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地篇
【析文】算地,就是计算、规划土地。商鞅在本篇提出,有为的国君,必须合理规划土地,使地尽其利、人尽其力,才能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
文中指出,国君应当把计算地利和人力作为基本职责,要善于发挥土地和人的潜力。必须以名利诱导民众,使他们积极从事农战;还要采取重罚的手段,使民众“畏罚”、“乐用”,疾农力战。同时,要处罚“五民”:谈说之士、处士、勇士、技艺之士、商贾之士,不许他们追求私利、逃避农战。
文章一开始就指出,人口与土地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比例。
“地狭而民众者”,应该致力于开辟疆土“;地广而人少者”,应该致力于招徕劳动力。否则,就会“民众而兵弱,地大而力小”。商鞅列举了古代利用土地、征收赋税的方法,作为国君的借鉴,强调指出:“为国之数,务在垦草;用兵之道,务在壹赏”,人的本性,都是追求名和利的,君主应该操名利之柄,利用赏罚使民众入则“属农”,出则“计战”,实行亦农亦兵的制度,从而获取“富强之功”。
算地篇之一
【原文】凡世主之患,用兵者不量力,治草莱①者不度地。故有地狭而民众者,民胜其地;地广而民少者,地胜其民。民胜其地,务开②;地胜其民者,事徕。开,则行倍。民过地,则国功寡而兵力少③;地过民,则山泽财物不为用。夫弃天物④、遂⑤民淫⑥者,世主之务过也,而上下事之,故民众而兵弱,地大而力小。
【译文】一般说来,君主的毛病是,用兵打仗的不衡量估计一下兵力,治理荒地的不丈量计算一下土地。所以有的国家土地狭小而人口众多,人口和他们的占地相比占了上风;有的国家土地广阔而人口稀少,土地和它们的居住人口相比占了优势。人口和他们的占地相比占了上风的,要致力于开拓疆土;土地和它们的居住人口相比占了优势的,应该致力于招来国外的劳动力。要开拓疆土,那么军队就必须加倍扩充。但是,人口过多而占地较少的,那国家的经济收入就不多而兵力也会不足;土地过多而人口较少的,那山林湖泊的财物资源就不能被充分利用。放弃自然资源、助长民众游荡,君主的这些做法是错误的,但是现在从上到下却都这么搞,所以人口虽然众多而兵力却很弱,土地虽然博大而实力却很少。
算地篇之二
【原文】故为国任地⑦者:山林居什一,薮泽⑧居什一,溪谷流水居什一,都邑蹊道居什四⑨,此先王之正律也。故为国分田数小⑩,亩五百,足待一役,此地不任也;方土百里,出战卒万人者,数小也。此其垦田足以食其民,都邑遂路足以处其民,山林、薮泽、溪足以供其利,薮泽堤防足以畜[1]。故兵出,粮给而财有余;兵休,民作而畜长足。此所谓任地待役之律也。
【译文】古代国君利用土地的比例:山地森林占十分之一,沼泽湖泊占十分之一,山涧河流占十分之一,城镇道路占十分之一,坏田占十分之二,好田占十分之四,这是古代帝王的正确规定。古时候治理国家时分配给耕地的赋税数额;五百小亩的税收,足够用来对付一次战役,像这样来征收赋税,土地其实还没有被充分利用;百里见方的土地,派出战士一万人,这个数目也不大。古代帝王采取这样的措施,所以他的耕地足够用来养活他的民众。
城镇道路足够用来安顿他的民众,山地森林、沼泽湖泊、山涧河谷足够用来供给他各种原材料,沼泽湖泊的堤坝足够用来蓄积各种水生资源。所以军队出征时,粮食充足而财物有余;军队休整时,人们都劳动而积蓄经常丰足。这就是人们所称说的利用土地来对付战争的法规则。
算地篇之三
【原文】今世主有地方数千里,食不足以待役实仓,而兵为邻敌,臣故为世主患之。夫地大而不垦者,与无地同;民众而不用者,与无民同。故为国之数,务在垦草;用兵之道,务在壹赏。私利塞于外[12],则民务属于农[13];属于农,则朴;朴,则畏令。私赏[14]禁于下,则民力抟于敌;抟于敌,则胜。奚以知其然也?夫民之情,朴则生劳而易力[15],穷则生知而权利。易力则轻死而乐用,权利则畏罚而易苦[16]。易苦则地力尽,乐用则兵力尽。夫治国者,能尽地力而致民死者,名与利交至。
【译文】现在的国君大都拥有数几千里见方的土地,可是粮食还不够用来应付战役、充实粮仓,而军队却与邻国为敌,我因此而为当代的国君们担忧。土地广阔而不去开垦,就和没有土地一样;
人口众多而不能被使用,就和没有人一样。所以,治国的方法,关键的事情在于开垦荒地;用兵的办法,关键的事情在于统一奖赏。堵住民众在农战之外获得私利的途径,那么民众的努力就都会专心农业;民众都专心于农业,那就朴实了;民众朴实,就会害怕法令。禁止臣下在下面搞私下的奖赏,那么民众的力量就都会集中到对敌作战中;民众的力量都集中到对敌作战之中,那就能胜利。凭什么知道它是这样的呢?那是人之常情,朴实了就会产生出勤劳的品质而肯出力,穷困了就会产生出智慧而权衡利害得失。肯出力就会不惧死亡而乐意被君主效力,权衡利害得失就会害怕刑罚而肯吃苦。肯吃苦,那么土地的潜力就能充分发掘出来;乐意被君主效力,那么军队的力量就能完全发挥出来。治理国家的人,如果能充分发掘土地的潜力,并能使民众为自己卖命,那么名和利就都可以得到了。
算地篇之四
【原文】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佚[17],苦则索乐,辱则求荣,此民
之情也。民之求利,失礼之法;求名,失性之常。奚以论其然也?今夫盗贼上犯君上之所禁,而下失臣民之礼,故名辱而身危,犹不止者,利也。其上世之士,衣不蔽肤,食不满肠,苦其志意[18],劳其四肢,伤其五脏,而益裕广耳[19],非生[20]之常也,而为之者,名也。故曰:名利之所凑,则民道[21]之。
【译文】民众的本性:饥饿了就会找食物吃,劳累了就会追求安逸,痛苦时就会寻求快乐,屈辱时就会渴求荣誉,这是人之常情。民众追求利益的时候,往往会不顾礼制的规定;追求名声的时候,往往会丧失人性的常规。凭什么断言他们是这样的呢?现在那些小偷强盗对上违犯了君主的禁令,而在下丧失了臣民的礼义,所以名声可耻而生命危险,但他们还不肯罢休,这是为了利啊。
那些古代的读书人,穿衣服不求暖和皮肤,吃东西不求填满肠胃,还折磨自己的意志,劳累自己的四肢,损伤自己的五脏,然而却更加显得胸怀宽广、满不在乎,这并不是人性的常规,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名。所以说:名、利聚集的地方,民众就会围着它转。
算地篇之五
【原文】主操[2]名利之柄而能致功名者,数也。圣人审权以操柄,审数以使民。数者,臣主之术,而国之要也。故万乘[23]失数而不危、臣主失术而不乱者,未之有也。今世主欲辟地治民而不审数,臣欲尽其事[24]而不立术[25],故国有不服之民,主有不令之臣。
故圣人之为国也,入令民以属农,出令民以计战。夫农,民之所苦;而战,民之所危也。犯其所苦[26]、行其所危者,计也。故民生则计利,死则虑名。名利之所出,不可不审也。利出于地,则民尽力;名出于战,则民致死。入使民尽力,则草不荒;出使民致死,则胜敌。胜敌而草不荒,富强之功可坐而致也。
【译文】君主掌握了给民众名、利的权力,因而能取得功业和名声,这是统治的策略。圣明的君主搞清楚了权力的情况再来掌握权力,搞清楚了统治策略再来役使民众。所谓统治策略,是当君主的一种手段,也是治国的一个关键。所以,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失去了统治策略而不危险、君主失去了统治手段而不混乱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现代的君主想要开辟土地、统治民众而不搞清楚统治策略;想要臣子们尽力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却不建立一套统治方法,所以国家有不服从统治的民众,君主有不能使唤的臣子。所以圣人治理国家的时候,对内使民众归附农业,对外使民众打算作战。务农,是人们心目中很艰苦的事;而作战,是人们心目中很危险的事。人们干自己认为是艰苦的事、做自己认为是危险的事,这是出于一种盘算。人们活着的时候,就要盘算怎样才能使自己有利;要死了,就会考虑怎样才能使自己有名。对于民众取得名、利的来路,是不能不加审察的。利益来源于土地,那么人们就会尽力种地;名声产生于战争,那么人们就会拼死作战。对内使民众尽力种地,那么耕地就不会荒芜;对外使民众拼死作战,那就能战胜敌人。能战胜敌人而耕地又不荒芜,那么国富兵强的业绩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取得了。
算地篇之六
【原文】今则不然。世主之所以加务[27]者,皆非国之急也。身有尧、舜之行,而功不及汤、武之略[28]者,此执柄之罪也。臣请语其过。
夫治国舍势而任说说[29],则身修[30]而功寡。故事《诗》、《书》谈说之士,则民游而轻其君;事处士,则民远而非其上;事勇士,则民竞而轻其禁;技艺之士用,则民剽而易徙;商贾之士佚且利,则民缘而议其上。故五民加于国用,则田荒而兵弱。谈说之士资在于口,处士资在于意,勇士资在于气,技艺之士资在于手,商贾之士资在于身。故天下一宅[31],而圜身[32]资。民资重于身,而偏[3]托势于外。挟重资,归偏家,尧、舜之所难也。故汤、武禁之,则功立而名成。圣人非能以世之所易[34]胜其所难[35]也,必以其所难胜其所易。故民愚,则知可以胜之;世知,则力可以胜之。臣[36]愚,则易力而难巧;世巧,则易知而难力。故神农教耕而王天下,师其知也;汤、武致强而征诸侯,服其力也。今世巧而民淫,方效汤、武之时,而行神农之事,以随世禁[37]。故千乘惑乱,此其所加务者过也。
【译文】现在的情形却不是这样。国君们特别卖力从事的事情,都不是国家的当务之急。他们本身有了尧、舜般的德行,但功德却及不上商汤、周武王,这是掌握权力的过错啊。让我说说他们的过错吧:治理国家如果舍弃了权势而利用空谈,那么本身虽然德行美好,功绩也不会大。所以任用了靠《诗》、《书》来谈说的读书人,那么人们就会出外求学而看轻他们的国君;任用了隐士,那么人们就会远离朝廷而诽谤他们的君主;任用了勇士,那么人们就会竞争好强而轻视国君的禁令;搞手艺的人受到聘用,那么人们就会轻浮好动而容易迁移;经商的人安逸而且得利,那么人们就会依附他们而议论他们的国君。所以,这五种人加入到国家的任用行列,那么田地就会荒芜,兵力就会削弱。说客的资本在于嘴巴,隐士的资本在于志向,勇士的资本在于勇气,手艺人的资本在于双手,商人的资本在于本身。所以,他们可以把天下当作自己的家一样,到处都能居住,因为他们把混饭吃的资本都带在身上了。民众混饭吃的资本都附加在身上,到外地就到处都能托身于有势力的地方。民众携带着附于本身的资本,以四海为家,那么就是尧、舜那样的贤君也会觉得很难管理。所以,商汤、周武王禁止了这些情况,才使功业得以建立、名声得以成就。
圣人不能用世上的人容易具有的东西来胜过那些难以具有的东西。所以人们愚昧,那么智慧就可以用来制服他们;世上的人聪慧,那么强力就可以用来制服他们。因为人们愚昧,那就容易有力量而难以有技巧;世上的人灵巧,那就容易有智慧而难以有力量。所以神农教人们耕种就做了天下的帝王,这是人们要学习他的智慧;商汤、周武王造成了强大的兵力而征服了诸侯,这是人们屈服于他们的力量。现在世人巧诈而百姓邪恶,正是应该仿效商汤、周武王而使用强力的时候,但是君主们却效法神农用智慧来统治天下的事,以此来顺从世俗的忌讳,所以那些拥有上千辆兵车的国家也都混乱不堪,这是因为君主特别卖力从事的事情都错了缘故。
算地篇之七
【原文】民之生:度[38]而取长,称而取重,权而索利。明君慎观三者,则国治可立,而民能[39]可得。国之所以求民者少,而民之所以避求者多。入使民属于农,出使民壹于战,故圣人之治也,多禁以止能,任力以穷诈[40]。两者偏用,则境内之民壹;民壹,则农;农,则朴;朴,则安居而恶出。故圣人之为国也,民资藏于地,而偏托危[41]于外。资藏于地则朴,托危于外则惑。民入则朴,出则惑,故其农勉[42]而战疾[43]也。民之农勉则资重,战疾则邻危。资重则不可负而逃,邻危则不归。于无资、归危外托,狂夫之所不为也。
故圣人之为国也,观俗立法则治,察国事本[4]则宜。不观时俗,不察国本,则其法立而民乱,事剧[45]而功寡。此臣之所谓过也。
【译文】人之常情:用尺量长短的时候就要拿长的,用秤称轻重的时候就要取重的;权衡利弊得失的时候就要追求有利的。英明的君主如果慎重地审察这三种情况,那么国家的政治原则就可以确立,而民众的力量也就可以得到利用了。现在国家要求民众的方法很少,而民众逃避国家要求的办法却很多。为了对内使民众都归附到农业生产上去,对外使民众都专心于作战,圣人治国,应多设立禁令来制止人们逃避农战的伎俩,利用实力来杜绝人们的欺诈。如果这两种办法都使用了,那么国内的民众就不会再三心二意;民众不再三心二意,就会务农;务农,就会朴实;
朴实,就会安土重迁而厌恶外出。所以圣人治国,使民众获利的资本蕴藏在土地中,而到外地就只能处处寄身于危险之地。民众获利的资本被蕴藏在土地中,那就会朴实;而到外地只能寄身于危险之地,那就会疑虑不决。民众住在故乡能朴实,对于外出又疑虑不决,所以他们务农卖力而作战积极。民众务农卖力,那么财产就会增多;作战积极,那么邻国就会危险。财产多了,就不能带着逃跑;邻国危险,那就不会去归附。因为对于放弃财产、跑到危险的地方而到外地寄居,那是疯子都不肯干的。所以圣人治国,考察风俗来建立法制,那就能把国家治理好;搞清楚国情而从事带有根本意义的农战,那就能使政策得当。不考察当时的风俗,不弄清楚国家的根本事务,那么国家的政治措施即使确立了,民众还是会动乱;政事虽然繁忙复杂,而成绩却很少。
这就是我所说的政治错误。
算地篇之八
【原文】夫刑者,所以禁邪也;而赏者,所以助禁也。羞辱劳苦者,民之所恶也;显荣佚乐者,民之所务也。故其国刑不可恶而爵禄不足务[46]也,此亡国之兆也。刑人复漏[47],则小人辟淫而不苦刑[48],则徼幸于民、上;徼于民、上以利。求显荣之门不一,则君子事势以成名。小人不避其禁,故刑烦。君子不设其令,则罚行。刑烦而罚行者,国多奸,则富者不能守其财,而贫者不能事其业,田荒而国贫。田荒,则民诈生;国贫,则上匮[49]赏。故圣人之为治也,刑人无国位,戮人无官任。刑人有列,则君子下其[50]位;衣锦食肉,则小人冀[51]其利。君子下其位,则羞功;小人冀其利,则伐奸[52]。故刑戮者,所以止奸也;而官爵者,所以劝功也。今国立爵而民羞之,设刑而民乐之,此盖法术之患也。故君子操权一正[53]以立术,立官贵爵以称之,论荣举功以任之[54],则是上下之称平[5]。上下之称平,则臣得尽其力,而主得专其柄。
【译文】刑罚,是用来禁止奸邪的工具;而奖赏,是用来辅助禁奸的手段。羞耻、屈辱、劳累、痛苦,是人们所厌恶的;显贵、荣耀、安逸、快乐,是人们所追求的。一个国家的刑法不可怕而官爵俸禄不值得追求,这就是亡国的征兆了。如果该受刑罚的人被赦免或漏网,那么那些地位低微品质恶劣的小人就会作恶放肆而不以刑罚为苦,就会对别人对君主抱着犯了罪也不被告发、不受刑罚的侥幸心理;而对别人、对君主抱着侥幸的心理还能够得利。
求取宝贵荣华的门路不止一个,那么那些有道德有地位的君子也会去投靠权势来成就名声了。小人不回避国家的禁令而肆意犯法,所以刑罚繁多。君子不广泛宣传国家的法令,所以处罚得加以实施。刑罚繁多而处罚被实施,那是因为国家的坏人很多。
这样,富人就保不住他们的财富,而穷人就不能从事他们的工作,以致于田地荒芜而国家贫穷。田地荒芜,人们的诈骗就会产生;国家贫穷,君主就会缺乏奖赏的财物。所以圣人进行治理的时候,受过刑的人不能享有国家授予的爵位,判过罪的人不能有官做。受过刑的人如果有了爵位,那么君子就会卑视君主所授的爵位;判过罪的人如果能当官而穿绸吃肉,那么小人就会企望君主所赏赐的利禄。君子卑视君主所授予的爵位,那就会把为君主立功看成是耻辱的事;小人企望君主赏赐的利禄,那就会向人夸耀自己的奸诈。刑罚,是用来制止人们作恶的;而官爵,是用来鼓励人们立功的。现在国家设立了爵位而民众却把取得爵位看作是耻辱的事,设置了刑罚而民众却把受刑看作是快乐的事,这该是法度措施方面的错误。所以圣人掌握权力、统一政策法令来确定治国的方法,设置官职、尊重爵位来举用有功之人,评定功劳、选拔有成就的人来把官职爵位委任给他们,这样,君主和臣民之间的一杆秤就平衡了。君主和臣民之间的关系摆平了,那么臣民就能竭尽他们的力量,而君主就能独揽国家的大权了。
【注释】①治莱,开垦荒地。
②开:高亨说“,开下似当有徕字。此承上文开与徕两事而言”。
③国功寡而兵力少:国功,国家的收入。人民超过了土地,则有些民力没处可用,就游荡好闲,流为“五民”,逃避农战,国家的收入就减少,兵力就不足。
④天物:自然界的宝藏。
⑤遂:任凭,顺从。
⑥淫:游荡。
⑦任地:利用土地。
⑧薮泽:湖泊沼泽。
⑨都邑蹊道居什四:俞樾说,此句有脱误,应据《徕民》篇补作“都邑蹊道居什一,恶田居什二,良田居什四”。都邑,城镇;蹊,小道;道,大道。
⑩分田数小:分,划分,规划。分田数小,指规划开垦的土地的数量小。《徕民》篇说“今秦地方千里者五,而谷土不能处二,田数不满百万”,就是指的这种情况。
[1] 畜:通“蓄”,贮藏,积蓄。这里文意不足,据高亨说“,畜下似脱其水二字”。
[12] 私利塞于外:堵塞从农业生产以外取得私利的道路。
[13] 属于农:专心于农业生产。
[14] 私赏:战功以外的私门赏赐。
[15] 易力:以出力为容易的事,肯出力。
[16] 易苦:以苦为容易的事,不怕苦。
[17] 佚:通“逸”,休息。
[18] 苦其志意:磨炼他的意志。
[19] 而益裕广耳:高亨说“,而下似脱心字”。益,更;裕广,宽广;耳,语气词。
[20] 生:通“性”。
[21] 道:由,从。
[2] 操:掌握。
[23] 万乘:指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这里指大国。
[24] 尽其事:尽臣子的职责。
[25] 立术:制定治理的方法。
[26] 犯其所苦:干他们认为劳苦的事。
[27] 加务者:特别重视的事情。
[28] 略:功绩,成绩。
[29] 说说:陶鸿庆说,当作“谈说”。
[30] 身修:上文“身有尧、舜之行”,即所谓身修。
[31] 天下一宅:把天下看成处处都是可以居住的地方。
[32] 圜身:浑身。
[3] 偏:通“遍”,普遍。
[34] 世之所易:世俗认为容易做到的,指智巧。
[35] 其所难:世俗认为难以做到的,指力气。
[36] 臣:据章诗同注本说,当作“民”,上文“故民愚则知可以胜之”可证。
[37] 世禁:世俗禁忌的东西,指儒家忌言法治、侈谈礼治的反动舆论。
[38] 度(duo夺):量。
[39] 能:通“态”。态,奸巧。
[40] 穷诈:穷,尽。穷诈,这里指堵死欺诈取巧的门路。
[41] 托危:当时成语,即在危险的地方寄居。
[42] 勉:勤劳。
[43] 战疾:作战尽力。
[4] 事本:从事农战。
[45] 剧:繁多,繁忙。
[46] 不足务:不值得追求。
[47] 复漏:复,通“覆”。复漏,潜伏漏网。
[48] 不苦刑:不以受刑为苦。朱师辙说,此句下当重复“小人辟淫而不苦刑”八字。
[49] 匮:缺乏。
[50] 下:轻视。
[51] 冀:希望。
[52] 伐奸:伐,自夸其难。伐奸,夸耀自己的巧诈。
[53] 正:通“政”。
[54] 论荣举功以任之:陶鸿庆说,此句“荣”当作“劳”。
[5] 称平:公平,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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