
果然在通道的另一边画着非常怪诞的东西:首幅画是一群穿着长袍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女人躺在当中,但眼睛是睁着的,随后一幅画是女人闭上了眼睛,而那些穿长袍的男人则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七根柱子以及当中的泥板。但是在壁画中多出来一幅非常古怪的画面,就是每一根铜柱的上方都有一对眼睛。
虎子看着壁画说:“不好,这个坟墓可能是古代那些方士所设的,他们善于巧术。我身上有朱砂混合的水,这水可以辟邪,你们拿去涂在腰带上,然后将衣襟反压,这样可以盖掉身上的阳气。”
于是众人把腰带都染成了红色,反压衣襟。
虎子见大家都照做之后,恭恭敬敬地对魁六爷说:“六爷,接下去咱们只能在这个坟墓里多待上一个时辰了,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你说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魁六爷说:“没错,女儿会下来,她来了就说明撤了。”
毛瞎子此时突然止住二人的对话,说:“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两人住了口,果真从幽深的墓道内听到了类似人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清晰了起来,翠娘吓得躲在虎子的背后,而刘飞则是捏着飞镖。众人内心都极度,谁都没想到,在墓道的深处居然会有人。
此时魁六爷拿出,他是众人中唯一有的人,虎子挡住魁六爷的枪说:“六爷,别用枪,怕误伤自家兄弟。”
魁六爷收回枪,只说了一句:“怎么办。”
虎子说:“不怕,我们有七个人,听对面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货。”
就这样,声音越来越近,但是一直没有出现人影,只是那铃铛声时而伴着脚步声响几下。冯禄喜是一个唱戏的,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沉默和,不安地想要回头跑,却被身边的刘飞一把抓了回来,刚想要叫出声音,就感觉刘飞的刀子已经抵在自己的脖子前,硬生生把声音吞了回去。
毛瞎子低声说道:“来了。”
终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走入了他们视线范围之内,众人一看顿时无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嘎子。只是这个嘎子满脸是血,他捂着肚子向他们拖着步子走过来,痛苦的样子极其骇人。
翠娘着喊道:“怎么会有两个嘎子?”
毛瞎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没有什么武功,只能向魁六爷的身边靠,而刚想要出手投飞刀的刘飞也没了主意。虎子见状,脸色白的犹如白蜡,躲在角落里的嘎子则躲在暗处瑟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在另一头的嘎子此刻突然喷了一口血出来,然后扑倒在地,他的身后插着一根铜矛,死状凄惨万分。众人见状,纷纷往后退。
另一个嘎子则抱着头说:“他是鬼,他是鬼啊!我说有八个人,你们不相信啊!”
但是,此时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嘎子抱有怀疑,毕竟死去的嘎子才是可能是真的,因为一个鬼怎么会死?虎子的眼中闪过杀意,嘎子见状,连忙走向他们想要解释。魁六爷此时喝道:“别过来。”说完,他掏出枪指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嘎子说:“怎么解释?”
嘎子浑身抖成一团,哭诉道:“拿走那瓦疙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感觉我们这里还有人,对,这里就是一个鬼墓。我不想往前走,反正守在明堂也不会有人来,于是我就选择留在那七根柱子那儿。不想七根柱子开始不停地发出怪声,而且伴随着女人的哭声。我心中害怕觉得这头也不安生,便急着跟上你们。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铃铛声,我顿时失了魂,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总是重复着一句话,“七人局,生死会,血骨殁,永无竭,锁魂计,法无章,心鬼嗔,景纯怨。”虎爷!我没骗你们呐,我真的是嘎子啊!地上的那个才是鬼啊!”
毛瞎子山羊胡子说:“七人局……我们正好是七个人……这也太巧合了吧。”
虎子询问魁六爷道:“六爷,您是湖,您看怎么办。”
魁六爷问了句:“能确定吗?”
虎子摇头说:“不能。但……”
他话还没说完,魁六爷枪声一响,只见嘎子向后一仰颓然倒地,不再动弹了。魁六爷收起,用脖子示意虎子这下事情就解决了。
毛瞎子当年当过小军阀的军师,对此见怪不怪,他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说道:“不好,快他身上有没有那泥板。那首诗里的七人局应该指的就是那七块泥板,这个东西咱们不能丢,就指望它送咱们安全出去。”
刘飞闻言,一个箭步冲到那个被刺死的嘎子身边,但是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块泥板,他意外地发现这具尸体有问题,因为刚死没多久的尸体不会如此僵硬,而这具尸体仿佛是木头做的一样。此时,魁六爷也走到被打死的嘎子尸体旁边摸了起来,不想在他的腰带里找到了那块泥板。
魁六爷一惊,连忙对刘飞喊道:“不好!打错人了,快退!”
说时迟那时快,刘飞凌空往后一退。然而就在此时,那具尸体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拖走似的,一下子消失在的甬道里。
刘飞踉跄地倒退两步,他说:“他身上没有泥板……”
魁六爷盯着嘎子的尸体看了一眼说:“对不住了,兄弟。”
毛瞎子叹了口气说:“对,以后我们只能认泥板,不认人了。否则难保不会被墓里的鬼东西混进来,到时候大家被它一起害死。如果哪个死了就把他身上的带上,或者再找一个人代替,总之我们最好保持这个人数。”
毛瞎子的话刚说完,墓室的深处那铃铛又是一阵乱响,扰得众人心中没了底气。虎子看着周围的壁画说:“奇怪,这个墓道内的壁画内容没有任何说道有关古代生活的,怎么竟是一些古怪的方士。最奇怪的是,这里出现的凤凰的图腾,说明这埋葬的应该是一个极其位高的女性,应该是个公主,可是墓道的规格又小的出奇,这也太的怪了。”
魁六爷看着壁画中的两个字说:“这是什么字?,这里没个东西是能让人看懂的。”
虎子拿起火把凑近一看说:“这是行书,介于楷书和草书之间,是流行于东汉、两晋时代的一种字体。这两个字是年号,泰始年……。”
毛瞎子说:“啊呀,这是刘彧的年号啊,原来这是一个南朝刘宋时代的一个坟墓呀,刘彧可是出了名的怪,难怪透着股之气啊。”
这时,翠娘偷偷拉着虎子的衣角说;“虎哥,好像有流水的声音”。
虎子说:“怎么会有水声?这里离水源有些距离,就风水而论应该没有河。怎么会有水声?”
翠娘还想要说什么,虎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以免扰乱众人的心神。魁六爷指着壁画说:“你们看,这最后的壁画怎么是画着两座坟墓啊?”
虎子连忙继续看壁画,发现在这些深奥的壁画最后果真是两座坟墓,一座和他们现在待着的坟墓非常类似,而另一座则是在一个水底的倒影,但是两个坟墓中有一条连接的路,这路像是云纹,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都是一些古怪的符号。而且在这当中有一块参天的石壁,石壁下面就是一个巨型八卦镇,跟他们现在待着的类似的坟墓底下有还有一个倒影,而那些宽袍大袖之人都往那水底游去。画面非常生动,所以不难理解其中含义。
翠娘突然极其恐惧地拉着虎子的手,虎子有些烦,但毕竟是自己,于是着怨气问:“又怎么了?“
翠娘指着尽头说:“真的有水声!你们听!”
话音刚落,甬道深处不知从何而来的滔滔大水,一下子冲向了虎子六人,连同嘎子的尸体一起冲了出去。奇怪的是水势有两种,一种是由墓道深处冲来的,而另一种则是从明堂而来。两股水形成了漩涡,把他们全部都卷了起来。就在这时,已死的嘎子突然动了起来,他的动作非常的怪异,就像是一只水濑似的往墓室的深处游去。这些人当中就数刘飞识水性,他一把嘎子的脚踝,但是他发现嘎子的力气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失重的情况下,依然把刘飞一脚蹬出去,幸好虎子挡住了刘飞。很快众人肺中的空气即将用完,眼看着就都要了,刘飞只觉得头脑一阵混乱,吐出最后一口气,以为自己就这样挂了。
当他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七根柱子的明堂,身边还躺着那几个人。此时,虎子和魁六爷都醒了过来,而嘎子的尸体则依然躺在他们的身边,尸体就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似的,不停地往外,尸体的嘴里不停地流来,额头上还有魁六爷枪打的那个枪眼。
虎子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他爬到翠娘身边,发现翠娘也慢慢苏醒。众人都像死里逃生一般狼狈。没有人说得出话。
毛瞎子躺在地上连声哀叫,好像撞到要害了。而冯禄喜早就吓得没了主意,瘫坐在地上,抖如筛糠,不过好像没有受什么伤。
刘飞还好,捂着手臂看着嘎子的尸体,生怕他又跳起来。虎子说;“都怪我,带你们来这怪地方。唉!”
魁六爷说:“没你的事,大家都在逃命,不进来早就死了。还扯什么?”
众人沉默了下来,毛瞎子说:“虎爷,我在军阀那边混饭吃的时候,听说有一种找替死鬼的说法,就是鬼的阴魂附着在物件上,只要拿到它的人就必须完成死鬼的心愿。你瞧……这会不会也是?”
虎子坐在地上,他沉思着说:“有可能,但是要我们做什么?难道是最后的那个坟墓?那个在湖里面的坟墓?”
嘎子的尸体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发出那种犹如干哕的声音,黑水不停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其中的内脏像是烂棉絮似的被吐了出来。翠娘见到此状,立刻吐了起来。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从盗洞上头跳入一个的身影,动作非常敏捷。魁六爷一看,就对着女孩使了一个眼色,女孩一瞬间就朝他们靠了过来。
毛瞎子看着女孩说:“我们本来是七个人,但是嘎子死得如此古怪,我认为这是他身上的泥板造成的。你们回想那壁画中飞入那座坟墓的仙人,正好也是七个人,他们每人身上胸口处都挂着那块类似泥板的牌子。我认为那泥板就是进入那个古墓的通行证。”
虎子点头认同道:“没错,他要我们去找的应该就是那座坟墓,但是那座坟墓在哪里?”
毛瞎子无奈摇头,女孩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魁六爷对女孩说:“乞儿,把那具尸体身上的泥板拿出来。”
乞儿看着那尸体,眉头都没有皱,直接把手尸体腰带,随后拉出泥板,手上全都是血水和碎肉。
乞儿拿到那泥板一瞬间,就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嘎子的尸体开始快速分解。乞儿看着魁六爷,魁六爷没有说话。虎子倒是说道:“哦。我明白了,也许要让前一个人安心死去,必须有人继承他的泥板,现在乞儿成了我们中的一个……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凑齐七人之数,找到那座水中坟墓。”
乞儿只是默默地藏好泥板,说:“我带了绳子,到时候大家上去。接下去干爹有何打算?”
魁六爷转头对虎子说:“那个坟墓,你可以确定在哪里吗?”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个既简单又棘手的问题给难住了。魁六爷毕竟是湖,他挨个看了所有人一眼,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有用的线索或者提示。他这才笑着说:“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么我看还是放下此事,现在日本鬼还在上头,我们躲枪子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找什么水底的坟墓?”
此言一出,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了,惟独毛瞎子摇头道:“六爷此言差矣,如果说这坟墓里果真有什么幺蛾子的诅咒,那么我们几个都可能有麻烦,而嘎子的死也许就是一个警告啊。”
魁六爷盯着这个瘦老头,毕竟毛瞎子在江湖上还算有点名声,此外他说的话也的确在理,所以魁六爷本来想要暂时脱身的心思也了。
此时原本安静的冯禄喜一下子跳了起来,众人本来就嫌弃这个人胆小坏事,看他此时一惊一乍,更加不耐烦。魁六爷恶狠狠地瞪着冯禄喜,问他又出什么事了。
冯禄喜吓得指着地上的嘎子尸体说:“动,动了!”
刘飞闻言第一时间飞镖出手,但是飞镖钉入尸体上就像钉在烂肉里似地。虎子阻止刘飞的动作进一步动作,他谨慎地靠近尸体,而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还在不停地黑水和肉块。
这样的一具尸体实在无法多看,就在众人迫不及待地移开目光的一瞬间,尸体一下子抖了起来,速度极快,但与其说抖,不如说是一滩怪肉在不停的。翠娘惊叫一声,实在无法忍受这恶心的场面,当场就吐了起来。那堆肉像是有知觉似地散了开来。所有人都生怕这肉沾到自己,但是那些肉块就像是识的朝墓室的深处挪动,那场面简直恶心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连魁六爷这样的湖也看得心惊肉跳。那堆活肉就在这样分解着,消失在墓道的深处,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
情况如此,也就不用毛瞎子再做什么分析了。如果不想死后像嘎子这样变成肉末,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嘎子的衣服里居然还有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像一块白玉,估计是嘎子在没有跟上他们之时,顺道摸了这墓室里的冥器。可是这座坟墓内空空如也,先前他们挨个儿的看都没有找到什么冥器,而这块白玉现在如此扎眼地出现在嘎子的衣服内,到底是他偷偷拿的,还是突然出现的,或者是在那古怪的大水之后才有的?这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他们,引导着他们进入一个更加恐怖怪诞的局面。
虎子小心翼翼地想要拿白玉,但被毛瞎子拦住。毛瞎子龇牙说:“嘎子这死得怪,这玉来得更怪。我看这东西太邪。还是不碰为妙。”
虎子摇头道:“不对,这是上等的白玉,而且上面透着一股温润之感,如果是阴玉或者死玉,那必然色质清冷。在我看来,这块玉倒是有几分灵气,像是德高望重之人所用。”
他从那堆残破的衣服里了那块白玉,发现居然是一块笏板。毛瞎子见虎子没有什么异状,这才壮着胆子凑近看。他啧啧称奇道:“这东西出现在这个坟墓里不简单啊,白玉笏板是王侯将相才有资格拿的。这……”
虎子捏开粘在笏板上的污渍,发现在这块白玉笏板上还刻着一些字,但是因年代久远,外加这里是由半文盲或者全文盲组成的逃亡队,所以很多字都看不懂,唯一能够派上用处的毛瞎子也只在那里直摇头,表示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毛瞎子摇了一般的脑袋停住了,他看着笏板,眼神简直发亮了,他握住虎子手臂,指着笏板上的字说:“郭景纯!这个东西是郭璞的笏板呐!”
虎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帝王将相,但郭璞这个人他是不能不认识的,因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葬书》的作者。
毛瞎子纳闷道:“郭璞和这墓室会有何瓜葛?如果说这座墓是泰始年间,那么就是南朝的墓,而郭璞则是东晋的人……”
刘飞道:“会不会是这墓室主人的随葬品?我记得曾在有人说,古代人特别喜欢收藏文人的东西,然后和自己葬一起。”
毛瞎子还是摇头道:“但是出现得太突然了,为什么非得搁在嘎子的衣服里?出现的时机也怪,难道是这个墓主人给我们的暗示?还是这事和郭璞有关系?”
翠娘壮着胆子凑近一看说:“你们看,上面有字。”
在笏板上果真还有一行小字,虽然看不清,但是大概明白,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郭景纯所有,而这上面唯独只有一首诗被毛瞎子给看明白了。
正乱离方焮,逝将命驾别。
潜波怨青阳,临谷虞匪歇。
遗音犹暗换,儿孙复禁绝。
长使冥路远,阴阳双孽结。
毛瞎子捂着下巴上没几根的胡须,摇头晃脑地解释了一通。
虎子握紧笏板,激动地说:“看来只有走一遭郭璞墓才能知道。小弟虽不才,却的确知道郭璞坟墓在哪个地方。真是祖师爷保佑啊!”
毛瞎子拱手道:“虎兄,现在大难已至,何言其他?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座坟墓。如果我猜的没错,在郭璞墓中必定会有保命之法。那句“遗音犹暗换,儿孙复禁绝”应该就是郭璞留给后人的暗示。看来这次我们只能险中求活了。”
虎子却面露难色,他摇头道:“毛师爷有所不知,郭璞的坟墓传说是在那玄武湖中,其中的巧术可谓登峰造极。他一生风水造诣之高,可谓后人无可望其项背。而今……”
魁六爷对此不屑一顾道:“管他什么造诣,既然这是可以走一遭的买卖,那么就没得选。现在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安稳地走到你所说的那座坟墓,我们现在到底该如何走下一步。”
虎子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叹了口气说:“按照本门秘法,只要进入坟墓者就是半个死人,阴阳殊途,心中必须每时每刻记住自己已死。身穿寿衣可以隐藏自己的阳气,也可暗示自己已经死了,而红色腰带可保存人的三昧真火不灭。此外就是泥板,诸位兄弟来自四海五湖,这泥板正巧也是七块,说明这是老天注定,我们现在就结拜为异性兄妹,每人带上一块,每人背负一份责任;同伴的性命就是自己的性命。此外,这泥板到底有多少煞气,现在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敢一个人背负多块,以防煞气积聚,冲了自身的三昧真火。”
说完,他看了一眼冯禄喜和那个叫乞儿的姑娘。众人心中也明白,他这一手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走,而拿着所有泥板的人就成了冤死鬼。人人有份,任何人都不可有贪生怕死。扔下同伴的想法。这就是七人之约,至死无休。虎子是想防止他们有任何抛下其他人单独逃命的念头。
毛瞎子听着连连点头,最后说道:“虎兄不愧为北派高人,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先把衣服的衣襟反压,然后再出去吧。”
而一直沉默的魁六爷没有急于表态,反而破天荒地问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孩道:“乞儿,你看这事可行吗?”
乞儿冷静地扫视在场所有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不成。”
虎子被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震得说不出话,几乎所有人都不把这个小丫头当回事,但是都碍着魁六爷这个太岁无法发话反驳。乞儿一边说一边反压着自己的衣襟说:“我们不能一起走,否则目标太大。现在上头的日本人非常多,一群人一起走还没走出五十里,就可能被日本人连锅端了。”
毛瞎子这才重新打量着这个不起眼儿的丫头,大家都一味地想着如何躲避这古墓中的鬼煞,却忘记上头还有那么多日本鬼。如果一不小心,还没让鬼给闷了,就先吃了的枪子儿。要死也不能死在日本鬼的手里,这是这些人的底线。这样的心思和胆魄的确值得魁六爷如此器重,于是虎子认同道:“乞儿姑娘说得没错,我看我们就这样,我带着翠娘走,魁六爷带着乞儿和毛师爷,至于刘飞就请你留心照应下冯禄喜。我们在皇姑山下。我当初发丘之时,曾探得郭璞真身乃藏于一处城内,那里有阴阳双道,还有一个玄武湖。我们先在地面上碰头,到时诸位看我的手段,我会带各位兄弟一探郭璞水墓。”
乞儿面无表情地整理完衣服,便摆了摆手中的枪,点了点头。虎子又教了他们几招辟邪之术,并及大致说了路线。大家互相道别,各自上了路。
刘飞在进入南中和冯禄喜走散,但是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儿,警告冯禄喜如果不来汇合,无论天涯海角都会逮到他,如果冯本人死了也必须在死前把东西带上,否则到时候是人让他做鬼,是鬼让他。这一段威胁,吓得冯禄喜连连点头。
林旭听到此处,这才明白他们遇到的已经不是什么附身、女鬼寻仇之类的事情了。一路上,他所见所闻都可以用匪夷所思来解释,甚至牵扯到了晋代阴阳玄学大家郭璞。而那首诗的寓意似乎又非常的深奥,并非毛瞎子等人能够揣摩其含义的。对于这一切,他根本没有任何概念,至少现在他依然不相信会有如此玄乎。
刘飞说完这整个过程之后,看着林旭说:“我一直怀疑,我们逃出来的已经有人不是人了……我们中有一个是鬼,那个坟墓里的鬼。我不能相信他们。”
林旭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就已经死了,乃是借尸还魂?”
刘飞点头,他说:“我在被那古怪大水冲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昏迷的,我一直都怀疑翠娘其实已经不是人了。”
林旭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寒意,大脑里马上闪现出翠娘变脸的那些镜头,以及她带他走过的那怪异无比的荒村和破庙。但是,他依然不愿意相信,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先找到其他人,我们手里只有两块泥板。”
刘飞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忍了回去,就在这时,祠堂的深处响起了磨盘转动的声音。两人愕然回头,发现原来不是磨盘,而是那块写着“阴军羽檄”的大石头动了。
在石头的背面居然有两个人吃力地推着,由于石头太重,只能非常缓慢地转动,并且发出了那刺耳的摩擦声。
刘飞飞刀,示意林旭掩护,两个人互看一眼便有了默契,朝大石前进,结果绕过石头一看,发现石头背后居然是走散的冯禄喜和魁六爷。这两个人铁青着脸,脸色和神色与那帮已经死去的村名一模一样。他们两个就像木偶,丝毫没有知觉。
就在刘飞要叫这二人之时,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很难想象居然有人可以毫无声息地靠近他身后,并且对他下手。刘飞马上意识,此人的能耐可能在他之上,他握紧了手上的飞刀,在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到身后发出一个极其轻微却冷静的声音:
“别动,不要出声。”
是乞儿的声音。
与此同时,林旭也被翠娘给拦住了……
这句话让我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先别说那么硕大的一个宅子摆在那儿你拆不拆得动的问题,这要是我们在六指没允诺的情况下擅自动工,万一吃了官司,我们就赔大发了。我连忙穿好衣服追了出去,幸好秦一恒走得并不是很快,我连跑带颠地终于在路边截住了他。我本来是想劝他冷静些,无奈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我也只好跟他上了出租车。我们先在装修市场边上雇了七八个工人,又雇了一辆面包车,两辆车风驰电掣地就驶回了那个宅子。
时隔一晚,再次站在这个院子前,即便阳光再强烈,我的心情也是压抑的。秦一恒指挥着工人在院子里面敲敲打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走到宅子一边,用手试着敲了敲墙。这宅子在建设的时候肯定是下了血本的,完全不可能存在豆腐渣工程的问题,所以他们几个人即便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了,我估计也砸不开一面墙,更何况要把整个宅子掘地三尺。这样一想我反而放心了,就找了个阳光晒得很舒服的地方抽烟。
烟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里面的一个工人喊道,老板,挖到了。我顿时起了好奇心,难道说秦一恒千方百计要回来,是昨天算出了这个宅子底下埋了什么宝贝?
我凑过去一瞧,才发现挖出来的像是一尊石像,不过这尊石像一多半还在土里,也看不出究竟雕的是什么。秦一恒指挥几个工人合力把石像挖了出来,摆在院子里。
我这才走近去看,这尊石像并不是很大,也就半米左右,石头的成色还不错,凭感觉应该不是很老,只是雕的是什么东西,我还分辨不了。
单看头的话,倒是和龙有几分相似,可是身子却佝偻着活像一只哈巴狗,这种形态倒有点可笑,毫无艺术美感。不过,没有美感不代表不值钱,我心说,如果这是个古董,这样保存完好又奇形怪状的东西,放到拍卖市场上,肯定能拍出大价钱。
正当我想着的工夫,几个工人又合力抬过来了一座雕像。这座雕像沾了不少泥土,灰不溜秋的。我脱下外套把雕像上的泥土掸了掸,这才看清它的全貌。
这个雕像与第一个挖出来的相比,在造型上的失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只竟然离谱地把龙的身子换成了一只尾巴上翘的大鱼。这让我联想到新加坡一个著名的狮身鱼尾像,总之,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
一连看了两座雕像,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我转过头去看秦一恒,他还在指挥着工人继续在院子里挖着什么,整个院子已经被他们几个人搞得面目全非。
我问秦一恒,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他没回答,只是跟我说,等全都挖出来我就知道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不止一两个,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起来了。反正也不需要动手帮忙,我倒也落得清闲自在,就干脆在旁边监工。
自从前两座雕像被挖出来之后,后面的挖掘似乎顺利了许多。我注视着一座又一座被挖出来的雕像,院子里的地已经被开垦得可以直接种庄稼了。起初,我还饶有兴致地去仔细查看那些雕像,可是看了几座后,就越发提不起兴趣了,干脆直接回到车里闭目养神。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我再回到院子里时,雕像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几个工人正在合力往外搬最后一座。
等到最后一座雕像被立起来之后,秦一恒站在摆成一排的雕像前,半天不作声。我站在旁边看了半天,还以为他是在酝酿什么情绪准备给我讲解一下这些雕像的来历,谁知道过了很久也不见他回头。我过去拍了他一下,他才缓缓地侧过头来看我,表情已经严肃到跟雕像差不多了。
我从来没想到他的脸还能僵硬到这种地步,本来自己晒足了阳光,心态已经调整得挺悠闲了,这下可好,瞬间心跳就开始加速,明明在大太阳地儿里,浑身还是一阵一阵地发冷。
接着秦一恒对我讲述的事情所给我带来的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我一直以为,我跟他做这行这么久,对方术之类的东西已经有所了解了,但实际上我太坐井观天了,我从没想过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办法,来帮助人类达到如此居心叵测的目的。
秦一恒站在阳光底下,首先挨个用手拂过了九座雕像,接着他停在最后一座被挖出来的雕像前问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一旁的工人倒是对这些雕像没什么兴趣,无奈我们还没结给他们工钱,只好也站在一旁,见我摇头,都跟着摇头。
这是貔貅,秦一恒看向我说。
貔貅乃生财辟邪之物,通常会放在案头,很多文人也会选择用来当镇纸。如果单独的一座摆在这里,想必是有镇宅和纳财的作用,可是这里是九个……
秦一恒用手指依次指过其他的八个,说,这分别是赑屃(bìxì)、螭吻、狴犴(bì'àn)、蒲牢、饕餮、睚眦、狻猊(suānní)、椒图。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九个便是所谓的九子,通常它们是不会聚在一起的。在建筑或生活中,会分散开来,被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和位置。然而,这个建筑底下竟然会埋着九子,并且围拢在一起,相隔的距离也是等长,这绝非偶然,而是被人刻意这么埋在这里的。我大胆假设一下,把这些东西埋在院子里的人,就是杀了之前这个宅子里那个年轻人的人,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秦一恒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用九子镇住真龙。之前死在这个宅子里的年轻人,一定就是所谓的真龙转世,是注定要当皇帝的。而在这个宅院里把他杀死、分尸,让其魂魄尽散,而且又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镇住其魂魄,不让其转世投胎,目的和手法实在让人不寒而栗,最重要的是……秦一恒的语调忽然沉了下来。
我们这次是中计了,这个阵是有人设计好让我们来破的,如今,我也不知道阵破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从一开始那个六指联系我们,我们就已经被装进圈套之中了。
秦一恒说完,下意识地想从兜里掏烟,我见状连忙把自己的烟丢给了他。他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也想掏出一根烟抽,却发现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我努力地深呼吸,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我看向秦一恒,他似乎也在努力稳定着情绪。整个场面像极了美国电影中决战前等待冲锋的时刻。
我见旁边的几个工人也是目瞪口呆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秦一恒讲的内容,还是完全被我们俩的反常气势镇住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也许是事情被我们想复杂了,也许这个阵被破了之后只是那个真龙能转世投胎而已,跟我们俩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六指为什么会引我们来破这个阵?是他自己破不了吗?我环视了一下院子,工人在挖雕像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所以这个阵也并不需要特别的方术手段来破解,只需要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扛着铁锹,怎么着也能搞定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想好好分析一下事情的脉络。首先,我必须要弄明白一个问题,我的生辰八字是被什么人放到钟馗像下的,他又是怎么得到的。
回想当晚的细节,这应该完全就是一计声东击西,为了把我和秦一恒引开,然后在混乱之中把钟馗像推倒,从而让我们发现被压在下面的棺材板,那么,想必对方一定对我们极其了解,因为他们敢断定秦一恒一定会因为那块棺材板而把整个院子翻个遍,这样就破了院子里的九子镇真龙阵法。可是,之后我们会面临什么遭遇,我却完全不清楚。只是,我越想越能肯定一点,那个六指跟当晚的那个人是一伙的,甚至他也是参与实施者之一。
我把我的分析跟秦一恒说了,他也表示同意。只是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晰,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秦一恒把工人打发掉,又在院子里踱了几步,似乎还是没有头绪,我们两个人只好先返回宾馆。
回到宾馆,我和秦一恒轮流给六指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是提示关机,我们甚至还把电话打给了袁阵,无奈袁阵那边也是只有六指这个打不通的电话号码。
我心里一直很忐忑,然而,奇怪的是,从当晚开始,直到我们决定离开,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想,这点连秦一恒都始料未及,前几日,他的表情还很阴沉,过了几天,他见并没有任何异象,又用水碗的方式测了我们身边并没有邪物,也放下心来。
虽然那些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可是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我心里偶尔还是会涌起一丝不安,总觉得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被人设计好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总之,回去后我虽然没有生病,可是身子却虚了很多。我把电话关了,彻底安稳地在家休息了数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说真的,我认真考虑了很久,这一行到底还能不能做下去?一方面我觉得现在的收入和小生意已经步入正轨,我并不缺钱花;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之前的日子并没有那么恐怖,似乎这些钱在事后看来挣得都是十分容易的。
回头想想那个宅子,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想占便宜才会落入圈套,看来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经历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后,我竟然还惋惜这个宅子没有拿下来。后来,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晚看见的那个黑影,记忆里的比当时看见的更模糊。我想,可能是因为那晚去过庙里的原因,阴气太重了,所以看见的只是一个孤魂野鬼也说不定。
秦一恒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又专门找过我几次,聊的基本都是他对那件事的一些新想法,总结起来,连我都认为没几个靠谱的,所以这里也无须赘述了。但他讲的有一点我倒是印象深刻,不过也并不能求证真伪。他告诉我,人的魂魄也是可以被斩断的,这也就是那个年轻人会被碎尸的原因,这在科学界也是有据可查的,然而现今的科学却拿不出合理的解释。我在电视里看过一些相关的报道,很多截肢的人会在某一段时间忽然感到已经被截掉的肢体有很强烈的痛感,这种痛感有的是持续性的,有的是间歇性的,然而,他们所感到痛苦的那条腿或者手却早已经不在了。用现今的医疗手段并不能缓解疼痛,无奈只能用打止痛针的方式来进行缓解。
而且最离谱的是,很多患者不仅会有痛感,也会有其他的感觉(例如感到冷、热、痒等),最让人称奇的是,还有一些非常奇特的例子出现。
多半被截掉的肢体是应该被焚化的,然而也会有一些医院图省钱,将肢体随意当作医学垃圾丢弃。曾经有一个患者在做了截肢手术之后时常会感觉到那条明明被截掉的腿被冻得难以忍受,而后在他多次强烈要求下,竟然真的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的断肢,已经被冻得僵硬了。秦一恒讲,这在玄学上是说得通的。我们在很多影视剧或是听过的传闻中都不难发现,很多活着时是残疾的人,或者死的时候被弄残的人,其魂魄为什么在死后还保持着残疾的状态,这是因为相应一部分身体的魂魄已经跟本体分开了。这样讲似乎有些烦琐,用个简单点的比喻,这就像是一个水泡被分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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